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的!你怎麼在門口放水盆?”
緩了口氣,安在理氣呼呼地從地上爬了起來,後背上酥麻的疼痛讓他忍不住懷疑自己的腰是不是受了重傷!
陳曦對上安在理惱怒的眼,黑睫毛一顫一顫的,純良無害中帶着幾分不好意思的羞澀:“不好意思嘛,人家晚上洗完腳後太累了,懶得動。”
所以,那放在門口懶得倒掉的是她的洗腳水咯?
安在理的眼睛瞪得像核桃,一晃過神來,他呀呀呀地呸得厲害。
陳曦好笑地看着他溼漉漉的衣服和沾滿水滴的臉,心中偷笑。
臉上滿是驚訝:“呀,安世子,你在呸什麼啊?難道是……不小心喝了我的洗腳水?”
“你!”
安世子惡狠狠地擡起頭來,撞上陳曦小白兔一般清純無邪的臉,到嘴邊的怒罵硬生生憋住,給嚥了回去。
他煩躁地扯了扯溼漉漉的長袍,“算了,反正是要脫的!”
他乾脆當着陳曦的面脫起衣服來。
果然是猴急啊!
陳曦張了張嘴,等他的衣裳脫得差不多的時候,她這才大聲尖叫:“啊啊啊啊!不要臉!”
安在理扯着褲子的手一頓,被陳曦的尖叫聲嚇了一跳。
黑眸往“驚慌失措”的女子瞪來,他的食指放在脣邊做了個噤聲的動作:“閉嘴,你想把大家都吸引過來是不是?”
陳曦掩嘴,長長的黑睫毛撲閃撲閃,嚇得不輕的模樣。
安在理光着上身,一步步踱近弱弱後退的陳曦,對她剛纔的尖叫很不滿:“尚可曦,你別忘了!你可是有把柄在我手上的!現在,我要你求我!”
“求、求你什麼?”陳曦美眸輕眨,楚楚可憐。
安在理得意地揚起了下巴,鄙視道:“得了吧你,少裝貞潔烈女了!告訴你,我昨兒個晚上可是全看見了。”
“……”
“深夜,有一個黑衣男子從你這裡離開,你敢說,他不是來和你暗通款曲的?”
“暗通款曲?”
陳曦的脣角抽了抽,原來這傢伙說看到的是這個啊!
哦呵呵,害她顧慮了一整天!
既然不是看到廚房裡的事情,那就沒有什麼好怕的了!
陳曦伸出手指頭,對着自以爲是的安在理勾了勾手指頭,笑得嫵媚地湊到他耳邊,輕聲問:“你知道昨晚那個黑衣人是誰嗎?”
“不就是你的姘夫嘛!”安在理白眼一番,很不屑的樣子。
陳曦聞言,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掩嘴,她笑得花枝亂顫,在安在理的錯愕中,她臉色一變,猛地將安在理推了出去,高聲叫道:“來人啊!非禮啊!有流氓啊!”
“尚可曦,你亂叫什麼!”安在理被陳曦突變的臉嚇了一大跳,臀部重重摔到地上,還來不及爬起來捂住陳曦的嘴巴,忽聽得有急促的腳步聲匆匆往這裡跑來。
眨眼,堵在了小木屋門前。
“誰?誰敢在遵禮司裡頭放肆!”
司裡的幾個巡夜的夫子嚴肅地掃視着小木屋,只見,牀頭上,陳曦花容失色地向他們求救:“夫子,夫子,你們要幫我做主啊!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