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道突如其來的男子聲音透過力量傳入每一間雅間,聲音冷漠,內力渾厚,力量之強大,令人不敢小覷。
風傾顏雖在屋頂山,可下方的情景都是可以看見的。
墨無邪?
在聽見那道聲音的時候,她心中第一個想到的人,便是墨無邪。
除了他有這本事之外,其餘人都無法做到。
赫連流殤未央月軒他們可都是在場的。
赫連輕舞來到赫連流殤身邊,眉心微皺,低聲道:“大哥,七絃琴不見了。”
“有了設了一場局。”赫連流殤面無表情的開口。
即便是看清了這一點,面對周圍未知的危險,也沒有絲毫懼色,冷靜從容。
“今日八大家族中人齊聚一堂,一起抗敵,此等場面,當真是難得。”
未央月軒邪笑着走了過來,俊逸非常的臉龐上帶着一絲愜意。
赫連流殤瞥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都說天痕大陸非屬八大家族實力最爲強盛,本尊也不爲難你們。闖出這道結界,隨意離去。”拍賣行中再次響起那道冷漠的男子聲音,聲音中帶着無形的壓迫感,震懾着衆人,將衆人死死的壓制着。
實力低下的守衛,早已支撐不住這股強悍的力量,口吐鮮血。
隨着男子的聲音落下,拍賣行中,憑空閃現出一團黑霧。雅間中的人都已來到大廳,此刻都是聚在一起的,會場很大,可那團黑霧卻是化爲一團圓圈,形成一道結界,將衆人都包圍在其中。
黑色的結界散發出幽黑的光芒,詭譎的氣氛,越發重了。
“爾等鼠輩只敢躲在暗處,這是有多見不得人。”東方長卿冷哼一聲,眸中流露出一抹冷笑。
激將法,對於實力低下的人來說,是有用的。
但是在絕對的強者面前,是絲毫用處都沒有的。
“區區一個結界就想將我等困在這裡,癡心妄想!”會場中再次響起一道聲音,夾雜着一絲憤怒。
這些憤怒的聲音聽在風傾顏的眼裡,都是不值得一提的。
“赫連少主實力強悍,未央少主也是絲毫不遜,不知道二位是不是第一個出來的。”
突然響起的一道女子聲音,赫連流殤等人再熟悉不過。
看着女子那單手摩挲着下巴好奇不解的模樣,未央月軒好笑的看着她,這女人什麼時候跑上面去了?
“四小姐若是如此想知道,大可下來一聚。”
風傾顏攤攤手,頗爲無奈:“姑娘我很是貪生怕死,還是在上面觀戰爲好。”
她也是眼熱的很,重生後也是幾個月過去了,可除了無極之淵的那一戰之後,她就再也沒有見過什麼戰鬥了。
除了閉關修煉,還是修煉。
“你如何上去的?”向來沉默冷靜的赫連流殤,擡眸輕飄飄的說了一句,語氣之中充滿了不解。
一番話,聽在別人耳裡就是在嘲笑着風四小姐的廢材。但是聽在風傾顏的耳裡,可不是那麼回事了。
“赫連少主以爲呢?”
赫連流殤是何等敏銳之人,感應不到墨無邪的氣息,雙眸危險的眯起,心中沉思着。
猜到了他心裡在想些什麼,風傾顏慵懶的打了個哈欠:“諸位不是想爭奪七絃琴嗎?七絃琴已被盜,諸位還不趕緊衝出結界尋找?”
女子聲音剛落,會場中突然響起了一道悠揚的琴聲。
黑暗處的黑衣男子悠閒的看着下方的衆人,嘴角微勾,指尖撥動着琴絃,十指不斷的律動着,一道道無形的音符化作利刃朝着結界之中的衆人襲去。
音刃不同於普通的利器,音樂的旋律也從初始的悠揚轉爲此刻的冷酷,鐵血與殺伐,帶着無形的強大力量,穿透過耳膜,瞬間秒殺實力低下之人的生命,而那些自稱強者的人,也是承受不住這股巨大的力量,氣血上涌,嘴角溢出屢屢鮮血。
風傾顏也沒了開玩笑的心思,眉心微微蹙起,閉眼去聆聽,這音樂……竟然是七絃琴!
神器的威力,她是知道的。
墨無邪,是你嗎?
拳頭握了握,澄澈如水的瞳孔變得幽深了幾分,深邃不已。
“聚氣凝神,護好心神,準備衝出去。”赫連流殤冷喝一聲,飛昇而起,將靈力都注入到了手中的劍上,長劍橫掃,猶如蛟龍出海,十分兇猛。
“轟!”
火靈與黑色的結界相撞在一起,猛地爆發出一聲巨響,可那道黑色的結界,卻是沒有破損一分,依舊是堅固無摧。
力量懸殊,也註定了結局。
看着這沒有絲毫破損跡象的結界,赫連流殤沉着眉頭,黑眸幽深不已,眸底深處都是無盡的冷意。
有了赫連流殤這一擊,結界中的人,均是安靜了下來,心底有些凝重,面上卻是不動聲色。
未央月軒眯了眯眼,飛身而起,身體漂浮在半空中,冷眼看着前方的黑色結界,運行着體內的靈力,將水靈都凝聚在掌心之中,身體快速的朝着前方衝去,一掌狠狠的擊在結界上。
黑色的結界散發出幽幽的黑光,隨即猛地爆發出一陣光芒,將未央月軒震退出去。
未央月軒在空中一個翻轉,穩住了身形,心底卻是暗自一驚。
這結界……
還不待他多想,琴聲再起,無形的音刃劃過空氣朝着結界中人襲去。音樂的旋律宛若來自地獄深處的修羅,帶着死亡的氣息,鐵血錚錚,殺人於無形。
結界中的人,均是開始動了。一個個身體健步如飛,急速上前,感應着那無形的音刃,快速躲閃着。
避開一道音刃,緊接着便有另外一道音刃破空而來,防不勝防。
幾招下來,就算他們還活着,可身上也是有着大大小小的傷口。音刃劃傷的地方,均是鮮血直流,傷口極深。
幕後之人以七絃琴彈奏,琴刃雖無形,力量看似強大,可實則,隨着那十指的律動,琴刃飛射而出帶着多大的攻擊力,這都是琴主操縱着的,而並非此人實力不濟才無法全部完好的掌控七絃琴發揮奇效。
看得出來,並不是想要將這些人圍堵在此全部絞殺。
此人,目的爲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