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灸的這句話，算是直接點出了攬月星軍事學院目前的窘境。
能派季柚出來參賽，說明攬月星軍事學院正在面臨一個嚴峻的問題，那就是——
無纔可用。
沈長青、楚嬌嬌、盛清顏固然很強，但第一軍校這邊比他們強的大有人在，況且他們隊伍裡面還有季柚這個不穩定的因子存在。
總之，攬月星軍事學院對第一軍校來說，不足爲懼。
魏梟雄、吳鏡月的關注重點，是放在尋找破爛女王的身上。季柚剛纔的力量測試表現，說句實在的，已經被兩人默默排除在外。
一個目前最大力量只有8099的人，哪怕潛力無窮盡，那也是以後的事情，怎麼可能是在網絡大賽中攪風攪雨的破爛女王呢？
破爛女王就是一個妖物呀。
不過，魏梟雄與吳鏡月也不敢完全的下結論，因爲還有一項結果沒有出來。
再等等。
等這個季柚的精神力結果出來後，就能得出結論了。
魏梟雄、吳鏡月都告訴自己耐心點，再耐心點。
這個時候，季柚那彷彿蝸牛爬樹一樣的精神波衝擊速度，終於衝到了100米的關卡，沒錯，1分鐘過去了，才堪堪爬到100米而已。
她的精神波一直在衝擊，只是速度非常的慢，慢到關注着這場測試的學生，不少人已經打起了哈欠。
……
腦袋跟小雞啄米似的，不自覺地點了點，黎灸忽然驚醒，擡頭看過去，發現那邊竟然還在檢測中，黎灸一臉茫然，問旁邊的魏梟雄：“梟雄，還在檢測呢？過去多久了？”
魏梟雄努力撐了撐眼皮，道：“不久，5分鐘。”
黎灸驚得一跳：“才5分鐘！”
“爲什麼感覺這麼久？”黎灸擡手，抓了抓腦門，道：“靠！我都差點以爲過去10個小時了。”
黎灸這句話，也是在場其他學生的心裡話，他們第一次知道旁觀一個人檢測精神力，
竟然是如此遭罪的事情，明明時間並不久，卻彷彿過了一個世紀般，明明不是自己檢測，卻比自己親自來檢測還要累。
沒錯。
累。
光是在旁邊看着，就已經覺得累的不行。
季柚的精神波一直沒有停止過，它一直在不停地往上衝擊，但每一次的衝擊距離實在是太短，別人是按照100米200米的速度，她是0.2、0.3米的速度，甚至，她的精神力還出現過倒退的跡象！
比如這會兒，好不容易衝到了500米的關卡，不想，大家還沒來得及舒口氣呢，就見那些精神波竟然齊齊掉了下去。
掉了一下，它不放棄，接着努力再爬。
爬上去，再掉。
掉，再爬。
……
循環幾次，大家都看累了，之後，她的精神波動才終於穩定在500米的關卡。
接着。
她繼續向下一米進發。
“還爬呢？”
“這啥時候是個頭？”
“螞蟻都競走十年了，她還沒測試完呢。”人羣裡，不少人打着哈欠，有人道：“我先去打飯，邊吃邊看。”
“我去上個廁所，回頭結果出來了記得告訴我一聲。”
“老鐵們，我趴一下，有結果了喊醒我啊。”
……
檢測精神力閾值的時長，並沒有規定具體的時間，只要一個人的精神世界能挺得住，就可以一直檢測，一直衝擊，直到最終的數據出來爲止。
什麼纔是最終的數據？
精神波再也衝不上更高的層面爲止。
這裡說的精神波，是指模擬成像圖上不停向上方發動衝擊的那股能量，那是精神力閾值的模擬狀態而已，並非它的學名叫精神波。
正確點來說，這股能量此時用波動圖來擬態，比如它一直往上衝擊時的畫面，只是檢測儀器用來衡量一個人精神世界強弱，以及它是怎樣工作的一個模擬圖而已。
數值越高，就表示一個人的精神力越強大，它就能衝擊的更久。
反之，亦然。
而，季柚現在的表現，簡直就是天生用來打臉聯盟研究院的。
她數值並不高，但她持久呀！
這——
這怎麼說呢？
魏梟雄、吳鏡月、黎灸，還要在場其他的學生，也沒搞懂是什麼原因，想了半天，魏梟雄靈光一閃，似乎覺得自己抓住了一點點的脈絡，魏梟雄皺眉，道：“這個季柚，其實精神力並不強，她持久，主要是她一直在剋制着精神力的使用，她每次衝擊的距離，都剋制在10釐米，20釐米……這樣做的唯一原因，就是可以給圍觀人羣塑造出一個她十分持久、十分強大的印象。”
吳鏡月、黎灸一聽，恍然大悟，黎灸拍了拍大腿，道：“難怪我覺得怪怪的，原來只是虛張聲勢。”
魏梟雄冷哼道：“我只能說戲真的太多。”
吳鏡月擡手，揉揉眉心，讓自己看起來不那麼乏困後，才說：“搞這一套有什麼用呢？真正上了戰場，敵人會給你虛張聲勢的機會嗎？沒有實力，只是別人嘴裡的菜而已。”
魏梟雄道：“還是一道已經餿了的菜，別人都不想下嘴的那種。”
“咳咳……”吳鏡月的瞌睡一下子跑光了，他略有些怪異的看着魏梟雄，道：“梟雄，你對這個季柚的意見很大呀。”
魏梟雄冷聲道：“我只是討厭這種沒有實力，還搞各種幺蛾子的小丑而已。”
另外，魏梟雄其實無法向兩人解釋自己一看見這個季柚時，整個人就非常的不得勁，從心理到身體上都覺得非常的不得勁。
吳鏡月盯着屏幕，忽然道：“已經到了510米了。”
魏梟雄問：“過去多久了？”
吳鏡月低頭，看了下光腦顯示的時間，說：“一共檢測了21分31秒。”
魏梟雄皺着眉頭，說：“看這個架勢，這個小丑估計要折騰到30分鐘，大家再耐心等等。”
結果——
魏梟雄話音尚未落地， 躺在治療艙裡面的季柚渾身渾身一陣顫抖，接着，她的四肢開始無規律的抽搐起來，連人帶治療艙都在不停的抖動……
嗯？
這是？
精神世界堅持不下去了嗎？
果然，模擬成像屏幕上，季柚的精神波一直試圖衝擊，但都停頓在原地，不得寸進。原本大家以爲這就是最終的結果了，不想——
下一秒，精神波忽然開始呈直線地往下倒退。
500米。
450米。
400米。
……
看着最終的那串字數，全體學生全都一陣陣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