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熟悉的曲子

衆人無論哪裡說來都讓人有種錯覺。看熱鬧的時候永遠不會嫌棄事兒大。微晴和格桑涌入人羣前端的時候,唯獨那一聲聲悽慘的哭泣聲震動神經。若不出意外是這個孩子的家人,針對一個孩子要下這般殘忍的手段,還真是人心難測,更讓人心生憐憫。

‘寶兒啊。寶兒孃親對不起你啊。昨夜孃親應該陪着你的,不應該爲了賺錢多織出兩米布料而沒有看着你啊!‘微晴心底泛酸,或者有家人的人還真是幸福,就算死去了,也會有人哭泣,現如今的自己呢?怕是就算死到了荒野裡千年萬年也不會有人在意有人關心吧。誰能爲自己落得半分淚?

可能只是自嘲。面前婦人抱着已被放下來的孩童的屍體嚎啕大哭。根本就沒有絲毫節制。想來不禁心中發寒。世上到底何人能不顧一切這般狠心。

一瞬間風聲裂過,由皮膚一直狠歷的切進心臟。

視線溫柔,望着面前女人神色間的惆然。下一刻微晴只覺手心一暖,身邊長相普通的男人握上自己的手掌,那一絲溫暖涌過,不過,微晴覺得她不需要。她從來不脆弱。所以更不需要可憐的安慰。索性執掌間抽離,留的那一片定格的落寂,以及格桑愣神之後的淺笑。這女人還真是枉費了自己一番好意。

就這樣一度跟隨那婦人抱着自己的孩童,走到城鎮邊緣的荒野,那應該是另外一片陵墓園。與之不同的是。那邊的墳墓全部有着墓碑以及上面雕刻的名字。想到此微晴也並未過多深究,已故之人自己實在沒有必要去對其有分毫不敬。

一度見那婦人將孩童的屍體埋下爲之哭泣了良久,懺悔以及小孩子喜歡吃的糕點廍都在那小小的墓碑旁。微晴和格桑悄然躲避在一邊叢林之中。他們的目的是想要對於孩童的屍體進行檢測看看是否有其他的線索。不能放過分毫與那妖人有關係的事物,是爲了防止之後事情的再生。所以就算得罪了已故人也別無他法。要記得還有多少孩童根本就沒有蹤跡屍骨未寒。

直至看到那婦人惆然釀蹌的離開,她已經在墓碑旁哭了整整三個時辰,或許她是她唯一的親人,因爲除了這婦人以外再也沒有看到其他人再來關注這個孩子。白髮人送黑髮人,這個世界還真是慌邈,很多無法預料這樣悄然聲息。那婦人定然會有些時日緩不過神。望着蕭然離開的背影,微晴不禁感嘆,人生在世,人命難爲。一切似有天定,奈何命運輪迴。該說這世因果是前世報應。後世再來翻轉。那麼所謂生世輪迴也不過如此。或許只是笑話一場。

自己爲自己吹過一陣冷風連帶着心底的寒意。其實他們早就可以在任何時候去探查這件事情,只是面對失去子嗣心情的爲人母,還是不要那麼殘忍的好。任其宣泄夠了,就足以了。待那婦人遠走,唯留下背影,微晴和格桑不禁走出這片隱匿的樹叢,走向那小小的墓碑旁。不幸總是在身邊,只要去發掘,它們就會一直在。

她的母親還真是疼她,爲她做了那麼多的好吃的。微晴小心翼翼俯下身,將那些還泛着熱氣的暖食放在一邊,以免那些食物被踐踏。辜負了那位婦人的心意,也怕那婦人再度折回的時候會看出些許不同,這可就不妙了。這樣說來就容易解釋的多了。

兩人就這樣翻掘出了孩童的屍骨,儘管這樣做很不好,可沒有辦法。這裡大部分都是沒有棺材直接被埋進的。所以當那個滿臉泥土孩童無辜稚嫩的臉涌現的時候,微晴更多的是心寒。人者傷人,更可畏的是人心。人心寒那纔是真的讓人難堪。

人性墮落早就因此轉輪。

孩童的新衣服還穿在她的身上,那是她孃親最後爲她換上的新衣服,她穿的很漂亮。小女孩的髮絲倒是有些凌亂,可嘆衣衫爲陰體,看起來死之前應該與水有瓜葛,水水。和之前那個孩童難不成是一樣的嗎?微晴執掌間涌出黑暗蠕動,欲將其怨靈收爲己。並探查是否與那日發現的男孩一同。

或者多想這條生命此刻會有活過來的錯覺,可這一切終究只是自己的一廂情願,儘管自己不願如此想象。微閉上雙眸,微晴伸出執掌緩慢攤開,一股黑暗的暗流遊走在執掌之間,將這絲怨靈與周身的氣息交接在一起,帶着這些怨靈懲治窮兇極惡的惡徒。這或許是對他們最好的了結。

那絲弱小的怨靈似在微晴召喚的那一剎那已然自孩童的身體內脫離而出,悄然間似初醒那般涌入微晴的手掌間,透明的形態轉瞬間足以消失。這絲純淨與此同時也消失在了這個世界上,微晴輕撥開女孩孩的眼睛,眼底沒有一絲血色,就在微晴接觸到女孩身體的一瞬間,微晴已然察覺果然一切都是一模一樣的。到底什麼時候才能終結。爲何顯得那麼可笑。

微閉上雙眸,不過,似乎孩童衣襟內有什麼東西,摸起來反倒有些僵硬,正常來說,這裡本不該有東西的纔對,指尖輕撥開女孩的衣襟,自內衣和外搭的中間果然夾雜着一片紙張。這紙張若是正常理論來說,孩童的母親應該知道這樣的存在的。或者更驚訝一點而言,是有人故意帶給他們的?

微晴攤開紙張,上面字跡清秀,言語簡單非常。“今夜。繼續前夜命喪,不停不惜。你又能如何?”這是一封調戲書。令微晴震驚的是,這挑戰書不知道什麼時候放進裡面去的。孩童的母親爲孩童穿好衣服這一切等等的時間,微晴都在暗中觀察,還哪裡有空穴被人悄無聲息又不被他人發現潛藏在這裡面。而且那男人到底爲什麼會這麼斷定自己就一定會重新翻出孩童的屍體。他一直都在暗處,用另外一雙眼睛。

迅速提高警覺,可週遭出去自然之力沒有任何可疑的動靜。看來這人很囂張。微晴手握起拳,城鎮這麼大,下一個又是誰?這種提前預知不詳之事發生的感覺不禁讓人心生顫慄以及惱怒。那人到底想做什麼?可嘆自己偏偏不能置之不理。

格桑順勢接過微晴手掌上這封書信。暗自觀察神色略顯凝怔。“你說那夜你在溪邊看到了那個孩子的屍體,可否現在帶我去看一下。”微晴望着格桑恍然間不知他要如何,但此刻明顯微晴也沒有過多的思考過度。反之任其想做些什麼,前行而去罷了。

待兩人整理好眼下一切重新走到那熟悉的小河水邊的時候一切依舊如往,甚至覺察起來愜意非常,似乎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就是在這裡,遇見了那個男人,一切是否與他有關係?微晴只覺這件事情沒有看起來那樣簡單,或許並非是簡單的妖孽作梗。

河水流淌的聲音越漸的升溫,周遭的氣息一度清新的模樣。微晴站在溪水邊,腳脖輕易間被淹沒,低垂下視線,波光涌動,光線反射照射出微晴這張最尋常不過的臉。以及身邊格桑的模樣。這溪水到底有何異常?微晴皺起眉頭。就在微波浮蕩之際,一抹經心的曲調似在一瞬間響起。微晴覺得很動聽。不知爲何一切畫面和聲音都全然消失了顏色。只有這歌聲帶領着自己走向另外的境地。那裡充滿着魅惑,還有無數的美好和自己最想要的一切。只要一直向着那裡那聲音的源泉走去,就一定會有。長髮垂落,微俯下的身軀髮絲越漸點點清水。下一刻,就要睡着了。

“微晴姑娘!”瞬間被矇蔽上的雙眼以及迅速後退幾步的脫逃,微晴瞬間緩過神,自己將才催眠對!自己似乎被催眠了。那聲音要帶着自己走向另外的地點。止不住被將才聲音的迷惑,現如今一陣顫慄,僅差一點點自己走向遠方就回不來了。這裡面果然不同尋常。

“將才發生了什麼事。”格桑只見將才微晴望着水面良久出神,一副神識間悄然帶走的模樣。格桑只覺不好。此刻微晴依舊在自己身前,這般近的距離,微晴輕靠在格桑的肩。

微晴漸漸回憶起將才的事情,暗暗搖了搖頭讓自己清醒。“有一個聲音,一個好美的旋律。那時另外的極樂世界,只要跟着他走下去,就什麼都不用擔心了。”微晴如此說。神色間依舊爲將才所帶給自己的感受沉溺。

“額好吧。下次你要小心。這周圍一定還有其他人或者妖人。”格桑那個如此斷定,就因爲這一直以來都安靜的湖水將才一剎那竟讓人失魂。所以格桑的斷定向來不會錯。

微晴聽罷自然明白。暗暗點了點頭。“我覺得。格桑。那曲子,我好像在哪裡聽過類似,可-我怎麼也想不起來了。”憶起將才將自己帶走的曲子,那股悲涼早已飄散渲染進微晴的神經,可微晴終究想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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