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噠!”牙齒咬合的清脆響聲,手上與腦袋同時用力,將一塊生肉從心臟上撕扯下來,塞在嘴裡不停,下顎骨不停蠕動。
“吧唧吧唧!”閉着嘴巴用力嚼了幾口,並未感覺到想象中的腥臭,嚼着就與牛馬畜生的內臟無異,只不過是生吃而已。臉色好看了些許,可剛剛吸了一口氣,就馬上意識到自己想錯了。
之前沒有嚐到腥臭味道,是因爲沒有張嘴,沒有喘氣,味覺沒有對比。如今呼吸之後,味覺在新鮮空氣的包圍下,對生吃心臟帶來的腥臭味道異常敏感,剛剛嚥到嗓子眼的生肉,又帶着口水、唾液被吐了出來。
額頭汗水涔涔,眼球漲紅鼓脹,甚至都不想再呼吸,只爲了感受不到這血腥惡臭的味道,口水浸入肺腔,不停的咳嗽,伴着嘔吐。
“表現的不錯!”葉雪峰對待年雲,竟好似對待小孩兒一般,拍了拍年雲肩膀,笑道:“我不殺你了,你可以保住性命了!”
“多謝葉盟主,多謝葉盟主......”年雲喜極而泣,痛哭流涕,鼻涕一把淚一把,開口說話便帶着絲絲腥臭味道,惹得葉雪峰嫌棄的向後側了側身子。
年雲見到葉雪峰側身,還以爲是放他走,又猛猛的磕了兩個頭,摸爬滾打的就要離開,沒曾想,剛半蹲着起身,就被葉雪峰攔住了。
“誒,幹什麼?”葉雪峰皺眉問道。
“呃?葉盟主,你不是要放我走嗎?你可都答應我,不殺我了!”年雲楞神,顫抖着聲音說道:“我這就離開天山,再也不會出現在你面前,省得讓你煩心!”
“不是煩心,是噁心!”葉雪峰打斷道。
“是是是!噁心,噁心!我這卑鄙小人,無恥之徒,讓人噁心至極,你就讓我走吧!”年雲哭的悽慘,鼻涕都已經流入了嘴裡,卻渾然不知。畢竟,與生吃心臟帶來的腥臭味道相比,口水、鼻涕的味道,已經算得上是美味了。
“你拿了不屬於你的東西,就這麼離開嗎?”葉雪峰意味深長的說道。
“不屬於我的東西?”年雲環顧自身,從腳趾頭一直看到胸前雙臂,只發現被自己咬了一口,陳森的心臟,其他,再無它物,尷尬問道:“葉盟主,你該不會是要這心臟吧?這骯髒之物,我替您扔了吧?”
“不,不,不!怎麼能扔了呢?這可是美味,還需要有人品嚐呢!”嬉笑着,將目光移到了南義身上,笑問道:“你說是吧?南義,統領??”有心的強調了統領二字。
“呼!”南義聽到這統領二字,剛剛緩解的緊張心緒,又再次提到了嗓子眼,心中暗念,該不會是讓自己生吃心臟吧?這等腥臭噁心之物,怎能下嚥?所以,就算將葉雪峰問話聽的清清楚楚,也沒有開口迴應。
“去,把這美味,送給南義統領,讓他全都吃了,連一滴血都不準剩下!”葉雪峰吩咐年雲去送,自己的腳步也逐步向南義走去。隨着葉雪峰再次向大堂內走動,躲在各個交椅後面的各門派掌門,紛紛想門口移動。尤其是之前對南義奉承許多的鶴竹道長,更是如腳下抹油一般,行動極爲迅速。
“誰要是敢離開這個房間,我讓他把自己的心臟給吃了!”葉雪峰頭也不回,仍舊徑直向南義走去,可冰冷的語氣卻在瞬間爆發,整個大堂內,自葉雪峰爲中心點,溫度驟降。地面上陳森與年雲留下的血漬和屎尿,瞬間變成了固體。這般,令人作嘔的味道反而減少許多。
“不走,不走,我們只不過是聞着大堂內有些怪異味道,想到門口透透氣而已!”鶴竹道長一身仙風道骨,高傲凌人,可剛一開口說話,阿諛奉承的討好語氣盡皆展露,瞬間便猶如小丑一般的存在。
“怪異味道?你是說着屎尿臭味與血肉的腥味?”葉雪峰指着地上,已經被凝結成固體的屎尿、血肉,淡淡問道。
葉雪峰語氣平淡,可衆人心中卻不能淡然處之!
尤其是鶴竹道長,這乃是他挑起的話題,當然也應該有他繼續接下葉雪峰的問話,心知之前的一番話定是惹了葉雪峰不滿,趕忙改口,道:“葉盟主,我這是老糊塗了,盡說些口無遮攔的閒話,你在這屋子裡,怎麼可能有怪異味道!”
“沒有就好!”葉雪峰滿意的點點頭。
“呼!”鶴竹道長長吁一口氣,暗道走運,幸好葉雪峰沒爲難自己。可這一口氣還未全部吐出,就聽到葉雪峰繼續說道:“過來,把地上結成冰晶的東西,都給我舔乾淨了!”
“呃,啊?啊?”鶴竹道長也是百十來歲的人了,雖然修爲不高,可畢竟在修真界也混跡的多年。再加上其仙風道骨模樣,在凡世之中也有些誠意滿滿的信徒,經常奉上些價值不菲的寶物,平時混的倒也舒心,還從未有人這等羞辱於他!
登時,臉色漲紅,映得鬍鬚都有些泛紅,鼓脹這腮幫子,低吼道:“葉盟主,我可從未得罪過你,也爲與你有任何私交,何必爲難於我?”
“你不願意,我不爲難你!”說着,目光移向其他三人,玩味道:“你們誰願意將這青石地面舔乾淨了,我放他一條生路。甘心與否,自行決定!不過,可是有時間限制的!南義統領將心臟吃完之前,纔可算數!”
“哼!整個天山都被後卿攪得天翻地覆,不敢去找後卿報仇,便在這裡羞辱我們取樂,算什麼英雄好漢,配得上盟主之稱嗎?”鶴竹道長本就火氣漸長,再聽到葉雪峰想讓他們比賽舔乾淨污穢之物,更是惱羞成怒,不顧身份與修爲的差距,竟是衝着葉雪峰大吼幾聲。
“哦!!言之有理,言之有理呀!”葉雪峰若有所思的點點頭,似乎對於鶴竹道長的話放在了心上,可開口說話,卻仍是羞辱衆人,淡淡說道:“你們一共四人,有兩人可以活下去!不過,要看你們的表現了......”
大堂之內,不算葉雪峰自己,也有六人。可葉雪峰卻說四人,明顯,已經將南義與年雲刨除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