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子躺在地上,看着幾步遠之外的男子,一副驚嚇過度的樣子,不免有些好笑,不就是身體的某個部分被打沒了嗎?上醫院去搞個器官再生,再移植移植,不就搞定了?可能是沒有見過大場面,給嚇着了,於是他露出了微笑,打起了招呼。
“嗨,你好,我叫槍子。”
範保財依然呆呆地看着眼前的男人,沒有反應。
“嗨,你好,我叫槍子。”
“嗨,你,你好,我叫範,範,範保財。”範保財似乎回過神來,結結巴巴地答道,忽然又似乎想起了什麼,趕快伸出手去,想把槍子扶起來,同時大聲喊道:“篩子,篩子大哥,有人負傷了。”
“別喊了,他過不來。”
就只一小會兒,雨點般的激光束,將地上打得佈滿了大大小小的坑,範保財身後的大石,足有小卡車般大小,但每次激光束在上面產生的爆裂,讓整個大石內部,也漸漸地產生的裂縫,只怕一小會兒後,整塊大石都會裂成碎片,範保財也就無處藏身了。
身後不遠處的一個小坑裡,砍頭大哥在裡邊大喊:“槍子,雷神有沒有問題?”
“沒問題,但是我的手腳都受傷了,沒辦法操作。”
“問問你身邊的那位小兄弟,看他能不能操作,這樣下去,我們全部會完蛋。”
“好,我和他說說看。”
槍子似乎完全沒有受到槍傷的影響,說話依然中氣十足,這時他轉過頭來對範保財說:“兄弟,你也看到了,不管對方是什麼人,總之他們想將我們全部殺死,你看見你身後的大石頭了,很快它就會像其他的石頭一樣,會完全裂成碎片,到時候沒有了這東西的遮擋,憑你的血肉之軀,如何又抵擋得住激光束?”
“那,那我們該怎麼辦?”
“對方發射的激光束太密,而且身處我們的上方,將我們壓制得死死的,如果用激光槍和對方對射,我們絕對佔不到優勢,因此我們必須一擊而中,徹底地將他們幹掉。”
“用這個東西?”範保財在小莊園裡經過它的威力,但當時距離較近,威力大是當然的,但是現在兩山之間距離這麼遠,能行嗎?因此他有些不敢肯定的指着雷神問道。
“沒錯,就是這個東西。”
“它能打那麼遠嗎?”
“沒問題的,它的有效射程是十公里,雖然這兩山之間的路程很遠,但從我們這裡到對面山頭的直線距離,也就是五到五點五公里左右,正是雷神的最佳射程。”
範保財知道自己無法推脫,這也是有關自己生死的問題,因此就點頭應承了下來,很快,槍子就教會了他使用瞄準器,將會了他如何保持槍身的穩定,也教會了他如何在扣動板機的時候,槍口不要抖動。
幾分鐘過後,所有能動的人,都舉起了激光槍,放在身後的石頭上,隨着袋子的口號:“三,二,一,放!”
所有的人,幾乎同時從岩石後面探出身來,將激光槍瞄準了對方,幾乎同時扣動了手中的板機。
對方的陣地似乎有時慌亂,射過來的激光束明顯一弱,就在這時,範保財從石頭後面,探出了上半身,將六管的雷神,擱在石頭上,在瞄準器裡鎖定了對方,然後一扣板機。
在行動之前,缸子就用小型的生物探測器,探測到了對方的確定人數,距離和方向,要將雷神轟向哪裡,效果才最好,都通過嗓門告訴了槍子,槍子用剩下的一隻手,仔細檢查了一下雷神,確保狀態良好,同時將第一發調成三發齊射,將各種射擊參數,也一一調試到位,同時告訴範保財,力爭第一槍,就將對方的陣勢打亂。
因爲雷神的激光發射器已經壞掉了,只剩下了電磁脈衝發射器,恰好這個範保財,是個新手,用面殺傷武器,可以彌補他不會精確射擊的缺陷。
範保財沒有感到什麼強大的聲音,劇烈地抖動,只有電池裡面的特種電容,“嗡”響了一下,便什麼也沒了有。
小路對面的小胡可不這樣看,他藏身的那決石頭雖然大,卻比較薄,在激光槍連續的轟擊下,早就破裂了,他此時仰面躺在地上,身上蓋滿了碎石,他的臉轉向一邊,眼睛正好看着範保財。
當他看見範保財扣動板之後,槍口前方的空氣,發生的輕微的波動,五百米之後,三股電磁脈衝開始交融在一起,空氣開始震盪起來,等到達對方山頂時,竟然成了一個方圓兩公里的巨大的震盪區,不僅所有的樹木雜草,泥土碎石,全部掀起,就是山上岩石的表面,也被颳走了三五毫米厚的一層石粉。
對面其實只有四個人,但卻帶來了三具四管激光發射器,這種武器具有良好的穩定性和極高的射速,可以同時使用三具電池,並且能在射擊的過程中同時更換電池,單發激光束的能量密度也很高,侵徹力很強,所以當它先發制人的時候,壓得這邊的八個人,頭都擡不起來。
對面山頂上的激光發射,已經完全停了下來,遠遠看去,深青與翠綠相間的山頂上,出現了一塊圓形的白斑,白斑裡邊,什麼都沒有了,不要說了四個人生死不知,就是架在地上的三具激光發射器,也蹤影全無,不知道到底飛到哪裡去了。
還沒等對面白色的岩石粉塵飄散,缸子就拿出生命探測儀探了一下,回頭對砍頭大哥說:“大哥,探測不到任何生命跡象,應該是被我們幹掉了。”
砍頭大哥時範保財大聲地說:“乾的好,兄弟。”同時轉過身對其他人說:“篩子,立刻救助傷員,缸子,立刻警戒,小胡,由你扛雷神,並立刻與襪子聯繫,袋子,立刻制定新的計劃,範兄弟,由你照顧槍子,並向他學習射擊技能。”
這一場不到十分鐘的伏擊戰,讓一行人損失慘重,疤子被一槍穿頭,直接死亡,槍子重傷,已經失去了活動能力,只有範保財和袋子兩人完好無損,其他人或多或少都掛有傷,而且砍頭大哥右肩膀被打出一個大洞,現在只能用左手持槍,基本上失去了戰鬥力。
範保財的心裡更是七上八下,他又不是傻瓜,還能不明白眼前的情況:昨晚帶着他們去小莊園,結果小嘍囉全部死光,現在跟着他們在一起,結果核心人物一死一重傷,自己到是毫髮未損,這如何說得清?自己從未參加過軍隊,沒有受過軍事訓練,結果卻端着雷神,只一槍,就將敵人轟得死光光,這也算是沒有受過訓練?沒聽剛纔砍頭幫的大哥說,雷神讓別人揹着,讓自己照顧傷員,這不是不信任,又是什麼?
袋子走到砍頭大哥身邊,低聲地說:“我們內部有內奸,知道這次戒嚴後,如果我們走這條路,肯定從這個口出來,只不過他沒想到我們帶着雷神。”
“嗯,我也是這麼想的,這個出口知道的人不多,應該是他們並不確定我們會走哪條路,所以其他的幾條通道,出口處也應該有人守着。”
“只要這邊半個小時沒有消息傳回去,對方就會知道這邊出事了,由於我們沒有其他的交通工具,因此我們這半個小時之內,無論是前進,還是撤回到礦洞裡,都逃不出這方圓幾十裡的範圍。”
“我們既不前進,也不後退。”砍頭大哥只思考了片刻,並做出了決定:“所有人穿上防護服,跟我走。”
事實上,他並沒有說自己要到哪裡去,可是所有人幾乎想都不想,擡腳就跟着他走,似乎他就是絕對的正確,他確實既沒有上去,也沒有下去,而是順着半山腰橫着向外走了過去,很快,一行人就消失在灌木叢後面了,而此時也不過剛剛早上七點。
而此時點劉容媚,對着一堆燒黑了的木材,氣得想把它全部都砸在霍勝雄的臉上,什麼人啦,盡交的什麼稀奇古怪的朋友,雖然能討老爺子喜歡,做的東西也好吃,但爲什麼一定要生火呢?這次人乾的事嗎?我都生四次火了,還是熄滅,加材吧,火滅了,不加材吧,火又點不起來,弄着姑奶奶一臉的炭灰。
劉老頭在草地中間練完拳後,躲着方步往回走,他雖然一直在那兒練拳,卻一心注意着孫女在那兒生火,看着那火點着了又滅,滅了又點着,心裡不禁長長地嘆了一口氣:這急躁的性子,可能永遠也改不了了。
慢慢地走到孫女跟前站住,看着她一臉的灰塵和汗水,一臉不甘心卻無可奈何的樣子,不禁在心底涌起了一絲憐惜和慈愛。
老頭慢慢地在孫女身邊蹲下,將火堆裡擠成一團的木材拿開,然後呈井字形,橫橫直直地堆了一個小材堆,然後對孫女說:“媚媚啊,再點一根引火材,找一個縫塞進去,火就着了。”
劉容媚睜大了那雙漂亮的眼睛:“真的啊爺爺?”
“真的,要不你試試?”
“好。”劉容媚說幹就幹,先用一個木材沾了一點食用油,然後點着,我一下子旺了起來,又小心翼翼地將帶着火苗的木材,塞進爺爺剛纔堆好的木材堆裡,然後退了幾步,蹲在那裡,撐着下巴看。
火苗漸漸地上來了,越燒越大,劉容媚你心情也越來越興奮,當火苗竄起一米多高的時候,滾滾的熱浪,逼得兩人都站起身來,向後退去。
退了幾步之後,兩人站定,劉容媚自然而然地挽住爺爺的手臂,把頭靠在爺爺的肩膀上,靜靜的看着眼前跳動的火苗。
劉家老頭從來沒有享受到如此的溫情,喉頭不由得一陣哽咽,也許自己以前的想法錯了,總想強迫她按自己的安排去成長,根本就沒有考慮過她自己的意願,也許自己根本就錯了,結果就是現在的狀況,兩個人都不滿意,自己越來越不滿意,孩子愈來愈叛逆。
“媚媚啊,你知道爲什麼爺爺會對你提那麼多要求嗎?這個不能做,那個必須遵守的!”
“知道,爺爺,您是老蘇家的養子,輩份又高,疏忽不得,以前爸爸不能讓您滿意,所以只好指望我囉。”
“傻孩子,什麼禮儀,世家等,爺爺都不在乎,連他蘇家,爺爺也無所謂,只有爺爺的養父,蘇家老太爺,纔是爺爺心中的神,他老人家心中的執念,一是廚藝,二是家人,他的家人用不着爺爺管,但是爺爺很想把他的廚藝傳承下來,以報答他老人家的養育之恩。”
“可是爺爺小的時候是孤兒,受過了很多的欺負,所以在長大的過程中,一直想成爲一位強大的武士,養父他老人家從來不強迫我,我如願以償地成爲了一位武士,也爲蘇家作出了重大的貢獻,我自己曾經也很得意,可是他那人家並不看重。”
“他老人家對祖上曾經的榮耀,十分的懷念,可是蘇家的那些後輩子孫中,不要說去嘗試,連向這個方向去努力的意識都沒有,他老人家雖然不說出來,但內心也是極度的失望,我想給他老人家圓這個夢,所以對你爸爸極度嚴厲,但是他叛逆了,後來爺爺又把希望寄託在你身上,哎,爺爺有些太急躁了。”
“爺爺,我也叛逆了嗎?”劉容媚從來沒有見過爺爺這麼溫和地對她說話,心中不由得有些害怕,就小心翼翼地問道。
“傻孩子,你沒有叛逆,你只是有些心不在焉。”
“好啦,火已經升起來了,把昨晚剩下的芋頭烤一烤,然後咱們吃掉它,勝雄的表妹要來,你這段時間跟她一起去外面轉轉,走去瞧瞧,然後再去做你最有興趣的事情,不必考慮爺爺的感受了。”
“知道了爺爺,做這個芋頭,也挺有意思的,這算是廚藝嗎?”
“也許吧,我也不知道。”
“哦,要來的那個表妹,是卓花妹子嗎?”
“勝雄有幾個表妹?”
“就一個呀。”
“你知道還問?卓家和霍家兩家的人,都給我打了電話,讓我在這邊照顧一下。”
“不會吧,搞得這麼隆重?”
“是那個小女娃的未婚夫,一個新晉的政治明星,王延祖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