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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大洞穴內,傳來了鬼狐的慘叫聲,接着拳腳轟擊在上的聲音不斷傳來,夾雜着鬼狐吐血的嗚咽聲,悽慘的激盪在大洞穴內。
阿秀呼叫媽媽的聲音,鬼狐那決絕的冷哼聲,被攻擊發出的慘叫聲……
混雜着傳入了唐秋山的耳朵中,衝擊着唐秋山幾近崩潰的神經。
因爲強烈的痛楚而僅剩一絲神智的唐秋山,心中只有一個念頭——衝出石門去救下鬼狐母子!
“啊~~!”
痛苦的感覺再次襲來,他的神志幾乎要完全喪失,但是鬥武者的意志力在此刻凸現出來,領悟了鬥天意志的唐秋山用最後僅剩的一絲神智,與非人的痛楚拼命抵抗着。
又過片刻,大洞穴內,鬼狐的慘叫聲已經漸漸孱弱,神智幾近崩潰的唐秋山模糊地意識到,自己若不趕緊突破赤龍提的蛻變之痛,鬼狐很快便要命喪惡人之手了。
他強自支撐着支離破碎的神經,用鬥天的意志不停地掙扎着,拳頭敲擊着地面,皮膜已經破損,鮮血迸淌出來。
口中發出一聲聲低沉的嘶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
這聲音傳入了大洞穴內,正在享受虐待鬼狐樂趣的三個黑衣人被這聲音給震住了!
“這……這是什麼聲音……”手持長劍的黑衣人顫聲問道。
三個黑衣人的面色都不好看,停止了對鬼狐的攻擊,在他們一愣神的時刻,阿秀奮力朝着抓住他的黑衣人的手背咬去。
“哎呀~!”那名黑衣人猝不及防,手背被憤怒的阿秀撕去一塊皮肉,露出了慘白的骨頭。同時,緊抓的手也本能的鬆開了。
手一鬆,阿秀立刻逃出了那人的手心。一離開控制,阿秀沒命的奔到氣息奄奄的鬼狐媽媽身邊,淚珠滾滾而下,泣不成聲的嚎啕大哭着:“娘!娘……”
那個被咬了手背的黑衣人大怒,“媽的,敢咬老子,老子今天就活颳了你們兩個,剝皮吃肉……”一邊罵着,一邊氣勢洶洶地揮動着手中長刀,衝向鬼狐母子二人。
阿秀依偎在孱弱的鬼狐懷裡,絕望的閉上了眼睛……
突然,
“吼~~~~~!”狂暴的怒吼拔地而起,震盪着整個洞穴。
“什麼……麼聲音……”那三個黑衣人都臉色大變,緊張的四處打量,尋找着怪聲的來源,手中的兵器緊緊握着,似乎什麼怪物會突然出現。
揮刀欲要斬向鬼狐母子的那人也停下了動作,帶着幾分畏懼的四下看着,奇怪的是,卻找不到聲音的來源。
“咚咚——!”
“咚咚——!”
“…………………”
敲擊洞壁的巨響一聲聲的傳來,敲擊着衆人緊張的心絃。
終於,咔嚓一聲碎裂之聲響起,緊接着大洞穴石壁某處,一道石門轟然崩裂開來,四濺而出……
就在石門崩裂的一刻,一個人影蹭的從石門內竄出,因爲速度奇快,竟然只能看到一道殘影。
一閃過後,放佛從未移動過一般,那道身影停在了三個黑衣人的面前。
奄奄一息的鬼狐被這一連串的變故驚醒,緩緩睜開絕望的眼睛,一睜眼,她呆住了!
她驚喜的看到,那個小小的人影不是別人,正是唐秋山!
“他……他怎麼……怎麼又回來了……”鬼狐微弱的聲音喃喃自語着,眼神中閃爍着不解,同時又有幾分驚喜之色。
看氣勢,她知道,她和阿秀有救了!
此刻,唐秋山渾身浴血,身遭幾寸範圍內都籠罩着一層可怕的血光,沖天的暴戾殺氣令人不敢直視。
唐秋山一動不動地直視着眼前的三個黑衣人,心頭怒火熊熊燃燒,手中的銀炮槍此刻也光華大放,銀光如烈焰一般籠罩着槍身。
沖天的戰意,一人一槍在這一刻都化成了一體!
“是你!”
“是你……”
“是你……”
那三名黑衣人這纔看清驟然停在眼前的黑影。
中間的魁梧如巨靈神一般的黑衣人,手中明晃晃的巨斧虛空一劃,一道道紫色電光頃刻間凝聚繚繞在斧頭鋒芒處,殺氣騰騰,悍烈的氣勢四處蔓延開來,與唐秋山自己的沖天戰氣形成分庭抗禮之勢,整個大洞穴內都被兩人的戰意所充斥。
兩人之間戰氣激盪,腳下石塊咔咔碎裂,夜空似乎也受到了戰氣的影響,烏雲開始在洞穴露天口道聚集,月色星空漸漸隱沒在烏雲之下,冷厲的秋風哀嚎着吹進來,吹拂起冷入內心的冰寒殺意。
那黑衣人終於說話了,粗重的眉毛微微聳動,帶着一絲不屑的道:“小鬼,你想怎麼樣?”聲音表面的輕鬆中卻透着一股凌厲的殺意,讓他周圍的壓迫性氣勢愈發強烈。
這一聲打破了短暫的沉默和窒息的氣氛,身後的兩個黑衣人也才從驚異之中回過神來,分別站定在中間黑衣人身側,手中兵器舉起,運足了十成的內氣,強烈的戰氣也散逸出來。
三人的戰氣在這一瞬間便凝爲了一體,愈發的壯大,由此可見,三人的默契。
唐秋山冷靜異常的看着三人,心頭微驚,心中思量着雙方實力的差距,要知道,愈是大戰,愈是需要保持頭腦的極度冷靜,單憑一股熱血衝殺的武者,那隻不過是最末流的匹夫之勇而已,真正的強者,不僅是武力上的,同樣也是頭腦上的強者。
他心中暗暗估量着,一眼看去,對面的三人內氣已經完全爆發,中間的黑衣人實力深不可測,似乎不在自己之下,而身邊的兩人實力也不弱,三人聯手,自己對付起來恐怕有些勉強。
不過,唐秋山雖明知實力上仍有些差距,但是因爲自己剛吃過‘赤龍提’,實力在短時間內已經得到了極大地提高,內氣澎湃達到了鬥天境界的極限力量,而且有這杆俠神曾用過的‘銀炮槍’,他還是有信心一戰的。
戰鬥不僅是絕對實力的比拼,更是臨場應變和鬥武技巧比拼的體現,只要實力差距不是很大,勝負都是難以判定的。
黑衣人不屑的問話,讓唐秋山心中的怒火陡得再次熊熊燃起,不知不覺間,隨着怒火的泛濫,體內熱血潮涌,不可遏止,心中涌動起的殺意已經達到了剋制的極限。手中的那杆銀炮槍也受到了主人的感染,銀色的光芒噴發出來,籠罩着槍身,唐秋山甚至能夠感到‘銀炮槍’和自己同樣的憤怒,那是主人受辱之後的憤怒,也是藏劍百年之後的封塵之怒。
銀炮槍已經埋藏在這裡數百年了,沒想到第一次重新出世,便是如此激烈的大戰,靈性的槍身充分的感受着主人唐秋山心中怒火,一槍一人在這一刻已經的達到了人槍合一之境。
“你要爲你的行爲付出代價,這世上誰也不能避開這個法則!”唐秋山手中的銀炮槍大力一揮,擎天大喊道。
“法則?哈哈……”黑衣人的氣焰愈發囂張,用他的不屑迴應着唐秋山的話,接着臉慢慢陰沉下來,幽幽的道:“無論什麼法則,也難以約束我……因爲我是……‘斧尊’霸羽!”說到最一句的時候,聲音爆喝,幾近嘶吼着喊出自己的名號。
那是對自己的極度自信和自負的神態,也是氣焰囂張到了極點的神態。
說着,黑衣人猛地撕去了身上的黑衣和蒙面,在獵獵秋風中黑衣飄落一邊,露出了他本來的面容,他的身上穿着紫色外鎧甲,威武雄壯,配上巨靈神般的身材,宛若天神下凡。而他的面容,濃眉大眼,目光如電,威嚴無比,讓人不能直視。
臉龐上從右眼眼角到下嘴角縱橫着一條猙獰的疤痕,如此的醒目,讓他因爲憤怒而顯得猙獰的臉龐顯得愈發恐怖!
“哼!原來你是斧尊霸羽!怪不得如此猖狂……”唐秋山在對方揭去黑衣的一刻,已經確定了對方的身份,正是玉國玄斧門的四大護法中排名第三的——斧尊!他聽師父林長卿說過,玉國有一大斗武門派,實力極爲強悍,門中人所用武器無一例外都是巨斧,這一門派的特點就是霸道兇狠,而且有着上古傳下來的‘盤古神斧’鎮派,還有‘開山斧皇典’這等傳說中的接近神級的密典,正因爲有這一門派在玉國,玉國多年來才能保持國家的強大,令外敵不敢輕易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