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不能讓我聽到?”
乾啞撕裂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小夥計被這突然冒出來的聲音嚇得夠嗆,差點沒一屁股坐到地上。
只是看到櫃擡後面的那到小門裡不知何時走出來的乾癟小老頭,忙擺手搖頭道。
“爹,爹您歇晌起來啦,爹沒什麼爹?真沒什麼?”
一連好幾個爹明顯就是在心虛,瞧着他那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架式,很難猜不到他在說謊。
“你又瞞着我做了什麼?”老頭也不管是否還有客人在場,便訓起來兒子來。
杜笑竹聽到聲音也隨即朝那個方向看去,那老人家佝僂着背,手中柱着柺杖,原本剛出來的時候低着頭到與普通的老人家無甚不同,可當他教訓兒子裡,突然擡頭,那張被毀了大半的臉,便一下撞進杜笑竹眼中。
杜笑竹沒想到會是這樣,剛剛聽那聲音也覺得有些不對,但對上這張臉到是完全對了,那大半張臉上都是燒傷後留下的痕跡,只有左邊臉顴骨以上額頭以下包括左眼在內的那部分是完好的,傷疤竟佈滿了剩下的大半張臉。
而再一想,那嗓子卻也似是被煙燻傷後的後遺症了。
乍一看,卻是十分恐怖,若是一般人看到不被嚇得尖叫出聲纔怪。
杜笑竹狠狠的倒吸一口涼氣,纔沒讓自己叫出聲來。
轉臉看向老魯,卻發現他並無異樣,再想到他甫一進門就問老掌櫃,想來也是見過他這麼樣子的。
杜笑竹不禁在心中暗自鬱悶,也有些埋怨老魯,竟然知道是這樣,怎麼也不早佔提個醒,害自己差點失態了。
老掌櫃的臉是乍一看的確挺恐怖的,但若常見卻也不會覺得什麼,畢竟想是陳年舊傷了,那傷疤早以長成和皮膚差不多的顏色,恐怖的成份到是減了不少。
杜笑竹本想老話重提,卻不想看到那小夥計手別在身後拼命的朝她擺手。
杜笑竹有些不明所以,她不過是想在他們家店裡買點牛肉,這換別人家可是好事,怎麼到他這裡好似是在爲難他似的。
小夥計手下拼命的做着小動作,可在他爹面前卻還是極力的道,“爹沒什麼?真的沒瞞您什麼?”
杜笑竹雖不明所以,便卻不會強人所難,瞧着小掌櫃這樣,想來是有難言之癮,便也打算就此作罷,卻不想那廂,老魯卻沒她這麼好的眼力。
竟在小掌櫃快要哄得他爹相信沒事的時候突然開口,把剛剛杜笑竹的話給重複了一遍道,“老掌櫃也沒啥事,就是杜娘子想在你家訂些滷牛肉在她的食肆裡賣,不要多,一天訂十斤就行了。”
他這一開口,小掌櫃全身一軟,暗道,“完了。”
小掌櫃耷拉着腦袋,想也知道他爹聽到這話會有什麼反應。
果然不出所料,不過瞬息,就聽他爹嘶啞着嗓子咆哮出聲。
“滾!你們現在就給我滾,說什麼買牛肉,還不是我爲我家的方子,像你們這種人我見的多了,滾!給我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