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的日子結束了,楚羽從馬車上下來看着遠處的海水,波浪連天一眼望不到邊,海水的鹹一直鑽進嘴裡,小六去準備在海上必須的物品了,漫雪拉了拉楚羽的手,美目盯着他看,“怎麼了雪兒?”
“我要先回去通稟一聲師尊,朝雪閣被師尊設了禁制,你們這樣的普通人是沒有辦法進入的,”說着小手掐決,玉指一抖,一隻綠油油的小鳥停在掌間,撲楞楞的飛上天空,不停的啼叫着,看上去到是好像是紙折的,雪兒輕輕招手那小鳥就停在指尖,她回頭對着楚羽說道:“羽哥,這是引路雀,我不在的時候,你就跟着它飛行的路線走,3天便可到達我處,我先行一步,回去讓師尊撤去禁制。”
說完在楚羽的嘴上印上一吻,御劍而去。
楚羽還沒來得及還一個臨別KISS,伊人就翩然而去了,悔得他腸子都疼,他回身看了眼紫月,紫月正望着遙遠的天空發呆,和這樣一個冷邦邦的女人上路嗎?
楚羽搖了搖頭,尋思着怎麼度過這難熬的三天,那邊小六遠遠的跑來了,帶着一大堆據說很有用的東西,現在就是後悔也來不及了,楚羽一聲嘆息登上大船。
這是一艘客船,沒有鐵達尼號氣派,但也算奢豪的很,船上大多數都是貨物,聽漫雪說朝雪閣上的貨物都是通過這裡的船運送過去的,他們會把自己送到島外,然後到島上的300裡海路要楚羽他們自己划船過去,不用說島上就是素來神秘的朝雪閣。
楚羽看着船上面不同的臉,好多人都是商人打扮,看來也是租用了這艘大船運送貨物。他們的房間都在船下一層,可謂是
最好的房間了,楚羽也同住在第一層,大船豁然間顯得有些擁擠,再往下就是貨物和船員的住處,一切都是緊密相聯的,因爲船上的空間十分有限。
楚羽早早就窩在了房間,他想多保持一點體力,等下子嘔吐的時候比較有力。破天荒的紫月要求和楚羽同房,有點誘惑,有點危險,現在楚羽真的不知道紫月的腦袋裡想什麼,反正既來之則安之。
擦拭着劍依然是她的習慣動作,她的生命中好像只有這些,楚羽沒感覺到有殺氣,可能就像紫月自己說的那樣,身上的傷對她還有影響吧,楚羽脫去外衣就躺上了牀。
牀有點搖擺,有點潮溼,楚羽很想兩個人睡,他默默的想着,這種搖擺的感覺讓他像是回到了過去,自己還是嬰兒的時代不就是這樣躺在搖牀上,他反思着這段時間的遭遇,心裡十分的感慨,什麼時候能夠安靜的度過餘生,他似乎感覺正在越陷越深,究竟是海水還是火焰,他說不清。
一個溫暖的身體慢慢的貼緊他,楚羽好像是等待了很久,回身,看見她眼裡的冷,這麼的冷的女人卻有着這麼熱的肉體,這是一種諷刺,抱一個要殺掉自己的人在懷,這是世界真是瘋的。
楚羽沒有抱緊柔軟的軀,只是望着她,深深的,那不帶一絲表情的眼神,是純潔的,楚羽突然覺得自己就算再次佔有她的身子,她的眼神也依然是清澈的,這麼清澈的眼神怎麼可能去殺人,不是我錯了就是你錯了。
那雙眼也看着楚羽,黑色的瞳,清澈的白,靜靜的呼吸,一瞬間的錯覺讓楚羽覺得這就是幸福,讓這雙眼睛看一輩子也不會厭倦吧,楚羽覺得自己的心軟了,他甚至覺得就這樣被她殺掉也好,因爲他實在不願看見她的眼神裡有憂傷,永遠這麼清澈就好。
“如果你想殺死我,就動手吧!”
說出來好像用了一生的時間。
那雙眼眨
了一下,微微的閉上,好看的睫毛抖了抖,然後乖乖的睡去了。
夢中的睡臉失去了平日的冷,似乎還有不屬於她的紅掛在頰間,楚羽一陣心疼,他輕輕的撫摸着她的臉,企盼着,就這麼的睡去吧,永遠不要醒來,這樣纔是真正的你。
清香的呼吸在胸前飄蕩,好像她無邊的孤獨。
楚羽慢慢的爲她掩上被子,看着被子包裹下的嬌軀,他竟然希望自已一輩子就這麼下去,“沒有人給過你溫暖嗎?”楚羽輕輕的問,好像問着她也問着自己,“如果你願意,我來給你溫暖。”
那麼理由呢?
楚羽不知道,也許因爲那眼睛裡恨不起來的純潔。
也許因爲狠不下心的迷茫吧。
又或者,感覺生來就是個奇妙的東西,有時能夠像水一樣一去不返,有時也能像風一樣無處不在。
帶着這所有的迷茫,楚羽沉沉的睡了,臉上多了一絲平靜,那潔淨的目,此刻正靜悄悄的看着他,對面的男人離着自己如此的近,如果心和心的距離真的是這樣,自已一定不忍心殺了他吧,可惜,她輕輕的嘆了口氣,輕微的連自己都聽不見。
玉手就慢慢的按上了他的脖頸,“如果你想殺死我,就動手吧!”楚羽的聲音輕輕的迴盪在她的腦海裡,她猶豫了,也許自己的手一落就能結束了這段痛苦,她還是她,但是結束了,就真的好嗎?
她慢慢的坐起身,楚羽的手橫在她的被子上,她想要把這隻摸過她身體的手斬落了,那樣也算是對得起自己,可是劍在手的時候,她卻無力舉起了,她看見楚羽的那隻手緊緊的壓在了牀邊,生怕自己的被角掉落。
爲什麼男人是這樣的,可以蹂躪你的身體,也可惜憐愛你一生。
她不明白,楚羽也不明白,有的人是用一生的時間才懂得的,而有的人用了一生也不明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