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上信雄聽着宮城晉元如此開門見山的話,大大的吃了一驚,還加上十二萬分的意外,井上信雄的目光在宮城晉元那張老臉上掃了半天,除了看到冷靜到極致的怒火外,其他的什麼也沒看到。?井上信雄仍坐在椅子上,沒有起身,臉上卻是浮起一片笑容,說道:“你殺龍盟盟主,和我有什麼關係?”
“當然有關係!”宮城晉元冷聲說來,自顧自的走了進去,也不管井上信雄臉上那怪怪的表情,拉下一張椅子坐下,宮城秀夫在他身上站着。
“理由?”
宮城晉元沒有回答,卻是另起了一個話題:“那個山谷的消息,是閣下泄露給龍盟的吧?”宮城晉元緊盯着井上信雄的眼睛,井上信雄的養氣功夫當真不錯,臉上一點異常都沒有,還是那副狐狸般的笑容,“宮城君,說話可是要負責任的,有證據嗎?”
“沒有,不過,在東京,除了你們京都會有能力查出來之外,其他勢力根本就不可能得出那個消息!”宮城晉元說這話的時候,很冷靜,宮城晉元的這番態度讓井上信雄感覺有些不自然,要是宮城晉元擺出一副興師問罪的態度,那樣還好理解的多,可他偏偏這般,井上信雄不再和他糾纏這個問題,又問道:“那宮城君找我有什麼事?”
“借人!”
“借人?”
“不錯,借人殺龍盟的盟主。”
井上信雄感覺眼前這一幕很是滑稽,前些日子,龍盟盟主就坐在宮城晉元的位置,找他幫忙對付宮城家族,今日,卻是宮城晉元坐在同樣的位置,找他幫忙對付龍盟盟主。龍盟和宮城家族還真是兩敗俱傷,唯有他們山口組從中得利啊。
井上信雄本來就下定決心要對付林邪,此時,卻由宮城晉元提了出來,不趁機敲詐一下,那簡直太對不起他的貪婪之心。只見他笑着,很輕鬆的說道:“不過是殺一個人而已,憑你們宮城家族的力量還搞不定?”
宮城晉元還是一臉的平靜,井上信雄繼續說道:“就算你們宮城家族的力量有些損失,但還不至於連一個人都殺不了的地步吧。”
“宮城家族要是敗落,龍盟一定會和你們山口組走向對立面,難道閣下會放過這麼好的一個機會?”
“山口組還沒把龍盟放在眼裡,他們不過是一羣烏合之衆而已。”井上信雄把皮球又扔了回去,宮城家族仍久冷冷的道:“只要閣下幫我取下那個人的頭顱,宮城家族的地盤和場子,全部交由你們京都會控制。”
“父親……”宮城秀夫驚聲呼道,他沒有想到父親爲了給三弟報仇,竟然要拿宮城家族的地盤去換取山口組的幫助。井上信雄又吃了一大驚,這老狐狸對龍盟盟主恨之入骨到這種地步?不應該纔對啊,裡面不會是有什麼陰謀吧?井上信雄眼珠子轉了幾圈,哈哈大笑:“宮城君,那地盤似乎已經在京都會的控制之下了吧?”
“是嗎?那東面的三條街,還有南面的兩個娛樂區域,還有櫻花街,山口組已經控制了嗎?”宮城晉元依然不溫不火的說來。
井上信雄乾乾一笑,宮城晉元說的這幾個地方剛好是最難啃的骨頭,就比如第櫻花街,他正讓土谷三刀在攻打呢,只是現在沒有結果而已,可井上信雄顯然不會吃這麼個小虧,大聲笑道:“那宮城君認爲這幾個地主又會堅持多久呢?”
“宮城家族報定必死的決心,雖不能讓閣下傷盤動骨,可也能讓你們好好的出一筆血,既然現在你有機會不出血,又爲什麼不答應呢?”
井上信雄當然知道他的意思,沒有繼續逗他,轉而說道:“你就這麼想要那個人的腦袋?”
“不錯,要不是他,宮城家族不會落到今天這個地步,宮城家族淪落到今天的慘狀,全拜那人所賜,你們山口組也不會如此明目張膽的欺負到我這個老頭子身上來。”宮城晉元說話沒有帶刺,說得很坦白,可井上信雄聽着卻很是不舒服,宮城晉元恍然未知,嘴裡還在說道:“所以,在對付宮城家族上,你們山口組和龍盟算是夥伴,可是接下來,我相信,閣下不會一直將一個心腹大患當成夥伴的。他們中國人不是有一句話說,臥榻之處豈能讓他人酣睡嗎?”
“除了他的腦袋以外,你就沒有其他條件了?”
“有,山口組要保證不對宮城家族趕盡殺絕,在東京或者在日本,能有宮城家族的一場容身之處!”宮城晉元淡淡說來,井上信雄一聽,感覺這纔是宮城晉元這頭老狐狸的根本目的,也許還有他還有更深的招,想保全宮城家族,謀圖以後。
於是,井上信雄隨口說道:“哦,還有誰敢欺負你們宮城家族不成?”
“你們山口組不是正在欺負嗎?”
井上信雄一滯,宮城晉元繼續說來:“只要你將那個人的腦袋提來,宮城家族的所有勢力全部退出東京,而且政府裡也不會再有你們山口組的反對聲音。但是,你也不能借用政府勢力打壓宮城家族的人。”
“你必須發誓,宮城家族永遠不踏進東京一步!”井上信雄緊緊逼上,宮城晉元沉默下來,井上信雄見宮城晉元這樣子,認爲自己抓住了他的刺痛處,心裡一聲冷哼:“你說的話也能相信,那豈不是白天也要變黑夜了……”
井上信雄正在心裡鄙視着,卻聽到宮城晉元異常冷漠的聲音:“只要你將那個人的腦袋放到我面前,我就發毒誓,宮城家族永不踏進東京一步!”
“父親!”宮城秀夫的聲音來歷起來,有一種責怪的味道,井上信雄狂笑着站起來,“宮城君,你認爲我們能相信你發的誓嗎?”
“信不信由你,要殺那個人,宮城家族會派人配合你們!”
兩頭老狐狸互相盯着對方,空間死寂了三十秒後,井上信雄說道:“成交!”
宮城晉元站起身便要走,還沒等他站起來,井上信雄的又吐出了聲音:“不過,你要先將東面的三條街讓出來,山口組便立馬行動,其他就等取下那人的腦袋再來討要。”
“井上信雄,你別逼人太甚!”宮城晉元還沒有說話,宮城秀夫便搶着喝出聲來。井上信雄攤攤手,無所謂的說道:“那咱們可以取消交易啊,我也沒逼你。”
“好,我答應你!”宮城晉元說完,徑直走了出去,宮城秀夫趕緊跟上,井上信雄還在後面說道:“慢走,不送。動手的時候,我會告訴你的。”
宮城晉元兩父子走出去後,井上信雄好一陣得意的笑,從今晚起,東京就算掌握在他的手裡了。有人笑,自然有人愁,瘋狂會所外,宮城秀夫喝問道:“父親,你這樣做,宮城家族以後怎麼辦?”
“以後怎麼辦?要是這一關都度不過,宮城家族還有以後嗎?”宮城晉元再不復剛纔那般強硬的語氣,精神也很是萎靡不振,宮城秀夫仍然不理解,“就算那樣,也沒必要放棄所有的地盤啊?還要發誓,不踏進東京一步。宮城家族的根就在東京,要是連根都沒了,即使度過了眼前的難關,那以後也只是毀滅的命運!”
宮城晉元怒其不爭的一聲嘆息,“你好好想想,我這樣做究竟是什麼目的?你真以爲,我的唯一目的就是要報仇嗎?”
“那是……”宮城秀夫唸叨着,想着爲什麼,宮城晉元卻已經鑽進了車子裡,宮城秀夫坐在司機位置後,沒有啓動,仍在想着,宮城晉元提示道:“你以爲那個人很好對付嗎?”
宮城秀夫搖了搖頭,突然想明白了一些,不由說道:“那井上信雄肯定也知道那人不好對付,那他爲什麼還會答應我們的條件?”
“山口組勢大氣粗,怎麼會將那人真正的放在眼裡,再說了,龍盟是山口組必須解決的問題,就算不是在今天,以後也是。我這樣做,不過是讓井上信雄把砍倒宮城家族頭上的刀,轉移到龍盟身上去而已。再加上,我答應出一部分人,井上信雄肯定會將這一部分拿去當炮灰,還存了心思要削弱宮城家族的力量,最後便於他收拾殘局……”宮城晉元說到這兒,並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問道:“想明白了嗎?”
宮城秀夫又閉上眼睛沉思半晌後,念道:“後路……夾縫中求生存……”
“開車吧!”宮城晉元說道。
京都會的總部裡,井上信雄正在問巖裡中川,“龍盟那羣人現在在哪裡?還有那個姓夏的?”
“姓夏的在華龍醫院裡,他們受傷的兄弟全在裡面治療,另外還有一百人左右在醫院裡警戒着,其他的人則在中華街。”
“好!準備三百人,凌晨兩點行動,務必將他們全部殺光,殺一殺他們的威風。還有派十名中忍,兩名上忍去刺殺那個姓夏的。再通知宮城晉元一聲音,行動必須在一個小時內結束!聽見沒有!”
“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