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些日子於單王庭的變化,他看的是清清楚楚。對於朵蘭的戰敗,中行說正是利用朵蘭急於求戰,一決高下的心理,擊敗了朵蘭。中行說挖的那麼多陷馬坑應該是對付重騎,重騎沒有輕騎跳的遠還真是頭痛的問題,看來以後要在重騎上面加兩對翅膀……自從我帶來了‘號稱’二十萬的援軍後,改攻爲守,我準備與伊稚斜打陣地戰,就這麼耗下去了。
伊稚斜根本沒有把上京那號稱二十萬的援軍放在眼裡,就在大半年前,他還也帶‘號稱’四十萬鐵騎的匈奴大軍南下攻漢呢?
中行說將朮赤派人送過來的書函讀了一篇後,伊稚斜道:“本單于在正午時分接見叛臣朮赤。”接着命令護衛把朮赤的使者羣毆一頓後放了回去。
我在大帳內看着被毆使者安慰道:“放心吧,醫療費、誤工費、傷殘補償金我也一定會幫你討回來的,正義和真理是永遠站在我們這一邊的。”諸將對我的事後成詞,熱烈鼓掌。
正午時分我到朵蘭帳外等候着朵蘭。待女從帳內走出來道:“王子,公主身體不適恐難出行,讓王子自行去見伊稚斜。”身邊的琴子風道:“我深通醫術,就由我給姐姐看看吧。”我馬上阻止道:“不必了,現在你們隨本王去見伊稚斜。”我心道:懂醫術就了不起啊,我使出殺招才搞定了朵蘭,現在讓你去就等於壞我好事。
伊稚斜部與我部鐵騎拉開陣式,我和伊稚斜策馬各帶了兩個護衛來到了兩軍的中央?“王爺別來無恙,數日未見,真是想剎孤王了。”
伊稚斜一聽怒道:“我呸,你這狗仔子。居然背叛我去支持於單。”我被散彈無情的射中。我擦了擦臉道:“王爺,我們這樣打下去,對雙方都沒有好處,王爺雖人多勢衆,但要消滅本王,您還沒有這個本事,至於本王也不願意爲了於單傷了我們多年來建立起來的那純潔友情。”
伊稚斜暴怒道:“我呸,我呸呸,你這個狗仔子,只要交出於單,本單于就留你們上京一邊活路。”我心道:我還沒有囂張你就囂張起來。我笑道:“王爺,誰給誰活路還不清楚呢?如果不是本王念在當年王爺拉過兄弟我一把的份上,本王還用的着與你見爺嗎?就早把你們給剷平了。就憑中行說那半桶水就敢和本王鬥,本王此次出兵損失了萬餘人,而且你還打了本王的使者,賠給本王四十萬頭牛羊,黃金白銀五千斤,我就當作什麼事沒發生過,你繼續在北邊安安穩穩的當單于,我在南面繼續扶持於單。”
伊稚斜:“此番一戰我定要你上京部死無全屍。”我笑道:“你找我打,難道我就非要和你這裡打嗎?如果不是糧草輜重未至,我姐也不會急於求戰,上了你和中行說的當損失萬餘人。現我上京二十萬鐵騎已至,王爺不如早早罷兵。”
伊稚斜:“我呸,二十萬,你蒙誰呢!你上京加起來還沒有二十萬鐵騎,本單于現下與你這叛臣無話可說。”說罷便走。
我勃然大怒道:“如是你不就此罷兵西走,就不要怪使陰招了,請。”接着策馬退回本陣。“各部嚴守駐地,沒有本王命令擅自出兵者斬。”
於單對我去見伊稚斜一直不安,現在最害怕朮赤玩個兵變什麼的。於單對他這個弟弟朮赤還是很顧及,朮赤現在翅膀硬了,已經沒有辦法駕馭住了,朮赤擁兵自重連漢朝的皇帝都睜着一眼閉着一眼,現在這時候如果鬧翻了恐怕就……於單接下什麼都不去想了,喝着悶酒,拔弄着身邊的待妾們。
我進了大帳於單匆忙從大單于起身給我來了一個少息、立站。我馬上跪拜道:“臣弟讓大單于受驚了,臣弟剛纔欲說服僞單于伊稚斜罷兵,不過此逆不聽我言,誓要活捉大單于,剿平我上京。大單于放心,臣弟願以上京寸土之地力報大單于。”
現在於單才終於鬆了半口氣,馬上整理了一下衣服,讓自己的待妾們退出去,下來扶起我道:“王弟請坐,不知王弟可有退兵良策。”
我笑道:“大單于放心臣弟已全盤謀化好了,此次就算不能斬殺伊稚斜,也必不讓他全身而退。”於單大喜:“本單于兄弟雖多,但所能依靠的只有王弟你一人,現在本單于就封你爲左蠡王,節制匈奴各部代本單于討伐僞單于伊稚斜。”
我感覺這種情況下應該加入流眼淚的戲才能烘托出氣氛。我泣聲道:“臣弟定不辜負大單于所託,剿滅僞單于伊稚斜。”於單再次將我扶起坐下。
“大單于現在僞單位伊稚斜勢大不可急圖,應徐徐圖之。”於單道:“王弟,僞單于伊稚斜擁兵數十萬,真是讓本單于徹夜難安。”我側過頭心道:徹夜難安,我吐,你剛纔不是玩得挺開心的。
我對道“大單于依臣弟之所見伊稚斜雖二十餘萬鐵騎,不過是一羣烏合之衆,其精銳之兵不過五、六萬而己,其餘十餘萬兵力不過是奴隸和小部族拼湊起來的,另外三、四萬鐵騎只是因爲懼怕我們匈奴所以起兵幫助伊稚斜的,這其中就包括丁令、堅昆等部族。”
於單略顯愁容道:“聽臣弟這麼說來,本單于到是寬心不少,不過伊稚斜那五、六萬的精銳……”
我笑道:“大單于,伊稚斜手中雖說五、六萬精銳但不足慮,伊稚斜的本部不過一、二萬騎,中行說從右王庭徵調來的也不過只有一萬騎可是算上是精銳,樓煩、白羊聯軍二、三萬騎。”
於單看我說的這麼輕鬆連忙道:“王弟,說說怎麼才能消滅僞單于伊稚斜。”
我笑道:“分割瓦解,諸各擊破。”看於單的樣子就知道他不瞭解,我連忙解釋道:“北方丁令因威懼我大匈奴所以才驅從於伊稚斜發兵攻打我們,大單于可派人攜帶重禮去見丁令王,同時免去他們數年的賦稅,讓他們回北方自守。”
莫倫圖在一邊道:“王爺,爲何不讓丁令夾擊伊稚斜而是其讓回北方自守。”我心道:勇猛有餘而智謀不足。“大單于,丁令因威懼我們匈奴而幫助伊稚斜,如果我們強迫他們擊伊稚斜,反而會適得其反,先讓他們回北方去,等收拾了伊稚斜可另發兵征討丁令各部。”
於單現在最討厭幾個人中莫倫圖就算是一個了,打了無數場敗仗之所以沒有殺了他,也是看了朵蘭的面子上。“左大將軍休要多言。”
我繼續道:“本王已另遣一軍偷襲河套樓煩、白羊的營地,樓煩、白羊見自己的王庭被襲必定回軍救援。至於剩餘下的十餘萬的烏合之衆,大單于可免去這些人的助逆大罪,再用利誘之,其必自行瓦解。”
於單道:“好,就按王弟之言從速辦理,正不只現在王庭……。”我心道:爲了以後掙大錢,這點小錢又處得了什麼。“大單于放心,臣弟在上京經營多年,頗有財貨,此次爲打敗伊稚斜,臣弟願獻出已供軍用。”
於單于聽連忙緊抱我手道:“王弟真乃我大匈奴的棟樑啊。”我側面偷笑着,這傢伙還真是低能啊。於單也側面偷笑,搞定朵蘭就能控制朮赤。
“大單于,臣弟還有一計可讓右王庭不再支持伊稚斜。”於單道:“不知王弟還有何計。”
“大單于,僞單于伊稚斜強而單于弱,數年之內恐難以與僞單于抗衡,且南有漢朝,如此時漢軍北上則單于休己。”於單大驚道:“的確如此,我只是一心想着怎麼剿滅爲單于伊稚斜,把漢朝給忘了,王弟,你看如何是好。”
我馬上進言道:“南宮夫人系當令漢朝皇帝劉徹的姐姐,大單于舅舅。大單于可等伊稚斜敗退,王庭較爲安定之後,遣使至長安請求和親,聯合漢軍共同對付伊稚斜。”
於單沉思道:“聯合漢軍對付伊稚斜……。”於單現在還有一些猶豫。“大單于不必爲此而擔心,我們匈奴萬里草原即便漢軍得到了,也根本就沒有能力去管理這些地方,到時候這些地盤還是大單于您的。並且與漢朝結盟之後邊關貿易就不會有各種限制,各種生活必需品將源源不斷的進入草原,到時四方的部族必定會齊集在大單于的身邊,那些右王庭的親王們也必定會來到王庭,伏首謝罪。”
於單道:“不錯,本單于現在就遣使者到長安去。”我連忙阻止道:“大單于現在還不可以,待臣弟擊敗僞單于伊稚斜再派人去長安不遲。”
於單大笑道:“我有臣弟你在,本單于便可高枕無憂了。”我心道:做你的春秋大夢吧,伊稚斜的力量是一定要削弱的,但是還不能被消滅。”
一切都按照我計算的一樣進行着,我不管伊稚斜怎麼攻我,我都堅守不戰。不出數日增援伊稚斜的丁令各部突然撤軍北去不返。其後在我的宣傳隊沒日沒黑的喊話終於也收到了效果,逃亡到於單王庭來的是越來越多,於單則派親王赦免他們的罪,讓他們在王庭安居下來。田蒙在營地大建營帳,白天拉着六千人以整齊的騎兵隊回到營地,晚上則悄悄的溜出營地。數日之內我的營盤擴大的三倍。
伊稚斜的營地內,先有韓氏骨都候、右大將軍蒙利可投靠僞單于於單,接着左骨都候也找了一個藉口自行離開。數天前丁令部數萬鐵騎不辭而別,近日營地之內又傳出漢軍正在進行河東、河南,樓煩、白羊的數萬鐵騎星夜南下而去。營地內叛逃是屢殺不止。
伊稚斜喝着悶酒道:“中行說,我們還是太低估了朮赤啊!探馬來報在這十餘日裡又有五、六萬人馬和數十萬頭牛羊被運到於單處,現在朮赤的力量是越來越強,幾日來進攻無一點收穫,朮赤堅守不戰,不知你有什麼辦法。”
中行說苦笑道:“王爺,天氣漸寒,丁令各部的北去,樓煩和白羊王的鐵騎南下,這必定是朮赤所爲,再加上這些由奴隸的組成的大軍,相繼叛逃至於單處,就目前而言我軍在兵力上已不佔優勢,不如罷兵回王庭,來年再戰。”
中行說還有一點沒有說那就是糧草分配的問題。我從叛逃到王庭來的部衆經過詢問,在伊稚斜營地內糧草分配嚴重不均,而且伊稚斜並沒有做好在這裡過冬的準備。冬季的大雪將是決定雙方最後勝負的關鍵,如果他們的這些馬以及牲畜能不能熬過這個冬天,來年春天將是伊稚斜的惡夢的開始。
另外一方面就是我這邊後勤,今年遼東和上谷糧食大豐收,上京支前隊伍是不斷將穀米以及牛羊運送王庭來,王庭的糧食儲備充足,生活用品應有盡有,打一場上規模的消耗戰是根本沒有問題
在軍事方面隨着天氣漸寒,我開始改攻爲守,每天派出四、五波鐵騎去問候一下伊稚斜。晚上的時候我也不讓他睡覺好覺,分兩班沒日沒夜鼓號齊鳴。同時在伊稚斜營地周圍伐木結營,設箭樓、布暗哨,現在伊稚斜營地基本上處於我半合圍的狀態,在我看來如果伊稚斜腦袋清醒的話就應該撤兵。直到第一場大雪下下來的時候,伊稚斜還是沒有撤軍。
中行說曾多次勸說伊稚斜罷兵撤王庭來年再戰,但是伊稚斜沒有采納中行說的意見,現在他已經被朮赤給激怒了,憤怒使他使他無法理智的思考問題。在伊稚斜看來單就兵力上看他的確處於劣勢,不過這不表明他一定會輸,當年他只用一萬鐵騎就打敗了王庭三萬鐵騎,現在手中有近十萬人,他不相信朮赤能一口氣吃了他。更重要的是不捨得將現有營地內數十萬餘頭牛羊白白的掉給朮赤。
伊稚斜道:“本單于決定和朮赤打一仗而且再決定是退還是留。”中行說一聽只是無奈的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