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還沒亮,蘇芸抱着被子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突然感覺有什麼東西輕輕刷過嘴脣。她睜開惺忪的睡眼,看到了夜君燃。
他正坐在她的牀頭,左手端着一盤鮮果,右手拿着一枚鮮紅的草莓,調戲地滑過她的嘴脣。
“……你這是做什麼?”蘇芸因爲還沒有完全睡醒,抓起頭髮迷糊地問道。
“來找娘子和好啊!”夜君燃嬉皮笑臉地說道,“經過一晚上的反省,我已經充分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並且認真地懺悔了自己的罪行。”
“是嗎?”蘇芸一邊揉眼睛一邊問道,她纔不相信這男人會“知錯能改”。
夜君燃將沾染了她的氣息的草莓扔進嘴裡,兩口吃完,含情脈脈道:“我已經認識到錯誤了,我不該亂吃飛醋,更不該懷疑娘子和別人有私情。”
“本來就沒有的事情,你卻總喜歡胡思亂想”蘇芸提到這茬就有氣,隨手抓起水晶盤中的草莓,一邊吃一邊數落道,“有時候我真覺得自己是瞎了眼,居然會喜歡上你這種神經病一樣的男人,佔有慾強,還……喜歡亂吃醋!動不動就……亂來……我的背到現在還咯得疼呢!”說着說着,聲音已經接近撒嬌。
夜君燃也知道自己昨天有些過分了,一邊伺候她吃草莓,一邊道:“……昨天是我不對,不該那麼對你……還疼嗎?要不……我給你揉一下?”
“不要!”蘇芸撅着嘴說道,每次男人主動幫她按摩,事情總會莫名其妙中就朝着曖昧隱晦的方向發展。
“真的不要?”夜君燃笑容可掬地問道,自然地坐在了牀沿,顯然蘇芸的“不要”已經被他自動翻譯成“要”了。
“你怎麼這麼無恥啊!”蘇芸生氣地說着,但是沒等她說出更多的話,就被一股子直透腳底的酥軟弄得說不出話了!
“……啊……好舒服啊……你怎麼知道我是這裡最難受……”她感動地說着,酥麻嗆得她眼淚都出來了。
“昨天的事情是我不對,”他輕柔地說着,修長的手指在蘇芸還殘留着昨日的緊張的部位反覆揉按,舒緩肌肉。
“被你趕走以後,我就開始反覆思考昨天到底哪裡做錯了……男人和女人之間的事情,有時候很簡單,但是有時候又很複雜。如果產生了誤會卻因爲可笑的面子拖着不肯解決,那誤會就會越來越大,最終變成心結。”
他低低地解釋着,聲音溫柔纏綿,帶着詩般的韻律。
“……恩,我知道……”蘇芸低低地說着,他的手指彷彿藏了魔法,每一次用力按壓都會給她帶來清爽的痠痛感,好像上癮一樣。按下去的時候,肌肉會覺得痛,可是下一瞬間又覺得很舒服,以至於手指移開後,她竟像觸電一樣懷念着那種感覺。
“……我終歸是愛你的,不希望我們之間存在任何的心結。”夜君燃喃語地說着,手指不再拘泥於按揉,“……我承認我是個小心眼的男人,但是這份小心眼也只是針對你。因爲太愛你了,愛的都沒有自信,總覺得……你對我的愛沒有我愛你那麼多……當然,這些都只是我的妄想,我……愛你……願意爲你……”
“……別說了,我……我其實也有不對的地方……我只想着我自己,從沒有站在你的立場上考慮過問題……”蘇芸輕聲說道,“我從沒想過你娶我可能面臨多少威脅,更不知道你爲了我究竟私底下做了多少工作……我更沒考慮過,在當前這種形勢下,你是不該出現在飛鷹境內的……這些都是我的自私,我……”
“別再自責了,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甘心情願的。”夜君燃溫柔而確實的說着,長髮劃過蘇芸的皮膚,帶給身體沙沙的感覺。
蘇芸於抓住他的頭髮,轉過身,主動道:“吻我。”
“?!”
聞言,夜君燃先是一驚,進而大喜,在傾瀉的白髮組成的細密柵欄遮掩下,他低下頭,熱烈地親吻着她,不摻雜任何嫉妒或是其他負面情緒,只是情人之間的親吻。
蘇芸接受了他的吻,嘴脣微微張開,男人的舌頭得以進入探索,舌尖與舌尖糾纏,嘴脣與嘴脣交疊,愛與柔情在一瞬間得到完美的交匯,待到男人離開時,細長晶亮的唾液連接着他們,看起來旖旎又……嫵媚……
她的眼中甚至蒙起了一層水花……
“還想再更多一些嗎?”她柔柔地說着,抓起一個鮮草莓,還未放入口中,男人已經心領神會地湊上來,貼着她的臉,分享含在她口中的鮮果,手指更以女人無法拒絕的柔情,在她身上譜寫愛情的樂章。
“……恩……呢……”她低低地呼喊着,每一聲喘息都暗示着更深更誘惑的篇章。
男人也喜歡這種柔情好似流水的氛圍,纏綿着,旖旎着,草莓的冰涼多汁搭配舌尖的天鵝絨質感,反覆的書寫着,勾畫着,讓兩個人之間很快就只剩下此起彼伏的急促喘息了……
“……別這樣……別……好冷啊……”她近乎哭泣一般地哀求道,掙扎着,扭動着,想把果子擠出來。
“我幫你弄乾淨……”某罪魁禍首理直氣壯地說着,低下腦袋,將被擠破的水果連同亂流的汁水一起捲入口中,頭髮劃過敏感處,激起破碎的啜泣。
“……啊……啊……別……別再深入了……嗚嗚……嗚嗚……你……”
哀鳴從她口中溢出,在這好像脫繮野馬的邪惡行爲中,她只能緊緊抓住他的肩膀,壓緊他的身體,求讓他別太過分……
可惜她越是不喜歡過分,男人就越
“……啊……不……不……啊……!”
驚呼求饒的驚叫聲中,她昂起脖子,吐出來一口遊移不定的氣……
……
咚咚咚!
敲門聲不恰時機地響起,蘇芸警覺地抓起衣服,剛想說話,男人已經隨便披了件外袍走到門口,嘩啦一聲打開門:“找我們有事嗎?”
敲門的是宿管老師。
中年女人首先驚豔於夜君燃那威嚴與俊美並存的容貌,隨後才意識到對面站了個男人,而且是個只穿了一件外袍、大半的胸膛都露出的男人!
“……你……你怎麼會……這裡是……你怎麼進來的!”她大驚失色地叫道。
“這個問題”夜君燃看了眼不遠處正緩緩走來的龍澤,笑道,“還是請龍院長代爲解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