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水藍色特製宮裝,搭配完美的配飾,絕世的容顏,纖細的腰肢。這就是張梓薰站在衆人面前給人的感覺。寬敞的表演臺上,一道飄然若仙的倩影亭亭而立。月光的映射下,在她的身上似乎有着一圈光環,讓人有想要頂禮膜拜的感覺。就連九五之尊的皇帝也不例外。只見他雙眼癡癡地看着張梓薰,所露出的不是貪婪也不是褻瀆,那是一種崇敬。不只是他,這裡的所有人都愣住了!這還是人嘛?明明就是九天的仙子。再看看四皇子趙澤毅,更是說不出話來。張梓薰知道,她小小的用了一點法術,讓自己的形象變得飄逸一些,看來着效果完全超出了她的想象,全場的人早就被她怔住了,包括那個永遠眼睛長在頭頂的李若楠。還是作爲她人間的父親的張丞相最先回過神來,擔心的悄聲說道:“薰兒,沒問題吧?能行嗎?”張梓薰對他一笑,自信的道:“爹,雖然我不喜歡這裡,但是既然來了,那我就不能讓您爲難。您放心吧,沒問題的!”張丞相這才依舊有些不安的坐下。只見她轉過身,面向還處於呆滯狀態的皇上行了一禮,柔聲道:“皇上,小女可以開始了嗎?”這一句話才把皇上從恍惚中拉了回來。後者整了整衣冠,輕咳一聲掩飾自己的失態,正色道:“你可以開始了。但不知道你所要表演的到底是什麼呢?”皇上對此倒是頗有興趣。
“回皇上,臣女就爲大家唱上一支歌吧,我也沒什麼太好的才藝,但也不能讓我爹爹堂堂丞相大人失了面子不是嗎?”張梓薰依舊保持着淡淡的笑容輕聲道。
“好,很好!好一個孝順的女兒!”皇上拍手道:“現在你可以開始了。”
“等一等,臣女也有一個要求,那就是。”說到這兒她突然停住,皇上和衆大臣奇怪的看着她。只見她將目光轉向一邊的趙澤毅道:“我也想請四皇子爲小女用他的玉笛伴一下奏。不知四皇子能否答應?”聞言,別人倒是沒什麼,只是李若楠氣得臉色鐵青。她想不到張梓薰會來這一手,這就是自己挖的坑自己跳。本來想羞辱一下別人,沒想到反而給她創造了機會。
“呵呵。丞相千金開口,本皇子又怎能不答應呢?”四皇子爽快地笑道。與剛纔對李若楠的態度完全不同。只見他一月身形飄飛而上,玉笛已至腰間拿到手上。瀟灑的樣子足可以迷倒萬千少女。
“皇上,小女還需要一把琴,我想來一次琴笛合奏。”張梓薰再次說道。趙澤毅眼睛一亮:“想不到薰兒姑娘還有這等技藝,真是深藏不露啊!”
“四皇子過獎了,在您面前不是班門弄斧嗎?獻醜了。”雖然這樣細聲細氣說話連她自己都覺得噁心,但是現在不是她任性的時候,至少現在不能讓她的爹下不來臺。一切按照她的要求準備就緒。張梓薰想着到底要唱什麼歌呢?現代流行曲?恐怕他們未必聽得懂。古典音樂?自己又不太會。怎麼辦呢?不經意間擡頭,看見天空幽幽的月光,靈機一動,不如就來一首《明月幾時有》吧,通俗易懂,又能用古箏伴奏。決定好了,於是她向四皇子簡單說明了一下。後者果然是精通音律的,一說就通。萬事俱備,演唱馬上就開始
。不知道怎麼回事,在場之人在這一刻都不約而同的安靜了下來,大概是想聽聽到底是一首什麼樣的歌吧。
張梓薰向四皇子點頭,後者會意。兩人做好準備。只見張梓薰緩緩的坐下,猶如仙子降臨。四皇子輕舉玉笛到嘴邊。張梓薰兩隻雪白玉手撫上琴絃,玉蔥指輕輕撥動。悠揚的琴音隨即傳出。另一邊趙澤毅也吹響玉笛進行和音。兩者是那樣的和諧完美。月光此刻正照射在他倆身上,就好像是舞臺上的聚光燈一樣爲他們添了不少光彩。只見張梓薰朱脣輕啓,空靈優美的歌聲自她嘴裡傳出:“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轉朱閣,低綺戶,照無眠。不應有恨,何事長向別時圓。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一曲完罷,臺下卻沒有半點動靜,似乎還停留在那優美的歌聲中久久不能離開。張梓薰和趙澤毅對視一眼,從對方的眼神中皆讀出一絲滿意的笑容。突然一陣鳥雀振翅的聲音傳來,只見一羣飛鳥同時從樹上飛走。數量之多難以想象。原來它們都是被剛纔的歌聲所吸引而來的,現在曲止歌罷,它們便同時還巢。能引得百鳥齊鳴,可想而知這一段歌聲到底有多美妙。張梓薰有些目瞪口呆,她不敢相信,自己的歌聲有如此魔力嗎?能引得這麼多的小鳥同時聚集?不禁轉頭看向身後的趙澤毅。
“難道是他的笛聲?這也太神氣了吧?”面對她投去的目光,後者只是淡淡一笑,並未回答。但就是這樣,張梓薰已經得到了肯定的回答。原來不是自己的歌聲美,而是這位四皇子的笛聲已經達到這種地步了!
“父皇,兒臣的表演完畢了。父皇,父皇。”四皇子走到現在還陶醉在其中的皇上面前輕聲道:“父皇,兒臣與張小姐的表演已經完畢,請問是否滿意?”這時,皇上才從出神中反應過來:“哦,完。完了啊。好。好。”啪啪。皇上第一個響起了掌聲。下一刻,臺下衆人似乎全部醒了過來,頓時爆發出震耳欲聾的掌聲。
“張小姐好才華好歌聲啊!丞相大人真是生了個天仙般的才女啊!”不知是誰這樣說了一句,緊接着衆人皆出言附和:“對啊,是啊,真是才女!”經過這一幕,衆大臣紛紛向丞相大人致意。今夜,張丞相可說是出盡了風頭。就在他忙着應付向他示好的同僚的時候,一處不易察覺的角落裡,兩個人正用陰冷的目光看着他:“爹,想不到今天會半路殺出個張梓薰,真是可惡,壞了我們的計劃!”一個女聲和狠狠的說道。
“楠兒,不用擔心,就算今天不行,我們來日方長,老夫就不信他張蘅能一直得意下去!”一個渾厚的男聲答道。男人的臉色漸漸變得陰冷,但瞬間便恢復正常。另一邊,只聽皇上大笑道:“丞相之女果然不凡,今夜連朕都癡迷其中了!說,你想要什麼樣的賞賜?只要我紫月國有的,沒什麼不可以的!”
“謝皇上!”張梓薰禮貌的施了一禮道:“臣女不需要什麼賞賜,今天只是爲小皇子祝賀而已。小女子並沒有想那麼多。所
以,不用了。”張梓薰婉言拒絕。她既然不想與皇宮扯上什麼關係,那就沒必要接受什麼賞賜。這也是她的真心話。不過,她今天是和李若楠徹底槓上了。於是接着道:“不過趁此機會臣女還想再送皇上一件禮物。”張梓薰嫣然一笑。這一次皇上是來了興趣,用一種探究的目光看着她道:“哦?朕也有禮物?好!那朕倒是想看看,到底是什麼禮物?”張梓薰神秘一笑,但卻遲遲不肯開口。這倒勾起了所有人的興趣。
“哼,我倒是想看看,你到底還能玩出什麼花樣!”李若楠冷冷的道。弄巧成拙的她不僅沒有讓張梓薰出醜,反而讓其大出風頭。這就叫偷雞不成蝕把米。賠了夫人又折兵。幾分鐘之後,只見張梓薰玉手微擡,輕輕拍了拍,衆人的目光都隨着她看向身後。只見一名少女拿着一個大桶在衆人的注視下走了上來。此人正是青兒。只見她走到張梓薰面前輕聲道:“小姐,這是你要的東西。”同時將手中的大桶放在地上。
“青兒?你怎麼會來的?”張丞相一眼看到來人是女兒的丫鬟青兒,不由驚疑道。
“爹,不用奇怪,是我叫青兒爲我送東西來的。”張梓薰解釋道。當大家看見面前不過就是一隻普通大桶時,都用奇怪的目光看着她,其中也包括四皇子趙澤毅。此刻他正用一副探究的目光看着張梓薰:“這女子真特別,不知道又要玩什麼?”見到衆人奇怪的目光,張梓薰很是滿意,她要的就是這樣的效果。另一邊,李若楠見張梓薰拿出來的不過就是一隻普通的木桶,笑得更加陰冷:“我還以爲是什麼呢,不過就是一隻桶,看你怎麼收場!”不過下一刻她就不這麼想了。
“這是什麼?難道這就是你給朕的禮物?”皇上同樣好奇的問道。張梓薰點點頭。這下皇上更是奇怪了:“哦?那這是什麼呢?”他饒有興趣地問道。張梓薰露出一個神秘的笑容,見所有人的胃口都吊得差不多了,於是示意青兒將木桶打開。裡面的東西頓時讓所有人大跌眼鏡。因爲裡面裝的不過就是普通的生薑而已。在見到東西的時候,張丞相明顯觀察到皇上的臉色有些不悅,心中大急:“這女兒怎麼回事啊!剛纔還好地,現在怎麼弄出這檔子事來!這不是欺君嗎?生薑算哪門子禮物?”衆大臣見此,也紛紛議論起來。場面氣氛頓時變得有些凝重。幸災樂禍的李若楠冷笑道:“生薑?哈哈。生薑?張梓薰,這下我看你怎麼收場!”面對衆人異樣的眼光,張梓薰卻是十分鎮定,只見她指着身邊的桶,恭敬地對皇上說道:“皇上請先別生氣,聽臣女把話說完。我之所以會送您生薑,還是一桶,請您仔細想想其中的意思。”經過她這一提醒,皇上看着面前的生薑陷入思考。片刻後眉頭漸漸舒展,到最後變成大悅,然後鼓掌道:“好。梓薰這份禮送的實在太好了!你真明白朕的心意!”同時,四皇子也露出微微的笑容:“這女子不是一般的聰明啊!”這時,所有人都還不明白爲什麼皇上會突然龍顏大悅,一個個疑惑的看向他。但至少張丞相心中的大石已經放下,提在嗓子眼的心放回了肚子裡。看樣子皇上很喜歡這份禮物。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