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的指婚猶如一枚小石投入到了平靜的湖面,泛起的漣漪從大環境講是沒有什麼的,但是小的環境中,特別是關係到被指婚胤禛就有各自不同的反映了。
永和宮
“啪啦”
精美的瓷器被主人心情不佳的摔成碎片,德妃原本溫和的面孔如今有些猙獰,你說不氣嗎?原本計劃好好的事情被破壞了,把一個撂了牌的秀女給指到了四貝勒府。
現在的德妃還記得當初見到那個秀女時的心情,那麼的與世無爭,那麼的風輕雲淡,儘管並不美麗,但是自有一種引人入勝的那種氣質,被深宮壓抑的環境扭曲了性格的德妃很是嫉妒,沒錯,就是嫉妒,那種眼神,看她,看她們,儘管眼中沒有鄙視,只有平靜,爲什麼,哪個人見到她們不是憧憬,嚮往,羨慕,憑什麼就她那麼的平淡,不在乎?不在乎你幹嘛要選秀,難道你不知道,你面前的是全國最有地位的女人,憑什麼用那種平等的目光看她們,也不看看你是誰,你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秀女,你沒有資格,瞧,本宮只說了一句不要你,你還不是乖乖的被撂了牌,而那些眼中有羨慕,有巴結,有奉承的人卻留下了,瞧,這種翻手爲雲覆手爲雨的滋味是多麼的美妙,這種感覺深入骨髓,就像吸毒一般,上癮
可是——德妃陰鬱的想到,沒想到棋也有不聽話的時候,那個鈕鈷祿的長女如此不識擡舉,居然爲了攀上太,演出這一齣戲,姐姐都能這樣,妹妹的本事更大,被撂了牌居然還有本事讓皇上惦記着她,把她指給了四阿哥,說不準那一副與世無爭的樣就是演出來的,她就說,沒有誰能抵擋住權勢和富貴的誘惑,不過——就算她成功加入皇家又如何,不過是一個小小的格格,連進宮的資格都沒有,何況四阿哥可是她的兒,她說什麼不就是什麼了嗎,那個秀女她是想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何況,該急的也不是她,胤禛的後院也該急了吧,皇上親自指的婚呢?就算是格格,也是不一樣的格格
“康嬤嬤,收拾一下,把四福晉送給本宮的彩瓷拿出來,早上福晉來請安的時候,就用它吧”德妃甩甩絲帕,面對一地的狼藉不改面色,陰鬱的心情爲想到了一個好的法重新變的好了起來,吩咐一直站在旁邊的康嬤嬤。
“是,娘娘”康嬤嬤小心翼翼的回答,生怕主娘娘遷怒於她,殺人滅口,康嬤嬤想到消失無蹤的聞嬤嬤和粗使嬤嬤,再看看眼前一副雨過天晴,又是一副溫和模樣的德妃心裡打了個寒戰,要不是她是主的心腹,恐怕她也是荒郊野外的一抹孤魂,於是她是更加用心的伺候主,生怕主的一個不舒心,她康嬤嬤的老命就沒了,要知道,她在宮外還有一大家的人等着她養呢
四貝勒府
“嘶”
這回不是瓷器的響聲,是絲帕的聲音,四福晉那拉氏也是氣急敗壞,她的心腹嬤嬤文嬤嬤在一旁焦急的看着自己的主。
“嬤嬤,你說,這是個什麼事,那個鈕鈷祿府的也不知道是個什麼樣的狐狸精,被撂了牌居然還被指婚到我們府中?”那拉氏氣憤的說道。
“福晉,您不用擔心,再怎麼說您是福晉,而那個鈕鈷祿氏進來只是個格格,無需把她放在眼裡”文嬤嬤勸着自己從小看到大的主。
“我怎麼不在乎?”那拉氏揚聲道,“我是恨不得爺身邊沒有這些狐狸精,那個李氏,妖妖嬈嬈的,還有那個宋氏,每次爺去她那裡,都到我的面前來耀武揚威,生怕別人不知道似的,我恨死她們了”
“可是,這是正常的啊,像貝勒爺就只有您和李側福晉和宋格格在皇中已經算少的了這一次估計也是皇上不滿貝勒爺嗣單薄,所以才賜了一個格格“文嬤嬤猜測到,不得不說,嬤嬤,你真相了。
“是啊,也是有這個可能,可是我的身就是懷不上,那個賤人一個接一個的生”那拉氏咬着牙齒,恨不得把李氏身上的肉咬下幾塊,那個賤人怎麼那麼能生。
“可是,福晉您有弘暉阿哥啊,那麼聰明,活波,可愛,伶俐,而且又是嫡,奴婢瞧着,貝勒爺很是重視弘暉阿哥呢”文嬤嬤安慰自家的主,只好把弘暉阿哥拿出來,自家的主一碰到李側福晉就理智全無,也不怪福晉,文嬤嬤看着自己主嫵媚不足,端莊有餘的面容,再想到李側福晉那一副妖嬈的相貌,只要是男人,誰不會喜歡那樣的女人,儘管貝勒爺是出了名的不好色,但是,男人,哪個不喜歡好看一點的,這不,李側福晉的孩一個接一個蹦出來足見貝勒爺在李側福晉那邊下的功夫了。
“對,還好我有弘暉”那拉氏想到自己的兒弘暉阿哥臉色就柔了下來,只要有她這個福晉有兒,她就能穩當的做在這個位置上,李氏那個賤人是無論無何爬不到她的頭上的,何況,李氏也不看看她自己是個什麼地位,漢軍旗,有這個資格把她這個福晉踩在腳底下嗎?何況爺是個極重規矩之人,無論她李氏是怎麼受寵,還不是每天老老實實站在她的身邊伺候她。
想到這裡,那拉氏的臉色也有陰轉晴了,不過,想到要進府的格格,心中一緊,這個準備進府的可不是無名小卒,那可是滿洲大姓之後,一旦這個格格也生下一個阿哥,那——
“嬤嬤,要進府的格格可是鈕鈷祿氏,那是一個大姓啊,這樣有了兒會不會威脅弘暉的地位”那拉氏聞自己的心腹嬤嬤。
“哎喲,我的好主,您是福晉,她是格格,您的是嫡,她的是庶,地位是不一樣的,再說,就算有了兒,按照皇家規矩,一個格格是沒有資格撫養兒的,李側福晉要不是您的心腸好,她的孩還指不定能認識她?”文嬤嬤撇撇嘴,這個不是問題,俯下身,湊在主的耳邊說,“福晉,那也要她生的出來啊“
這一番暗示的話,讓那拉氏茅塞頓開:“嬤嬤,您想的可真周到”
李氏的小院
“啪”
這是手貼肉的聲音。
“打,給我狠狠的大,這個賤人,乘着我不注意的時候居然去勾引爺,真是不要臉”一個妖嬈美麗的女身着豔麗的旗裝,扭曲着一張臉狠狠的讓一個丫鬟打扮的婢女打着跪在地上一個滿臉血污的女。
“奴婢沒有,側福晉,奴婢沒有真的”那個女磕着頭,不停的哭喊。
“哦,小杏,你說你沒有?那你去爺的書院做什麼?”美麗的女李側福晉的坐下,旁邊的小丫鬟機靈的沏上一杯茶。
“側福晉,奴婢是和裡面的小李打探消息,想問清貝勒爺今晚是否歇在主這裡的?奴婢是忠心的,奴婢沒有去勾引貝勒爺啊,主明鑑“小杏不敢擡頭,趴在地上顫抖的說着,心中暗恨唆使她做這件事的小桃。
“小桃,你說是不是這樣?”李氏挑着一雙桃花眼看了看旁邊充當打手的小桃。
“主,這奴婢可不知道,不過小杏確實是去了貝勒爺的書院”小桃在一旁輕描淡寫的說道,哼,側福晉只有她們兩個心腹丫鬟,她老早就看不慣小杏那副輕狂的樣,不就是比她漂亮一些麼,可惜腦不好用,瞧,她略施小計,就上套了。
“小桃,還是你讓我去的,你怎麼不說呢?”小杏不敢置信的望着前一刻還跟她是好姐妹的小桃,不敢相信小桃居然是這樣的人,難道平時對她的好,對她的提點都是別有用心嗎?
小桃鄙視了一下小杏,就你這幅蠢樣,要不是好騙,總就被她擠兌下去了,還能等到今天。
“主,奴婢確實不知道小杏是去找貝勒爺,奴婢還以爲小杏是爲了主而去的,今天主一說,原來主並不知道”小桃的一番話,無疑是火上加油,李氏氣的把手上的一盞熱茶潑在了小杏的臉上。
小杏悶哼一聲,不敢大聲喊叫出來,因爲喊出來也沒有用,這屋裡都是李側福晉的人,喊了也沒人在意,只得磕着頭,嘴裡嗚咽着:“主,確實是這樣,奴婢還真的打探了一個消息”
“什麼消息?說”李氏厲聲喝道。
“皇上親自指了一個格格給貝勒爺,據說貝勒爺十分高興”小杏只能把這個還不準確的消息告訴自己的主以圖能過關,臉肯定是毀容了,可是她還不能死,不能死,她還有願望沒有實現。
“什麼?指婚,還高興”李氏猛地站起身,焦急的走來走去,好不容易她憑着連續的生育有功,爬上了這個位置,在這個府邸,她的容貌算是上乘,如果再來一個容貌過人,加上爺也十分滿意的格格,那不是要分走一分寵愛?本來爺就是個重規矩的不愛色的人,如果再來一個,豈不是在本來就少見爺的日裡再分走一部分,不行,她得想辦法,
李氏看看跪在地上的小杏,計上心頭。
“小杏,你這次雖然確實給主打探到了這個消息,但是也不能掩蓋你意圖勾引貝勒爺的舉動”李氏緩緩說道。
“奴婢沒有”
“我說有就有,這樣吧,那個格格一來,我就把你放到她的身邊去,你呢藉機取的她的信任,當你主的眼線,如何?這樣我就不追究你今天的行爲,要不然,想想你的家人”李氏惡狠狠的說道。
“奴婢遵命,奴婢一定不負主的期望”小杏鬆了一口氣,還好不是發賣也不是打死,而是去做眼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