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非然的脣瓣清涼柔軟,觸在熱熱的眼皮上,有一種難以名狀的舒適感。而他的動作又是那樣的柔和,感覺不到一絲的壓迫,熊微微如被催眠似的輕輕閉上了眼睛。
沿着眼淚滑下的方向,一路追隨,直到,停駐在那同樣沾染了鹹澀味道的雙脣上。
熊微微身軀一僵,受驚似地推了他一下,他輕而低的哼了一聲:“疼。”
立刻,熊微微不敢動了,她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又扯傷了他的背傷。
一猶豫間,卻已給了他足夠的時間,攻城掠寨。
在雙脣被吞噬的一瞬間,熊微微心慌意亂,像有隻貓爪子似的東西狠狠得撓了一下她的心,讓她狠狠的疼了一下子的同時,又不由得全身顫慄起來。
這個近乎新奇得體驗讓她一下子就懵了,難道自己竟是一直在渴望着被親吻?最重要得是,她到底只是渴望着異性的親吻,還是那個異性就只是墨非然呢?
但熊微微沒有時間和機會繼續研究這個問題,因爲墨非然根本不會容許她分心。
熊微微完全招架不住,被他的吻勾魂奪魄。
直到她覺得自己彷彿化成了一灘水,而那個始作俑者也終於可憐她彷彿就要沒了呼吸一般暫時放過了她,她才又羞又惱又是茫然的皺着眉望向正低頭看着自己的俊美面孔,不着調的說了一句:“下次能不能不要這麼長時間,喘不上氣會很難受。”
黑亮的長眸流光閃現,他微微一笑,非常合作的點了點頭:“好,下次,我注意。”
熊微微簡直死的心都有了,她剛剛到底在想什麼鬼,怎麼會冒出那樣一句話來!
她亡羊補牢,急忙低喊:“沒有下次!我是口誤!”
墨非然不以爲然地將目光下移,彷彿沒有聽到熊微微的辯解,而有更吸引他的事情博得了他的關注。
熊微微不解地順着他的目光低頭看向自己,頓時驚叫一聲,雙手捂住了前胸。
她她她!不活了啊!她一轉身,飛快的像只被獵人追趕的兔子一樣衝進了臥室,並迅速甩上了房門,卻沒有擋住門外傳來的低低笑聲。
熊微微懊惱地發出細小的尖叫,用力地閉閉眼睛,就差使勁糾扯自己頭髮了。她睡覺的時候只穿了睡衣,爲了健康,卻沒有穿內衣。
而那柔軟淡薄的睡衣,出賣了她……還被他都看去了……
以後讓她在他面前,要如何自處?
她衝到衣櫃前,翻出一套保守的家居服,將自己一通全副武裝。一擡頭照照穿衣鏡,差點又被自己的臉和頭髮的慘狀嚇倒!她,剛纔就是頂着如鳥窩一般的亂髮在他的面前哭了個面目紅腫?
熊微微連嘆氣都不想了,抱着破罐破摔的思想,隨它吧。
她是真心想躲在屋裡不出去了,可是總不能真的就把他丟在外面不管,他畢竟是爲救她所傷,她做不到不聞不問,何況有些事情她覺得應該要問清楚才行。
理順了長髮,熊微微站在門口深深呼吸,做了無數的心理建設之後,慢慢地打開了門。
可是當她看到不過幾平米的小客廳內,那個清貴俊美的身影側靠在她的小沙發上,閉目而眠時,她所有準備好的話就又不聲不響地全部塞回了肚子裡。
“墨非然。”她輕輕喊他,他竟真的是睡了,並沒有任何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