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西呆呆的道,“我爲什麼會消失?”
哪裡出錯了,她活生生的人站在這裡,怎麼會吻一下就消失。
到底什麼地方出錯了?
聞言,亞瑟的眸色立即亮了,他毫不遲疑的扣着她的後腦勺就用力的吻了下去,男人霸道而強勢的氣息立即充斥着她的口腔,舌被纏住吮吸,他一寸一寸的輾轉的重重的舔舐着她口中的腔壁,這樣的刺激像電流層層的漫過她的神經。
他吻得深又吻得急,如狼似虎沒有任何的技巧可言。
她幾次想要推開可是一想到那處處斑駁的傷口和血痕又覺得下不了手,一碰勢必就會涌出血,以至於亞瑟如願以償的吻了個昏天暗地,幾乎將她整個人都吞下去。
直到安西覺得自己會腦缺氧的時候,男人才大發慈悲的放過她。
溼潤的脣又貼着她有一下沒一下的親着她的臉頰,試探性的想要沿着她的下巴和脖頸往下,侵佔更多的地方。
顧安西低頭看着迷戀的吻着自己的男人,冷冷靜靜的問,“是不是你就是想跟我做這種事?”
上一次,也是這樣,直接的強暴了她。
亞瑟頓住,連忙離開了她的肌膚,“不是,”他低沉黯啞的嗓音哄着她,眼睛裡有些慌,“我只是太想你了,你不喜歡我就不做了。”
他只是太想她了,對男人來說,這是表達思念和親近最原始而徹底的方式。
安西有些心酸,但是忍住了,她側開視線不跟他的眼睛對視,“你回去吧,我想一個人靜靜,你身上的傷口需要處理,叫醫生……你未婚妻替你處理吧。”
她需要一個人靜靜,好像很多事情都很混亂。
“不,不,”男人小心翼翼的看着她,“小小,我不想要他們,你幫我上藥吧,你再多陪我一會兒……我只想要你陪。”
他的臉頰貼着女人柔軟滑膩的臉蛋,“小小,我煩他們,只喜歡你。”
什麼時候起,他會說這麼好聽的情話了。
曾經連多餘的話都不願意多說一句的男人啊。
她躲不開他的氣息,“我這裡沒有藥,”安西蹙着眉心,“亞瑟,你跟你未婚妻要結婚了,你這算是什麼意思?”
他要結婚的事情,她終於還是生氣的。
她把自己交給他的那一晚就請求他,能不能娶她。
他現在要娶別的女人了,她肯定會不高興,甚至再也不理他了。
亞瑟避重就輕,“我的臥室有很多藥,你陪我過去?”他粗糲的手指摩擦着她的臉蛋,低低的道,帶着幾分耍賴的孩子氣,“你不去我不會上藥的。”
亞瑟看了她一會兒,騰出了一隻手再次把襯衫的扣子解開,這一次,他把所有的扣子都解開了,然後把黑色的襯衫脫下,赤果的上半身全都裸露在她的眼前。
哪怕光線昏暗,她也看清了一道道血肉翻滾的鞭痕。
這些傷看得她心悸,連呼吸都變得很困難。
這樣的傷,他不讓醫生處理,他是不是瘋掉了?tGV6
“小小,”亞瑟看着她眼睛裡的震驚和心疼,脣畔噙着滿足的笑,“你心疼我的是不是?陪我去我的臥室,陪我上藥。”
凱撒找她過來的目的就是爲了阻止他娶柳嫣然,只要他們無法結婚,那他就會做到答應她的事情。
安西咬脣,點點頭,“我陪你去。”
亞瑟的住處很幽靜,兩棵至少一百年的樹種在兩邊,四個穿黑色西裝的男人守着,神情威嚴肅穆,面無表情。
亞瑟抱着安西進去的時候,連對着殺手來襲的四人都露出了百年難得一見的表情,面面相覷,全都從對方的眼裡看到了震驚。
大公子剛剛抱着的是……是個女人?!
除了外面守着的保鏢,安西發現屋子裡面就沒有任何的傭人和醫生之內的了,安靜得唯有明亮的燈光。
他的臥室是最乾淨而一塵不染的白色,牀褥,地板上的米色地毯。
安西被男人放在牀上,她穿着的是柔軟的毛衣,手摸着他乾淨而一絲不苟的牀,亞瑟抱着她,低低的發問,“今晚陪我睡,好不好?”
她的手指捏緊着牀單,留下一片褶皺,“你把衣服脫了,告訴我你的藥在哪裡。”
她是來勾淫他的。
她本來要做的就是勾淫他破壞他和那個女人的婚禮。
他們已經睡過了,再一起睡也沒什麼,最好那個女人闖進來發現他們捉姦在場拒絕結婚,那她就什麼都不用做了。
安西看着男人聽她的話去找藥的背影,一遍一遍的給自己洗腦。
亞瑟剛剛把藥箱找出來放在她的身側,敲門聲就響了,“亞瑟……你開門好不好?我帶了醫生過來,你先讓醫生把傷口處理好行不行?”
是個女人的聲音,安西呆住,心臟猛然的跳動。
他的未婚妻來了。
敲門聲還在孜孜不倦的繼續,“亞瑟我求你了,你的傷口不處理會惡化的……再過一段時間我們就要結婚了,”女孩在門外啜泣着,“你既然答應了你父親要娶我把我當成妻子,至少讓我幫你療傷好不好?”
那些敲門的聲音,彷彿敲在了她的心尖上。
安西無意識的握着手指,睜大眼睛看着附身在她面前的男人。
亞瑟抿着脣,很不悅,手握着安西力道很緊,“外邊的人進不來,小小,給我上藥。”
那是他的未婚妻……
【你既然已經答應了我要娶我。】
【柳小姐,請問婚期已經定好了嗎?】
安西側開視線,看向黑漆漆的窗外,一下就變得無所適從。
她在做什麼?
亞瑟一眼就看出了她眼底的逃避,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然後乾脆而利落的起了身,扔下一句,“我去趕她走。”
安西睜大眼睛,在思維轉過來之前就已經從牀上跳了下來往浴室跑去。
亞瑟冷漠的看着門口的女人,以及她身後跟着的白大褂醫生。
柳嫣然微笑着很溫柔,“亞瑟,我先給你上藥好不好?”
“我自己解決了,”亞瑟淡淡道,“你回去吧,我累了。”
他穿着衣服,確實看不到出來。
柳嫣然多少了解他的性子,“你讓我看看,如果真的處理好了我就走。”
亞瑟蹙眉,“嫣然。
兩個字,但是話語裡的意味已經很明顯,簡短的不悅和拒絕。
柳嫣然朝臥室看,白色的牀褥邊擺着醫藥箱,盒子蓋着,不知道是合上了還是沒有打開,她抿脣微笑,很溫柔的道,“亞瑟,我不親自看看不會放心的,今晚都會睡不着的。”
安西貼着浴室冰冷的牆壁,低垂着臉龐長髮垂下,心裡很不是滋味,他的未婚妻真的好溫柔。
亞瑟低眸,氣息冷然,半響,他淡漠的道,“那好,醫生留下,你先回去。”
柳嫣然微笑着,態度很執着,“你不喜歡我不會親自動手,就在一旁看着醫生給你上藥包紮,等你睡下了我就走。”
女人看着清新溫柔,但是執拗的眼神很明顯。
亞瑟擰眉,一言不發的轉身坐到沙發上坐下,擡手解開自己襯衫的扣子,將染血的衣服扔到一邊,閉眼淡淡道,“快點。”
柳嫣然朝醫生使了個眼色,鬆了口氣笑盈盈的在他的身側緊挨着坐下,她心疼的看着他滿身的傷痕,心疼的神情毫不掩飾,輕輕的問道,“疼嗎?”
“無妨。”
他和凱撒受罰從小就是家常便飯,早已經習慣了。
剛纔說疼,不過是騙那個小女人的。
男人看似淡然的眼神看着浴室緊閉的門,唯有瞳孔不動聲色的緊縮,堅毅的下巴緊繃着,俊臉在明亮的光線下落下一片黯淡。
還在嗎?
還是被他們嚇走了?
沒事沒事,如果走了再試他今天試的種類就是了。
他要她一直一直陪着她。
半個小時後,醫生在男人無聲無息卻壓迫意味十足的眼神和氣場下將手裡的動作加快。
他隱隱能感覺亞瑟身上即將爆破的不耐和對他們的厭煩。
“大公子,您記得您的傷口不能碰水……”
“完了就出去。”男人擡眸,冷冷的道,“這些我知道得比你清楚。”
醫生連忙起身點頭,“那好,大公子,柳小姐,我不打擾了。
“亞瑟你餓嗎?要不要我現在去給你炒幾個菜吃?”
亞瑟冷淡的道,“藥已經上完了,你可以回去了,把門帶上,我累了。”
柳嫣然有些受傷,他每次都是這樣拒人於千里之外,從來不給她絲毫接近他的機會。
她起了身,見男人閉着眼睛沒有要開口的意思,勉強的笑,“那好,我走了。”她輕聲道,“你好點休息。”
柳嫣然走到門口最後看了他一眼,才帶上門。
亞瑟立即起身走到浴室的門口,裡面很安靜,安靜得沒有聲息,他心裡一慌,低低的喚道,“小小……小小。”
仍舊是一片安靜。
亞瑟神色一冷,擡手就握住了門把把門推開了,乾淨寬敞的浴室空無一人,他的胸腔一下空了。
直到貼着牆壁站得女人緩緩地站了起來,他才側首發現她就在手邊的牆壁前,亞瑟臉上露出笑容,一把將她撈到自己的懷裡。
顧安西尖叫,“別碰我……你身上有傷!”他真的是半點分寸都沒有嗎剛剛纔上了藥怎麼能這樣抱她,他沒有痛覺什麼的嗎還是毒品在侵蝕他的大腦?
亞瑟的手僵住,看她蒼白着臉蛋不斷往後退,也沒有強求。
他身上上好了藥膏,看上去還是慘兮兮的。
安西咬脣,腦袋很混亂,全都是柳嫣然溫柔的聲音,她幾乎可以想象她的模樣……她在幹什麼?她躲在這裡……
她沒有看他的臉也不敢看他的傷口,語氣混亂的道,“我……我先回去了,你早點休息吧。”
她來之前知道他有未婚妻,可是知道跟親眼看到是兩回事。
說着,就低着腦袋要從他的身邊走過。
亞瑟神色微變,手扣着她的手腕,語氣加重,“你答應陪我睡的。”他手上的力氣加重,“你說好要替我上藥,小小……”
“你的未婚妻已經讓人給你上好藥了,”安西抿脣,“亞瑟,她那麼愛你,你不能這樣對她。”
她也不能,她不能這樣做。
安西垂着腦袋要把自己的手抽回來,深吸了一口氣就要擡腳,耳邊便傳來男人自嘲而冷漠的聲音,“是麼,那沒有藥了你就能留下了是嗎?”
她還沒反應過來他的話是什麼意思,轉頭就看見男人走到了淋浴的蓬頭下,擡手擰開開關,水就這麼直直的灑了下來。
顧安西驀然的睜大眼睛,幾步就衝了過去手忙腳亂的把水龍頭關上,什麼都顧及不了朝着他大聲的吼,“你瘋了是不是?!你是不是不要命了?!”
她想拉着他出去,男人連手臂都沒什麼完整的地方,看得她的心臟一抽一抽的,她連手都不知道要往哪裡放,眼圈不自覺的紅了,“剛纔醫生說了傷口不能碰水……你在幹什麼?”
亞瑟細細的端詳她的容顏,不在意的笑,“現在可以重新上藥了。”
重新回到沙發上,顧安西拿着藥膏手忙腳亂不知道從哪裡下手,“不行……”她喃喃的道,“必須叫醫生……不行,這樣不行,你讓你家的醫生過來,我處理不了。”
她只能處理簡單的傷,更別說他剛纔還衝了水傷上加傷,她看着就覺得滲人,她處理不了。
亞瑟看着她顫抖的指尖溫溫的笑着寵溺道,“沒事,你把藥膏塗在上面就可以了,這藥的效果很好,小小,你比他們管用。”
顧安西拼命的搖頭,最後還是下了決定,“叫你家的醫生過來,亞瑟,這樣下去你的傷會潰爛的。”
女孩紅紅的眼圈看起來就要哭了。
亞瑟皺着眉頭,他當然不能叫醫生,誰知道醫生在她還會不會在。
安西咬牙看着他,“你到底叫不叫,不叫我就走了……我不想跟渾身血淋淋的人一起睡,我會做噩夢。”
“好……好,”亞瑟低低的答應,“我叫醫生過來,只要你待在這裡,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她不是真實的,是他無法左右的存在,他只能哄着她順着她,她才能留下來陪着他,他不能拒絕把她氣走了。
亞瑟拿起一旁的手機,撥了個號碼出去,聲音瞬間變了音調,冷硬而沒有任何的起伏,“帶一個醫生過來。”
布魯是跟了他將近十年的心腹了,一聽就知道他找的是能保守秘密的醫生,心裡一驚,難道大公子受了什麼重傷嗎?
不敢耽擱,連忙找好人選急急忙忙的上車趕了過去。
到門口的時候低聲詢問守在門口的保鏢,能守在亞瑟住處的自然是他最信得過的心腹,布魯憂心的問,“發生什麼事了?大公子傷得很重嗎?”
兩個保鏢看了對方一眼,“大公子下午受了族主五十鞭,剛纔柳小姐已經帶醫生過來處理過了。”
“處理過了?”布魯猶疑的問道,“處理過了爲什麼大公子還吩咐我另外帶醫生過來?他是不是受了別的傷不想讓柳小姐知道?”
兩人再度面面相覷。
“大公子帶了女人回來,可能是那位小姐受傷了?”
帶了個……女人回來?
布魯帶着醫生急急忙忙的朝亞瑟臥室走去,才走到門口,他就愣住了,因爲站在門口,他就能一眼看到坐在沙發上被男人摁住手腕的陌生的女孩。
他微微一驚,但是面上不露聲色,帶着醫生走了過去,恭敬的喚了一聲,“大公子。”
亞瑟淡淡的嗯了一聲,“我的傷碰水了,你重新處理一下。”
布魯帶來的醫生連忙恭敬的應了,打開帶過來的醫藥箱就動作利落的開始處理傷口,消毒,上藥,
男人始終都是淡淡的,眼神漠漠的看着醫藥箱,唯獨手一直摁在女孩的手背上不准她起身離開。
布魯看了安西好幾眼,但是亞瑟沒有主動開始他便不敢主動問起,畢竟上司的私事做手下的不該多嘴。
尤其是大公子這樣的人,很不喜歡別人問起他的私事。
只是這個女人……哪裡冒出來的,大公子和柳小姐的婚事就快了,布魯看着她,莫名的涌出一股不好的預感。
上完藥,布魯就帶着醫生先走了,臨走前看的就是亞瑟側首凝視身邊女人的眼神,那樣濃得幾乎要溢出來的感情愈發的讓他心驚。
安西看着他身上被重新處理好的傷,謹慎的警告道,“不準再碰水了,你不準再折騰你自己的傷了。”
“好”他啞啞的答應着,手撐着沙發另一隻手就要抱過去,眼神深深的凝着她的臉龐,“小小,到我懷裡來,我想抱着你。”
顧安西搖搖頭,“不行,你的傷不能再碰我了。”
男人英氣的眉宇皺了起來,他纔不在乎這麼一點疼,那些全都可以忽視,能抱着她就好了,她的眼神很戒備,亞瑟只能放低聲音哄着,“乖小小,我只想抱抱你,我很想你。”
安西抿脣,他的臥室裡沒有抱枕,她也發現了沒有任何女人生活的痕跡,眼睛一酸,她的腦子和理智都很胡亂,“我說了不行。”擡眸看着他黯然的眼神,她乾巴巴的補充,“我會碰到你的傷口。”
亞瑟眼神微動,俯身湊了過來,沒有直接的接觸到,只是雙手撐在他身側的兩側將她圈在自己的懷裡,低低的嗓音刻意的蠱惑她,“那就讓我吻你,小小。”
安西定定的看着他很久,半響才啓脣,“你很想我?”
他的一言一行,所有表現出來的模樣都很清楚的透露出,他很想她,甚至彷彿深刻而瘋狂。
亞瑟眼睛未眨的盯着她的臉,“嗯,”聲音從喉間溢出,更像是從靈魂的深處溢出,低低呢喃攜帶無盡的嘆息,“我很想你。”
“你這麼想我……”安西困惑的看着他,語氣帶着幾分不自覺的控訴和質問,“如果你真的這麼想我,爲什麼要跟……別的女人結婚?”
以前她以爲他是不喜歡她,因爲她向他求婚所以嚇着他了讓他選擇了直接的消失。
他如果真的這麼想她,以他這樣顯赫的身份,難道要找她會找不到嗎?除非他從來沒有找過她。
上次在哥哥的別墅也是,強了她轉眼就離開了。
亞瑟擁着她,這樣的姿勢生怕她會就這樣從自己的眼前消失,“小小,”他斟酌着自己的用詞,脣瓣貼着她的肌膚,“嫣然她……是我父親從小看中的兒媳婦,所以我必須娶她……”
安西聞言笑了笑,“所以你當初消失,就是因爲覺得我的身份配不上你里昂集團大公子的身份?不配嫁進你們家?你就是這麼喜歡我的,你是有多喜歡我?”
呵,這就是她當年小心翼翼的隱瞞她的身份,她甚至有意無意的瞞着自己的名字,她不敢告訴他她是顧澤的女兒,怕這樣的身份會嚇着他會傷到他的尊嚴。
她的隱瞞換到的就是被拋棄,他棄她娶了別的女人。
所以凱撒會說,如果早知道她是顧家千金,也許他如今娶的女人就是她了,如果早知道,
早知道就不會有這麼多的諷刺了。
她細軟的眉目分散的都是的淡漠的嘲弄,“既然你已經決定了要娶她,把我藏在你的臥室,是準備讓我當你養在外面的情fu嗎?”
亞瑟親吻她的下巴,“小小,”男人蹙着的眉有星星點點的不解,他親暱的吻着她,“別生氣,別生氣,小小,我只愛你。”
不要消失就好了,他喜歡這樣的狀態。
果然是打算養着她做情fu呢。
………………
凱撒鬱悶的看着趴在雪獒身上看書的女人,擰着漂亮的眉頭低低的開口,“宋小諾,我受傷了。”
美麗的女人今天穿的是一身風格雅緻的格子襯衫長裙,包裹着她玲瓏有致的身軀,整個人躺在地毯上,濃密蓬鬆的長髮枕在宋雪的身上,聞言頭也沒擡,懶洋洋的道,“我看到了,二公子情深得讓人想要落淚啊,”她側過臉眨巴着眼睛瞧他,“好感動。”
凱撒,“……”
他淡淡道,“過來給我上藥。”
宋小諾平平淡淡的道,“我不要。”
凱撒,“宋小諾。”
“嗯哼?”
他耐着性子重複了一遍,“過來給我上藥,我不喜歡別人在我身上摸來摸去。”
宋小諾皮笑肉不笑,手指翻着紙張,“我好像也是別人。”
凱撒正要開口,敲門聲響起了,宋小諾嗤笑一聲,懶懶散散的開口,“不是外人的姑娘來了,”她把腦袋挪到地板上,摸摸雪獒的毛髮,“乖阿雪,二公子殘了,去給我開門,記住,不準咬人。”
體型巨大如野獸般的宋雪的慢悠悠的站起來,抖了抖毛髮就邁着優雅的步伐過去開門了。
門打開,柳嫣然沒想到站在面前會是一頭看上去就恐怖之極的藏獒,嚇得後退了好幾步,宋雪顯然對她沒什麼興趣,轉過身子就回到了宋小諾的身邊,靠着她的身側躺下。
凱撒淡淡的望着侷促不安的走進來的女孩,“你來幹什麼?”
柳嫣然看了凱撒,又看了眼躺在乾淨的地毯上自顧自看書的女人,咬脣輕聲道,“我來……給你上藥,今天的事情,謝謝你。”
她把藥箱放在茶几上,有些猶豫的問道,“凱撒,要我給你上藥嗎?還是……”她停了一會兒,“還是麻煩溫蒂小姐?”
宋小諾慢悠悠的坐起來,手撫摸着宋雪的毛髮,另一隻手仍舊拿着書本,睜大一雙美眸無辜的問道,“那個柳小姐,我聽說凱撒公子和你家男人關係勢同水火,你這樣半夜三更偷偷的跑過來他不會生氣的嗎?”
“他……他不會的,”柳嫣然微笑,聲音很小,“今天如果不是凱撒,亞瑟再受三十鞭他肯定熬不過去的。”
“噢,大公子這麼大度,”宋小諾把手裡的書扔到一邊,緋色的脣弧度似笑非笑,但是眼神不見一絲的溫度,“可是柳小姐,你先是求着我的未婚夫替你的男人無端端的受三十鞭,現在又三更半夜的跑到這裡來巴拉拉的擺出心疼懊悔的模樣要給他上藥……你當我是不存在的嗎?”
柳嫣然臉色一白,一時間尷尬無比,吶吶的看着姿勢慵懶氣勢逼人的女人,“對不起……我當時沒想那麼多,只是想着以前亞瑟也這樣做過所以纔會要求凱撒……”
“以前?”宋小諾咀嚼着這兩個字,嘲諷的笑,“你也說了是以前,以前他們兩兄弟都喜歡你,現在凱撒的身邊有別的女人了,你這麼理所當然的求他,是不是自信得猖狂得一點兒了?”
“宋……宋小姐,”柳嫣然深吸了一口氣,“對不起,是我想得不周到太着急了,下次不會再發生這樣的事情了,很抱歉。”
宋小諾臉色一轉,變得笑眯眯的,“別啊,你不這樣了凱撒公子該多傷心多失落啊,你還是繼續折騰他吧,反正你們兩情相悅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柳嫣然的臉色頓時更加的差勁了,無措的站在那裡留也不是走也不是,凱撒擰着眉頭,冷冷的道,“宋小諾你夠了,閉嘴。”
“嗷……”一聲低低的吼,靠在宋小諾身側的宋雪忽然站了起來,立着雪白的身子眸光幽綠森森透着一股兇光,張口露齒白森冷的白牙朝着柳嫣然就走了過去。
慵懶的寵物在瞬間變成蓄勢待發的野獸,吐着的舌頭邁着矯健的步伐靠近敵人。
柳嫣然立即被嚇得尖叫不已,倒抽一口涼氣不斷地後退着,“凱撒……凱撒他怎麼了?”
凱撒看着看看好戲班純屬調笑的宋小諾,她興致盎然看着他們的眼神就像是看一出鬧劇,撐着下巴眨巴着眼睛在那裡笑,喉間溢出不悅至極的低吼,“宋小諾,叫住你的狗。”
這是一條已經成年的藏獒,血統純正野性未消只有在宋小諾的面前會呈現出寵物的一面,十足的是個野獸。
女人揚起眉梢,笑眯眯的道,“怎麼這麼害怕,阿雪只是喜歡柳小姐跟你們一起玩玩而已。”
“我的阿雪還沒有咬過人呢。”
柳嫣然被嚇得六神無主,死死的揪着凱撒的衣袖,哽咽着道,“叫它走開……凱撒你把它弄走……我害怕,我真的害怕。”
楚楚可憐的恐懼淹沒她全身。
凱撒低頭看着女孩牽着自己衣袖的小動作,一個恍惚,有多長的時間,她沒有這麼依賴過他了?
雪獒很不悅,嗷的一聲叫了出來,低喘中威脅的意味十足,柳嫣然被嚇得魂飛魄散驚聲尖叫出來,“凱撒……救我!”
宋小諾被這樣的尖叫震得耳膜發痛,正準備開口叫停,眼角的餘光以已經瞄到男人身手如電的出槍的動作,她的心臟猛然的跳動,驚慌的阻止,“不要——”
同一時間,“砰”的一聲,槍聲已經響起。
宋小諾嚇得心跳都停止了,呆呆的看着鮮血染溼了雪獒白色的毛髮。
他開槍的動作無與倫比的乾脆利落,如果對象不是她的狗,那英雄救美果敢狠絕的姿勢她都能拍手叫好。
受傷的雪獒非但沒有倒下,反而齜牙咧嘴的噴着氣,瞬間被這一槍激怒凶神惡煞的朝着凱撒就要撲過去。
柳嫣然臉色慘白,她看着男人冷靜的眉目一個念頭忽然從腦海中閃過,忽然大力的抱了過去緊緊的摟着他的腰擋在他的面前,凱撒眼神一震。
受傷的野獸動作仍然迅猛,所有的一切都在電石火光之間發生的。
雪獒再度撲過來的時候,凱撒眼神冷酷的開了第二槍,白色的毛髮上能滴出雪,一滴滴的落在深色的木質地板上。
中了第二槍的宋雪已經完全失去了理智,大聲咆哮着朝着凱撒和柳嫣然撲了過去。
凱撒面無表情的將柳嫣然大力的推到到一邊摔在地板上。
“住手,阿雪住手!”宋小諾驚慌的喊道,“不準咬他!”
柳嫣然驚恐的看着被藏獒撲到的男人,心臟一下就提到了嗓子眼,眼尖的看到茶几上的水果刀,她咬牙不顧一切的爬起來摸起刀子就狠狠的刺了下去。
已經撲到男人身上的雪獒聽到主人的阻止,停住了兇惡的要咬下去的動作。
凱撒皺眉,“嫣然,住手!”
話洛,刀鋒已經沒入了藏獒的背脊,又一波血涌了出來。
柳嫣然鬆開自己的手,慌張的爬到男人的身邊,一邊哭一邊問,“凱撒,你有沒有事?凱撒……它有沒有傷到你?對不起……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