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他在感情的世界裡早就是一頭困獸

葉秋一個巴掌拍打在輪椅的扶手上,哪怕生疼也毫不在乎。

戰硯承的手瞬間攥成了拳頭,脣抿着,耗盡了全力才維持着此時冷靜的模樣,只是全身散發出來的戾氣讓整個房間的氣壓都無限降低。

宋安安蜷縮在櫃子裡,不敢讓自己發出一點聲音,直到素素兩個字入耳,她整個人如被電擊一般徹底的僵住了。

素素。

戰素素,戰硯承的妹妹,早在十三年前,五歲的時候被燒死在一場大火裡。

同時被毀掉的,還有當時的第一夫人也是京城第一美人的葉秋的雙腿,據說她護女心切,不惜衝進了大火裡,結果女兒沒有救出來,連自己的腿也被倒塌的房樑壓成重傷。

牙齒死死的咬着自己的脣瓣,直到血腥的味道充斥着整個口腔。

她對於那場大火唯一的記憶,就是十一歲的戰硯承把七歲的她背了出來。

她記得他捧着她被燒傷的手指焦灼心疼的樣子,她記得他溫聲哄慰她的樣子,他親着她的額頭,說他一定會把她帶出去。

她記得她趴在他的肩膀上大聲的哭,他滿臉污漬冷靜的樣子。

她記得很多,從着火開始,從他從天而降的出現在她面前,所有的細節,包括火苗的溫度,滾燙的熱氣,甚至是嗆人的煙霧,她全都記得清清楚楚。

二十年來她一直覺得,在火光與熱氣中的那一幕永遠不會在她的記憶中褪色,最溫暖,最滾燙,永遠新鮮。tqR1

那是她執着的愛着他的理由,那是她偏執了十三年的理由。

“戰硯承,你還要維護那個殺人兇手到什麼時候?!她手上染着你妹妹的血!”

一句話,聲嘶力竭,她在外人面前永遠是冷淡而高貴的,可是心裡那道血淋淋的傷口十三年來一直在泊泊的流血。

宋安安呆呆的,她只覺得所有的空氣都被誰剝奪了,身體裡的血液也都停止了流動,全身冰涼冰涼的,徹骨的寒冷。

她是殺人兇手?她怎麼會是殺人兇手?爲什麼這麼說她?

他們還說了些什麼,戰硯承又是怎麼回答的,她全都聽不到了,腦子裡轟轟的,連該怎麼呼吸都忘記了。

直到櫃子的門被打開,她怔怔的看着近在咫尺的俊顏,臉色是前所未有的蒼白,攥着浴巾的手指止不住的顫抖。

葉秋已經不在了,這裡只有他和她。

戰硯承蹲下了身子,眼眸裡射出的目光鎖在蜷縮成一團的女孩身上,嗓音黯啞,“出來吧。”

她的目光很茫然,神色帶着不知所措,她艱難的問出聲,“你媽媽……爲什麼會這麼說。”

“爲什麼會這樣說?”戰硯承一聲冷笑,伸手掐住她的下巴,脣畔的弧度森冷,更多的是她不懂的類似於絕望的黑暗,“你聽不懂我們的話嗎?宋安安,你想讓我告訴你什麼?你想要我告訴你,這十多年每天跟在我身邊的女人是害死我妹妹的兇手?說我有多討厭你有多恨你?嗯?”

“我沒有,”她抓着牀單,用力的尖叫,“我沒有!”

她沒有做過,她根本不知道戰素素爲什麼會死,這些都跟她沒關係。

戰硯承漠漠的看着她,“你當然不記得了,你被你媽的死打擊,放了一把火要報復意如和她媽,燒死了我妹妹,燒傷了我媽的腿,而宋言希爲了保護你,在你住院的時候讓你接受深度催眠,把你作的孽全都忘記了。”

“你騙我!”她的瞳孔睜到最大,不斷的搖頭不斷的後退,“你們都是騙我的,戰硯承,你就是爲了讓我心甘情願去換宋意如所以故意跟你媽聯合起來騙我的,我不相信!”

他站在牀邊,看她抱着腦袋,蒼白的臉色泄露出幾近崩潰的情緒。

血液裡流過近乎的扭曲的快感,十三年的壓抑,她糾纏他,他傷害她,別人傷害她,他保護她。

他那麼痛苦,在最暗無天日的角落畫地爲牢,沒有人知道,他也從來不讓任何人知道,他在感情的世界裡早就是一頭困獸。

他樂此不疲的說傷害她的話,做傷害她的事,然後看着她難過,看着她傷心,唯有這樣,他才安心。

從素素死後,從他媽媽的腿被判了癱瘓後,他的心裡就住着一個惡魔,宋安安是他用他妹妹換來的女孩,她是他的。

不能愛,不能光明正大的擁有,所以只能傷害。

唯有她爲他傷心,唯有她因爲他難過,他才能確定,他的女孩還是他的,有時清醒,深覺自己畸形和病態。她不會知道,他的拒絕,是最後的仁慈。

“既然如此,”宋安安抱着自己,喃喃的道,“那你爲什麼要救我?你說過,你不會把我交出去的。”

他的膝蓋跪在牀邊,俯身將她的身子困在牀和雙臂之間,他笑着,薄脣淨是星星點點的笑意,全都是徹骨的寒意。

脣印在她的下巴上,陣陣廝磨,迷戀的姿態,說出來的話卻是最殘忍,“因爲你愛我,因爲如果真的要拿你去交換,我來做,最合適。”

她看着他熟悉的俊顏,第一次感覺到陌生,“你恨我?”

“呵,”他低笑,鼻息都灑在她的肌膚上,溫熱襯着他眸底的冷漠,“宋安安,如果我殺了你哥哥,難道你還會愛我嗎?”

原來這就是他不愛她的理由,這就是他無論如何都不愛她的理由。

這的確,是個理由。

她被困在他的懷裡,又哭又笑,“我愛上你的原因,是你永遠不愛我的理由……既然如此,你爲什麼不直接告訴我?爲什麼不直接抓我去坐牢?或者乾脆讓我爲你妹妹償命?”

她的記憶有缺損,她記得她是怎麼被救出來的,卻對那場大火是怎麼燒起來的全無印象,她一直以爲,那是一場意外。

他只是冷漠的看着她,“告訴你又怎麼樣,宋言希能給你催眠一次,就能給你催眠無數次。”

他的目光微閃,陰沉而複雜。

宋安安下意識的咬着脣,唯有這樣的疼痛能將她的理智拉回來一點,“不,這不可能,”她抱着自己的腦袋,固執的一次次的重複,“我沒有,我沒有做過這樣的事情。”

她手腳並用的從他的懷裡爬了出去,小小的身子不斷的往後退着,戰硯承也沒有阻止,只是居高臨下的冷冷的看着她。

“宋安安,你以爲,我爲什麼不喜歡你,爲什麼討厭你。”

她的腦子狠狠一震。

因爲她害死了他妹妹,所以他才持續不斷的厭惡了她這麼多年?哪怕她掏心掏肺的對他好,一門心思的愛着他。他也一直不屑一顧,一直冷淡厭惡。甚至,在她回來之後,幾次三番的強暴她。

這都是因爲……他恨她。

這樣的恨意早在十三年前就根植骨髓,是啊,沒有比這更合理的理由了。

她說不出是什麼樣的感覺,只覺得她連帶着整個世界都掉進了一潭冰涼的水中,寒意滲入她的血液。

她緊緊的抱着自己的身體,手指死死的捏着身上厚重柔軟的浴巾,精緻的下巴抵在膝蓋上,看着白色如雲的牀褥,低低喃喃的開口,“對不起……對不起。”

其實她知道,他根本無需騙她,在他和宋家面前,她手無縛雞之力得完全可以被輕易的碾死,何況,她也如他所說,想不起那場大火的緣由。

被害死自己妹妹的女人逼婚,他應該恨不得殺了她吧。

“對不起?”戰硯承冷冷的笑,“宋安安,還有比這更廉價的三個字嗎?”

她說對不起有什麼用?她永遠都不會知道,他失去的是什麼。

“你讓我靜一靜,你讓我靜一靜。”她整個人都處在手足無措的狀態,腦子裡亂糟糟的,只能一遍一遍的重複,“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戰硯承瞥了她一眼,轉身往門外走。

“你真的很愛宋意如嗎?”她細細的語調從身後傳來,“你真的真的那麼的喜歡她?”

哪怕她並沒有那麼喜歡你,哪怕她從來心有旁騖。

她的聲音變了,不像過去那樣甜膩嬌媚,也不像這段時間一樣的清淡漫不經心,低低的,怯怯的,帶着沙啞。

戰硯承心臟的位置微微一震,半響,才淡漠的開口,“嗯。”

一聲關門的聲音後,整間臥室裡就安靜的可以聽到人呼吸的聲音,宋安安沉浸在這死一般的靜謐之中,視線緩緩的看向窗外。

她長久的盯着從窗外灑進來的陽光,一直到窗影換了個方向,她的眼珠才緩緩的移動着。

這麼多年以來,她一直以爲是他虧欠她,他踐踏她的感情,他對她太差,他不喜歡她卻佔了她的身體。

如果她害死了他妹妹,那麼的確,沒什麼能跟一條人命相比吧。

若她被誰害死,她哥哥是絕對不會罷休的,難怪,哥哥和他從小就不對盤,就是就是這件事麼。

窗外已經是夕陽了,她裹着浴袍在牀上坐了整整一天。

而後,慢慢的從牀上下來,戰硯承已經不在了,屋子裡靜悄悄的,只有她一個人。

她找到自己的衣服穿上,站在浴室裡立着的鏡子面前,用手指緩緩的梳着自己的及肩的發。

她看到自己的面色蒼白,卻平靜。

戰硯承回來的時候天已經黑透了,客廳裡的燈靜靜的亮着,女孩兒安然的坐在沙發上,像是在等人,一看便知,她已經等了很久了。

聽到腳步聲,宋安安擡頭看他,“找到她了嗎?”

他一身黑衣,頭髮略顯凌亂,一貫冷冽的眸裡在看着她的時候看着些煩躁,聞言冷冷的開口,“找到了,你哥找的好位置。”

他沒猜錯,宋意如被那夥人綁在東郊,就是當初宋言希圍堵那羣毒販的地方。

後面是一座大山作爲天然屏障,那是還沒有開發的一座野山,據說裡面不時的會有野獸出現,走進去,基本很難走出來。

宋言希以這樣一條絕路,再加上對方頭目的妻兒作威脅。

如今那羣人已經是亡命之徒,要的就是宋安安這個人,再多的人人力圍上去,其他的不說,只要他們帶着宋意如退進山裡……

宋安安並不在意他的諷刺,淡淡的道,“當然,我哥從來都是最厲害的。”

哥哥只是做他的職位該做的事,如今因爲黑道的人來報復,就成了他的錯麼?搞笑。

“沒有時間了對麼?”宋安安微微一笑,平靜的眸裡甚至看不出什麼情緒,“24小時不夠你們想辦法把人救出來,等時間一到,你心愛的女人就會被撕票。”

對一羣已經連命都不在乎了的人,十個小時,遠遠的不夠。

戰硯承盯着她的小臉,俯下身,長指扣着她的下巴,脣上的弧度冷蔑無情,“你以爲我會讓她死?”

有她在這裡,宋意如怎麼會死呢?

宋安安仰着臉蛋,眼底笑芒璀璨,卻也沒有溫度,她的聲音低低涼涼,像是幻覺,“那就跟我結婚吧。”

戰硯承的眼底第一次露出接近震驚的意味,但眼神很快又冷了下來,“我不娶你,你還能逃得掉?”

宋安安像是沒有聽到他的話,依舊很平靜的說着,“現在是凌晨兩點,再過七個小時民政局就開門了,等我拿到結婚證,我就讓你帶我去換宋意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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