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靈見我要起身扶着我走到墳前。來到墳前我跪倒地上咬破食指把血滴了七滴對着墳磕頭念道:“去年此時歡樂多今日卻是死別時。來世如有重逢日兄弟七人再相聚。”
二弟見我傷心把我從地上扶起哽咽着說:“大哥死者以去生者長已矣三弟爲了讓五弟的屍體能夠保全拼了性命也再所不惜也算是死的轟轟烈烈了我想他倆也不希望看到我們這個樣子倒是六弟估計是被什麼東西猛烈的撞過他好像什麼也記不得了。”
如果只是失憶的話只要幫他找回記憶恢復只是早晚的事情我起身往六弟看去六弟正在偷偷的打量着我眼神中有點怯意這個平日裡最怕我最敬我的六弟就連失憶後也對我心存畏懼。
我走過去拍拍他的肩膀輕聲說道:“六弟我是大哥啊還記得我嗎?”
六弟驚恐的搖頭鑽入了勾弈的懷中見我失望勾靈安慰道:“哥不要擔心相信六弟日後會恢復的現在操之過急反是不好。”
我沒有出聲轉過頭往那座新墳看去經歷了這件事帶給我們的何止僅僅是悲傷?
天亮後大家記下了這裡的位置日後還要來祭拜躺在墳內的三弟和五弟。
拜完二弟淒涼的嘆道:“大哥我想到沈兵那裡出家爲僧日後相見可能我就是一個大和尚了。”
看來二弟經過這件事情後已經看破了紅塵也好入了佛門去掉三千煩惱絲再不和俗事有來往也徹底遠離了那些江湖紛爭。我對二弟點點頭沒有說話。
“大哥你有什麼打算啊?”二弟低聲問道。
我痛心的看了看身後的六弟說:“先去辰州看望師傅他老人家的詛咒不知能否有救我心裡總有種不安那個行夜人還有那些玄武守護者感覺自己和他們脫不了干係。我想帶着勾靈和六弟隱居山林遠離那些江湖是非過一種清心的日子順便讓六弟找回記憶。嗯雪峰山是個好去處日後你們有空可要來拜訪啊!”
“那我定是常客。”勾弈苦笑着說。
“隨時歡迎啊你不是想和你大哥學些本事嗎?”勾靈說道。
大家在墳前默默的站了一陣依依不捨的空着雙手和三弟五弟告別順着河往下游走去大家原本是想來這裡尋找破除我師傅詛咒的線索和財的到頭來卻什麼也沒得到還落的如此下場那些夜明珠那些珠寶都不知道已經散落何方了。
我回過頭去看着身後的已經變得很小的墳塋那裡躺着的是我的兩位兄弟他們雙雙的爲了對方死去也無愧於一個義字死後雖然只葬身在一堆黃土之下但在他們身上演繹過的精彩故事或許只有我們這幾個倖存者知道當然失憶了的六弟或許也知道還有那個不知道是否真的死了的多同也知道哦這裡的一草一木或許也知道呢?
希望那些後人們經過這裡看到這個小土墳的時候千萬不要認爲墳內躺着的只是兩個凡人更不要故意的去破壞它我不想你這麼去做也不希望看到你這麼做了之後所要償付的代價因爲那墳上的泥土內已經被我放了石頭蠱。
“走吧我們早點回去吧哥。”勾靈在前面喊道。我點點頭跟在他們的身後大步往前方走去。
十天後我和勾靈、老六回到了辰州羅公山的時候已經到了傍晚時分。
遠遠的便可以看到在松樹林上空漂浮着若隱若現的杏黃旗上面用硃砂寫着的祝尤科三個字在黃昏餘暉的照射下顯得是那樣的奪目。
心裡有些猶豫四弟還不知道生了什麼事情待會該怎麼把這件事告訴他呢?還有身中詛咒的師傅不知道此時已經成了什麼樣子?
“走吧!哥。”勾靈拍了拍還在忖的我。
我點點頭拉着老六往松林盡頭的祝尤科走去。一路上沒有出聲的老六到了這裡竟然意外的有些莫名的激動起來不住的打量着周圍情況一副非常高興的樣子。
“哥六弟好像還記得這裡呢日後給他找回記憶肯定可以從這裡下手。”勾靈高興的說。
我心裡有點沉重沒有答覆勾靈的話剛穿過鬆樹林突然一個久違了的熟悉的身影正在不遠處的那頭揹着落日的餘暉向我微笑着招手。
“是幻覺麼?”我用手擦擦眼睛很是不信自己眼前看到的這一幕。
“小子連我都不認識了嗎?”耳邊傳來了熟悉的話語。
“師傅是我對不住您老不能幫您老從詛咒中解脫出來徒兒無能罪該萬死徒兒無能您一定是在責罵我故此給我這個幻象。”我趕緊閉上眼睛當空不住的跪拜起來。
“徒兒啊師傅怎麼會怪罪你呢?快點起來吧!”耳邊竟然再度傳來師傅的聲音。
睜開眼睛見師傅正用雙手扶着我伸手一摸果然是師傅心裡激動的說:“真的是您老人家?師傅您的詛咒好了麼?”
“非也非也快跟我回屋帶上老六和你的媳婦。”師傅笑着說道。
帶着勾靈和老六我們將信將疑的跟在師傅後面往屋內走去還沒進屋小翠已是迎了出來見到我後臉上帶着一絲淡淡的傷感沒有說話。
進屋後小翠奉上茶水喝過茶師傅正容道:“徒弟你該見一個人。”
“見一個人?誰啊?”我不解的問。
“老朋友出來吧!”
師傅話音剛落房內突然響起了清脆的鈴鐺聲很熟悉的鈴鐺聲。
“怎麼這鈴鐺聲會在這裡響起難道他在這裡?”我驚問。
師傅臉上微笑着沒有答話果然伴着鈴鐺聲走出房內的赫然就是行夜人。
見行夜人正慢慢的向我走來心裡很是緊張突然有種不知所措的感覺。
當下鼓起勇氣迎着行夜人的目光看去那雙曾經多麼有神的眼睛此時雖然仍舊溢滿着慈父般的和藹但是眼中昔日的精光現在卻是黯淡無神了。
“您受傷了?”我起身問道。
行夜人向我點點頭慢慢的揭開了臉上的面紗面紗下竟然和我有一副很是相樣的臉孔只是這幅臉孔現在很是蒼白毫無血色。
“徒弟啊!有些事情該是告訴你的時候了再託下去可能就再也沒有了機會。”身旁的師傅喃喃的嘆道。
“什麼事情?師傅。”我問道。
“你可知站在你面前的這個人是誰?我又是誰。”師傅感嘆着說。
我笑着說:“這個徒弟雖然知道的不是很清楚倒是也略知一二了師傅。他是行夜人。”
我指着行夜人定了定:“而師傅你你是.......”
“我是誰呢?”師傅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