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殉情

柳寒舒的死給鴻鈞帶來了不少的打擊,整整十年的時間,都把自己封閉在玄虎獸族的營帳內,十年的時間被痛苦,後悔和自責折磨着。逆央就在一邊不停的開導,十年後,鴻鈞總算想開了些,決定先找到林霏,不管這個消息對她有多麼大的打擊,她都有知道的權利。

石若信退後不久,第二神界的人又重新回到了城池內。

鴻鈞城的城主府,鴻鈞單獨來到了林霏居住的房門前,本來逆央是要跟着來的,但最終被鴻鈞拒絕了,手指停在空中,猶豫了再三,輕輕敲開了林霏的屋門。

林霏那日和柳寒舒分別之後,一直隨着保護她的部分人馬。輾轉數個地方後又回到了鴻鈞城,他們這一轉悠的時間,所有事情都已經解決,鴻鈞九城也已經重新迴歸了掌握,只是一直沒有再見到柳寒舒。

上次不好的預感之後,林霏幾次傳訊也得不到回信,不禁更加擔心起來,但林霏根本沒有想到柳寒舒會死,無聊的林霏總是接着修煉來打發時間,可總覺得有些心神不寧,無法專注的修煉,總是一閉眼便浮現出柳寒舒的樣貌。根本無法入定修煉。

這天,又是想接着修煉打法時間,卻聽到了敲門聲,林霏心中一陣驚喜,還以爲是柳寒舒回來了。沒用神識觀察就趕緊起身去開門。

“寒舒!”打開門,林霏連想都沒想的喊了一聲,卻看見一臉愁容的鴻鈞正尷尬的站在那裡。

“哦,是小霜啊,對不起,我還以爲是寒舒回來了。快進來做,”一邊說着,一邊將鴻鈞讓道了屋裡,同時還在不斷的打量着門外。許久,才失望的關上門。

“小霜,怎麼就你自己回來了。寒舒呢?”林霏見鴻鈞半天沒開口,疑惑的問道。

“師兄.....師兄他去了。”鴻鈞猶豫了一下,還是將事情說了出來。

林霏一下子愣在了原地,呆呆的問道。“去....去哪裡了?”

鴻鈞擡起頭,絲毫不掩飾臉上的悲切之情,“對不起,嫂子,師兄他死了!”

“死了!”兩個字猶如晴天霹靂一般在林霏的腦海中炸開,原本坐着的身子止不住的一陣搖晃,臉上強自擠出一絲笑容。顫抖的說道,“小霜,別和嫂子開玩笑了。快告訴我,寒舒現在在哪?是不是受了重傷,你告訴我他在哪,我去看看他。”

“對不起,嫂子,都是我不好,我不該那麼自信,不該那麼不計後果,師兄他死了。是我害死的。”說到最後,鴻鈞的聲音已經哽咽。

林霏冷冷的看着鴻鈞,使勁的搖着頭。“不.....不會的,小霜,你是騙我的對不對。我知道,你一定是在騙我,”說完,林霏已經轉身開門,大聲的喊道,“寒舒,你出來,我知道你在,你快出來.....”林霏不斷的喊着,卻沒有人應聲,還是空蕩蕩的院子,沒有任何變化,直到林霏的嗓音都啞了,淚水覆蓋了臉龐,無力的坐在地上。沙啞的聲音還在空氣中迴盪。

鴻鈞輕輕走過去,扶起林霏,“嫂子,對不起,都是我不好,纔會害了師兄。”

林霏沒有任何的反應,眼神中已經失去了所有的光彩,灰洞洞的,沒有了一絲生氣。

見到林霏這樣子。鴻鈞立即嚇了一跳,林霏此時的樣子,根本沒有了半分對生存的渴望,那是一種將死之人才會有的眼神。

“嫂子.....”鴻鈞焦急的喊道。卻件林霏衝他擺了擺手。“小霜,我累了,想要休息一下,你先出去吧。”

鴻鈞猶豫了一下,身子卻沒有動,也沒有要出去的意思。

林霏見鴻鈞的樣子便已經猜到了。慘然一笑。“小霜,你放心吧,我不會死的,我只想自己靜一靜。”

鴻鈞沒有辦法,無奈的走了出去,帶好了房門,留下還在呆楞的林霏。

“你好,我叫柳寒舒,小姐你叫什麼名字”.....

“現在開始,我不再是廢物了。因爲我有一個了不起的師尊”....

“你就是林霏吧,寒舒已經死了”.....

“霏兒”“寒舒”.....

兩人第一次見面,第二次見面,秦羽告知柳寒舒的死,再到這無名空間的相遇,一幕幕的場景不斷的在林霏的腦海中反覆閃現着,那個開始時二十五歲還只是金丹期的廢物柳寒舒,那個因師尊而改變爲天才的柳寒舒,你個爲師尊而死的柳寒舒.....

每一個場景的閃現,都會刺痛一下林霏的心。而那句“這是去哪幹一了,我們便找個地方,過上幾百年凡人生活,”更是將林霏的心刺得千瘡百孔,淚水已經流乾,然而傷痛卻扔在心上,柳寒舒已經死了。或許死了沒有什麼。活着的林霏卻承受着最大的痛苦。

第二天早上,鴻鈞不放心,又來到了林霏的屋門前,再次敲了敲門。

沒有動靜!

再敲,還是沒有動靜。

鴻鈞急了,一下子推開了房門,卻根本沒了林霏的身影,只是桌子上擺放着一張信封。

他們記錄事情原本是不需要紙張的,玉簡的記載量很大,對於他們來說,是更好的記憶媒體,而卷軸更是最佳的記憶媒體,紙張,根本就不是修真者用的,然而,林霏留下的,卻是一封用普通紙張寫出來的信。

打開信封,林霏娟秀的字體呈現在鴻鈞眼前。

“小霜,我走了。放心,我已經想通了,說起來,寒舒也殺了不少人,或許這就是命吧,殺人者被殺,也算是一種別樣的歸宿吧。小霜,還記得我說過,想要和寒舒過上幾百年的凡人生活嗎?呵呵,從寫這封信開始,我就已經把自己當成了凡人了。用凡人的筆,用凡人的紙,留下了這封信,你們不用找我,我會找一個地方安靜下來,從此不再過問任何事情。”

短短的幾行字,真的只有幾行字,鴻鈞卻讀出了林霏的悲傷與無奈。

這是一個方圓幾百裡都沒有人的地方,有山有水,雖然不是青山綠水,但這樣的地方,在無名空間也是很難得了。

山腳下,林霏滿意的看着周圍的環境,輕輕笑了起來,兀自說道“寒舒,這地方不錯,在這裡隱居實在是再合適不過了。”

林霏的聲音已經在空氣中消散了很久,依然沒有人回答。

“寒舒,今後,這就是我們的家了。我們給這座山起個名字吧,叫‘寒林山’怎麼樣?是不是很貼切?”

又是林霏的自言自語,沒有任何聲音回答她,“恩,就這麼定了,就叫‘寒林山’。”

“林霏說着,在山腳下的一座巨大的石頭上刻下了‘寒林山’三個大字,”寒舒,以後這裡就是我們的家了。“

林霏在這個依山傍水的地方建造了一座茅屋,異常的簡陋,卻又顯得溫馨,”寒舒,咱們的家怎麼樣?我是不是一個很能幹的老婆?“看着這溫馨的小屋,林霏滿意的說道。

“寒舒,還記得嗎。你說事情一了,就會帶着我過上幾百年的凡人生活,鴻鈞九城幾次大事沒能使你脫開身,如今我們終於可以園這個夢了....”

“寒舒,你怎麼不說話.....”林霏的眼睛裡已經漸漸的被淚水溼潤了。

“寒舒,你答應過我的,答應過要陪我一起過凡人的生活,爲什麼你就這麼走了?我們說不來兌現你的承諾....”已經淚流滿面的林霏對着空蕩蕩的大山喊着。

許久之後,林霏不在喊,淚水也已經流乾,“寒舒,我知道,你一定還在另外一個世界等着我,我知道的,你答應過我的,就一定會做到,對不對?寒舒,等着我,我這就去找你,無論你到了什麼地方,我都會陪着你...”林霏的手上出現了一把細小的小劍,一下子穿透了自己的身體.....

石若信帶着參與的三團人馬終於逃出了玄晶鐵礦,至此,風雨雷團已經剩下不足三百人了,其餘的都在實驗陣法的時候被鴻鈞的殺陣留下了。幾經輾轉,數十次的改變路線,終於找到了一條沒有被鴻鈞設置陣法的地方,帶着幾百人逃了出去。鴻鈞九城他根本沒敢去,不用想也知道,鴻鈞九城早已經在鴻鈞他們的控制下了。如今之際,只能挑起自己家族與周家對鴻鈞的仇恨,周家,有着不弱於鴻鈞的陣道大家,也有着本身實力便不弱於鴻鈞的超級高手,雖然他們石家差些,但要是拿出底牌,也絕對不會比鴻鈞差什麼。只要他們兩家聯手,鴻鈞就絕不會是對手。

石若信想的倒是不錯,不過如果他要知道玄虎獸族已經認鴻鈞爲主,甚至四大原生獸族都要認鴻鈞爲主的話,那時候不知道他的自信還剩下幾分,不過不管怎麼說,他石若信逃了出來,雖然僅僅剩下了三百餘人,但石家的勢力可不僅如此,黃沙城,對於真正的石家高層人員來說,不過是個可以修煉的地方,對於他們,去哪裡都是一樣的,在這層空間,他們早就脫離了權利的舒服,追求早日飛昇到第八層,相比之下,也只有天神器才能對他們產生誘惑了。“或許。也該到了那些老傢伙出場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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