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鍾，可以知曉古今，穿越時空。
盧有涯知道我很多事，甚至可能知道始源之地的事，可是從他的話語來看，他無法告訴我這些事，甚至說不了。
天地的法則極爲玄妙，盧有涯有混沌至寶，卻也無法真的打破天地的法則。
“我的事，你說不了？”我再次確定道。
盧有涯點頭道：“的確說不了，準確得說，就算我說了也無用。如果我說了對你人生軌跡產生影響的話，你的人生軌跡就會發生改變，產生意想不到的結果，所以我說的話，也會變得無用。同時，我也會受到天地更大的反噬。你應該知道，天衍書的第一頁可以衍化未來，看破天機，但是需要付出極大的代價。而我有天地鍾，雖然知道，只要不說出來，便不會有額外的代價，但是如果說出來，不僅會改變你的人生軌跡，同時也需要付出極大的代價，甚至很可能瞬間魂飛魄散。”
看來，很多事真的不能說。
我深吸了一口氣，嘗試問道：“我可以活過兩百歲嗎？”
“這個？”盧有涯看着我，笑着搖頭道：“李曉茹，你最好還是別問了，問多了對你沒有好處。”
我輕嘆點頭，心中又閃過一個念頭，對盧有涯開口道：“你說改變了別人的人生軌跡，你需要付出極大的代價。可是你爭奪不老鬆，得到了別人的東西，難道不需要付出代價嗎？”
“會。”盧有涯輕聲開口道：“天地會懲罰我，只是我不知道會有什麼樣的懲罰，如果這件事對對方的改變很小，我受的懲罰會輕一點，如果很大，我甚至可能身死道消。不過，我也沒有其它的選擇，我只有得到不老鬆，才能讓身體恢復。”
我深吸了一口氣，最後點頭道：“我明白了。好吧，希望你做這一切是值得的。”
“謝謝。”盧有涯對我又開口道：“李姑娘，雖然我無法告訴你會面臨的一切，不過在一些方面，我還是可以報答你的。只要這一次你幫我得到不老鬆，以後你可以動用我悉心園的所有資源，這一點，不算違背天道。”
動用悉心園的所有資源？
我驚訝得看着盧有涯。
“別小看悉心園。”盧有涯笑着迴應道：“這些年，悉心園在我的掌控之下，勢力並不比任何一個大的帝國差多少。當然，我也是動用了不小的手段，甚至幾次差點把自己的命給送了，爲了規避天地的懲罰，將自身的損害降低到最小，我也是傷透了腦經。”
咔。
時間之力消散了。
盧有涯的聲音啞然而至。
我們也不再交談這些事，盧有涯看向我道：“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我輕輕點頭。
紅綾尊者和五叔依舊守在兩側，盧有涯點了點輪椅對紅綾尊者和五叔開口道：“紅綾，五叔，我們出發吧。”
“是，主人。”紅綾和五叔同時領命，在前方先進入了一道空間裂痕。
空間裂痕之中，一片虛空碎星海顯現而出，而碎星海深處，幾道空間裂痕若隱若現。
紅綾和五叔在前面帶路，很快便遭遇到了虛空中荒獸的襲擊，這些荒獸絕大多數都還是聖境，面對紅綾和五叔，甚至連一招都抵擋不了，就已經化作血霧。而盧有涯停留在虛空之中，身體周圍閃爍出一絲淡淡的藍光，似乎在感知周圍的一切。
“這裡，來過一次。”盧有涯用神識辨別着周圍的環境，控制着輪椅已經飛向了碎星海的深處，在來到一處隕石之上，纔對我們開口道：“在這裡等，應該要不了多久，這裡就會有空間裂痕出現了。這裡的空間裂痕看似隨機的，但是位置卻不會改變多少，這前方出現的空間裂痕就是通往下一層的空間，只是多久出現很難說。上一次在這裡等待，我用了八個時辰。”
八個時辰？
我看着眼前的虛空，閉上了眼睛，感知着周圍的空間波動，此刻我可以感覺到周圍的空間極爲翁亂，甚至空間壁壘也在不斷流動變換着。看來，在前面直接打開空間裂痕是無用了，智能等待空間裂痕的自動出現，才能進入下一個位置。
“小丫頭，這小子厲害啊，沒想到天地鍾在他身上。”此刻，耀陽金雷在我神識中突然開口道。
我神色變了幾分，耀陽金雷迴應道：“放心，神識傳音就算對方有感應，但是要想知道我們說什麼是不可能的。畢竟，我們是有契約的，神識的連接更深，更難察覺。”
“哦。”我輕呼一口氣，在神識中開口道：“天地鐘的確詭異，穿越時空，知曉一切。不過，代價卻也不小。”
耀陽金雷迴應道：“代價又如何，到了尊者境界，神識可以做到一切，甚至可以控制自己的身體，他只是沒有控制而已。知曉未來，那可是讓自己立於不敗的位置，而且天地的懲罰並非不能規避。小丫頭，你得小心點這傢伙，雖然天地鐘不如天衍書那般詭異，可以直接看破天機，但是隨着時間的推移，你身上的秘密也會越來越多得被外界知曉，而他能夠達到未來，說不定你一生的事他都知道。唯一的辦法，就是從現在開始，你就少在外面顯露自己的秘密，只要外人不知道，他自然也會知道的越來越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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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確，只要我現在不顯露出來，盧有涯就算憑藉天地鍾前往未來，從外界口中知道的事情自然也會越來越少。
聽着耀陽金雷的話，我心裡也明白了應對天地鐘的方法，只要我從現在不顯露出我有天衍書的秘密，外界自然也不會知道，就算盧有涯有天地鍾，也不可能知道。
只是，是不是有用，現在我卻不知道，也看不出來，只能不斷提醒這麼做了。
現在改變，未來就會改變，盧有涯知曉的一切也會改變。而就在我決定的時候，盧有涯輪椅突然轉了過來，一雙呆滯的眼睛看着我，嘴角帶着一絲笑意道：“看來你知道應對的方法了？”
有用？
我愣愣得看着盧有涯，沒想到我現在的一點決定，盧有涯就能察覺出來差異。
“你能感覺到？”我好奇得問道。
盧有涯點了點頭道：“我對你知曉的一切發生了一些改變，雖然改變的是什麼我不知道，但是我可以察覺到我知道得更少了。而出現這種情況，只有你自己能做到。可是你現在就在我身邊，沒有做任何事。所以，只能說明你知曉了應對的方法，就算一個念頭，有時候有些事也會發生改變的。”
原來如此。
“不過，也好。”盧有涯突然道：“對你知道的越少，我越可以對你放鬆，不需要時刻擔心改變什麼。”
這傢伙，也的確夠累的，知道越多，越不敢對我說太多，知道的越少，倒是的確更加輕鬆，不用擔心自己不小心說錯了什麼，受到天地的懲罰。
我點頭，輕聲笑道：“看來，你對我知道得越少越好了。”
“不錯。”盧有涯點頭道：“我曾經也想過用隱藏記憶的方法，來規避懲罰，只可惜這些記憶是無法隱藏的。否則，我甚至會隱藏自己知道的一切。”
如果記憶可以隱藏，的確是一種規避懲罰的好方法，只可惜，似乎天地鍾得到的記憶無法隱藏。
我和盧有涯還有紅綾尊者都在原地等待着，前後等待了四個多小時，果然前方的虛空出現了一道空間裂痕。
“主人，我們開路。”紅綾尊者和五叔前面衝進了空間裂痕，當我們跟着進去的時候，只見自己已經停留在一片草原的上空。而紅綾尊者和五叔正在草原之上廝殺荒獸。
草原之上，荒獸足有數百隻。
這些荒獸的實力多數都在聖境，速度極快，不過面對紅綾尊者和五叔，那些荒獸卻又太弱了。而就在紅綾尊者和五叔廝殺之時，停留在虛空的盧有涯突然一點輪椅，輪椅之上已經射出了一隻黑色的羽箭。
咻。
黑色羽箭射出，遠處虛空之中突然一個虛影一晃而過，避開了黑色的羽箭。
“有異靈，尊者中品。”盧有涯提醒了一句，對我有開口道：“你小心，在我身邊不要離得太遠。這裡的異靈很詭異，各有天賦，有時候甚至連我都會不小心被偷襲受傷。”
我聽到盧有涯的話，瞬間變幻了身形，停留在了盧有涯身旁。
而紅綾尊者聽到盧有涯的話已經腳下一踏，手中飛出一根紅色長鞭，席捲向了那一道飛在空中的虛影。長鞭席捲而出，空中的虛影卻是身影一晃隨後落在草原之中，失去了蹤跡。
就在紅綾尊者警惕四周的時候，地面之上突然一道綠光沖天而起，急速向我射來。綠光的速度極快，我根本來不及反應，而就在盧有涯剛剛擡手的時候，我身上一道金光已經射出，攻向了那一道綠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