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慕北與許靖南點頭,翻身上馬。
兩個孩子同時轉頭看了下許輕遠。
卻聽許輕遠大聲說道,“目光向前,無爲艱難,不可回頭,像人生那般,沒有回頭路可走。”
許輕遠聽着噠噠快速離開的馬蹄聲,心中反問自己,當初他提議讓小北繼承王位,到底是對還是錯?瞧着現在兩個孩子,因靑塢國皇室身份而摒棄了自由,真的值得嗎?
當初,許輕遠提議讓小北繼承皇位,正是一種故意奚落靑塢國女王的安排。讓靑塢國女王到死都不安生的離開,她一心想要殺掉的孩子,坐在了她的位置。
活埋了她的子女,佔領了她的江山,統領着她的將士,被她的子民們俯首稱王。
是,最後靑塢國女王死不瞑目了, 可也困住了兩個孩子的自由。
其實,在攻克靑塢國後,許輕遠曾私下問過小北,若是不想做,現在可以反悔。他會等戰爭平定後帶着他們兄妹倆回老家,普通平凡的過一輩子,將來各自娶親,婚嫁,再與靑塢國皇室沒任何關係。
但是那兄妹倆卻在見到靑塢國女王,被靑塢國女王奚落謾罵後,刺激到了兩個孩子,憑着胸腔裡消散不去的怒火,一拍而定,要做靑塢國女王的尊位,看着靑塢國女王,死不瞑目。
一切都像是上天定好的劇情。
許輕遠上馬後,往與小南,小北離開的相悖的方向——青龍鎮,而行。
……
眼瞅着天都黑了,不見許輕遠回來,李蘊百般着急,站在門口都有半個時辰了。
胡玲瞧她神色緊張,也沒敢多嘴問,就跟着在旁邊等着,好在懷裡的許大寶是個聽話的,也不哭鬧。
許輕風從鋪子打烊後,關好店鋪回來。走到家門口,瞧着大門是開的,而門口處站着的是嫂子和媳婦,着實奇怪。
“嫂子,玲子,你們兩人怎麼站在門口,天都黑了,難道是等我回家吃飯呢,還是有啥事啊?”
胡玲往前走了兩步,把孩子往許輕風懷裡一送,“晚飯燒好了,等會兒再吃。嫂子似是在等人呢,我就跟着過來瞧瞧,也不曉得是等誰。”
李蘊扭頭瞧了下那倆夫妻,還真是不當自己在跟前似的,“我是在等你大哥,剛纔碰到了他,這會兒,也該是回來了啊……。”
人吶就是不經唸叨,她這剛說完,就瞧見牽馬而進來的許輕遠。
“我回來了。”他輕聲極爲尋常的說了句,眼神卻盯在李蘊,飽含笑意。
胡玲見嫂子不言語,她是連忙說道,“大哥回來了,那咱們準備開晚飯吧。剛纔初陽還問我,啥時候吃飯呢。”
許輕遠點頭,沒吭聲。
許輕風極爲有眼力勁兒的拉着胡玲,抱着孩子往前走。走了幾步,喊了家裡的長工去牽了許輕遠手中的馬。
……
李蘊瞧了下許輕遠,有些着急的問道,“可是追趕上了小南和小北,見着了嗎?”
許輕遠笑道,“見着了,與他們說了一些話。不過,有件事我忘記講了。”
李蘊剛放下去的心,有擔了上來,白了他一眼道,“什麼事,我倒是沒想到,你這心裡可是藏了不少的私事。”
許輕遠連忙捉住她指點自己胸膛的小手,一臉的賠笑,“今兒晚上我全部告訴你,以後再有什麼事情,我也絕對不會隱瞞你。阿蘊,你知道的,我最怕你生我氣。”
李蘊收了手回來,語氣溫和了不少,“那你剛纔說的什麼事忘記告訴倆孩子了?”“白鹿族的事,不過他們不必擔心,白鹿族最以神聖的巫師暴斃了而亡,白鹿族現在處於驚慌狀態,我給白鳳國的西木齊將軍送了信,相信在西木齊的追查下,白鹿族會在將近一兩百年內,永無翻身之地。
”
李蘊抿嘴,笑了出來,“你倒是下的一手好棋。”
“讓他們狗咬狗,纔沒有時間出來害人。爲夫這樣做也是因着阿蘊……。”他低聲靠近她,似是打算偷個香,以慰藉自己勞頓。
卻不料,初陽那邊騰騰跑了過來,站在距離他們約莫百十米處,大聲喊道,“爹爹你先別親我孃親,趕緊吃飯吧,再不吃飯,我就長不高了。”
聽到初陽的話,許輕遠滿臉尷尬的盯着李蘊。
而李蘊聳聳肩,表示自己很無辜,“不關我的事,你女兒天資聰慧,啥都懂得。”
許輕遠連忙鬆開李蘊的手, 在自己姑娘面前,他還真是不敢胡亂來,輕咳一聲,往初陽那邊走去。
彎身抱起了初陽,“丫頭真聰明,咱們努力吃飯,吃飽了,就會長高了。”
初陽一笑,摟住許輕遠的脖子,笑嘻嘻的問道,“那會像爹爹一樣高嗎?”
許輕遠只是笑着,沒回答,而走在許輕遠身邊的李蘊,盯着初陽問道,“你要是長的像爹爹一樣高,那你會嫁不出去的。”
許輕遠聽到李蘊說到女兒出嫁,立刻站在閨女這邊,“初陽不嫁人我也能養得起,阿蘊再生三五個我也能養的起。”
李蘊聽到他說起生孩子的事,低首悶笑,腳下的步子加速往裡面去。
而許輕遠只是笑着,現在他們算是安定下來,一切都像是塵埃落定般, 不管是朝堂上的事,還是江湖上的事都是那些小輩們的了,與他們再無關係。
所以,他有大把的時間和阿蘊一起……造人。
李蘊還不知,她已經被某狼狠狠盯住,怕是最近三五年內,必須得生個小包子出來。
其實李蘊並不排斥生孩子,畢竟連現代都實行二胎政策,再說了,古代又沒什麼不許多生孩子的法律規定,她目前不想要,就是爲了先讓初陽和初迎長大一些,懂事了,她興許會再要一胎。
晚飯是許輕風和胡玲,並許輕遠與李蘊兩家一起,四個大人,三個孩子。一頓飯吃的熱鬧而溫馨。李蘊與胡玲這倆妯娌之間,似乎從來沒有過矛盾,一個溫柔知性有包容心,另一個粗線大條卻善良會爲人着想。其實,李蘊和胡玲在某種意義上,似乎不再只是妯娌, 更多的是朋友間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