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王煞妃136東方智到訪,五年前事發!
雷霆皺起老臉,起身走到牀前右手食指和中指相互併攏,貼在東宮皓月的大動脈上。
掀開他身上的被子,托住他的下盤,將人給翻過來,他背後的黑色掌印已經消退得差不多了,手摸上他的脊背,果然有幾處斷裂的痕跡。
鳳珏讓鳳錦乖乖的在凳子上坐好,走到雷霆身旁。“怎麼樣?傷得重嗎?”
雷霆抓住東宮皓月的右手腕,讓他倒立在牀上,雙手運動真氣,過走在他的脊背上,幾聲細微的聲音傳來。
東宮皓月倒在牀上,雷霆收回真氣接過他的身子將人放好,蓋上被子。
“去拿文房四寶來。”
鳳珏不敢耽擱,開門叫來個丫鬟讓她準備去了。
雷霆回到桌子前,“他中的是黑喪拳,不過還好吃了解藥,命算是救回來了。”
鳳珏想到白子鈺的話,將心放到了肚子裡,只要活着就行。
“雷霆,那他的內傷呢?”
丫鬟很快送來筆墨,雷霆在其中一張紙上寫着幾行字,交給那個丫鬟。
“按着上面的方子,去抓三幅藥,分成三次,熬好後給你們姑爺吃。”
丫鬟領命去了,鳳珏這才問道,“很嚴重?”
雷霆輕笑,“放心吧,有老頭在他死不了,過半個時辰也該醒了!”
鳳珏給他倒茶,“你那邊有情況嗎?”
雷霆點頭,“碧玉碧霞都回來了,那侏儒也去了一間青樓後便失去了蹤影,本來我想着吃過午飯過來找你的,沒想到你這邊倒是快了一步。”
鳳珏將臉沉下,“東宮皓月的人將人跟到青樓後也跟丟了,你說,這青樓裡是不是有名堂?”
雷霆啐了口熱茶,“這是自然,但此刻當務之急,我想你還是怎麼處理段鷹的事情較爲重要。”
鳳珏看向雷霆,“你有好法子?”
雷霆搖頭,“這是你的事,我不變摻和進去,但是我想告訴你的是,如果段鷹去世的消失在重城傳開,那麼你便得想着個好法子,防止重城人暴亂。”
鳳珏心下一驚,“這麼嚴重?”她知道段鷹不簡單,可也不至於到暴亂的地步吧?
雷霆倪着她,“你以爲段鷹在死之前安排着這些後路,是爲了什麼?甚至臨死前,胡清都能表現得毫無異樣,這又是爲了什麼?”
鳳珏沉默了。
雷霆嘆息一聲,“段鷹是個值得敬佩的人,至少對於重城的子民來說,段家所有家主都值得人愛戴!”
鳳珏咂咂嘴,“你在幽谷待了幾十年,居然對重城的事這麼清楚?那你說,我該怎麼辦?”
“以不變應萬變!”
“說了等於沒說。”以不變應萬變,誰不知道這詞啊?要真的暴亂起來,她可承擔不了這責任。
“你也不用太擔心,段鷹身後事胡清應該有跟你講過些,你只要照做一般情況下也出不了大問題。”
“你耍我啊?”
“小丫頭性急這毛病得改,老頭也不是危言聳聽,等出事了你想補救可就來不及了!”
鳳珏垂眼,“好吧,我暫時當這個重城城主,至於段鷹,他們的前任,只能說去仙遊去了。”
雷霆點頭,“這也不失爲一個法子。不過今早這段府動靜鬧這般大?你確定沒人知道?”
“放心吧,今天這齣戲本來就是意料之中,早讓段府護院守在臨近的幾條街了,今天段府有大事要辦,不許任何人經過。”
雷霆似笑非笑的看着鳳珏,“看來小丫頭想得卻是周到。”
周到毛線!
“行了,別說這個了。”說了她煩,這世間事永遠都是計劃趕不上變化,白子鈺那招就不說了,後來演變成另一結局,也不知是好是壞!
鳳珏很沮喪,“對了,你知道白子鈺嗎?”
“白子鈺?”
雷霆咀嚼着這名字,“老頭不知。”
“他是白教的人,至於是什麼職位我還不知道,不過他的武功像是很高的,跟東宮皓月打了四五個小時。”要不是東宮皓月替她擋了一掌,估計這兩人還得繼續打下去!
雷霆雙眼一亮,感興趣了,“那小子身上的傷就是那叫白子鈺的人給傷的?”
鳳錦小手撐在桌上,聽得迷迷糊糊的,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鳳珏給他添滿茶水,“沒錯,所以對這個白子鈺我還挺好奇的。”
能不好奇嗎?她居然能從他身上找到一絲嚴連的痕跡,這可不是什麼好事!
雷霆不知她所想,“這事交給老頭,幫你去打聽打聽!”
鳳珏笑眯眯的看着雷霆,“我看你是太閒了。”
雷霆搖頭,笑着說道,“不,我是想讓你快點離開這重城。”
他才能去辦他的事!
“我也想離開,總覺得這重城不是什麼好地方。”來了後便接二連三的出事。“對了,豔情和賴頭幾人呢?”
“豔情那小姑娘自你離開後便也自行離開了,至於賴頭和陳三陳四兩人,還住在客棧裡,本來他們也要倆開的可被老頭攔下了,看他們三人穿着破裂,估計也沒地方可去,便由老頭照看着。”
“這倒好,等我處理好了段鷹的事情再去找他們;可你說豔情走了?”
雷霆訝異的看着鳳珏,“老頭讓她上街給我買糖葫蘆吃,她回來後便說要去找主子,就離開了,怎麼,沒來找你?”
鳳珏低頭思索了下,她來段府的時候有碰到過豔情,還跟着兩個女子,現在她卻突然不見了,是否出了事?
牀上一聲低微的呻吟聲傳來,鳳珏起身朝牀走去,雷霆倒是坐在位子上和鳳錦兩人大眼瞪小眼。
東宮皓月睜開雙眼後背傳來的痛楚讓他皺眉,看着牀頂,腦袋裡想的卻是自己摟過鳳珏將她推出去的畫面。
想從牀上起身,卻扯到內傷,鳳珏忙讓他乖乖待着別起來。
“別亂動,你後背傷得嚴重。”
“珏兒……”出聲他才發現自己的嗓子嘶啞,咽喉乾燥。
鳳珏心口一疼,“你這個笨蛋,誰讓你撲上來的!”
東宮皓月只是看着她,不說話,像是在確認她沒事,現在還在自己的面前。
雷霆端着鳳珏喝過的清茶上來,遞給鳳珏,“給他潤潤喉嚨。”
鳳珏忙坐到牀頭,手穿過東宮皓月的脖頸處將人給小心的扶起來,端過他手中的茶杯,遞到東宮皓月的脣角,東宮皓月張口喝完後,將杯子遞給雷霆。
鳳錦爬到牀上,仰頭看東宮皓月,“姐夫,你怎麼了?”
雷霆將他從牀上抱了下來,“乖乖待一旁去。”
鳳錦本想抗議,但看到鳳珏時還是不情不願的站在雷霆身旁。
雷霆抓過東宮皓月的手腕,頃刻便放下,“好了,沒什麼大礙了。”
就連內力都恢復了九層,只需注意背後的斷骨便行了。
“小丫頭,既然人已經醒了,老頭便先回去了,有事你在來尋我!”
鳳錦不想跟他走,可奈何鳳珏說讓這老頭好好帶着他幾天,便嘟着嘴走了。
東宮皓月抓過鳳珏的手,緊緊的。
等房門關好後,鳳珏這纔回過頭,在他額頭上親了下,“我沒事。”
“嗯!”
只有他自己知道,在那掌快打到她身上時,他的身心是何感覺。
鳳珏看他睡了一覺臉色好了很多,便也掀開被子,和他並肩躺在一起,側身縮到他的懷裡。
“東宮皓月,以後在遇到這種情況,你可不可以別救我?”
東宮皓月身子僵住,正要反駁,鳳珏卻壓着他不讓他動彈,“你別動,聽我說完!”
東宮皓月忍着脊骨處傳遍全身的痛楚,手放到她的腰上,下巴抵在她的頭頂。
“我是個孤兒,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誰,到我五歲懂事開始,便一直是個小乞丐,後來被人抱走;在那裡我雖然不喜歡,但是,卻可以吃飽,訓練雖然辛苦,但也遇到了兩個知心姐妹。我是一個殺手,從小便被人當成機器人一樣培養着;我上司說,我們活着的目的就是爲了殺人的。收取僱主同等價值的錢,哪怕對方是一國總統,只要買家給得起錢,我們都照殺不誤……”
“在我十五年的人生裡,我沒有童年,有的只是和冰冷的機器接觸,每天徘徊在生死邊緣上;我第一次開槍殺人是陪着自己一同訓練的一個女孩,她沒有名字,只有名爲012的代號,那時我才八歲,進入僱傭兵第三年;當她的血濺到我的臉上時,我沒有害怕,也沒有所謂的心理疾病,很鎮定。看她小小的身體躺在我面前,我居然沒有一絲一毫的反應,可笑吧?”
“而在我九歲的時候,被丟到了原始森林,在那裡渡過了一天,遇到很多兇殘的動物,最後暈倒醒來後是在僱傭兵總部……”
“以後,你再也不用擔心受怕!”東宮皓月輕聲說着。
鳳珏閉上雙眼,在他懷裡拱了拱,“東宮皓月,我不想你這麼關心我,我受不起。我跟你說這些,只是想告訴你,我是未來人,莫名其妙的來到了這個世界,你的關心讓我內疚,我不想如果哪一天我突然離開,讓你傷心……”
“不,你是我東宮皓月明媒正娶的妻子,我不會在讓你離開……”
鳳珏笑得苦澀,卻收緊了她的雙手,“笨蛋。”
東宮皓月眯起雙眼,當這句話沒聽見,“珏兒,我知道你只是忘記了,遲早有一天你會想起來的,我等!”
鳳珏掐着他的腰,“你真傻,這只是雷霆和胡清胡說八道,找藉口的,這你也信?”
“我信。我知道你就是我的珏兒,你只是忘了。”
鳳珏心中疼痛着,卻也不得不快刀斬亂麻,“你知道嗎,雷霆也算是半個未來人,讓你羨慕雙眼炙熱的那東西,別名叫炸彈,只是這世界原材料不足,沒有廠房,這纔不能做出重武器;還有他的毒,有一部分是神經毒品,是用化學方法從植物中提煉出來的,對人的神經有着極大的損傷,而你們這裡的人做不出這種毒品,他才能在這出名。而他手上的毒在我們那個年代其實就是小兒科……”
“他是誰跟我無關,那些我不需要,以後你也不許在跟他接觸。”
東宮皓月強硬着說道。
鳳珏被噎了下,戳着他的胸口,“我說了這麼一大堆,你到底聽見去了沒有?”
東宮皓月好不容易有些色澤的臉蛋整個黑了,不說話。
鳳珏卻不放過他,“我讓你幫我找人,找回去的路,你不會忘記的對吧?我是個冷情的人,也是個自私的人,你別在對我好了,不值得的!”
東宮皓月冷哼,“我說過,除了在我身邊,你哪都不許去。”
鳳珏沒力氣了,索性縮在他懷裡生着悶氣,“算了,跟你是不是一個思維,沒法溝通。東宮皓月,我最後警告你一次,下次別爲了我犯險,你的人情我還不起。”
轉身背對他閉眼睡覺。
東宮皓月咬着銀牙,將手放到她腰上收緊,這小丫頭還說自己是冷情自私的人?呵,若真是這樣便不用擔心還他人情債了!
如果這人情債能將她給留在身邊,他到不介意多救她幾次,讓她感動感動!
他卻不知,鳳珏卻是個冷情的人,她能看透別人的生死,會說人情也僅僅是因爲那人是東宮皓月擺了。
她當他是她的親人,至親的親人,他出事,她便不會原諒她自己。
“珏兒不生氣了,我答應你下次決不再犯險了,可好?”
鳳珏不理他。
東宮皓月卻是雙眼彎起,露出笑意,“對了,那白教的人該如何處置?”
說到正事,鳳珏總算是平躺着眼看牀頂,“放他們走了。”
東宮皓月愣住,“放走了?”費了這麼大的勁才抓來的人居然將人給放走了?“是因爲那尊主?”
“尊主?”
“便是那穿白衣男子。”他居然能和他打成平手,如果他沒有自學孤獨劍所留下的內功心法和武功招式。
那今日他便必死無疑!
“他叫尊主啊?”
“那羣該是白教的屬下,他們是這麼叫他的!”
“哦,他說他叫白子鈺,如今看來這白子鈺便是白教教主無疑了。”
“珏兒如何猜出的?”
“尊都出來了,這要不是教主的話,那難道還有仙人?”
東宮皓月輕笑,“有道理,只是沒想這白教教主居然親自來了重城,還是爲了鶴百媚,果然那女人關係重大。”
“嗯,不過她也被白子鈺給抱走了。”
東宮皓月深深的看着鳳珏的側臉,“珏兒這是想要放長線釣大魚?”
鳳珏無辜的朝他眨了眨眼睛,“不是。”
東宮皓月再次愣住,“不是?”既然不是爲何會輕易放過鶴百媚,別說她是殺了段鷹的兇手,就是憑她是白教關鍵人物,小丫頭也不會放過她的啊。
“白子鈺說要帶走她,我便放行了。”
東宮皓月看着鳳珏,等着她將話說完。
鳳珏也不瞞着他,“那什麼,他就是個謫仙人物,我想着有一天或許他能帶我回去也說不定啊。”
“珏兒!”
“好了,我說。”鳳珏翻白眼,“他給了你黑喪拳的解藥,也算陰差陽錯的救了我,所以看着他的面子上,我便放了鶴百媚一馬。當然,至於下次碰到人該怎麼處理,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他救了你?你怎麼了?哪裡受傷了?”
鳳珏拍掉他的手,“好好躺着,別動手動腳的,我沒受傷。”
東宮皓月這才鬆了口氣,側躺一旁。
鳳珏接着道,“東宮皓月,你在我面前可以不用這麼小心翼翼的,跟你身上的氣場真的不符。”
東宮皓月不置可否!
“那爲夫該怎麼樣?”
鳳珏翻白眼,“你說呢?你在別人面前跟在我面前是一個樣嗎?”
東宮皓月輕笑,“你是娘子,他們是朋友,或是敵人,陌生人,自然不相同!”
好吧!
這人沒得溝通!
“扣扣”
門口傳來敲門聲,鳳珏拍掉他的大手,支起身子起身。
“小小姐,有客來訪,胡醫師請您移步前廳。”
門外是個丫鬟的聲音,鳳珏回道,“知道了,你讓胡醫師準備些午膳,便說給姑爺吃的。”
“是。”丫鬟退下了。
鳳珏這才扶着東宮皓月起身,“都下午了,起來吧。小心別撞到後背。”
東宮皓月自己的身子自然明白,他雖中了那白子鈺的掌力,受了內傷,但在暈迷的時候就感覺到一股真氣在體內遊走,內傷也恢復了九層了,只是後背骨頭有所損傷,這纔有所不便。
東宮皓月穿回了原來的青衫錦衣,鳳珏說,“你穿這衣服就顯得低調了,要是穿上紫衣或是大紅衣服,便更加邪魅些。不過我還是喜歡你穿青衫。”
顯得更加像個正常人!
東宮皓月回道,“我自小便穿慣了青衫,對這比較鍾愛些。”
兩人開門往前廳方向走,東宮皓月問道,“段鷹的葬禮辦完了?”
“或許吧,胡清都回來了,應該順利下葬了。”
“珏兒沒跟着去?”
鳳珏白了他一眼,“我守着你呢,更何況段三少我也沒讓他跟着去。”
東宮皓月詫異,“爲何?”要知道死者下葬親人可必須到場的,這可是視爲不孝之舉。
若是皇宮裡死了皇上或是皇后,那陣容可是能下人的。
“段三少受了鶴百媚的刺激,神經很不正常,我怕他跟着去會出意外,便讓他在家找人看着。”
東宮皓月不知道後來的事情,但是對於她的安排,他也沒多大的意見。
只要珏兒高興便可。
前廳,胡清對面坐着個人,側身對着大門外,看着不是很清楚。
“東方少爺有心了,我們少爺今日身子欠佳,實在不方便出來見東方少爺。”
“無礙,我便是在家待着悶了,來這解解悶。”
聲音清悅,像個二十幾歲的小夥子。鳳珏眨巴的看着他的側臉。
輪廓分明,線條清晰。
看來也是個美男子!
東宮皓月微微皺眉,但也只是領着鳳珏坐到胡清上手邊。
.ttКan .¢ ○
胡清忙移開凳子,扶着鳳珏坐好。
鳳珏看着對面的人,驚歎一聲,跟白子鈺雖然沒法比,但也算是俊逸不凡啊,即便臉上有些憔悴,但絲毫不影響他的美感。
在回頭看看東宮皓月,和胡清。
“嘖嘖,古代都是盛產美男人的?”
東方少爺只是露齒含笑,朝鳳珏,東宮皓月點頭示好。
胡清說道,“小小姐,這位便是東方府二少爺;東方少爺這是我們小小姐,這是姑爺。”
東方智眼裡閃過詫異,他沒聽說過段府有個小小姐啊!
鳳珏輕笑,“東方少爺?”
東方智忙說,“小小姐喚我名便可,少爺不敢當!”
鳳珏也不推遲,“那行,我叫鳳珏,你呢?”
“東方智!”他還沒想到這小小姐如此好爽,心中便有你幾分歡喜,“鳳珏?嗯,這名字不錯,珏乃玉,明玉而生;我虛長你幾歲,如若鳳珏不嫌棄,我便以兄長自稱如何?”
東宮皓月幫她回答了,“東方少爺過譽了,我家珏兒說話沒大沒小,還請東方少爺莫見怪纔是。”
潛臺詞卻是,讓東方智別取笑。
鳳珏笑眯眯的看着東方智,“當然可以,你是我兄長我便自然是你小妹,以後小妹有需要的地方,還往兄長不嫌棄纔是。”
東方智哈哈大笑,“這是自然。”
門口走進幾個丫鬟,幾人手中都端着飯菜和糕點,甚至還有水果。
胡清讓他們放好後便揮手讓她們退下不用伺候了。
鳳珏看着上面的桃子,抓過一個,“這真的是桃子啊?”
胡清好笑,小小姐無論失去記憶還是未失去記憶,依然對這桃子情有獨鍾!
“小小姐可嚐嚐,這味道不錯。姑爺,東方少爺,你們也嚐嚐。”
鳳珏驚喜的看着胡清,“這時候,桃樹應該才發芽準備開花啊,怎麼會有桃子?”
胡清不好解釋,“這是老爺栽種的,每年都會將一部分的桃子儲存下來,少爺也喜歡吃這桃子,所以府裡有這些自然不奇怪。”
好吧,有的吃就行,誰管你是如何存下來的。
咔嚓
一口咬下桃子,肉質鮮美,口感極佳啊!
“東宮皓月,你一定沒吃過這東西,試試。”
東宮皓月無奈的看着她,這孩子氣的舉動真心讓他看着欣喜。
若說這水果,自然吃過這些稀有的品種,皇宮裡每年周邊的小鎮上供的也多,哪會沒見過這些。
東方智卻是但笑不語,或許是想到什麼眼中有些苦澀。
胡清給東宮皓月準備的膳食都是補身的,全是藥材做成的藥物。
鳳珏幸災樂禍的揪着東宮皓月,後者只能硬着頭皮將這些給吃了。
後面還有一碗是雷霆讓丫鬟去抓的藥,對他後脊骨有作用的。現在也熬好了端了上來。
東宮皓月臉色當即黑了下來。
或許是小時候吃了太過藥材,其實這些在他眼裡就跟湯水一樣,毫無味道。
可就是因爲這樣,才顯得看着生厭。
鳳珏看東方智只是坐在一旁輕笑,也不多話。眨了眨眼睛,他笑起來的時候還真是有點熟悉的影子。
“東方大哥?你別隻看着我們吃啊,多不好意思啊。你也吃點。”
東宮智輕笑,“珏妹吃着便好,東方大哥還不餓。”其實是太飽吃不下!
鳳珏也不勉強,自顧吃着,不經意的問道,“東方大哥,我能不能問你個問題?”
東方智擺正了身子,“自然可以,珏妹想問什麼?”
“你有沒有老婆?”看他不明白,鳳珏解釋,“哦,就是夫人,妻子的意思!”
東方智苦笑搖頭,“你東方大哥身子受損,體弱多病,不想禍害了別家姑娘,到現在尚未成親。”
鳳珏看向胡清,後者將頭埋在碗裡,沒看到,他這忙活了快一天了,剛葬完老爺纔回來下面的人便說東方少爺來人,又馬不停蹄的趕到前廳。這才坐下來歇一會,肚子可是還在唱着空城計呢!
鳳珏撇撇嘴,收回目光,“那東方大哥?你跟女人上過牀嗎?”
“噗”
“咳咳!”
兩聲異樣的聲音響起,鳳珏沒好氣的瞪着東宮皓月,“髒死了你,好好吃飯不行啊,看你將飯粒給噴得滿桌都是,桃子上都是你嘴裡的飯粒了。不知道農民伯伯種稻谷很辛苦的嗎?浪費是可恥的!”
東宮皓月抓過一旁的小手帕,擦着嘴角,悶聲的咳了幾聲。
胡清直接趴在桌上乾咳幾聲,估計也是給湯嗆着了。
只有東方智表情呆滯了下,估計還沒從這震驚中給回過神來。
看鳳珏的目光也有了些異樣。
東宮皓月放下手帕,無奈,“珏兒?”
鳳珏朝他擺了擺手,“你們至於嗎?我就說了個上牀而已,還沒說你們那是在愛愛做的事情呢,一個個反應太大了吧?男女歡愛本就是正常現在,哪有隻許做不許說的道理?”
“珏兒在這說說便罷,可莫要在外面去說。”
“就是,小小姐可不能自毀名譽。”
“行了,我知道了,又是什麼不守婦道之內的?得了,你們這思想守舊的,嘖嘖。”
東宮皓月正要反駁,鳳珏看都不看他,直接問東方智,“大哥,你真的沒跟女人上過牀?”
東方智耳根豁然紅透,看着鳳珏的目光也變得羞澀,支吾着說道,“這……大哥……也……”
鳳珏拍的一聲將桃子放在桌上,三人同時咯噔一聲,齊齊看向鳳珏。
“你別支支吾吾啊,都說了男女歡愛是正常現象了,你只要告訴我你這是有上過呢?還是沒上過?”
其實這還用問嗎?看他的表情也知道這人不是童男了。
東方智張了張嘴,沒發出聲音。鳳珏恥笑,“上過對吧?也對,你們男人有幾個是不去逛青樓夜店的啊?再說,家裡有錢有權,就是小妾也睡不完,哪還會是童男?”
這話引來三人一同不滿。
胡清自小潔身自好,又是醫師,自然沒去過青樓,到現在還沒失身也是正常。
東宮皓月自然不說,他前十幾年,在他的世界了,除了他師孃項婆婆外,就遇到鳳珏一個女子。失身也是在她身上,如今聽到她這話,自然心有反駁。
東方智更不必說,本就是書香之家,少時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跟段三少玩得極好,但也潔身自好,哪去過什麼青樓啊,就是奴刑街的範圍都沒進去過;總幻想着哪天能於自己歡喜的女子結合。
只是除了那場意外……
“珏兒可莫要冤枉了爲夫,王府裡便只有一個王妃。”
“小小姐,屬下身子骨弱,可受不起女人的摧殘。”
鳳珏沒好氣的倪了他們一眼,得了,有些話果然不能亂說,無論是對男還是對女,會引起公憤的!
東方智想了想還是回答,“有。”
鳳珏雙眼一亮,起身坐到東宮皓月另一邊,靠東方智近了幾分。
“真的?那你記得和你上牀的人是誰不?”
東方智嘴角抽了抽,不自然的問道,“珏妹,你?咳咳,你爲何這般問?”
鳳珏也不瞞着他,“哦,我就想問你是不是有兒子遺落在外面了。”
胡清這才認真的看着東方智,這天忙得頭暈暈的,今日所發生的事情又是匪夷所思的,一時半會還真沒想到這頭去。現下被小小姐這一提及,這才恍然大悟着,那叫鳳錦的孩子確有幾分像東方智!
東宮皓月喝着碗裡的湯藥,滿嘴的澀味。
“兒子?”東方智愣了下,將這兩個字咬重了些,不確定的重複了遍。
“對啊,不然我管你有跟女人上牀幹嘛?你是不是認識一個叫春花的女子?”
“春花?”東方智神色恍惚,似乎陷在了回憶裡,囔囔自語着,“原來她叫春花啊!”
鳳珏沒好氣的瞪着他,“人跟爬到你牀上去了,你居然不知道她的名字?東方智,你也太渣了吧?”
東方智回神,隨即解釋,“珏妹誤會了,我這……我確實不知道她的名字,只因爲昔日我身受重傷,又被人嚇了春藥,恰好遇到那姑娘,只是沒想到她會……可第二天等我醒來的時候,她便自行離開了,後來我想過要找人的,只是……”
“沒找到對吧?”鳳珏皺眉,總覺得這事不太簡單,“當年到底發生了何事?”
東方智皺眉,雙拳掐着自己的雙腿,手背青筋暴露,眼中是痛恨的。
鳳珏訝異的看了眼他的腿,這才發現他的不尋常。東宮皓月也睨了眼他的雙腿,閃過驚訝,只有胡清淡然的放下碗筷。
東方智情緒有些激動,或許是觸碰到了自己心中那根緊繃的弦,臉色都變了。
“五年前,夏日,有位自稱是白教的人找上東方府,說是要我讓出奴刑拍賣行,我不答應,很生氣的將他給轟出了東方府;之後幾天裡,那白教的人天天都來東方府找麻煩……”
“白教?”怎麼又跟它勾搭上了?鳳珏悶悶的想着。
“不錯,就是白教!”東方智想來恨透了白教,說道這詞的時候恨不得咬下一口銀牙。“他們來騷擾了幾天後卻突然不在上門了,我當時還慶幸奇怪着呢,但也沒細想。那拍賣行雖是在我的名下,但那裡的事情都是交給我影衛去辦的,所以對這事也不是很上心……直到五日後……”
東方智突然停了下來,目光痛苦着,牙齒也咬得咯咯的響。
鳳珏和東宮皓月,胡清對視一眼,齊齊看向東方智。
有些傷害就是永恆的,說什麼時間可以治癒的,都是些屁話!
鳳珏等人也不催他,給他時間調整心態。鳳珏抓過未吃完的桃子,咔嚓咔嚓接着吃。
東方智說,“那日,我和段三少約好了去亭山打獵,在去的路上時卻遭到一羣黑衣人的攔截,這重城裡是沒有山賊的,段三少是段府的人,來重城的人自然知曉他的身份,不會在重城範圍找茬。所以這羣人便是衝着我們來的,我自小飽讀羣書,不愛舞槍弄劍,段三少武功雖高,對方人多卻也不敵。更何況還帶着我這個拖油瓶。”
鳳珏皺眉,“你和我舅舅是一同出事的?”
東方智閉上血紅的雙眼,那段痛苦的經歷不是他想回想的。“正是。”
鳳珏手一抖,東宮皓月將她手中的桃子給拿下,胡清起身走到大門口,招來兩人,在遠遠的守着前院,不讓任何人靠近。
東方智說,“我的雙腿被打斷,三少比我要痛苦得多,手腳筋被挑斷,身上全是傷口。他們將我們帶到了亭山入口的山洞裡,沒過多久他們便擡來了個女人,她是他們的教主,叫鶴百媚。”
東方智每說一句,都極力剋制着情緒,鳳珏卻因爲鶴百媚這三個字,臉色冷了下來。
“他們將我們關在不同兩處,三少當時便是個癱瘓的人,手腳抽搐,跟頻臨死亡沒什麼差別,我看着很痛苦,不能幫他,只能聽着他痛苦的叫聲而痛恨自己;只是這折磨還沒結束,鶴百媚手中待了三種毒藥,將其中兩種都用到了三少的身上,還有一種用到了我的身上……”
鳳珏心裡涼涼的,東方智只是幾句話帶過了所有,但是,手腳筋被挑了,身上流血不止,定然也受了很重的內傷,這便是對一個人活生生的折磨。
真狠!
“那是春藥。”東方智痛苦的閉上雙眼。
鳳珏這下不解了,“鶴百媚用在我舅舅身上的,是損壞神經類的毒藥,而你身上的?”春藥?差別不是一般大啊!
“沒錯。”
東方智猙獰着臉,“鶴百媚練過一種媚功,當時她要讓人擡着進來便是功力耗損嚴重,需用採陰補陽的辦法來調和自己的內功,這些我也只是在醫術上看過,只是沒想到真有這麼損功德的陰功。她想從我身上採陽……”
鳳珏咂咂嘴,暗罵這女人真夠惡的。
“我是童男,這對她有更大的幫助,鶴百媚讓其他人將三少帶走,山洞裡只有我跟她兩個人。她當時及其的虛弱,還好的是,我雖然雙腿被打斷,可雙手卻是能活動的,最終她也沒能得逞!”
東方智想到這,居然揚起了個快意的冷笑。他接着說道,“山洞裡到處都是石頭,趁她不備,我用尖細的石頭將她給侃暈了,這就已經花了我很大的力氣,身子當時就熱了起來,神智漸漸的變得模糊。只隱約看到一個揹着竹樓的女子,臉上是關切的叫着我醒來,她身上有股藥香味,很好聞,我忍不住靠近她。我讓她快點走,可她卻握着我的手沒放開……”
鳳珏坐着累了,站起身在廳子裡走來走去,幫他解春藥的應該就是春花了,這纔有了鳳錦啊,只是,“那你醒來後呢?”
東方智冷哼,“醒來後,那女子已經不知所蹤,而鶴百媚扔在昏迷着,我爬在山洞間找到了一個尖細石頭,用這石頭威脅着鶴百媚。許是時間久了,那羣黑衣人也進來了,我用鶴百媚跟他們談條件,讓他們將三少帶回來,鶴百媚當時扔昏迷着,當然他們要殺了我從我手中搶回鶴百媚其實很簡單的,只是他們居然照着我的話去做了,我當時也有些訝異,但被即將脫離魔掌的喜悅給掩蓋住了,忘了身後的危險,只是到了後來才明白,這還是他們其中一步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