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哪裡？”秦一凡在側面，歪着頭。
“樊籬谷。”莫鬼鬼的指尖因爲用力有些發白，“我一直在想澹臺琉璃是如何得知這些魔種的，首先一定不是圍剿之前，當時澹臺家族作爲大陸第一家族，將這件事說出來，又是大功一件，提升名望的好機會，不可能放過。”
秦一凡點點頭，“有道理啊，可是圍剿之後又不知道他去了哪裡，怎麼知道他在哪兒得到的消息？”
“我之前在情報塔，也沒有找到那場圍剿的消息，以澹臺家族當時在大陸上的名聲，實力，和地位，一旦所有的細節曝光，對所有正道的宗門和家族將是重大的打擊，所以所有的細節都被掩埋了。”莫鬼鬼收回手，半握着放在地圖上。
“潟湖秘境之後，我詢問過我的父親，他知道的也不多，這是整個大陸上的最高機密，”沈空明收起了嬉皮笑臉，正色道，“我瞭解的是，幾大宗門合力，在一夜之間滅了澹臺家族。”
“當時參與，至今還在大陸上存在的宗門包括逍遙，望山劍宗，天機閣，還有已經落寞的崑崙。”霍子君補充道。
“沒錯，逍遙一定有人知道內幕，”莫鬼鬼肯定道，嘴角輕輕勾起，“所以我詢問了白前輩，當時澹臺家族位於西南兩域交界，搖光派和馭獸派都是在澹臺家族覆滅之後才興起的。”
“西南交界，樊籬谷的位置？”沈空明低頭看着地圖。
“相距不到千里，”莫鬼鬼指着地圖上黃色的一塊兒，“樊籬谷在南域，而澹臺家族的舊址在西域，幾乎是界限所在，在澹臺家族覆滅之後就荒廢了，據說是靈氣匱乏，連靈草都很少，基本上都是黃土，若不是降雨正常快成沙漠了。”
“那這裡豈不是更可疑？”秦一凡看着上面拳頭大小的地方，實際上應該差不多是座城鎮大小。
“我們先去一趟樊籬谷，之後再去這裡，”莫鬼鬼解釋道，“還記得在潟湖秘境內吳嶽曾經說的嗎？樊籬谷在雲霓大陸得到過一枚類似的魔種，我想去看一看，順便了解一下步平的事兒。”
“步平？”沈空明皺眉，“怎麼忽然想了解他？”
“步平是誰啊？”秦一凡沒有去過潟湖秘境，自然不知道步平這個小人物。
“樊籬谷的修士，也是被當做大師兄培養的精英弟子，但身負鬼修，是個奸細，已經死在秘境內，估計對樊籬谷的聲望是個不小的打擊。”沈空明解釋道。
“我就是奇怪，樊籬谷雖說不是十大宗門，但因爲種植一道在大陸上也打出了名號，這些年也算是蒸蒸日上，作爲被重點培養的精英弟子，得到的資源並不少，爲何非要做奸細呢？”莫鬼鬼事後仔細看了已知的奸細名單，步平算是爲數不多的精英弟子。
“也許不是故意，是被迫的呢？”沈空明捏着下巴，“受制於人，就算是精英弟子也沒辦法。”
“所以我要去查看，他到底是因爲什麼，無論是受制於人，還是早有預謀，從他的行動路線內定會有端倪，而且我仔細回想了他當時的每一句話，無論是魔種還是魔修，都是他在可以引導着吳嶽。”莫鬼鬼擡起頭，看了一眼沈空明。
“是嗎？”沈空明仔細回想了一下，但好像已經記不起來他說過什麼了，“嗯，你說的沒錯。”
秦一凡看着他的樣子就知道他在瞎掰，隱晦的翻了個白眼，“可是我們現在還有看守弟子的任務，等弟子交流會結束至少得十二月了，會不會耽誤？”
“你覺得發生了這麼大的事兒，弟子交流會還會繼續嗎？”莫鬼鬼收起地圖，“就算繼續，也不會在西南沿線這裡了，還得延期，重新商量時間，誰知道什麼時候重新進行，自然就輪不到我們。”
“對啊，那我們和宗門說一聲，是不是就可以走了？”秦一凡腦袋立起來，他怎麼就沒想到呢。
“先去搖光，無論如何逍遙都會派人過來，到時候再商量，等上報了我們知道的消息，可以爭取一下獨立行動，”莫鬼鬼起身，透過類似於窗戶的東西看向外面，“和逍遙弟子一起，我總覺得會暴露，到時候你們戴上面具，我們行動更方便一點。”
“將你的藥水借我們用一下唄！”沈空明就站在莫鬼鬼的旁邊，一點都看不出來是塗了藥水，而且味道也不是很明顯，他都沒有聞出來。
“很早以前就沒用藥水了，哪裡還有？”莫鬼鬼攤攤手。
在北陵城時，她去城主府內觀看七絕陣的佈置，周圍都是元嬰真君，若是用了藥水定是引人注意，從中發現什麼，所以她用了林舒窈的辦法。
碎骨決雖然疼了一點兒，但卻是唯一能夠完美隱藏容貌的辦法，確保不會被發現。
“沒用藥水？”秦一凡看着她的臉，“那你怎麼做到的？”
“碎骨決。”兩年多的時間，疼痛已經習慣，莫鬼鬼也能雲淡風輕的說出來了。
“嘶···”秦一凡嗔舌，“真狠啊！”碎骨決不算什麼納罕的法決，但用在自己身上還是有點怵，“時間久了會不會有什麼後遺症啊？感覺不到痛覺之類的？”
“應該沒有。”莫鬼鬼也不知道，“這兩年還沒發現什麼不對。”
她才用了兩年，但林舒窈從入逍遙的那一刻就開始用了，這麼多年也沒什麼問題，否則她早就發現了。
“我能不能戴着你的面具？”秦一凡舉着手，像是剛入學堂的弟子一般，臉上滿是委屈，“我真的怕疼，你那個面具很好啊，也沒有被發現過。”
“可以，你們用，”莫鬼鬼從儲物袋中拿出當初前輩送的面具，“你們不需要隱藏身份，就算被發現也沒關係，問題不大。”
“你留着吧，我也用碎骨決，這麼鍛鍊可以增加痛閾，對我的修行有好處，”發到甄好的時候他拒絕了，作爲一個體修的狂人，見到這種修行方法自然要試一試。
“也可以，”莫鬼鬼見此，將給他的面具收回來。
“沒有意外，天亮的時候應該就會到搖光城，”沈空明看了一眼地面，辨別出位置，“我們得在搖光城內等一會兒。”
“這幾天也可以去城內人多的地方轉一轉，不管是蒐集消息，還是將林家的事情傳播出去，總是沒錯的。”莫鬼鬼將地圖放在儲物袋內，就等着到達搖光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