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一旦想要回憶的感覺太過強烈，他的腦神經就很有可能崩潰，陷入記憶混亂的局面，簡單的說，就是有可能變傻，這就是我剛纔所說的，後遺症。”蔣末誠指着腦袋，說道。
白樂笙睜大眼睛，有點難以置信的看着他，啞聲道：“你的意思是，你給他吃的藥劑是這種假貨，有缺陷的東西？蔣末誠，你敢騙我！”
白樂笙氣的眼睛都紅了，一副要殺人的模樣。
蔣末誠卻攤開手道：“你別激動，三年前我造第一批藥劑的時候，並沒有那些特殊的原材料，所以那一批藥劑和現在我正在做的這些藥劑一樣，都是稍微有些缺陷的版本，那個時候我可並不知道，這世上還有可以中和藥效的物質存在，所以我並沒有騙過你，而且你從我這裡拿藥的時候我就告訴過你，這東西還不夠完善，是有缺陷的。可是你當時完全不想聽啊，只說只要讓他失去和那女人之間的記憶就可以，不是嗎？”
“可是……”
“沒什麼可是的，這是你自己的選擇，別什麼事都往我身上栽。”蔣末誠皺着眉，神色卻有些不太高興了。
“那他如果又和那個女人在一起會有什麼結果？”白樂笙猶豫了一下，繼續問道。
蔣末誠面無表情道：“要是他繼續和那女人在一起，不斷的刺激他以前的那些記憶殘留，那他的頭疼症就會發作的越來越頻繁，很快，就會到達另一個階段，神經元崩潰，瘋掉！”
白樂笙睜大了眼睛，神情頓時有些茫然。
她要的是這樣嗎？不……不是這樣的，她沒想過要讓他瘋掉。他是她這輩子唯一真正愛過的人，她想和他在一起是真的，所以，她要保護他，絕不能讓這種事情發生！
“這種副作用有解決的方法嗎？”白樂笙問道。
蔣末誠搖頭道：“暫時沒有辦法，除非我能再得到那種神奇的物質，研究之後才能知道是不是可以彌補之前藥劑的缺陷。”
白樂笙咬着脣，再問：“那有什麼辦法可以控制他這種情況再惡化下去嗎？”
蔣末誠皺着眉想了想，道：“我可以製造另外一種藥劑控制他頭疼發作的次數和強度，但是前提是，他必須和那個女人分、開才行，否則記憶刺激是不能控制的，一旦被刺激到了某些關鍵的記憶，就很有可能一發不可收拾，神經元直接崩潰。”
白樂笙抿着脣，沉吟片刻，嘴裡喃喃自語：“看來我是該和那個女人再見一次了……”――
B市警察廳門外，冷小離的車子停在了門口，他打開車門從車裡下來，正要關上車門，面色卻微微變了變，然後捂着嘴，扶着車門劇烈的咳嗽起來。
咳嗽了好半天，他才終於止住了咳嗽，看着手心那抹殷紅，他面無表情的從口袋裡掏出手帕來，擦了擦，將手帕塞回口袋裡，整了整衣服，關上車門，走進了警察廳的大門。
趙東翔已經在辦公室等了好半天了，看見冷小離終於出現在辦公室門口，他條件反射的就要敬禮。
冷小離擺擺手，開口道：“說了你已經離開部隊了，不用這樣。”
趙東翔撓撓頭，訕笑道：“老大，我這習慣了，條件反射，有點不好改。”
要是有人看到這樣的趙東翔，只怕要大跌眼鏡。
B市新上任的警察廳廳長，一個做事雷厲風行，又不苟言笑的男人，居然會露出這種表情，這簡直有些匪夷所思嘛。
好在這裡沒別人，只有趙東翔和冷小離兩個人而已。
冷小離在沙發上坐了下來，趙東翔這會纔看清楚他的樣子，忍不住皺眉問道：“老大，你怎麼瘦了這麼多，臉色也不太好，是身體不舒服嗎？”
冷小離擺擺手道：“沒事，感冒而已。”
感冒？趙東翔卻一點也肯相信。他家老大在他心目中那就是神一般的存在，怎麼會因爲一個小小的感冒變得這麼……柔弱？
趙東翔想抽自己一耳光，好懲罰自己剛纔腦子裡出現的大不敬詞彙。可是現在坐在他面前的冷小離給他的感覺就是這樣，好像風一吹就會倒似的。
“老大，你真的沒事嗎？要不要……”趙東翔還是有點擔心，想問問他要不要去醫院看看，卻被冷雪慕打斷了話。
“我沒事，你在電話裡說那個單依依的屍體怎麼了？”冷小離問道。
趙東翔只好開口道：“是這樣的，老大你讓我暗中調查這件案子之後，我就想辦法把單依依的遺體留了下來，存在了警局的停屍間裡，找人看着她。原本是想或許在她身上能找出些什麼證據來，或者在必要的時候能派上些用場，可卻沒想前幾天局裡的法醫卻發現那個單依依的屍體居然變了……”
“變了？什麼意思，說清楚一點？”冷小離皺眉道。
趙東翔擰着眉，卻似乎不知道該怎麼說似的。
他轉過身從桌上拿過來一張照片遞給冷小離，道：“老大你看，她變成這樣了！”
冷小離結果照片一看，臉色頓時變了。
照片上的“單依依”周身上下泛着一種詭異的藍色，皮膚是淺藍色的，而身上的血管卻是深藍色的，一根根盤根交錯在身體上，好像一條條遊離的蟲子似的，看着既詭異，又恐怖。
“這種變化是什麼時候開始的？”冷小離問道。
趙東翔擰眉道：“具體是什麼時間我也不清楚，法醫也是前兩天檢查屍體的時候才發現的。”
“有沒有查一查她的屍體爲什麼會有這種改變？”冷小離再問。
趙東翔道：“局裡的法醫和幾個專家一起查了很久，都沒能查出來她的屍體爲什麼會這樣，不過倒是有一點可以肯定。這個單依依不是心臟病發死的，而是她體內的一種成分忽然增多，才導致她心臟驟停，休克死亡。”
冷小離揚起眉道：“可以確定是哪種情況引起的嗎？是什麼藥物，或者其他成分？”
趙東翔道：“那些專家研究的結果顯示，那種物質好像並不是藥物，而是人體裡本身就會有的一種礦物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