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一本正經思考的樣子，夜九歌不由得覺得有點好笑。
不就是個名字嗎？有必要看得這麼重要嗎？
“不如，你叫我親愛的吧。”她騰的一下從榻上坐了起來，顯得正經極了。一雙好看的丹鳳眼還流光溢彩的。
“親愛的？”
國師大人聽了這話之後，眉頭都忍不住皺了起來。這種稱呼重來都沒有聽人說過。還真是奇怪。
她自背後環住他的脖子，手垂落在他胸膛上，妖里妖氣的說道：“就是用親，用來愛的人。”
“是這樣嗎？”
偉大的國師大人後背僵直，女子的柔軟在他的背後來回的遊動着，耳側是馨蘭的香味，不管是誰，都將沒有辦法拒絕得了她。
“嗯，當然是這樣的，九歌你要不要這樣叫我啊？”
用來親，用來愛的女人……
還真是，還真是……
“這件事情以後再說吧。”
“哼，你一點都不乾脆。”
她又從他的身上移開了，穿上鞋子，原本還帶着笑意的臉頓時充滿了冷然：“九歌，皇甫婉兒在什麼地方？”
看着她此刻從骨子裡面透露出來的冰冷和森寒，夜九歌一丁點兒的不舒服都沒有：“隨我來。”
靈虛宮的地下室，乾燥通風，並不像是其他用來關押人的地方：“這地方看起來還不錯嘛，讓皇甫婉兒待在這裡算是便宜她了。”
她想起，以前自被關進的那個小黑屋，陰冷潮溼，還常常會有蛇蟲鼠蟻出沒，那纔是真的恐怖。
夜九歌感受到她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揣測她應該是想到了以前的事情。想起那個天煞孤星的名頭一定是讓她受了很多委屈。
他說：“以後有我。”
鳳煞從那短暫的悲傷裡回過了神來，主動的伸手挽住了夜九歌的手臂，還將頭靠在他的肩膀上：“九歌一會兒變現得對我親密一點。”
身體上的折磨，心裡上的折磨也要有。
我偏偏就要你皇甫婉兒看看，你日日夜夜求而不得的，費盡心機想要擁有的，我是如何輕鬆就能夠擁有了的。
“好。”
帶着些許縱容
的聲音，連夜九歌都覺得有點震驚。
他怎麼會？
怎麼會染上紅塵紛擾？
然，這樣的感覺似乎不差。
繞過一條點着火把的過道，他們來到了關着皇甫婉兒的地方。
四周沒有火光，只是一片黑暗。
皇甫婉兒被關在這裡一天一夜了。從最開始確信有人來救自己，到現在開始生出一點點惶恐來。
她看不見來人，她不斷的喊人，但是沒有任何一個人理會她。就連送食物和水的人都沒有。
黑暗裡傳來一點亮光，相攜着向她走過來的居然是鳳煞和夜九歌。
鳳煞依偎在夜九歌的懷裡，夜九歌深灰色的眼眸注視着她，時不時的還用手替她將額前的劉海給撫開。
那樣專注而溫柔神色，她費盡了心機，用盡了努力，都不曾得到。
心中嫉妒的火熊熊的燃燒着。
“哎喲，婉兒公主，碧翰國的第一美人。你知道嗎？你現在雖然看起來病怏怏的，可是依舊很漂亮呢。”
“哼，鳳煞，還不快放了本公主，若是讓本公主的父皇知道了，饒不了的。一定會把你的扒皮抽筋下油鍋的！”
皇甫婉兒雖然很虛弱，但是現在依舊是氣勢不減，彷彿自己還是那個高高在上的婉兒公主一般。
“呵呵呵……”
鳳煞輕蔑的笑了兩聲，旋即踮起腳尖，將嫣紅的脣落在了夜九歌的臉側。
夜九歌頓時覺得心神盪漾的，卻快速的恢復了自己一貫高高在上的謫仙姿態。
“皇甫婉兒，九歌已經將你從碧翰國皇帝那裡要了過來，現在你纔是任由別人宰割的那一個。”
“不，不可能，我是父皇最疼愛的女兒，父皇一定不會這樣對我的。”
鳳煞輕笑的看着皇甫婉兒：“一個女兒固然重要，可是邊境的和平，碧翰國的江山更加的重要。”
她回眸，用水潤的眼神看着夜九歌：“親愛的，你說是不是？”
不是九歌，而是親愛的。
她說，是用來親，用來愛的人。
“是！”
那個恍若九重宮闕最美的謫仙吐出這樣一句話。皇甫婉
兒整個人就彷彿被人抽空了一樣。
過了好半天，她才說：“鳳煞，你要殺要剮，隨你的便。”
鳳煞摸了摸下巴，打量着皇甫婉兒，上上下下的看着，彷彿是在看貨物一樣：“公主這樣好的一副皮囊，殺了，颳了，委實是太可惜了一些。我會讓你去紅塵紫陌成爲對第一等的歌女，當然，爲了防止你逃跑和自盡，會有人十二個時辰看着你。再此之前，你的武功會被廢掉。”
“你……你敢！”
鳳煞嬌笑着靠在夜九歌的懷中：“我有什麼不敢的？有九歌幫我，我相信，哪怕是我把天給捅一個窟窿，他都會幫我填補好的。”
夜九歌看了看她，只覺得這丫頭髮起瘋來，還真是什麼都敢做，什麼都敢說。
“另外，我連名字都替你取好了，叫風姿。”
“諧音，瘋子。”
“鳳煞，你最好是殺了我，否則，我是不會放過你的，哪怕和你同歸於盡。”皇甫婉兒聽到她的話，已經完全能夠想象到自己悲慘的以後了。
鳳煞說：“我從來不怕無用之人的威脅。”
然後她懶懶的打了個哈欠：“九歌，裡頭好黑，人家想要到外面去。”
刻意撒嬌的聲音，換一個人來說，夜九歌只會覺得惡寒。可是她來說，卻是讓人覺得心裡彷彿灌了蜜糖一樣。
“聽明白剛剛鳳姑娘的吩咐了嗎？”
夜九歌對着空蕩蕩的空氣問道。
“聽明白了。”黑暗裡傳來聲音。
“那就照做。”
“是，尊主。”
看着鳳煞和夜九歌相攜而去，皇甫婉兒發出一聲淒厲的吼叫：“啊，不要，不要啊！”
走出了地道，外頭已經是近黃昏的時分了。天邊有一抹駝紅色夕陽，外頭空氣也不錯。
鳳煞衝着夜九歌柔軟的說道：“九歌，謝謝你了。”
夜九歌最近特別喜歡揉她的頭髮，寬大的頭髮落在了她的頭髮上：“廚房準備了你最愛吃的東坡肉。”
從什麼時候開始，靈虛宮開始在爲這個女人而發生變化。
“還要吩咐廚房再加一樣紅燒大蝦。”
“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