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全面的放開神識,想探察一下這個真空是否有其一定的侷限,如果有的話,那就好辦了,只要我找到這個真空的極限,然後將它一舉擊破就可以了。
可是很快的,我就失望了,這個真空,即便連我那龐大的神識也無法探察的到邊,在真空裡,我也不知道呆了多久,每天就是這樣的漫無目的飛啊飛,找啊找,按照自己設想的時間,一年、十年、百年、千年的時間也都過去了,我的耐性終於被磨了一乾二淨,我的心情漸漸的變的煩躁起來,難道我真的就要被永生永世的困在這裡了嗎?
我盤膝坐在了空中,先讓自己的心情冷靜下來,自從體內的元嬰在收攝神歿蓮臺的時候爆掉之後,我體內的情況便只能通過神識來查看了。
黑暗的真空,已經達到了一種平衡,我要做的就是打破這種平衡,這樣我纔有加入光明的機會,然後將這個真空一舉的擊破。
想起當初我在淨世當中初學到虛空建造時的情景,我頓時有了主意,我的體內,神禁力不住的運轉,一片虛空開始憑空在我的體內出現,我將虛空引導着,放開一個缺口,去吸收着外圍那黑暗的空間。
虛空彷彿是無窮無盡的,隨着體內吸入了越來越多的黑暗,虛空體積和容量徹底超過了外圍的空間,我心裡暗喜,頓時一股腦兒的將體內的虛空整個的釋放了出去。頓時。真空的平衡終於被我打破了。
突然涌入的一個虛空,在真空中頓時形成了一個能量風暴,感受到了氣流的變動,就說明有了空氣,有了空氣,聲音就可以傳播了。
我依然操控着自己的虛空,徹底的將黑暗的真空一點點的吞沒,我發現光憑這種方法就可以破除這個真空了,其他的方法還不如這個管用。
隨着虛空的越來越大,真空的力量也越來越小,終於,最後的一絲黑暗也完全消失了,虛空變成一顆小巧的圓球落到了我的右手上,在提溜的轉動着。
我翻手而起向下壓去,虛空無聲無息的消失了。我這才擡起頭,打量着眼前的場景。這是一個奇怪的空間,眼前都是拔地而起的高大建築,彷彿當初世俗界的高樓大廈,一條條的橫寬馬路鋪的都是巨大的平滑石塊,每一塊足有六米的長度三米寬,我好象來到了大城市的感覺,城市中空空蕩蕩的,沒有任何的生物,也沒有任何的生命跡象,我的到來,彷彿就是個另類。
我發現自己站在一個巨大的吊橋上,懸浮在空中的吊橋,是由無數的鏈子和鋼板搭建的,吊橋之下,是一條河流,河水閃着晶瑩透徹的翡翠光芒,惹人遐想。
天邊的太陽並沒有讓人感覺到一絲的熱量,眼睛盯着它,也感覺不到絲毫的刺眼。我驚訝的發現,身體裡的神禁力在破除黑暗真空的時候,已經幾乎損耗殆盡了。我從心底泛起一種懶洋洋的感覺,眼皮沉重的不停打架,陽光的照射之下,我沒有發現,一團淡黃色的光暈從天空飄來,突然落在了我的身上,無聲的進入了我的身體,我的腦袋一黑,只覺得身體像是被什麼東西緊緊的箍住了一般。
我正想擡起腳步,卻發現自己的腳步出奇的變的沉重。“噗”的一下,我的腳步重重的落在了吊橋的鋼板上,發出一聲沉悶的響聲。
吊橋開始晃動起來,我不受控制的也跟着晃動起來,突然像是感覺到了什麼,我的臉色頓時一下子變的死灰。“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我嘴裡喃喃的道。
我單手揮出,並沒有見到絲毫動靜,我雙手同時舉起,變幻出各種訣印,仙訣、神訣,卻依然還是沒有任何的反應,我的額頭上,冷汗頓時流了下來。
我頹然的一屁股坐在鋼板上,儘管不願意相信,我的內心卻不得不承認,我的力量終於失去,也就是說,我現在只是一個凡人而已。
曾經是一個力量超凡的修真者,曾經度劫飛昇,成爲那人人羨慕的仙人,曾經得到神器,擁有強大無匹的神禁力,曾幾何時?開天闢地,移山倒海也不過是眨眼間的事情,只是如今,這一切都變成了虛無,就好象是一場夢,難道真的醒了嗎?我搖了搖頭,不甘心的試了幾次,就是感覺不到體內有任何力量的波動。
想起剛剛散掉虛空的情景,還有那一陣的腦袋發黑,我的心裡不禁涌起了一絲希望,我的力量也許並沒有徹底的消失,而是被另一股強大的力量的給封印了而已。
想到這裡,我不禁重新振奮起了精神,朝前方走去,儘管失去了力量,但是強韌的身體,依然還是原來的那副,並沒有絲毫的改變,走着,走着,漸漸的,我也習慣了這種做回凡人的感覺。
一切視覺上、聽覺上的範圍雖然大受限制了,但是體會的卻也更真實了,那種相隔了上千年久違了的感覺又重新回來了。
一切都是那麼的新鮮,只可惜的是這裡太安靜了,安靜的讓人可怕,我穿過吊橋,走在城市的中心,一條條的康莊大道,分着岔口不斷的向前筆直延伸。
走過一處拐角,我的心突然一緊,警兆忽現,我下意識的倒地,滾到了一旁。“吼”的一聲,一隻足有一人高的巨大怪獸出現在了我的面前。
怪獸全身的毛髮都是黑色,一顆腦袋幾乎就是圓的,眼睛一上一下,並不是左右排列,一張小口裡,突出了兩顆尖長的獠牙,它有着龐大的身體,配着小腦袋,顯得十分的滑稽,它的爪子十分鋒利,不時的發出黑色的光芒,只是隨便的一撲,就在我剛剛站立地方的地面,留下了兩道清晰的爪印。
我不禁倒抽了一口涼氣,換做是沒有失去力量以前的我,對這種怪獸,簡直就是易如反掌而已,可是如今,我卻只有靠拳腳應付的份了。
還不能硬碰,而要智取,實在打不過,我就逃了,好漢不吃眼前虧,我心裡將所有可能出現的情況都預想了一遍。
時間雖然過去了很久,我的拳腳功夫卻沒有絲毫的遺忘,相反,面臨危急的關頭,我反而記憶的更加清晰了。黑毛怪獸怒吼了一聲,身形一閃,再次撲了過來,鋒利的爪子舞出爪影。
***的我一時間只有躲避的份,我不禁苦笑,想不到這怪獸如此的瘋狂,它的攻擊雜亂無章,奈何我不敢硬拼,因爲我不知道自己的身體是否承受的住。
我一步步的開始後退,“砰”的一聲,黑毛怪獸一掌拍在了路邊的一個石墩上,石屑紛飛,爲了躲避石屑,我又是接連的退了好多步。
一番躲閃之下,我的身體頓時氣喘起來,,怪獸雙腳一蹬,頓時跳起空中,由上向下朝我撲了下來,我不由大駭,右腳向後一跨,糟糕,身後是一條橫亙在路上的石柱,那是被怪獸剛剛拍斷的一根石杆。
驚慌之下,我沒有注意到這一點,被絆倒的同時,怪獸已經將我壓在了身下。“噗”的一聲,我的左肩頓時被怪獸的利爪紮了一個深洞,沒有了神禁力的存在,被改造之後的肉身強悍程度也不禁大減。
劇烈的疼痛,不禁激起了我強烈的求生意志,我左手擋住它的另一隻利掌,右手在路面上摸到了一枚鋒利石片,我頓時抓起它。
奮起全力朝黑毛怪獸的喉嚨部位揮去。“吼。”黑毛怪獸的慘叫聲只來得及叫了半聲,一顆腦袋就飛出了老遠,掉在了地上,發出了重重的墜地聲。
鮮血飛濺而出,濺了我一身,隨後怪獸的屍體轟然的倒下。強忍着痛,我在怪獸的屍體底下翻了出來,抹了一把臉上的血漬,喘了幾口氣,我不敢停留,生怕還有黑毛怪獸竄出,到時我可真的沒命了。
拖着軀體,我一直朝前走去。沒有注意到的是,身後已經死亡的黑毛怪獸被一層突然冒出的冰層給覆蓋了,光芒閃過,黑毛怪獸變成一粒拇指大小的藍珠,升到空中,消失不見。
大城市的邊緣地方,我可以隱約的看見一座座連綿起伏的羣山,既然城市不能呆,那我就去郊外。
一路上走着,肩膀上的血自動的止住了,傷口也完全癒合了,我暗自舒了口氣,力量雖然沒有了,還好再生的能力沒有失去。
一個人在空蕩的城市走着,我逐漸的消除了之前那頹然的情緒,我知道自己如今正處於魔洞天淵的第四層大陸,儘管不知道爲什麼這裡的情況如此的詭異,但是我們只有去面對,就彷彿是修真和修仙時候所經歷的那些磨難一樣。
我難得的將心情投入到欣賞眼前的建築上,老實說,這些建築,更像是一個整體,它們並不是由許許多多的小材料堆砌而成的,而是由一整塊的材料重合而成,材料當中,金屬一類的鋼板佔了極少數,其他的石料佔了大多數,木料幾乎沒有。
高大上百米的建築,卻只有十幾塊的石料就建成了,這些建築大多都是沒有房頂的,我驚訝的發現這些建築並不適合人居住的,看這些建築排列的十分井井有條,彷彿是按照着一定的規律。
一路上走來,並沒有見到什麼花草樹木,類似於剛纔那樣的黑毛怪獸也一個沒見,我可不敢放鬆警惕,走半天的時間,太陽幾乎快要落山了,我纔到達了城市的邊緣,稍微活動了一下身體,感覺到身上出現的一股疲憊,我暗自嘆了口氣,想當初多少光年的距離都在我的腳下輕易的跨過,如今走幾步路就累成這樣。
搖搖頭,將這些不必要的情緒拋之腦後,打量着城郊,那一片滿目的綠色與城裡的荒蕪枯燥形成了強烈的對比,正對着我眼前的是一條兩人寬的林間小道,蜿蜒着伸進茂密的山林,山林裡的大樹一棵棵的都挺的筆直,最奇怪的是這些樹都一般的高,樹下的土地沒有任何的雜草和灌木,只顯示出土地暗紅的顏色。
我好奇的邁步,正要跨進樹林,只見林中突然傳來幾聲獸吼,震的林木沙沙的作響,緊跟着是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
我大感愕然,正搞不清楚狀況的時候,林中已經竄出了一個人來,高大的體形,烏黑的長髮,淡藍色的錦袍上都是暗紅的泥土,顯得十分狼狽。“燃亟老哥。”我驚訝的叫了起來,此時的燃亟也發現了我,他並沒有馬上過來與我匯合,而是立在原地,嚴陣以待。
“忽”的一聲,一隻體形比的上犛牛彷彿獵豹一般的黃色怪獸從林中竄出,朝燃亟撲去,同一時間,空中,另一隻全身泛着綠光的怪鳥也突然出現,從它的口中噴出一道烈焰,大有將燃亟一舉吞噬的意思。
燃亟並沒有絲毫的慌亂,他腳步旁移,先是躲開了來自黃色怪獸的猛撲,對於來自空中的烈火,他卻是躲不過去了,沒辦法,實在是以內爲火焰所覆蓋的範圍太大了。眼看着一道火柱噴在了燃亟的身上。
我都有點不敢看下去了,看方纔燃亟的狼狽樣子和動作,顯然他也和我一樣,失去了全身所有的力量,沒有了護身的仙力,即便是人間的凡火也是可以對我們造成巨大傷害的。
出乎我意料之外的,火焰噴在燃亟的身上,就好象是被一堵牆擋住了一般,火焰紛紛被擋了回去,反觀,燃亟卻是毫髮無傷,我這才醒悟過來,燃亟身上的衣服估計也是一件難得的寶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