曾靜和李思婷不覺大吃一驚,兩人互相看上一眼,急轉身,正想衝下五樓去看個究竟,卻傳來了更加恐怖的刺破人心臟的打鬥聲:“哎也,撞了人還打人……”
好象對方也不還口,舉起手來就是一個勁地揍人,張口噴出來的濃重氣味,連上個樓梯間的曾靜和李思婷都聞到了,兩人還皺着鼻子用手掩起來,跟着還聽得“哎喲啊,爾瑪你啊,爪人是嗎,唷啊,爪着眼睛了!不打啦不打啦!”
隨着這些求饒聲,打鬥不僅沒有停下來,反而更加猛烈了,那打在人身上的聲音,那急促的喘息聲,以及拳頭揍到肉體傳出來的“咚咚”聲,讓人心寒得,簡直無法挪動腳步!
本來,曾靜和李思婷是想衝下去看個究竟的,但那種絕對震撼人心的攻擊,以及受到攻擊之後呻叫出來的痛苦,讓曾靜和李思婷怔忡得寸步難行,儘管她倆已經轉過身體向着樓下了,但地板上卻好象有膠水粘着了鞋底一樣。
曾靜和李思婷被那種慘烈的打鬥聲驚得全身都快要癱軟下來,等到聲音停下一個間歇段時,她倆纔敢小心翼翼地往樓下移去,這時,已經聽見許多寢室的學生從寢室裡走出來了,就聽到有沉重的腳步聲,“乓乓”地往樓下急促跳去。
學生寢室樓道上發生鬥毆至眼睛也受傷的事,第二天當然會被吵嚷得沒個消停。
許多同學都對打人的那個不出聲的學生加以指責。
說這人真沒修養,太丟醫科大的面了,停電了,看不清,互相撞着了,說聲對不起,不就什麼事也沒有囉!
還說,把人揍得,到處都是爪痕!
看,好象還被火灼過的樣子,傷口都焦灼起來了!
同學們圍在一起議論着,有些義憤填膺了。
負責樓道清潔衛生的啊姨就探頭看了看那個被爪傷的學生,不無感嘆地低嚷了一句:“又跑出來傷人了!”
那時,曾靜剛好站在啊姨的旁邊,昨晚曾靜是聽到整個過程的,她內心裡也知道那爪傷五樓那個男生的不應該是另外一個學生,可是,這些也只有曾靜知道啊!
現在聽啊姨說,又跑出來傷人了,曾靜就立即聽得出清潔啊姨似乎知道點什麼。
但顯然,清潔啊姨不是個多事的人,她嘟嚷了這句話之後,就繼續打掃衛生去了。
這個完全是個人的性格使然,要是換了別人,早就加進去說些自己知道並瞭解的事,好把熱鬧湊得更加烘熱了,但她卻沒有。
曾靜知道,啊姨肯定知道些什麼,不然她不會說出這麼深含涵義的說話來的。
只是啊姨不是個喜熱鬧的人,這種人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如果你不分場合向她打聽消息,十之八九你會被頂個不知道!
所以,曾靜不哼聲,在一旁靜靜地等啊姨打掃完樓道了,要回她的雜物房去的時候,曾靜才“蹬蹬”地跟上去。
“青姨,你能等等我嗎?我有話想和你說。”
青姨聽得身後有人呼她,便停下腳步回過頭來一看,是個青青秀秀的小家姑娘,就問曾靜道:“你找我嗎?”
曾靜靦腆地笑笑,“是的。我想找你打聽個事,不就是昨晚被人打傷那個男生哩,他是我的男朋友。”
曾靜扯了個謊,她知道,要想打動青姨,搏同情是少不了的。“你好象知道點真相。我也看得出來,我男朋友不可能是和另外一個男生打架造成那些傷的……”
青姨起初有些拒絕的意思,可是,看到曾靜楚楚可憐的樣子,又於心不忍,便娓娓道來:
幾年前,那時候你們還沒來這裡讀書,有個年輕的留校老師,名字叫做陳雪,人長得挺漂亮的,聽說是得到一個學校領導的青睞,雖然她學習成績不是最好的,但仍然能夠留校當講師,只羨慕得她的同班同學都對她有妒忌心了。
然而,世事總是福兮禍生,禍兮福所依。
陳雪似乎並沒有弄懂學校領導把她留校是什麼意思。
每次校領導暗示她什麼的時候,她都感到了茫然不知所措。
原本以爲留校做教師,就可以留在這個城市,就可以和她的男朋友雙宿雙棲,因爲她的男朋友被本市知名企業錄取了。
但把她留校的那個人卻不依不饒了。
之後就要陳雪跟出去陪酒,席間,那個男人老說他今晚不舒服,所以,他帶了個能夠爲校爭光的老師前來,那些酒客,平日裡就顯得人模人樣,可關起門來之後,都放浪形骸得很,聽說陳雪是爲校爭光而來的,立即圍住陳雪不依不饒起來。
陳雪畢竟是個剛畢業不久的小姑娘家,怎麼能經得住那些老酒客的輪番灌酒啊,當晚就被灌得不省人事。
那個帶她去應酬的男人,老早就等着陳雪癱做一堆兒的了,見陳雪任由得他擺佈了,不僅沒有扶她回學校宿舍,而是直接把陳雪帶去開房了。
想想看吧,那會是怎麼樣的一副情景呢!
陳雪已經天旋地轉了,還不任由得那個男人擺佈!
可恨的是,那個男人爲了長期霸佔陳雪,不僅當晚佔有了陳雪,還把陳雪的身子拍了許多照片。
第二天,陳雪醒過來後,就有些隱隱約約感到自己吃虧了,只是一時又想不起昨天晚上是怎麼回事。
心裡正忐忑不安了幾天,那個男人又打電話來了,叫她晚上再去應酬。
陳雪想,上次跟去一次,就已經弄得不知吃虧了什麼也不知道,這種事要被男朋友知道,還不分手到幾時!
於是,怎麼也不肯答應那個男人,再出去應酬了。
那男人在電話裡聽到陳雪拒絕後,也不爭,還很淡定呢,嘿嘿地冷笑了幾聲之後,纔對陳雪說,你不去也行,但你先到我辦公室來看上一眼我手上的東西,你再作決定去不去吧。
陳雪當即就感到了自己受到了威脅。
這個威脅當然是來自那個男人,但到底他手上抓住了自己什麼把柄呢?
陳雪不知道,陳雪惟有思量着怎麼應對這個男人對自己的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