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慎卿聞言哈哈大笑,卻並沒有依言起身,而是將身子側翻過去,面對面的望着妻子水靈靈的眼睛。被窩裡,兩條毛茸茸的大腿微微用力,將妻子伸過來的那條不安分的玉腿夾住,不讓她使壞,又趁機狠狠的在妻子紅潮未退的臉蛋上香了幾口,佔盡了便宜之後才放過她,換了一個相對舒服些的姿勢,將還想要報復的蕭惠歡摟進懷裡,這才輕笑着開口道:
“歡兒,你每天要照顧陽兒,要操持家中的瑣事,爲夫本是不想拿這些破事兒來煩你的,但是既然你自找苦吃,偏要問起,可就不要抱怨爲夫又給你找麻煩喲……” ωωω ▲тtkan ▲C○
蕭惠歡的頭被夫君按在他胸膛上起不來,便用空着的左手在他後背輕輕擂了幾粉拳,甕聲甕氣的開口道:“就會說些甜言蜜語,那我不問了,你也別說了,睡覺睡覺……”
沈慎卿再次笑出聲來:“哈哈,別介啊,那個……你還是幫爲夫參詳參詳吧,這麼多年來,爲夫都習慣了,但凡重大的事情沒有歡兒你的意見,爲夫總覺得心頭不太踏實……”
蕭惠歡聞言偷偷一樂,心中頗有些小小的成就感,當下裝腔作勢的開口道:“嗯,小沈吶,有什麼拿不準的事兒,說出來讓我給你指導指導吧……”
沈慎卿果真又被她逗樂了,雙手捧起她的臉蛋瞅了半晌,終於無可奈何的嘆了口氣,重新將她按下去,哭笑不得的開口道:“遵命……”
“前期的準備都進行得差不多啦,按照歡兒你所說的造勢,爲夫讓咱們千年酒坊在各地的掌櫃管事們大肆宣傳,明明到現在爲止,咱們連建成的和在建的總共纔不過二十來間分號,但是造出來的聲勢,卻好似馬上要開幾百上千間分號一般。前幾日老曹來過一次,說咱們這些分號的外面,時常有人來打探消息,想來我那位好大哥這幾日便應該坐不住了,呵呵……”
“呵呵,慎卿,你覺得你那位大哥,會是何種反應?會做出何種應對措施?”蕭惠歡聽夫君將近些日子的動態娓娓道來,自然是全神貫注,聽到此處便忍不住出聲問道。
“他會有何種反應?”沈慎卿嘴角一咧:
“咱們已經開張的那十幾家分號,三才酒坊的生意被搶了五六成以上,恐怕已經開始虧損大筆的現銀了。以他那種草包個性,只會關停這些虧錢的酒坊……”
“關停?”蕭惠歡聞言皺了皺眉:“不至於吧?沈府家大業大,據說府裡的金銀珠寶連庫房都裝不下了,你那位大哥,會如此的沉不住氣?”
“呵呵,歡兒你不瞭解那個草包,他是一個許進不許出的主兒,但凡是佔便宜的事,他絕對不甘人後。可要是要他從腰包裡掏銀子去填補虧空的買賣,他絕不會幹的……”
wωw⊙Tтkǎ n⊙¢ ○
“如此說來,咱們的計劃豈不是要落空了?”蕭惠歡輕聲問道。
沈慎卿輕輕拍了拍她光潔如玉的香肩:“呵呵,你就放心吧我的好夫人,我那大哥雖然草包,但是他身邊總還有幾個能用之人的,但凡事有點頭腦的人,很快便能想到如何應對咱們這次擴張的。不就是比誰的銀子多麼,咱們哪兒夠沈府瞧的,呵呵……”
“可是你方纔不還說他是個許進不許出的主兒麼?要跟咱們比裝修比店面,不也得掏銀子出來?他會捨得?”蕭惠歡馬上抓住了夫君這話裡的語病。
“哈哈,這你便不懂了歡兒,你低估了他對我的恨意。你想想看,他連沈府的祖訓都不顧,派了酒神衛隊糾集着綠林盜匪殺到咱們家來,他還有什麼是幹不出來的?柴叔前幾日傳信回來,根據他的調查,那晚襲擊咱們侯府的四十多名綠林盜匪,全是江湖上有數的兇人,沈大光是請動這些人,便耗費了近三十萬兩雪花銀……”
蕭惠歡聞言小小的吃了一驚,三十萬兩銀子,瞧不出來,這沈大對慎卿的恨意竟然如此執着:“可即便這樣,也不能肯定他會按照咱們預計的步驟來走啊”
沈慎卿聞言並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岔開話題道:“當日宴請咱們千年酒坊的掌櫃管事的時候,歡兒你不是一直在擔心另外一個人麼?”
蕭惠歡聞言一愣:“夫君是說黃天化?”
沈慎卿輕輕頷首:“不錯,我那位好大哥或許不會按照咱們預計的步驟來,會堅持要關停虧損的分號。但是那隻老狐狸是不會容許他這麼做的,他一定會想方設法的牽着我那位好大哥的鼻子,讓他一步一步的走進咱們的陷阱裡。而這根牽着沈大鼻子的繩,便是我那位傻傻的三哥了……”
“夫君,我還是不明白,黃天化這麼做,他能得到什麼好處?”蕭惠歡不太瞭解洪澤沈府和黃天化的關係,只知道他還是前年酒坊的股東之一,因而有此一問。
“這便又要回到先前爲夫所說的,我那位好大哥許進不許出的問題上了。自從爲夫懷疑黃天化與三哥有了勾結之後,便一直讓人在暗地裡調查黃天化這隻老狐狸。查來查去還真讓爲夫查出了大問題……”
“什麼大問題?”
“歡兒,你還記得當初修建酒坊的時候,從咱們酒坊的地裡面挖出來的那些金銀財寶麼?”沈慎卿沒有直接回答,反而又扯到了一個更加遙遠的事情上面。
蕭惠歡不知道夫君爲何突然提起這一茬,只好輕輕的點點頭道:“當然記得,那口銅棺裡挖出來的金銀財寶價值不菲,最後不是讓黃天化帶走了麼,莫非……”說道這裡蕭惠歡猛然醒悟過來:“這批金銀財寶,莫非被那老狐狸私吞了?”
“不錯,爲夫查到,那批金銀珠寶送去郡城之後,沒多久郡城存放贓物的庫房便失了火,而那口銅棺和庫房裡的其他值錢的贓物,卻在大火中不翼而飛。而那老狐狸身爲一郡之首,自然有能力將此事掩蓋過去。不久之後,老狐狸的一個遠方表親,便在另外一個郡城做起了修建房屋的生意,而且在短短几年之間,便做成了江南三郡乃至整個清明王朝數一數二的大商家……”
蕭惠歡慢慢的理清楚了思路:“夫君的意思是說,老狐狸會竭力鼓動三才酒坊與咱們千年酒坊別苗頭,跟咱們比分號的規模,裝修?”
沈慎卿再次點頭:“不錯,但若只是在一兩個郡縣跟咱們比,我那好大哥或許不會在意。可若是放眼全國,幾百甚至上千間的分號同時擴大規模重新裝修,這需要支付的銀子就將是一筆鉅款,這幾百甚至上千萬兩銀子,我那好大哥是決計不肯拿出來的……”
“屆時,老狐狸那遠方表親便會提出先做工,後付賬;或是以紅利抵賬的方式,鼓動沈大跟咱們拼,而一旦完工了,這筆閻王賬算起來,不怕不能將沈府算個傾家蕩產……”蕭惠歡已經理清了事情的整個脈絡,聞言幽幽的接口說道。
“呵呵,就說我的好夫人冰雪聰明一點就透嘛……”沈慎卿毫不吝嗇溢美之詞,同時輕輕捏了捏蕭惠歡的小俏鼻。
蕭惠歡蹙了蹙眉,齜牙小小的抗議了一番,接着又開口擔憂的說道:“但是如此一來,咱們千年酒坊豈不是真的要被三才酒坊給比下去?”
沈慎卿聞言搖了搖頭:“不可能的歡兒,不管是黃天化那隻老狐狸還是我那好大哥和三哥,他們都忽略了一點:客人最看重的並不是咱們酒坊的分號規模有多大,裝修有多豪華,店家的服務有多好,客人最看重的,還是酒水的品質和檔次。在這一點上,他們的三才酒永遠比不上咱們的五糧液。而直到現在,他們都還不曾發現這致命的一點,根本沒有改良配方的打算……”
蕭惠歡這才終於恍然大悟:“呵呵,酒香不怕巷子深,就是這麼個道理吧?”
沈慎卿大爲讚許:“吾妻可教也,哈哈……”
蕭惠歡全當夫君說的話是空氣,想了想之後,又提出一個問題:“可是夫君,那老狐狸在咱們千年酒坊,不是還有兩成的份子麼?這樣一來,就算咱們最後重創了沈家,獲利最大的,豈不還是那隻老狐狸?”
沈慎卿聞言高深莫測的一笑,隨即苦着臉叫道:“夫人吶,現在咱們家窮啊,傾家蕩產啦,就之前這第一輪擴張,僅僅二十來間分號,便耗去了家中所有的現銀,再要擴張下去,只能叫大大小小的東家再劃銀子進來啦……”
蕭惠歡哪兒會上他這個當?家中的銀子都是她在保管,如今她的‘保險櫃’裡還放着三十萬兩銀票呢,哪兒有什麼傾家蕩產?不過瞧夫君這副做作的模樣,她很快便猜到了夫君的用意:
“呵呵,冤家,這幾日,你是不是打算去拜訪拜訪郡守大人啊?”
沈慎卿不可思議的瞪大了眼睛:“歡兒,你怎麼會知道?莫非你真的能看穿爲夫心中的所有想法?”
蕭惠歡無限風情的翻了個白眼:“小樣兒,偏不告訴你……”
沈慎卿嘿嘿怪笑兩聲:“不說是吧?好,爲夫自己扒開來看……”說着龍精虎猛的翻身而起,雙手探至蕭惠歡的胸前,輕而易舉的將唯一一層薄紗扯到一旁,將腦袋埋入了疊翠峰嶺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