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蔣天御吃過晚餐。我想回樓上休息。
“蘇如。我還病着,你上樓休息意味着要拋棄我。”
蔣天御說道。清澈的黑眸睨着我。
我覺得他這副扮豬吃老虎的可憐模樣,真的讓我有點哭笑不得,他發燒是不假,可是目前這副模樣哪裡像是生病的病號,精神奕奕。比我還要有精神。
我今天在公司裡工作了一天,加上下班還得照顧他。現在疲憊的很。
“現在你在名義上是溫婉的老公,我呢。和你是不方便共處一室的,尤其是晚上的時候,家裡的傭人看着像什麼話呢?我照顧生病的你是另當別論,生病了總不能眼睜睜地看着你而不管不顧。”
我耐着性子和蔣天御講道理。我心知肚明這樣做根本沒有用。
他靠着牀頭,磁性的嗓音冷厲的道,“你走好了。反正你一直是一隻養不熟的白眼狼,我都習慣了。”
我站在牀邊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別無理取鬧。小晟和宓宓都沒有你這麼幼稚,而且既然你生病了,好好睡一覺豈不是更好。我每天都要工作。還得照顧兩個寶寶,實在沒有精力再照顧你。”
我無奈的說道,希望他乖乖地睡覺。
蔣天御的黑眸惡狠狠地瞪着我,輪廓深邃的俊龐繃直,面無表情的開口,“你可以滾蛋了。”
他這次算客氣,不是直接衝着我大喊“滾”,而是婉轉的說成了“滾蛋”。
“我沒有那玩意兒,你不必提醒我。”
臨走前我說了一句黑色笑話。
我和他連孩子都生了,有些話說出來也不怕丟人,我在某些性格上來說是不矯情的,所以,有些話自然是想說就說,不會有太多的顧慮。
我上樓前提醒傭人好好照顧蔣天御,要時刻注意他夜裡的發燒會不會復發。
我也是操心的勞碌命,他這麼大人了,難道會不懂得照顧自己嗎?實在不行,手機在手邊還能打電話叫救護車。
我回到樓上,走進臥室,累的一屁股坐在牀邊。
我想到蔣天御抱着我的畫面,在想到我們之間流逝的那些好時光,心頭一下子涌上了酸澀,他的人是回來了,可是,這男人從此以後不再屬於我了。
我在牀邊坐了一會兒,發了一會兒呆,最後走進了洗手間,舒舒服服的洗了個澡,然後睡在了大牀上。
這是我在蔣天御離開後,睡的最安穩的一宿。
我相信,以後的我會慢慢地忘記他的。
早上醒來,我被一隻小手吵醒。
“媽媽,媽媽,我回來了。”
蔣宓大半個身子趴在牀邊,小胖手摸我的臉。
我眯着眼抓住她的小胖手親了親她的手掌心,“寶寶別鬧,媽媽困呢!再讓我睡會兒。”
蔣宓有點不樂意,抽回被我握住的小胖手。
“懶豬起牀,懶豬起牀。”
她稚嫩的嗓音在我耳邊響起。
我真的生了一隻小惡魔。
“蔣宓,我真的好累。”
我閉着眼說道,翻了個身。
她還想說話的時候,有人走進來把小女王抱走了。
我聽腳步聲應該是蔣夫人。
這會兒到早餐的時間還早呢!我可以繼續睡會兒。
蔣宓吵醒我之後,我就睡不着了,只好拖着疲憊的身軀從牀上起來,我真的是前世欠了她的。
我用最快的速度洗漱完,順便換好衣服下樓。
當我走進餐廳,去參加醫學研討會的溫婉已經坐在了蔣天御身旁,他又恢復了當初的冷漠,好像昨晚抱着我的人不是他。
他恢復了原來的樣子,我自然也不會死纏爛打。
“蘇如,我聽傭人說昨晚是你照顧御的,真是謝謝你了,麻煩你照顧我老公。”
溫婉向我道謝。
她說的話我聽在耳朵裡,道謝的意思少一些,向我擺什麼威風纔是真的。
不過,我並沒有把溫婉說的話放在心上。
蔣天御的確是她的老公,這是不爭的事實。
“沒什麼,今天換作是家裡的狗病了,我也會照顧一下的,同情心我還有點。”
我笑着說道,眼睛直勾勾地望着坐在我斜對面的溫婉。
她衝我立下馬威,我也知道該用什麼方式回敬。
這女人分明就是不安好心,以爲我昨晚和蔣天御揹着她做了什麼不該做的事,可事實上,除了擁抱我們什麼也沒有做。
我怕的就是一不小心忘記了我和蔣天御彼此之間的身份,所以,昨晚纔會拒絕留在樓下的臥室進行照顧。
有時候,人是很難控制自己的,犯錯誤也是在一念之間。
溫婉聽到我說的話,臉色訕訕地。
她不惹我就沒事,可她偏偏喜歡來招惹我,那我當然不會客氣。
蔣夫人沒有開口打破餐廳裡的僵持氣氛,事後我沒有理會溫婉,她這種人就是牛皮燈籠,不點不亮,非要我說話難聽了,擺出架子了才知道收斂。
犯賤。
吃過早餐,我抱着蔣晟和宓宓離開了餐廳,兩個寶寶越來越沉,我抱他們都感到吃力。
“媽媽,我自己下來走。”
蔣晟自告奮勇。
我低頭親了親他的小臉蛋兒,“小紳士。”
蔣宓好像什麼也沒有聽到,胖乎的雙臂緊緊地圈住我的脖子。
“宓宓,哥哥都下來走了。”我暗示她。
“媽媽,寶寶肚子疼,手疼,腳也疼,還有頭也疼。”
她嬌氣的往我肩頭上一趴,演技十足。
裝病專家。
每次,蔣宓只要說哪疼,我就捨不得讓她下地自己走。
我養了一隻小惡魔。
我懷裡抱着一個,手上又牽着一個走出了宅子。
“今天跟着媽媽去公司,開心嗎?”
我一個接着一個抱他們上車,給他們扣上安全座椅的安全帶。
蔣晟點點頭,沒有太大的表現,蔣宓就不同了,手舞足蹈的興奮了起來。
“宓宓,坐好,待會兒車子要開動了,你這麼動來動去會受傷。”
我警告蔣宓,不要鬧騰。
她似乎聽進去了,確實沒有繼續折騰。
司機載着我們前往公司,到了公司,歐克下來接我,我抱着蔣晟下車,接着再抱蔣宓出來,她不肯下地自己走,我只好抱在懷裡。
他們兩個算是公司的常客,很多人都認識,有時候會逗蔣宓,不過不會去逗蔣晟,他不說話的樣子和蔣天御如出一轍,大家很少會主動去撩撥他。
我們走進電梯,歐克趁着空閒向我彙報工作上的情況。
今天大致就是有個例會,還要見一個公司的老總,談一下我們下半年之間的合作計劃,其他的大大小小加起來類似我可以自由活動。
我工作的時候,他們就自己安靜的玩耍,我警告過蔣宓,在公司是不能跑來跑去的,她得記住自己的身份,否則,以後繼承了這裡,就沒有員工會聽她的話。
當然,我這些只是騙騙她的,目的就是要她別調皮。
早上的例會結束後,輪到了下午的外出拜訪,兩個寶寶帶在身邊有點不方便,後來我和對方折中的選了一個外面碰面的場合,蔣晟和蔣宓坐在房間的另一邊角落。
託他們的福,我順利的和對方的公司簽下了下半年合作的合同,理由非常有趣,他們家的小朋友不太愛吃飯,問我怎麼辦?
我說了一個損招。
大致就是,他們寵的,以前蔣宓也不吃飯,我就要求所有人配合我,誰也不準給她東西吃,零食,水果就連喝水也是。
有過一次餓肚子的經歷,她就乖乖地記住了,以後要按時吃飯,否則,什麼也沒的吃。
教小朋友需要耐性,但同時也需要一定的狠心。
簽完合同時間還早,我想帶着他們去附近商場的兒童設施處玩耍,有蔣宓最喜歡的小火車,也有蔣晟最喜歡的投擲飛鏢。
我帶着他們一塊兒前往。
大概幾十塊錢,可以玩一到兩個小時左右,一般我只允許他們玩半個小時,過分的消耗精力,晚上就會很疲憊,第二天容易起不來。
養孩子有很多的學問,比自己要嬌貴多了。
我帶他們回家,到了蔣家,我要育嬰專家帶他們去把身上穿的衣服換掉,洗臉洗手,尤其是手要用消毒洗手液。
公衆場合的兒童遊樂設施,大家都是一起玩的,上面會有很多細菌。
他們長這麼大很少感冒,咳嗽,天氣熱的時候外套,我不準育嬰專家幫他們脫,最多敞着,小孩子吹了風就容易感冒,要時常摸摸他們的後背,不幹爽了就要擦乾,貼身的內衣溼透了就換掉。
爲了他們,我請教了很多有小朋友的媽媽,日常要注意什麼,平常要給孩子做些什麼?
蔣天御不在,我把所有的心思全部獻給了兩個寶寶。
我坐在客廳裡,蔣天御轉動輪椅進來。
“昨晚我對你的提示,你到現在還沒參透嗎?”
他冷冷地反問道。
我茫然的搖搖頭,雙眸望着蔣天御,“我聽不懂你在說些什麼。”
“我給你的暗示那麼強烈,你居然還不懂。”
蔣天御說道,黑眸睨着我。
暗示,他到底給了我什麼樣的暗示?
我真的不懂呢!
“蔣天御,既然你不走了,那麼小晟和宓宓,日常的生活上你也要花點時間和他們一起參與親子活動。”
我向他提議道。
蔣天御大概是見我沒有想到他說的所謂的暗示,最後只好妥協,沒有繼續討論關於暗示的話題。
“可以。”他答應我的請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