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小花這麼想,別的她可能不清楚,但一兩銀子可以購買質量中等的大米二石,一石一百二十斤,換算成現代一斤差不多的大米三塊五,二石就是八百四,二十兩就是兩萬了啊!
這傢伙一出手就是兩萬,自己當新兵的時候兩年都沒有攢兩萬。
何晉站起來,走到*邊,在*頭的櫃子上摸出一個木頭匣子:“這二十兩就是最後的銀子了,其餘的都給了聘禮,咱們屋裡就剩下傢俱和你那些嫁妝了。”
小花接過來一看,心裡淚流成河:爹、娘,我要回家,都說高門嫁女,這秀才就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就這點碎銀子….
何晉汗了一把:“錢都給了聘禮了。”
小花想起老孃給的壓箱底銀子,忙奔到櫃子前面,翻出個布包,掂了掂,心裡有了底,對着何晉又是一幅晚娘臉:“你別以爲我爹孃貪你的聘禮,哼!”等打開那布包一瞅,又樂了,見何晉湊過來看,一把揮開他:“這些都是我的嫁妝,你一個讀書人不會想佔我的嫁妝吧?”
何晉一臉受到屈辱的模樣,扭過身子,拿出紙筆,刷刷刷的寫了起來,保證書:保證不用田小花的嫁妝一分一文。還煞有介事的畫押了。
田小花接過來,看了眼心情複雜的罵了那廝幾句,又收在那個空蕩蕩的木匣子裡了。突然又大叫一聲:“啊!不行,咱們要掙錢,你這個傢伙,不會是把錢都拿來買了這些面子貨吧!”見他被嚇了一跳的樣子,更是不滿“真是氣死我了,你這樣敗家,看來…這個家只能我來當!”
“哪裡有女子當家的道理?不行!”何晉堅決的反對,兩人對視,這會他倒是不覺得尷尬了,事關男人的尊嚴。
“就你?”小花眼神跟掃描儀似的再次上下打量何晉,想起了許田氏說的:“男人有錢就變壞,女人天生就是好賬房,何況何晉還是有前科的人,這個家你至少也得當一半。”一拍桌子:“你一個酸腐秀才,一天到晚沉在書裡,根本不懂。”
何晉毫不退縮:“你沒來之前,不是好好的嗎!”
小花一瞪眼:“你有多少錢,怎麼安排的,說給我聽聽。”
何晉眼神縮了縮,不自在的挪動了下身體。
打蛇隨棍上:“你看小愛的衣服都小了,看看她的褲子,這是九分褲?這套茶具,又沒見你煮茶,浪費!廚房那套餐具,哪裡有人用銀湯勺?對了,還有你這把破扇子,現在已經秋天了,當擺設啊還是充門面?要不要買點夜光杯喝酒用?我看你在外面二十年的積蓄估計都被你買了這些面子貨了,虛榮!”
越說越氣憤,這是嫁了個什麼貨啊!這麼死要面子,關門過日子可不是這樣的!
說完就聽那該死的秀才目光空洞,實則視線落在小花起伏不定的胸脯上,吶吶道:“夜光杯當然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