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我叫錯了陸致遠的名字,他雖然沒有表露出生氣的一幕。但是我能夠理解。那句叫錯的稱呼,很顯然讓他的心裡感到不高興。沒有辦法,我可能沒有這麼快能夠忘記蔣天御,他的存在就好像是一根鯁在我喉間的刺。
我能夠懂得陸致遠的心情,畢竟被人叫錯了名字是一件非常尷尬的事,而且。在這件事上面我和他還是夫妻的關係,這要是男女朋友之間的關係可能另當別論。
錯誤不犯都犯下了。我又能夠怎麼辦呢?
晚上洗完澡我和陸致遠躺在牀上,我完全可以理解他的心情。可是我要是再不和他說些什麼就快要憋死了。
我雙脣囁嚅着,好久才鼓足勇氣開口,“陸致遠,對於叫錯名字一事我向你道歉。也向你保證以後絕對不會再發生。”
我坦誠錯誤!註定道歉,爲的就是不想破壞了我們夫妻之間的感情,我可能這一生都給不了他男女之間的愛。但是我願意與他坦誠相對,心裡不藏任何的秘密。倒也不是我吝嗇給予他關於男女之愛,主要是我的愛已經全部在蔣天鬱的身上消耗的徹徹底底,所以沒有辦法再給任何人。
我的內心就好像被掏空了。除了僅存的一點活力之外。其他的再也沒有了。
“蘇如,我沒有生氣,只是這樣的你讓我心疼。”陸致遠望着我,黑眸晶亮。
我一下子鼻尖酸澀,怎麼也沒有想到他的在意居然是心疼我,那一瞬間我欲語淚先流,這是唯一一個真真正正大從心裡愛我,願意不計回報對我好的男人,我沒有辦法想象以前的他爲什麼我就沒能早點發現到好的一面呢?
也許,這就是天意吧,唯有徹底失去蔣天御才能改變我的命運。
我望着陸致遠,感動的不知道說什麼纔好,他的手擒住我的下巴,拿着紙巾幫我擦掉眼淚。
他笑道,“萬幸宓宓還小,要是讓她知道你動不動就哭鼻子肯定會嘲笑你。”
我“嗤”的一下笑了出來。
“這都怪誰?還不是你惹我哭的。”我嬌嗔道。
陸致遠也不惱,笑着點點頭,“是是是,老婆說什麼都是正確的,我沒有反駁的權利。”
我認真的望着陸致遠,很久纔開口說道,“我要用你的一生來守着我可願意呢?”
我承認這個要求略微過分,我只是想聽陸致遠的一句肯定,要他作出保證,然後我就能推/翻蔣天御先前說的那句話。
他陪伴我的時間不會太久。
這句話悶在我心裡始終不是辦法,還有陸致遠書房抽屜裡的藥瓶,我的疑慮有太多太多,甚至我認爲這些事他故意對我進行隱瞞。
“有什麼不願意的?”他說道,望着我眼睛裡滿是真誠,“求之不得。”
我覺得他說這句話的時候毫不遲疑,一點也不像是裝出來的樣子,而且非常的真誠,我認爲可信度極高。
難道,蔣天御的那句話另有暗示的意思嗎?我不敢確定,總覺得這件事非常的玄乎。
“好了,快點睡覺,宓宓睡了兩覺了。”
我經由他那麼一說還真是沒有察覺的蔣宓陷入了酣睡狀態,她不管在哪裡都能吃好睡好這一點我很欣慰,過分難以伺候會讓人感到頭痛。
“晚安。”我向陸致遠說道
他俯下身親吻我的額頭,黑眸對上問的雙眼,輕聲道,“晚安,蘇如。”
我滿足的閉上眼,眼皮越來越沉重,迷迷糊糊的睡到半夜,我有一種感覺,好像他有開門出去,可能是我多想了。
翌日醒來,我看到陸致遠在打哈欠,看上去好像很困,早上的陸家餐廳沒有人在,傭人說陸爸和陸媽出去外面用早餐了。
“昨晚我們睡的挺早的,你怎麼還哈欠連天的。”我淡淡地道。
給我倒牛奶的傭人聽到我說的這句話,一下子把目光集中在我和陸致遠身上。
我可以想象她在想些什麼。
昨晚陸致遠和我早早睡覺了,我說他還哈欠連天,這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她認爲我和他之間行了周公之禮。
我認爲這傭人察言觀色的本事真是夠厲害的。
“少夫人,如果你覺得不方便,照顧小姐的事也可以交給我來,就算是夜裡也沒有關係呢!”傭人若有所指的說道。
我真是服了。
這都是什麼和什麼呢?
“陸致遠,你自己看着辦。”我衝着他淡淡地道,低頭喝了一口牛奶。
幸虧我的蔣宓還小,聽不懂大人之間到底在說些什麼,要是聽懂了那還得了,這傭人真夠該死的。
對於她誤會我和陸致遠一事我不打算追究,有些事越描越黑,多說不如少說,少說不如不說。
陸致遠似乎聽懂了我的弦外之音,他雲淡風輕的裝聾作啞,假裝任何的事好像與他沒有任何的關係。
事實上我對陸致遠什麼都不說感到牙癢癢的。
傭人很快離開了餐廳,我能夠想象她肯定是跑出去和陸媽通風報信去了,大概是說我和陸致遠在昨晚的那些事。
這個人的思想太污,得好好治療治療。
我們用完早餐,我送李志遠到玄關,他低頭親了親我抱在懷裡的蔣宓。
“要乖乖聽媽媽的話,爸爸下班了就來陪你。”
他嗓音溫柔的哄道。
我感謝他把蔣宓當成了親生女兒來疼來愛。
我明白這世界上大概沒有幾個男人願意無私的去接納,自己的妻子和別的男人生的孩子。
但是我明白陸致遠對蔣宓的接受並不是刻意裝作的,而是打從心裡坦然的接受。
一個人的真心根本不難看透,只要通過他們的雙眼就能夠察覺到真誠與虛僞。
“爸爸開車車要小心。”我抱着蔣宓的胖手臂衝陸致遠揮了揮。
這份原本屬於蔣天御的天倫之樂因爲他的一念之差,所有的真相全部顛覆,這就是他對我無情無義的代價。
不是我要報復他,而是局勢使然,是他自作自受,咎由自取。
倘若不是他的用心不良,我怎麼會帶着蔣宓選擇投奔陸致遠?
“蘇如,開心點。”他靠近我,親了我的臉龐一下。
我擡眸目送着陸致遠走出宅子。
外面是明晃晃的豔陽,我抱着蔣宓站在玄關的方向,直到陸致遠的車子開遠,我才抱着她了進去。
她現在學東西還小,不過可以開始啓蒙,我喜歡給她讀讀書,唱唱歌,有時候她玩累了就抱上去休息。
可能是太小的緣故,蔣宓很容易睡着。
我抱着睡着她前往書房,我想趁着她睡覺的空隙抽出點時間用來畫畫。
我在畫畫的時候收到了來自t的留言。
她從給我工作安排下來之後就沒有單獨找過我,這次她約我見個面,並且把地址都告訴了,打算把半年工作的合同和我正正式式進行簽署,又說要和我簽署長期協議,有個花事了的主題想交給我來計劃。
我以前只是單純的畫一些小插畫,現在要我負責一個項目,這委託重任來的比想象中要快,我深感意外。
我答應了和t見面的事,不管之後在花事了這個項目上做的如何?首先我需要見見對方,起碼要搞清楚未來的事業對我而言有沒有發展?
離開蔣天御之後,我不但擁有一個善解人意,包容我,疼愛我的老公,甚至連事業都迎來了意想不到的收穫期。
我重拾畫筆又投入到工作當中。
蔣宓實在太貼心,這中途除了小腳踢蹬了一下,其他根本沒有任何的反應,我對她一頭睡下不願醒來的霸氣睡覺習慣非常喜歡。
不過我怕她白天誰多了夜裡會不肯睡,看已經到了午餐的飯點時間,我走到睡牀前俯下身抱起了蔣宓。
她一離開睡牀,人很快有了反應。
“醒了,睡飽飽沒有?”我笑着問道。
她的雙眼要開不開的樣子讓我想笑,低頭親吻蔣宓柔嫩的臉頰,我很喜歡她這副小可愛的萌趣模樣。
我們在說話的時候,陸致遠推開書房的門走了進來。
我看到他的手上捧着一架小小地木馬。
“你遲早會把女兒給寵壞。”我無奈的笑道。
蔣宓似乎對那架小木馬很喜歡,這會兒馬上睜開了雙眸,烏溜溜地黑眸眨巴眨巴的望着陸致遠捧在手上的小木馬。
“看來她是很喜歡。”我說道。
小女王也是需要別人去哄的,架子不小。
陸致遠把小木馬放在地上,人走到我們面前居高臨下的望着。
“只要我的小公主喜歡,爸爸會爲你買下全世界你喜歡的東西,就算是月亮也可以。”
他誇張的說道,雙手還比了個手勢。
我不知道蔣宓是被陸致遠的話給逗樂的,還是被他的肢體語言給逗樂的。
總之很給面子的咯咯笑着。
“她對你越來越依賴了。”
我望着蔣宓的黑眸欣慰的開口道。
我想這樣也好,既然我給不了他完完整整的愛情,那就讓女兒給他完完整整的父愛又有什麼不可以呢?
蔣天御不想擁有的愛,憑什麼不允許別人擁有呢?
陸致遠蹲下身,他柔潤的指腹輕輕摩擦着蔣宓的額頭。
“能夠得到她對我的歡喜是我最大的幸運。”他說道,低頭親吻蔣宓的額頭。
我感動的默默紅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