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醞釀風雨?”雲海行笑了。“什麼風雨?我不過是要替我的歸青侄子出一口氣!”
“陛下。”雪寄鬆這時也站了起來,臉色陰沉,目光中帶着憤怒。“我妹妹當年死於皇后的毒手,歸青與我迫於皇后的勢力,不敢將此事公開,而只能讓歸青遠走他鄉,以避禍災。如今,歸青已經故去了,石空也已經晉級爲星海之王,我們卻是再無顧忌了!請您明察秋毫,還歸青和我妹妹一個公道!”
“大膽!”皇后冷着臉拍起了桌子,“雪寄鬆,你是什麼東西,也敢在此叫囂?”
“我是皇子云歸青的舅舅!”雪寄鬆咆哮一聲。“你害死的更是我的親妹妹!我怎麼不能在此爲他們叫一聲屈?”
“好大膽子!”大皇子叫了起來,“這是什麼時間,什麼地點?你們想幹什麼?”
“只是要討一個公道!”雲石空一躍而起,目光中帶着殺意望向大皇子。
“公道?”皇后冷笑着,“你母親是病死的,你父親自己執意離開家園外出歷練,如今自己本領不濟死在了外面,你到我這裡討什麼公道!”
“各位。”雲海行轉向衆人,冷笑着。“你們聽一聽,這像是一國皇后應說的話嗎?”
說完,轉向了雲天宙:“陛下,您的兒子死在了外面,您孫子的母親被人害死,您的夫人卻說我們不應該找您討公道,這是什麼意思?”
“夠了!”雲天宙猛地一拍桌子,眼裡冷卻着怒火。“雲海行,別以爲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麼主意!來人,將他們給我拉出去!”
“皇祖!”雲石空大吼一聲,“我敬您是我的祖父,因此來向您求一個公道,您就這麼對我?”
“你這不孝子孫!”雲天宙今天心情本來很好,但被雲海行這麼一攪,什麼好心情也沒了。此刻的他,已經再沒耐心僞裝下去,乾脆直接露出本來面目。“你和雲海行、雪寄鬆串通一氣,在今天這慶功宴上搗亂,意圖污衊皇室,已經是犯下了重罪!給我拿下!”
“雲天宙!”雲海行大喝一聲,周身氣息涌動。而在他身後一個戴着頭盔的衛士,猛地一轉身,目光掃過沖過來欲動手的禁衛們,那些禁衛便不由自主地渾身顫抖,連連後退。
“你這個衣冠禽獸!”雲海行手指雲天宙怒罵着,“你連自己的孫子也不放過?歸青死了,你半點也不傷心,如今又要傷害他的兒子,我現在懷疑歸青妻子遇害,就是你授意之下,皇后和大皇子纔敢動手的!”
“大膽!”雲天宙憤怒已極,猛地一下站了起來,周身涌起了強大的氣息,殺意四下裡流動。“雲海行,別仗着你昔日的軍功,和皇族的身份,就敢對我不敬!本帝要殺你,不過是揮手之間的事!”
“各位!”雲海行衝着一衆大臣怒吼着,“你們聽到了嗎?這就是我們的大帝!我當年爲帝國立下無數功勞,如今落得什麼下場?在座的各位中,又有多少當年爲帝國流血流汗,而如今卻成了閒人一個?反觀他的這幾個不成器的皇子,不過是在邊境剿滅了幾股頑匪,就要封爲副元帥,這算什麼?”
“不錯!”立時,有上百人影響雲海行的號召,一起怒吼了起來。
這些人,全是雲海行之前已經聯絡好的自己人,以及被重利收買了的同夥,卻是佔了參加宴會者中的近半,一起怒吼,氣勢驚人,其餘人不由都被嚇了一跳。
“反了你們!”雲天宙怒喝一聲,“衛隊,給我將所有這些人都給我拿下!有誰敢還手,就給我當庭擊殺!”
“是!”禁衛長大吼一聲,喚出了蟲靈武器,意念流動之間,守衛大殿的上百名禁衛,便向着那些人衝了過去。
“誰敢傷我家主人?”此時,雲海行身後那戴頭盔的衛士猛地大吼一聲,身邊空間力量涌動之間,立時自虛空中飛出十人來。
這十人行動迅猛,飛身撲向了那百名禁衛,甫一交手,便立時將數十禁衛放倒。
雲天宙不由瞪大了眼睛。皇宮中的禁衛,可都是百裡挑一的好手,這百人到了戰場上,完全可以力敵千人軍隊,而不落下風,但在這十人面前卻好像是一羣綿羊一樣,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
在他的驚愕中,那十人分散開來,不片刻間,就將這百名禁衛全數擊倒。
十人放倒了這些禁衛,便揹負雙手,在原地凝立不動,神色傲然,環視四周。一衆王公大臣驚得目瞪口呆,這十人,再雲海行,許多人都明白即將要發生什麼了。
“雲海行,你這是公然造反!”雲天宙怒吼起來。
“並不是我要造反!”雲海行大聲說,“我只是要替石空這孩子討一個公道!爲我們這些爲帝國付出了一切,最終卻落得如此結果的人討個公道!”
“不錯,要討一個公道!”與他早聯手的那百多人,一起大吼了起來。
“公道?”雲天宙冷哼一聲,“你們到地獄去討公道吧!”
說着,一個眼神掃向了席間的大元帥,大元帥立時站了起來,一伸手,一柄蟲靈大刀出現手中,同時意念向外流動,瞬間傳了出去。
“雲海行。”大元帥冷冷說道,“帝都五十萬守軍,此刻已經向本殿中集結。你的命……今天註定是要留在這裡了。”
“您的孫子呢?”雲海行望向了雲天宙。
“不孝子孫,既然與你那麼親,就陪你一起去吧。”雲天宙冷冷說道。
“無情無義之人,怎麼能居於大帝之位?”雲海行微微搖頭,轉向衆人。“各位,不論如何,今日之事是我東雲帝國皇族自己的家事。不論最後結果如何,都不會影響到你們的前途。我奉勸一句:各位還是靜觀其變,不要貿然行動。”
一衆大臣你我我你,都不做事。這些人都是老奸巨猾之輩,知道雲海行這次行動,必然有萬全準備,不然不會如此大膽。但同時,他們也不認爲雲海行有實力鬥得過大帝雲天宙。那麼最穩妥的,當然就是靜觀其變。
“你說帝都有五十萬守軍?”雲海行望着雲天宙,微微一笑。“那又算什麼?”
說着,他轉向了自己的那位戴頭盔近衛,微微一笑,低聲說:“沈盟主,動手吧。”
“好。”
那人正是沈徵,此時,他淡淡地一笑之間,秘境之力立時打開,剎那間,一隊隊強大的聖盟戰士、一位位力量雄渾的各界、各國精英、一隻隻身形巨大力量超羣的雪玄聖獸、一頭頭封魔界戰獸,如同洪水一般自水火秘境中飛騰而出,如同大潮一般衝向了大殿之外。
殿內的衆人全被驚呆了,他們怔怔地着這大軍的洪流,一時間竟然忘記了自己應該做些什麼。
“這……”手持巨刀的大元帥也愣在了那裡,腦海中一片空白。
身爲帝國大元帥,他也是絕頂的高手,而正因此,他也更能清晰地感覺到這些異獸與戰士的強大。他不明白,雲海行從哪裡搞到了這麼多的絕世高手?他感覺就算是尋遍整個源界,恐怕也沒有這麼多頂尖強者。
是幻術嗎?是障眼法嗎?
他呆呆地着,愣愣地想着。
“衆位聽着!”雲海行高聲說,“我只除首惡,各位大臣都是國之棟樑,不管帝王換成了我雲家中的哪一位,你們,都將保留原位!而跟隨我推翻這無能昏君者,就是我的開國功臣!”
那大軍的洪流,好半天之後才停止,在他們經過之後,大殿中已經是一片狼藉。所有的大臣驚恐地退到了一旁,有些人微微顫抖着,預感一場大風暴即將到來。
他們心中也在猶豫着,最終選擇了沉默地觀望。雲海行說得對,這是他們雲家自己爭權奪利的事,而事情結束後,不論是誰成爲大帝,都依舊需要這些大臣,爲自己效力。
在大軍過後,幾人自秘境中飛了出來,到這幾個人,連雲天宙的眼睛也不由瞪大了。
離火澤、柔雨幽,兩人攜手並肩,其身後立着天玄芒、奇炎夢和百蘭夜香。不說兩位大師,便是他們的這三位徒弟,也是源界之中大大有名的強者,在場無人不識。而百蘭夜香更是辰陽帝國的護法秘法師,其本身亦可代表辰陽帝國的立場。
光浩空和血罡一前一後飛了出來,立於當場,神色冷漠。這兩人也是聖血帝國中極有名的人物,尤其是光浩空,更是無人不知。這兩人,完全可以代表聖血帝國的立場。
相比之下,冰真雖然身份高貴,雪洪千里和帝雅兒雖然地位超然,卻反而並不引人注目了。不過這三人站在那裡,身上的氣息若有若無地向外擴散着,真正的強者立時便能感應到,他們三個卻是這些人中最厲害的人。
大元帥的眼睛瞪得越來越大,握刀的手開始有一絲顫抖。
“兩位大師……還有光院長?”雲天宙驚愕地望着幾人,“你們怎麼……”
“我們都是雲石空殿下的朋友。”雪洪千里怒喝一聲,“今天,我們就是陪着他回家裡來,向你們討一個公道的!他的母親不能白死,殺人者必須償命!”
“不錯。”光浩空緩緩點頭。“石空殿下是我聖血帝國的朋友,我們整個聖血帝國,都將支持他向仇人討回公道!”
“我也代表辰陽帝國,支持石空殿下!”百蘭夜香大聲說。
在場的一衆大臣們,全都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