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徑通幽處,禪房花木深!
薛霸在前面帶路,南宮舞在後面跟着,幾經曲折小路,到了一片幽靜處。
“哇!好美的地方啊!我可算知道,爲什麼你們這些人喜歡躲在山上修煉了,這麼漂亮的地方,要是我,我也願意在這生活!”南宮舞興奮的手舞足蹈,向薛霸詢問道:“誒,對了!我爺爺他們住在哪裡?等我去給他個驚喜!”
“呃,,,咳咳!”薛霸緊張的咳嗽兩聲,指着不遠處的三間坐北朝南的房舍,道:“嫂子,這就是你與薰姐和雙姐的房間,你好好休息,我還有要是去找師兄處理,先走一步了!”
“唉,唉!!”南宮舞喚了兩聲,都沒能攔下薛霸疾馳的腳步,搖了搖頭,無奈道:“這火急火燎的,着急幹什麼去?”
看着薛霸飛也似的腳步,怎麼都叫不回來,心中有些疑惑,可馬上就被周身的美景吸引去了注意。
花香、鳥鳴,堆堆錯落的雜草,高高聳立的柏鬆!三間房舍前,還有一潭清泉,目光所及之處,可望着潭底。幾條通紅的鯉魚,在水中晃着尾巴,不停遊曳。
“嗅!呼!”南宮舞閉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氣,又緩緩呼出。睜開眼睛,嘴角上揚,微笑道:“好美麗的景色,好清新的空氣!嘻嘻!想必爺爺定會十分喜歡這裡的,若有一天爺爺不願操勞凡塵俗世,便要讓他在這裡養老!”
話音剛落,右眼皮莫名一跳,眼睛微眯,一滴眼淚順着眼角滑落,直直流到了嘴角邊,順着嘴脣間的縫隙,入了櫻桃小口。
鹹、酸、苦澀,南宮舞不明白這一滴淚從何而來,更不知道該與誰道白。
“真是奇怪,怎麼會流淚!”南宮舞將臉龐淚痕擦拭,繞過門前泉潭,擡腳便入了房間。
......
崑崙雪山,峰頂,陣陣寒風舞動雪花,茫茫白色鏈接天地。一片血紅之色,突出的尤爲清晰。一雙充滿血絲的眼睛,更顯得記憶猶新。只可惜,這雙含着復仇血淚的眼睛,被關在血紅大陣之內。
“斷血鴻,你放我出去,我要與你決一死戰!斷血鴻,你放我出去,我要與你決一死戰!!斷血鴻......”陣內人聲聲歇斯底里的吼叫,始終重複着同一句話!
“你這小傢伙叫什麼來着?怎麼這般好耐性?自從你知道我是斷血鴻後,****夜夜如此喊叫,有何意義?”說話之人身着青衣長袍,頭髮散落,與鬚髯同爲花白顏色,正是弒天門門主,斷血鴻。
“記住了,我叫無名!空桑山弟子,絕世劍俠,殤恨天,便是我師尊!”血色大陣之內,無名一身長袍已經破成了條條碎布,腳下黑色布鞋也丟了一隻,對着斷血鴻低聲喝道:“記住了,我叫無名!空桑山弟子,絕世劍俠,殤恨天,便是我師尊!記住了......”
“呵呵!你這小娃娃,是不是腦子出問題了?什麼話都要說這麼多遍嗎?”斷血鴻忍不住冷笑一聲,聳肩道:“我記住了,你叫無名,師傅叫殤恨天,是空桑山的掌門,只不過,我要問問,空桑山在哪裡?哪裡的名山大川嗎?”
“吼吼啊!!!”無名仰面低吼,臉上附着癲狂之色,對於斷血鴻的嘲諷言語,根本無法忍受,身前之人殺了自己的師傅,毀了自己的門派,可如今卻無法報仇雪恨。恨得無名渾身顫抖不止,腳下用力一蹬,向着斷血鴻便急速衝去。
“無名,不要,危險!!”一聲匆忙的提醒,不過已經來不及了。無名如炮彈一般衝向了斷血鴻,不過,剛剛碰到血紅大陣,連一息時間都未曾抵抗住,身子又如炮彈一樣,被彈回了大陣中央。
“哈哈哈!可笑!百十年的歲數了,還如孩童一般衝動,怪不得你們空桑山盡是一些廢物!”斷血鴻目光由玩鬧轉爲冰冷,嘲諷道:“告訴你,就算再給你空桑山百年時間,就憑你這等廢物,依舊是被我輕易滅門的下場!小娃娃,你應該感謝我,將你的師傅殺了,不然,他還要眼睜睜的看着你痛苦死去,白髮人送黑髮人的痛,你是不會懂的......”
說話之際,斷血鴻眼中竟閃過一絲苦痛的追憶,並帶着還有點滴晶瑩。
“魔道餘孽,我要與你拼了!噗!!”無名起身,想要再次衝出大陣,可奈何傷勢嚴重,剛剛走了兩步,口中就噴出大口鮮血,如天上的雪花一般,緩緩落下。有所不同的,便是那片片雪花飄散落地,而無名口中的鮮血落到雪地後,消失不見了蹤跡,可無名哪有心思在意這些,強忍着還要衝出向前。
“無名!別衝動了,咱們破不開這古怪的大陣!”說話之人,正是剛剛提醒無名危險之人,身上長袍也是破碎不堪,其人正是與無名關係最好的南宮飛龍。此刻伸手攙扶着搖搖欲墜的無名,強行將其按住,坐在了地上。
“南宮!南宮!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吶!”無名嘴角鮮血還未風乾,嘶吼之際,還有血漬噴出,不停的嘀咕道:“南宮啊,面對這個滅我山門,殺我師尊的魔道妖孽,我竟然無力報仇,我不甘心,我恨,我恨......”
“現在可不是報仇雪恨的時候,冷靜下來,保住性命纔是!”南宮飛龍強行將無名壓倒在地上,而無名似乎並不領情,手腳依舊在不停的掙扎,雪花被折騰的四處飛散,雪地上拖出了胡亂的痕跡。
“咚!”一聲悶響,剛剛掙扎着坐起身的無名,瞪着血色雙目,緩緩的向後一仰,悶頭倒在了地上。
“夜皇煞,你做什麼?怎麼能對無名動手?”南宮飛龍大聲吼道。
“別衝動,我只是將他打暈了,沒有生命危險!”夜皇煞開口解釋道:“你讓他這麼折騰下去,也不是辦法吧?倒不如讓他睡一覺,冷靜冷靜!你看看亡靈天尊,自從被關在大陣之內,就沒開口說過話,人家是一介女流,都能如此淡定,我們這些老傢伙還緊張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