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帝成灰，只留下兩行清淚，落在畫中，像是永遠抹不去的痕跡。
楚毅體內的力量，節節攀升，一座又一座神橋從他體內架構而成，神橋無比穩固，上面充斥着天地烙印下的紋路，將一座座小世界連接在一起。
炎帝雖然只是一幅畫，但畢竟是成就仙的強者，留下的能量，足以讓楚毅連躍好幾個層次。
“已經架構起五座神橋了！”
楚毅眼前一亮，他的體內，充斥着無盡能量，肉身在不斷復原。
說是五座神橋，其實加上那模擬出來的小世界，已經是十座神橋，如果沒有那模擬出來的神橋，恐怕如今楚毅的修爲，都快到仙尊巔峰。
而讓楚毅奇怪的是，所謂的至尊劫，根本沒有出現。
不過想想也是。
至尊劫是劫雷，而眼前的千萬異獸形成的雷霆，乃是罰雷。
罰雷的等級，已經比劫雷要高了，恐怕已經直接融入到了這罰雷之中。
果不其然，那千萬異獸開始騷動，雷霆似乎出現了變化，在紫色的雷霆裡，已經緩緩出現了一道又一道紅色的光暈。
那雷霆，更加暴怒。
楚毅諸多長劍劍柄之上，已經積滿他剛纔流的血，他一把握住，橫劍掃去，無盡的波光涌動着，宛如一座座天橋，橫跨天上地下。
他已經在仙尊之境，狠狠跨出了一大步，足以令他體內的能量更加誇張。
這一劍而下，不可同日而語，恍惚之間，一座座天橋之下，出現了一道道楚毅的影子，那些影子跨橋而去，持劍斬殺四方。
“閻羅仙尊，修爲提升，沒想到實力提升的如此恐怖，如果他到了仙尊巔峰，怕是一般的至尊都會被一劍斬殺，哪怕如今的實力，都足以媲美一般至尊了。”邋遢至尊喃喃。
“如黃帝一般的天才啊，他若成長下去，將會成爲歷史上的聖人，重新開啓一個時代。”
這是太高的評價了，如黃帝，如孤皇獨天，如神魔祖，如大慈大悲舍利佛，這些人，無不是一個時代的開創者。
能和他們並列，可想而知。
楚毅主動出擊，劈裂山河，他的劍招，並不複雜，可卻有一種魔性。
無論是最薄的紙，還是最硬的礦石，在這一劍下，盡皆碎裂。
天上雷霆萬鈞，下方劍影萬重。
一片雷海壓下，一片劍影而上。
恐怖的波動，從石柱上傳出，最後不斷擴散出去，直到遇到了能量陣法，這才停止。
天，彷彿被打穿了一個洞。
風蕭蕭兮，楚毅周圍一劍又一劍，不斷飛舞、盤旋。
這一刻，他如劍神，號令天下。
“融合六式了，果真強大，我對劍道的理解，也越來越深，以我現在的水平，恐怕能夠未到仙尊巔峰，就能悟出完整的劍道了。”
“但，那又如何，我還是按照自己的步伐，有人要先領悟，那便領悟去吧。”
他站在畫中，周圍的畫卷世界，不斷解體。
楚毅回望，炎帝已經消失，只有兩行清淚。
他微微嘆了口氣，剛纔雖然豪邁，但也心悸不已。
炎帝這一縷真靈在消失之前曾經問過他，當他一人，獨自走上這條道路，是否想過後果。
哪怕成功了，恐怕親朋好友早就不在。
回頭萬里，故人長絕，大部分英雄的路，總是孤獨的。
楚毅無法回答，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讓自己的後人，生活在一片朗朗乾坤之下。
畫卷最終消散，他從畫卷裡走了出來，石柱恢復了原貌，一切都消失了。
石柱上多了兩道深深的痕跡，那是炎帝的淚痕。
衆人沉默，他們今日，見到了太多的事情，這些事情足以顛覆他們往日的想法。
大家都已經是仙尊和至尊了，自然有自己的判斷力。
楚毅能夠扛過壓力，但並非所有人都能扛過。
“連仙都要滅亡，至尊不過是炮灰，那個年代，隨便一個戰爭仙靈器，就能屠殺一片至尊。”
“那些怪物，更是可怕，一代又一代的仙死去，鎮壓他們，可那些怪物，依然還活着。”瓊欽至尊心有餘悸。
“我們，真要開啓那樣一個時代嗎？”
他在懷疑，很是惶恐，如果他們真的這樣走下去，很可能會開啓天命。
“到時候，有誰能阻擋？”九魅仙尊也是喃喃，美麗的雙目失神，“是你，還是我們？”
她看到畫面上的血路，何等觸目驚心。
暗焰邪魔耷拉着翅膀，白狐捂住腦袋，就連那頭騾子，也是匍匐在地，無精打采。
他們太弱小了。
“那些怪物，並不可怕，只要我們打破天路的詛咒，以靈濁氣爲修煉方法，至少面對那些怪物，也不過是面對普通的修士而已。”
楚毅笑道，他的話，令人如沐春風。
“我不相信，如果孤皇前輩修煉的是靈濁氣，不會是下方那怪物的對手。”
“天命並不強大，只是天命將靈氣和濁氣完全分離開來，使我們變得弱小了。”
兩條天鯉，不住在虛空裡拍打尾巴。
“那就趕快修煉啊，一方面補足登天路的法門，另一方面，則要吸收靈濁氣。”
“我們已經找到了方向，實行起來並不困難。”
“靈濁氣！”
忽然，從地底，那根觸手又冒了出來，似乎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縱使你們知道又如何，你們能夠修煉嗎，在天命眼裡，你們就是一羣小孩子。”
“以你們的體質，沒有人能夠承受靈濁氣的沖刷。”
“感謝告知，看來靈濁氣，是要有強悍的體質。”楚毅微微一笑，而後拱手。
觸手上面的人臉一僵硬，這位執劍人，太難對付了，無論說什麼，對方都能從它的話裡找到破綻。
楚毅聲音戲謔：“你一個不知道什麼地方冒出來的怪物，使用靈濁氣，都被孤皇前輩鎮壓了，有什麼臉面出來混的，方便的話，請您去死好嗎。”
“……”
那怪物的五官驟然扭曲，被楚毅氣的鼻子到了眼睛的位置，嘴巴歪道了額頭上。
“哈哈哈，好好好，我倒要看看，所謂的執劍人，有什麼厲害的，看看你們是如何讓靈氣和濁氣混合在一起。”
“有何不可。”楚毅輕鬆。
望着楚毅和這能夠殺死孤皇獨天的怪物談笑風生，所有人的目光，似乎都放鬆了下來。
是啊！
這怪物也是生靈，天命也是生靈，也許一切都是這一羣生靈在搞鬼。
而楚毅，以仙尊修爲，就有如此膽量，他們又何嘗不能。
楚毅對着邋遢至尊說道：“前輩，看來要吸收靈濁氣，其中一部分最重要的，乃是鍛體功法。”
邋遢至尊想了想，道：“你這樣說起來，我倒是發現了一個問題，仙界和隱界的鍛體功法，往往越到後期，越是無用，一般的仙尊和至尊，都沒有鍛體功法了，完全是靠着護甲和自身修爲提升帶來的肉身強度。”
“如此想來，是有人在暗中引導，故意讓鍛體法門難以發展起來。”
“不過，也不能忽略了神念強度，神念一道，也幾乎沒有發展，恐怕也和這件事情有關。”
瓊欽至尊恢復常態，也是點頭道：“這修煉靈濁氣，無非就兩點，第一，吸收，第二，容納，之後的釋放，反倒簡單。”
“如果說，容納是需要強悍的肉身強度，乃至神念強度，那麼吸收，就麻煩了。”
“使用戰爭仙靈器，和我們自己使用靈濁氣，是完全兩個層面。”
楚毅和邋遢至尊忽然相視一笑，楚毅道：“說難難，說容易也容易。”
“我們只需要將道府，看做戰爭仙靈器，將小世界，看成是使用戰爭仙靈器的力量，不就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