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曠陵將軍親率部隊支援北辰嵁,而他原來也曾長期在河水城駐守,對多羅國的出兵戰略可謂是再熟悉不過,而且也很熟悉地形,他帶着五萬兵馬,及三十萬石軍糧前來助陣,想要大獲全勝簡直是易如反掌。
李將軍到達勾魚阜東南面千里以外的軍大營與北辰嵁匯合,這無疑是振奮軍心的事情,北辰嵁與李將軍幾番討論下來,得出新的作戰計劃,於是就在第二日便開始了新一輪的攻城計劃,首戰大捷後,所有人馬回到大營,繼續討論下一步的作戰計劃。
“昨日我軍開始了對勾魚阜新一輪的攻城計劃,首戰大捷,本帥計劃在明日,再發動一次大規模的攻城戰乘勝追擊,李將軍覺得呢?”北辰嵁簡要的說明了眼下情況。
“本將完全同意主帥的想法,只是,明日只怕敵人會改變戰略方式,而且恐怕多羅國的援軍也會趕到。”李曠陵也分析了下軍情。
“沒錯,我軍如此攻勢,勢必回奪回河水城,這對多羅國來說是一大損失,而且他們要是沒有了北辰風駐守勾魚阜,只怕脣亡齒寒,多羅的清竹州也會被我軍威脅,所以這一次多羅國會派兵支援北辰風的可能性很大。”
“可是多羅國不是已經答應與皇上議和了嗎?”有副將問道。
“哼,這軍事上的事,沒個準的,誰有實力誰說了算,他不也會怕我鄴盛改變議和的想法,向他多羅國攻去。”
“據探子回報,此次多羅國的增援人數會在五萬左右,本將認爲恐怕遠遠不止這個數。”李將軍繼續說道。
“本帥也是如此認爲,再加上北辰風手裡還有血月教這羣叛黨,明日的兵力只怕會逼近十五萬。”
“而我軍兵力也就十萬左右,還存兵力懸殊的情況。”
“沒錯,所以明日必須有新的作戰方式,否則寧可選擇暫時休戰或者回撤。”
“萬萬不行。”柳扶桑插了句嘴道,這要是回撤了,他的大仇無法得報不說,也不能立軍功了,如此在軍隊裡他根本就無法立足。“還未戰便撤退,我等回去如何向皇上交代?”
“對,本將也贊同繼續攻城的戰略計劃。”李將軍迴應到。
“好,那我軍現在就統一目標,就是明日繼續攻近勾魚阜,明日本帥親率五萬,先去試探敵人,李將軍隨後帶五萬兵馬前來支援,至於柳都尉,就請率五千精騎兵在旁助陣和突襲。”
“這……”柳扶桑心有不甘,想他堂堂一個上騎都尉,不能親率大軍也就罷了,如今還只能帶着區區五千兵馬去做偷襲的事,他當然有異議,可是還沒等他開口說下去,李將軍便出聲大讚道:“主帥好計謀,所有的投石車與弓箭手由主帥帶去敲開城門,由本將親率刀盾兵與強弩兵隨後趕至,只是不如將柳都尉的突擊兵增加爲八千,五千精騎兵、三千強弩兵,這樣便可殺敵人一個措手不及。”
“好
,就按李將軍的意思。”
可是這樣的改變還是沒能讓柳扶桑滿意,可是這軍營裡一個主帥比他官大,一個將軍比他帶兵的經驗多,他根本就沒有說話的餘地,可是他又很想在明日的戰爭中獲得軍功,而且他要帶人親自滅了這血月教,於是他決定趁着夜裡偷偷趕至臨近的範城求救兵,如今駐守範城的將領乃是他的表叔柳皓天都尉。
想着柳扶桑打定主意,於是真的帶上十幾名手下便連夜離開軍營,趕到範城去求助柳皓天都尉。
翌日一早,北辰嵁與李曠陵準備整軍出發了,卻沒有發現柳扶桑,北辰嵁立刻派人四處查詢柳扶桑的下落。
“啓稟主帥,柳都尉並沒有在軍營。”
“什麼?”北辰嵁一聽,勃然大怒,他從來就沒遇到過這臨上戰場了,副將卻突然失蹤了,於是北辰嵁有些猶豫的問道李將軍:“那今日一戰,李將軍有何意見?”
李將軍也是氣惱不已,可是計劃已經到這一步了,今日就算不去攻城,北辰風一樣會帶人打來的,於是李將軍建議到:“主帥,如今我軍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啊。”
他這麼一說,更是堅定了北辰嵁本就想繼續原計劃的想法,這下逼得他只有重新做下決定:“那如今只有另換副將了。”
“主帥,這新任副將帶兵經驗恐有不足,還是就改爲三千精騎兵吧,剩下的兵馬各自融入你我的部隊。”李將軍建議到。
“也好。”於是北辰嵁下令重新調配軍將,然後繼續向勾魚阜挺近。
北辰嵁進軍勾魚阜,企圖穿過郊外的山谷與敵軍主力決戰。他首先派人帶小隊進攻勾魚阜東門太守劉延,佔領東門戰略要點,以保障進城後好穿越清竹河。如若帶軍之人攻不下東門,也正好遂了他們的聲東擊西之計,分散敵軍兵力,先引兵至東門,僞裝渡河攻北辰風敵軍的後方,使敵軍分兵向西,然後遣輕騎迅速從正門進攻勾魚阜,攻其不備,定可擊敗敵軍。隨着一聲令下,北辰嵁親率數千人爲前鋒,急趨戰馬迫近敵軍,開門迎戰的將領倉促應戰被斬殺,這下激起了敵軍的憤怒,於是城門內又衝出一羣將士,身披戰甲,手持刀盾,與北辰嵁的軍隊成近身交戰。
好在此時李將軍帶着援軍部隊趕來,也是身着全套盔甲、刀盾長槍弓箭齊全。還擺着不同的陣法,也擔任起攻堅主力。
可是讓他們始料未及的是敵軍也在源源不斷的增加,殺完了一波,轉眼又衝出來一波,如不是看着這遍地的屍體,還真以爲是敵軍離奇的復活了。隨後副將帶着的精騎兵也趕來,只是亦然沒有太顯著的效果,漸漸地北辰嵁軍隊的人員開始減少,越看形勢越不對,可是他們已經完全沒有任何援軍了,只怕再戰下去,就連軍大營都有可能保不住,於是北辰嵁立刻下令全軍撤退。
經過了近兩個時辰的回撤,北辰嵁與李曠陵才帶着還殘存的軍隊回
到了軍大營,活着回來的兵將不僅只有兩萬人不到,而且還多數是身負重傷的兵員,這讓北辰嵁又氣又惱,正還是他這輩子第一次逃竄的如此狼狽,如若不是柳扶桑突然失蹤,打亂了他的計劃,他也不至於落得如斯田地。
可是還沒等他來得及與李將軍討論軍事情況的時候,侍衛卻送來了一封戰書,是北辰風命人送來的,上面說了,柳扶桑已經被他抓到做人質,如今不但要求北辰嵁回撤,還要求將範城一併還於他,否則他陣前殺柳扶桑,這會是一件多傷軍心的丟臉大事,看完書信後的北辰嵁氣得將信揉成一團狠狠地扔在地上,然後轉身一屁股坐在一起上。
李曠陵走過去撿起信件,打開來看了後亦是臉色鐵青,不禁出聲問道:“主帥,如今如何是好?”若是沒有北辰風的這個要挾,他們大可以再次繼續修正調整,等北辰淵重新派兵前來支援,可如今有了柳扶桑被抓一事,他們根本不敢貿然開戰,因爲,死的將不止是一個柳扶桑,最重要的是是去軍心失去鄴盛百姓的口碑。
“本帥繼續留在此處養兵蓄銳,將軍請立刻帶人回京將此事呈奏皇上。”
“好,本將這就帶人回京。”
當朝堂上的北辰淵聽到柳扶桑被抓的消息時,立刻龍顏大怒,他心中不斷暗罵柳扶桑這個蠢才,可是礙於朝堂上不但有其父柳丞相在,還有衆大臣,他不可表現出一副漠不關心朝臣的君主樣子,於是只能從另一個方面說到:“豈有此理,北辰風竟然膽敢抓住柳都尉來要挾朕?”
“皇上,犬子無用,連累了鄴盛,臣懇求皇上立刻派兵攻下勾魚阜。”柳丞相也不敢出言請求皇上爲救自己的兒子而放棄城池,於是只能勸皇帝不要管他的兒子。
“這怎麼行,柳丞相的愛子還在北辰風手上,再說這萬一北辰風來個陣前殺將,豈不是壞了我鄴盛軍心?”北辰淵是真的很想不管不顧柳扶桑,可是他也不敢真的下旨出兵,當年已經害死了一個柳心瑜,如今若是這柳扶桑再有個三長兩短,只怕這柳丞相的忠心恐怕就沒了,而且他也真怕血月教的人會殺了柳扶桑。
“皇上,如今如何是好?”李曠陵詢問道。
“容朕好好想想。”北辰淵起身離開了龍椅,一個人來到尚書房想着如何應對,到了深夜裡,他都依然沒有想到能救回柳扶桑而又不用失去範城的方法。
這時,劉公公端來了熱茶,輕輕出聲問道:“皇上,這夜深了,您是否還要去謹妃娘娘那?”
“不去。”北辰淵不耐煩的回了句,突然他想到了憐月也是血月教的人,這纔想到其實可以通過月卓昂之手救出柳扶桑,如今月卓昂對自己並沒有直接的仇恨,所以他只要將月卓昂收爲己用,那麼就可以順利的救回柳扶桑了,可憐月已有身孕,他也不敢讓她去冒險,要是萬一憐月也落在了他們手裡,他可真的就只能任由他們宰割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