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長風。
我砰然砸在山巔之上，卻是顧不得大腦的疼痛，睜大了眼睛看着出現的凌長風。
我只見凌長風手中的長劍刺在法華金鐘的鐘壁之上，只聽他口中發出冷哼一聲，一道劍氣瞬間迸發而出。而那道劍氣從凌長風手中長劍迸發的那一刻，我只見鐘壁之內頓時一道劍氣隨之出現，耳邊同時也響起了一絲咔嚓聲。
咔。
法華金鐘發出了一絲清脆的響聲，那漫天淡淡的金色光芒不過在眨眼之間便出現了一道道蛛網一般的密集裂紋。當我眼神之中透出驚喜的那一刻，法華金鐘砰然一聲四分五裂，化作一片片碎屑掉落在了山谷之中。
“凌長風！”老和尚好不容易擋住林南天的紫色冥氣，看見法華金鐘居然被凌長風最後補了一劍所破，頓時口中發出一聲驚天怒吼：“你敢毀我佛門至寶？我……”
我？
我字後面，老和尚終究是怒得沒說出下面的話語來。不是他不想說，而是他根本說不出什麼可以威脅凌長風的話語。
凌長風一身青衣飄然於空中，看向老和尚卻是一句話沒說，再次一劍揮了過去。老和尚見到凌長風突然又出來，頓時祭出手中禪杖，擋向了那道劍氣。
砰。
劍氣和禪杖交織的那一刻，老和尚肩頭瞬間留下一道傷口，又在空中生生倒退了數十米，才一翻身落在地面之上，又倒退了三四步，才停下了身形。老和尚一臉驚容得看向凌長風，嘶聲開口道：“凌長風，你這是何意？難道你要讓蜀山和我白馬寺開戰嗎？”
“開戰。憑藉你，有什麼資格跟我說兩派開戰？”凌長風一擡手，收回長劍，再次開口道：“這一劍，只是對你囚禁我弟子的懲罰。如若下次再犯，定當斷你一臂。”
老和尚眼神驚怒，嘶吼道：“凌長風，你欺人太甚！”
“欺人太甚？”凌長風冷哼，凝視着老和尚開口道：“白馬寺菩提院長老悟生，在我蜀山境內，以鳳舞山莊上下近千條人命滋養邪氣，以爲己用。血煞邪氣，乃是至陰至邪之物，如若引發六界浩劫，縱然是踏平你白馬寺，也難贖其罪。慈銘，給你們白馬寺三天時間，給我一個交代，否則此事我蜀山定然不會善罷甘休。”
老和尚眼神驚駭，指着凌長風，咬牙切齒，卻是最終沒說出一句話。雖然眼前，白馬寺有四人，可是凌長風乃是蜀山第一人，再加上蘇浩然和宮越再次，就算四個老和尚加起來，也只有死路一條。
“我們走。”老和尚嘶聲開口道，轉身帶着另外三人，向着東方急速而去。
凌長風懸於空中，冷眼看着三人離去，隨後又仰望天空，突然哈哈大笑起來。那笑聲充滿了快意，甚至給我感覺還透着一絲得意。
“哼。今日本君算欠你一個人情。”天空之中，突然傳來了林南天的冷漠聲音。
我聽到這聲音，心中詫異，只見凌長風收回笑聲開口道：“人情就算了。小茹本就是我的閉門弟子，再加上她本身是沐雪的轉世之身，她的事，自然也是我的事。”
“那本君就不欠你人情了。”林南天冷哼一句，聲音漸行漸遠。
凌長風見似乎林南天真身已去，頓時再次仰天大笑了起來。我好不容易纔通過生命之力，治癒好自己的頭痛，當我起身看向凌長風的時候，許久凌長風才收回了笑意。
“弟子拜見師尊。”我恭敬行了個禮，又詫異問道：“師尊，好像很高興？”
凌長風看着我，又是啞然一笑，開口道：“自然高興。總算這一次我比那個南天冥君還要威風了一回。而起你看他剛纔說最後那句話的口氣，這一次他多半是被我氣到了。”
原來是這個。
我想起當初凌長風收我爲徒的直接原因，心中一陣無語。不得不說，這高高在上之人，有時候也有那麼點小性子，凌長風終究是忘不掉和林南天之間曾經有過的那幾分恩怨。
“氣到又如何。可是你終究不是主人對手。”宮越不合時宜的聲音，在不遠處開口道。
凌長風聽到這句話，頓時臉色冷漠了下來，轉身看向了宮越的方向，冷哼一聲道：“他本身就是天神，又比我多活了兩三萬年。如若再過兩三萬年，我凌長風未必沒有他現在成就。”
“可是……”宮越看着凌長風又再次開口，我連忙阻止道：“算了。宮越，這一次還得多謝師尊幫忙，最後補了一劍。”
宮越聽到我開口，終於止住了話語，不再多看凌長風一眼。
凌長風冷哼了一聲，又看向我手中黑炎劍，一擡手便將黑炎劍拿在了手中，看了一眼感嘆道：“古修界第一神劍，固然是出自於我蜀山之手。小茹，看來空溟峰交到你手裡，也是對的。”
交到我手裡？當初要不是我拼死拼活，此刻空溟峰卻不知道在何人之手了。
“不過，你要將空溟峰發揚光大。”凌長風再次叮囑開口，又掃視向了山谷之中，疑聲道：“古修界第一神劍出世，按理說應該會在此地留下道紋，可是爲何我卻一處都沒發現？”
道紋？
道紋早被天衍書給吸了。
我連忙收斂心神，裝作什麼都不懂，開口問道：“道紋？師尊，你說神劍經歷神兵天劫也是有道紋的？不是說古修界沒有神兵出世過嗎？會不會神兵天劫本身就沒有道紋？”
“所謂古修界沒有神兵出世，那也是近兩萬年的說法。以前上古人類時期，神兵常有出世，而神魔之戰初始，我蜀山之中實則也有神兵出現，裡面對於神兵天劫留下道紋之事也有諸多記載。你跟着空溟學習煉器，怎麼會不知道？看來你在這煉器一途上，也沒下什麼功夫。”凌長風臉色冷了下來，又對我解釋道：“就如同你的第一世天巫一般，所謂人類之祖，也是現在的人類之祖。而上古時期的人類，卻和我們現代人類並不算一族。所以，這神兵出世，我們也是按照神魔大戰之後，上古人類進入仙界和神界之後開始算的。”
原來如此。
我微微點頭，不再多言。
凌長風收回掃視山谷的目光，輕疑了一句又道：“你這把黑炎劍威力不算小，品質應該不低，按道理來說，應該會有道紋出現，並且不止一個。此刻卻是沒有，看來這兩萬年神兵未出世，天地法則也起了一絲變化吧。”
變化？
我也不敢多說，天衍書是我最大的秘密。本命陣盤的事因爲李沐雪的原因很多人知道，但是天衍書李沐雪卻也沒告訴任何人，我自然也不敢絲毫透露此物半分信息，以免受人窺視。
“沒有也好。如若道紋出現在此處，到時候必然也會引來一些腥風血雨。”凌長風低語了一句，又看向我，開口道：“林南天那傢伙應該跟你說了。南海逍遙島的逍遙宮即將開啓，我蜀山會命兩名年輕弟子前去，本來你未達虛仙之體，我還擔憂你實力不足。此刻你前去，卻也正好，另外一人乃是雪靈峰寒冰本源之體陸茗嫣，也是你的朋友。逍遙宮之中以寒冰功法最爲玄妙，她也是近些年來雪靈峰唯一的寒冰本源之體，已經有半仙上品的實力，你和她一起去，正好也能照應她幾分。”
“弟子明白了。”我一聽是陸茗嫣，心中頓時放心了下來。前面陸茗嫣連同紀青書和我躲避悟生追殺而失散，雖然按道理陸茗嫣他們應該是不會出事的，不過此刻聽到確切消息，心裡依舊輕鬆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