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再川和百荷重新上了車,來到了一個高檔的鴻瑞花園小區,很快在8棟2單元301找到了他們的新房。
常再川開了門,發現裡面不是一般的寬敞。原來,這個樓層的兩套二居室,被兩家父母各買了一套,然後從中間打通了,就成了四室兩廳。
房子也已經裝修好了,偏西方風格,很浪漫很溫馨。兩個人角角落落看了一遍,非常滿意,還積極地規劃着,開闢出一個畫室來。畫畫是兩個人共同的愛好和事業。他們可以不吃不喝,但是不可以不畫畫。
夕陽把最後的餘熱,灑在寬大的陽臺,就悄悄地沉了下去。百荷感覺有些餓了,就走去了廚房,打開那個四開門的冰箱,哇,裡面應有盡有,蔬菜、水果、鮮肉、蛋奶,一樣不缺。
百荷拿了兩個蘋果,在水管處洗了洗,自己吃着一個,另一個拿着到了客廳,遞給了常再川。
“你會做飯嗎?”百荷問常再川。
常再川茫然地搖了搖頭,然後問百荷:“你會嗎?”
百荷不好意思地說:“我,會,會煮方便麪,算嗎?”
常再川說:“方便麪是什麼東西?”
百荷很驚訝:“你連方便麪都不知道啊?就是一種很方便的食品,可以泡着吃,也可以煮着吃。”
常再川想了想,“好像真的沒吃過。”
百荷說:“我也就吃過一次。”那還是在蘇晴家。有一天百荷給蘇晴補課,中午沒有回家,而蘇爸爸和蘇媽媽巧合有事,都不在家。
中午,兩個人餓了,那時蘇晴才十三歲,還不會做菜,但是會煮麪。於是蘇晴動手,煮了兩包方便麪,打了兩個雞蛋,最後在面裡放了點青菜,滴了幾滴香油,然後爲一人盛了一碗。
那是百荷第一次吃方便麪,覺得好吃極了。她也就是看着蘇晴做過那麼一次,她後來也一直沒有機會自己嘗試。
“我們要自己做飯吃嗎?”常再川覺得這很是一個問題。
“如果結婚了,就得像別人似的,在家做飯吧?總不能總在外面吃吧?”百荷也很是有些爲難地說。
常家,在京州市也算是大家族,他的父輩大都在省內任要職。他的爺爺還曾在中央任職,後來自己請退下來了。現在常再川的爸爸還在擔任省內一把手,他的媽媽則繼承了孃家的上市公司。而常再川的那些堂兄堂弟,堂姐堂妹,也大都在各個機關工作,只有他是個另類。他從小癡迷於繪畫。
常再川的父母也很開明,只要孩子喜歡,就一直支持他。他十幾歲時,家裡就送他去法國留學,並在那裡給他安排好了一切。在住處,有保姆照顧他的起居生活,出入有司機接送,一切都不需要他操心,他就一直安心地沉迷於他的繪畫事業裡。
而百荷家裡雖然不如常再川家有錢,但她是女孩子,父母更是小心呵護呢。因此,她在國外時的生活狀況和常再川差不多。
自從他們兩個回國以後,父母們對他們兩個的自理自力能力之差真是歎爲觀止,於是一致決定讓兩個人自力更生,撤走了他們的保姆和司機,讓他們自己學着照顧自己。
好在兩個人的畫廊收入還算不錯,能維持他們優越的生活。唯一慶幸的是,常再川在國外時,拿到了駕照,回國後依然能夠使用,他就買了輛奧迪,做爲兩個人的代步工具。
他們以爲生活基本順當了,可以安心地畫畫了,沒想到現在吃飯問題,卻成了大問題。
百荷說:“要不我們試着做次飯?”她一個人是沒有勇氣走進廚房的。
常再川覺得自己是個男人,應該守護自己的家和自己的妻子,於是起身說:“好,我們一起做。”
兩個人走進了廚房,望着冰箱裡滿滿的東西,就像兩個懵懂無知的孩子。
“我們要做什麼?”他們不禁異口同聲地問。
“要不,我們就做面吧。”百荷望着冰箱最上層的包裝的雞蛋麪說。
“那好吧,我們就從最簡單的做。我們都這麼聰明,做飯還能難住我們嗎?”常再川爲自己和百荷打着氣。
“嗯,有道理。”常再川的話,讓百荷也自信了起來。
“可是第一步先做什麼啊?”百荷伸手拿出來一把面,自言自語着,“好像是先燒水。”她極力回想着當時蘇晴做飯的過程。
“嗯,先燒水。”百荷決定了似的說。
“再川,你把那個鍋取下來。”百荷指着掛着牆壁上的一個較大些的平底鍋。
常再川很聽話地伸長胳膊,取下了那隻鍋。百荷接過來,用水衝了衝,就接上水,放在了天然氣竈上。
“可是怎麼弄着火啊?”看着黑色的水晶竈臺,又一籌莫展了
常再川走過來,看着竈臺一角上有觸屏按鈕,就按着指示,點了點。竈臺上砰地騰起一股火苗,嚇得百荷啊地一聲捂住了臉。常再川忙手忙腳亂地調小了火勢。
兩個人就這麼傻呆呆地看着鍋裡的水開了起來,然後百荷往鍋裡放面:“要放多少啊?夠不夠?再擱點,要不再擱點?”百荷反覆了三四次,纔算是把面放好。她讓常再川看着鍋,自己從冰箱裡拿出來幾根油菜,洗了洗,在案板上用刀切成了小段。
鍋裡又開了,百荷把切好的油菜放了進去,“還放什麼?”
常再川說:“應該放點鹽吧?”
“哦,鹽,哪是鹽啊?”百荷看着操作檯上那許多的瓶瓶罐罐盒盒的調料,又是一臉的茫然。
常再川拿過那些盒子,一個個打開嚐了嚐,然後遞給百荷一個盒子:“這個是鹹的,應該是鹽了。”
百荷接過來也伸出舌尖嚐了嚐,果然是鹹的,就用盒子裡面的小勺子舀了一小勺,放進了面裡。她感覺不夠,就又放了一勺。
百荷感覺面熟了,就熄了火,從竈臺下的櫃櫥裡拿出兩隻碗,兩雙筷子,和一把大勺子。
百荷盛好兩碗麪,端到了餐廳高檔的餐桌上。
百荷推給常再川一碗,苦笑着說:“嚐嚐吧,我們兩個人合作的結果。”
常再川瞅着眼前這碗,白裡透點綠的面,也沒有一絲的胃口。
百荷先嚐了一口,立馬就皺起了眉:“鹹了,一點也不香!”
常再川也嚐了一口,說:“嗯,可能是忘了放油!”
百荷沮喪地放下了筷子,對常再川說:“你說,如果我們兩個結了婚,會不會被餓死啊?”她本來就對兩個人的婚姻沒有多少信心,現在就更迷茫了!
她的眼前,忽然就閃過鄭鬱凱那高大魁偉英挺的身影,心頭驟然涌上無法掩抑的酸楚!
鄭鬱凱,難道我們真的就今生無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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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正陽說好的一次,只是他這一次足足做了四十分鐘。終於結束後,蘇晴已經渾身無力了!
她撅着嘴,控訴他的罪行:“秦正陽,不帶你這麼欺負人的!”
秦正陽給她擦拭乾淨,提好褲子,親親她的小嘴,笑道:“好老婆,我明明是在疼愛你,怎麼是欺負你呢!這麼好的老婆,我哪裡捨得欺負啊?我疼你還來不及呢!”
蘇晴捂臉,誰能來告訴她,這樣說着能膩死人的甜言蜜語的男人,真的是剛剛那個面對周顏玉時一身冷酷無情的秦正陽嗎?
秦正陽收拾好蘇晴的東西,都拎在手裡,才牽起蘇晴的手,把她從病牀上拉了起來:“走了老婆,回家了,家裡的大牀隨便你怎麼躺!”
蘇晴乖乖地下了牀,卻覺得雙腿都像麪條似的,沒有一點的力道。
秦正陽一臉壞笑的看着她:“能走嗎?要不老公來揹你吧。”
蘇晴敲了敲自己的腿,沒好氣地說:“不用,我能行!”呵,被他揹出去,不知道會被多少人看到呢,她可不想成爲人們眼中的焦點!
蘇晴在秦正陽的攙扶下走出了病房,乘坐電梯來到了一樓大廳。兩個人穿過大廳,向出口走去。
剛到門口,蘇晴就感覺一陣刺骨的冷風從門口吹來,她忍不住打了個哆嗦,“怎麼今天這麼冷啊?”
“嗯,這幾天降溫了。”秦正陽大手掀起眼前厚重的面門簾,映入蘇晴眼簾的竟然是滿世界的潔白。
“啊?下雪了!”京州雖然地處北方,冬季寒冷多雪,可是這才十一月底,就下了一場雪,未免也太早了點。
秦正陽輕笑:“這不正應了你的心思嗎?你那天說想堆雪人打雪仗呢!”
蘇晴跑到雪地裡笑得開心:“哈哈,秦正陽,你以爲我是半仙啊,說句什麼就會實現?”
秦正陽點着頭:“嗯,起碼,你求老公時,你老公就立馬到了你的面前!”
蘇晴忍不住大笑:“秦正陽,我們能不能不提那件事了,我覺得好傻哦!”
秦正陽打開車門,把手裡的東西放進去:“這就叫傻人有傻福吧!”
蘇晴團了個雪球,想秦正陽扔了過去:“我如果是傻人,你是什麼?傻老公嗎?”
潔白的雪地上的蘇晴,穿着一件玫紅的羊絨大衣,頭上帶着一頂白色的絨線帽,她笑得嬌俏,就像傲然綻放的一株紅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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