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七六

“試問一個虛僞又愛慕虛榮女人如何會甘於人妻相夫教子的生活?!”姚凌耀挑着眉做了一個你懂的色眯眯的說道,“所以~額呵呵~當個小妾娶回家玩玩也就算了。”

“額……”那些原本還想爲沐念馨說話的人也都滅聲了,因爲他們不得不承認,這位公子雖然看起來浪蕩不羈,但他說出的卻確實透着幾分禪理與通透,讓人不自覺的產生了信服的念頭。

姚凌耀看差不多了,也就專心吃他的花酒沒有再多言,免得被人看出他是專門針對着沐念馨而來的。

不過要知道,一個大家女子的名字在青樓這種地方被談論,本身就不是一種多麼光彩的事,再加上青樓女子素來都是嘴巴不饒人的,而她們對於嫖客們的影響也是不可預估的,於是這條線就會再度延伸,由嫖客延伸到他的友人們的身上,這一來二去,就算沐念馨的名聲不臭(當然,這幾乎是沒有可能的。)只怕這娶是沒有多少男人願意娶咯。

這便是仙豆如此安排的高明之處了,其實她也完全可以給沐念馨傳點緋聞什麼的,不過這個時代可不似現代,基本是一個女子做了出格的事兒,就會帶累這女子這一家子女兒的閨譽,所以,若是傳個沐念馨和某公子甚至是某男僕的風流韻事,仙豆固然是一了百了了,但身爲沐家的女兒,她也得落得個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下場,所以仙豆只能收縮力度,給了沐念馨一記隔山打牛。

這樣的放不開手腳也讓仙豆自己很鬱悶,實在是這樣的回報率在仙豆看來並不過癮,要知道,她爲了這事兒可是賠上了一顆小奶牙和五歲奶娃娃的名聲的,怎能讓女主只破點兒臉皮,然後毫髮無傷的繼續蹦躂呢,於是仙豆這傢伙又開始冒壞水了。

而姚凌耀這個一直與她並(狼)肩(狽)坐(爲)戰(奸)的戰(幫)友(兇)則一如既往的躍躍欲試着。

經過一番細細的思量,仙豆翻開了小說,在書中找到了這樣一段情節,是女主參加千金小姐茶話會,跟女配劉蓉蓉最開始對上的情節,這裡面說的是,劉蓉蓉和女主比畫花,之後的情節大家應該猜到了吧,沒錯,女主就是用張家輝扮演的那版唐伯虎的妙招,將蜂蜜調入了染料,從而吸引了一大羣蝴蝶而取勝的。

而仙豆的壞主意靈感自然是從小燕子那裡得來的。

於是,這一天經過一番盛裝打扮的沐念馨跟着沐王氏出門了,她如何打扮的小說裡寫的很詳細,咱們這裡就不細說了,仙豆如今大概只記得一個風華絕代的形容詞,因爲作者竟然可恥的將這個詞用在了一個八歲大的小屁孩的身上,仙豆表示很想吐槽,所以就印象深刻的記住了。

一路上,沐王氏對沐念馨囑咐了許多需要注意的事情,尤其提到了不要得罪劉宰相的前進劉蓉蓉,但都被坑媽的女主給當成了耳旁風,當女主就是這麼樣,能任性的無視一切權貴,然後憑着這份無視的獨特讓這些權貴全部拜倒在自己的石榴裙下。

而沐王氏之所以這般囑咐女兒,就是有意要與宰相的嫡幼稚結親家的意思在裡面,只可惜沐念馨完全沒有體會到她這當媽的一片良苦用心,只怕知道還會說,什麼宰相嫡子,不過是一個長者父親有點能耐的耳屎祖,她還看不上呢!!

馬車一路行到了工部侍郎崔侍郎的宅院,沐念馨在僕役的攙扶下下了馬車之後,頓時有一種神清氣爽、唯我獨美的感覺!

她跟着沐王氏在崔府僕人的引導下進了崔府待客的廂房,等沐王氏帶着沐念馨見過衆位夫人之後,崔夫人便讓身邊的僕役帶着沐念馨去了後花園。

後花園中此時已經能夠看到三三兩兩聚在一起交頭接耳的千金小姐們,此時見僕役帶着沐念馨進來,都好奇的朝着她這邊張望了兩眼。

而平素與原身沐念馨最熟的禮部侍郎張侍郎的女兒張楚兒見她進來,立即拉着她身邊的小夥伴迎了過來,“長寧,你來啦,這段時間都沒看你出來,可是身體又什麼不妥?!”張楚兒爲人比較爽直,所以跟嬌蠻任性一些的原身一直相處的比較對味。

沐念馨看着眼前的圓臉小姑娘,反應了一下,方纔從原身的記憶力翻出了這個小姑娘的身份,於是笑着說道,“我的身體已經沒有什麼大礙了。”

“那你怎麼都不來找我玩?你不知道,我娘將關在閣樓裡學針線,無聊死了。”張楚兒撅着嘴滿臉哀怨的說道。

“你娘也是爲你好嘛!”沐念馨自己是沒這方面的苦惱的,自從她點亮了作詩技能後,沐王氏就沒要求過她什麼,所以無法對張楚兒的苦悶感同身受。

“咦!這可不像是會從你嘴裡說出來的話啊!”張楚兒滿臉疑惑的看着沐念馨的臉,她以前聽到這個話題,總是要和她一起抱怨一通各自孃親的非人虐待一番的,什麼時候說過如此識大體的客套話過。

“額,人總是會變的嘛!”沐念馨訕笑着說道。

“哼!你變得越來越無趣了!”張楚兒撅着小嘴任性的說道。

沐念馨汗了一個,內心暗暗吐糟,小女孩就是麻煩,要不是怕被識破,她纔沒耐心在這跟小女孩玩過家家呢!

“不過聽說你最近在京城很出名哦!”張楚兒的臉跟四五月的天氣一般,說變就變,此刻臉上又是一臉的八卦感興趣了,“噯,那些詩真是你作的嗎?沒看出來你還挺有文采的啊!”

張楚兒的這個話題倒是起了她帶過來的小閨蜜的興趣,她們之中的其中一個說道,“我最喜歡你的那首卜算子詠梅,那句‘俏也不爭春,只把春來報,待到山花爛漫時,她在叢中笑。’念起來簡直太有意境了! ”

“是呀是呀!”另一個拍着小巴掌說道,“不過我更喜歡那句‘梅需遜雪三分白雪卻輸梅一段香’,將梅花描述得太生動了!你快說說,你是怎麼想到這樣的句子的!”

兩個小姑娘開始圍着沐念馨嘰嘰喳喳,甚至引來更多喜歡她詩句的小姑娘,一個個跟個小粉絲一樣的用刷刷刷晶亮晶亮的小眼神看着她。

沐念馨被她們看得心虛又得意,以至於完全忽略了被搶了朋友的張楚兒,一場官家聯誼式的茶話會簡直成了梅中女君子的詩詞賞析大會。

這個時候自然就有人看不過眼,尤其是那些素來在這種聯誼會上出盡風頭的以劉蓉蓉爲首的小團體,跟在劉蓉蓉身邊的一個黃衣女子便率先朗盛開口了,“不過是會做幾首酸詩而已,怎比得我們芳芷的工筆之意境!”

劉蓉蓉也配合着跟班的話高高的昂起了透露。

而原本追隨在沐念馨身側的小粉絲也都紛紛退散的退散,猶豫的猶豫。

“芳芷的工筆確是一絕,但長寧的詩句也雅緻得很,如此比較,倒還真有些難分高下來!”方纔和張楚兒一起得小閨蜜蹙眉沉思的說道。

“那不如你們就來比一場吧。”另一個小閨蜜提議道。

“怎麼比?”“對呀,怎麼比!”旁邊的一羣看熱鬧不怕事兒大的小姑娘一聽要進行才藝比拼,一個個都閃爍着晶亮晶亮的眼眸起鬨的搶着問道。

“我看不如這樣,就由芳芷和長寧各作畫並題詩一首,然後同時隱去姓名送去夫人們那裡,由她們做個評判如何!”崔侍郎的嫡長女崔茜茹提出了比賽規則,隨即想了想,又促狹的說道,“不過比之前,咱們可要事先約定好,這不過是一場雅事,輸了可不許哭鼻子!”

衆人紛紛笑着應“不會不會!”

而劉蓉蓉和沐念馨的對視已經是火花四濺了。

最後還是張楚兒比較靠譜的說了一句,“我看還是算了吧。”又拉了拉沐念馨的袖子輕聲說道,“長寧,你別逞強,劉芳芷的工筆可是很強的。”她可不記得自己這小夥伴學過什麼工筆。

“放心!看我的!”沐念馨渾不在意的說道,幸好她以前被母上大人壓着報過國畫班,畫個工筆畫還是不成問題。

“可是……”張楚兒還沒可是完,便被沐念馨揮揮手給打斷了,她看着劉蓉蓉朗聲問道,“我們以什麼爲題?!”

劉蓉蓉也端着淑女範兒,臉上掛着矜持的笑容回道,“這個我倒是無所謂,不過既然長寧有個梅中女君子的稱號,向來對梅花應是很擅長的吧,那不若我們就以梅花爲題吧。”

“好!”沐念馨豪爽大氣的叫了一好,揮手撩了一下衣襟慨然叫道,“拿紙幣來!”那架勢,大有揮毫一就的傻脫,卻是挺傻的,如果這個動作由一個蕭峰甚至是洪七公那樣的丐幫大叔來做,都能談得上是瀟灑,但由你一個八歲大的小姑娘來做,那就真的只剩下逗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