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Part20

Part21

婚姻似乎本來就是一個悲劇,正如我們每一個人一樣,渴望着

永遠的戀愛,卻不希望有婚姻的眷戀。

尚浩的婚姻不是誰的錯,也不是誰造成今天的局面,他們三個中誰都沒有錯,即使沒有倞青也照樣會有別人的出現,即使尚浩回到了他前妻的身邊,那麼他們的日子也頂多就是相敬如賓,甚至於相見後或許會是仇人的局面。

記得大一那一年曾有幸得一老者的教導,那時的我們對愛、對婚姻存滿的還是未知的理解,但那一節課是我們都受益匪淺。

記得那個老師是一位法律系的高材生,他說當時他剃掉三寸毛髮,努力考到清華,得以研究哲學和法律。可是這麼多年他都已經走近暮年,他就只有一個問題就快接近一生不得而解。

他問:愛情究竟是個什麼東東?婚姻究竟是個什麼西西?而這個東東和這個西西之間,又存在着怎樣南南北北的關係?

他的回答是:我的人生經歷和我的直覺告訴我,愛情其實就是我們每一個人心中的一種信仰、一種嚮往、一種對真善美的追求。

對,愛就是,信則有,不信則無。

什麼海枯石爛,什麼白頭到老,那不過是瓊瑤小說裡的幻想和我們每個人的自欺欺人。

正所謂,秀恩愛,死得快,古往今來多少鑽石愛情,到頭來都成了一盆狗血,一地雞毛。

有時夫妻之間愛與不愛轉換速度之快。

他說:讓他和他的小夥伴們都驚呆啦!

我當時就按耐不住心裡的**問他:“那婚姻究竟是什麼?”

他說:“婚姻有時其實就是一種契約,你談戀愛,說穿了就是合同談判;你的初吻是一種合同意向;你交換定情物,更像是一種合同定金;你結婚登記,其實就是一個合同的簽訂;入洞房是合同的履行;離婚,那是合同的解除。

他又問我們:“婚姻最大的敵人是什麼?”

我記得倞青當時的回答是:“小三的介入。”

而婧媛的回答是:“感情出現的烈焰,燙灼了最初的愛戀!”

雲妍說是:“愛着的懷疑,不愛時的糾纏。”

而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如何回答,可是我似乎與生俱來就是那麼不喜歡那種生活,在我的潛意識裡我覺得婚姻就是柴米油鹽醬醋茶,可我卻打心眼裡討厭那種生活,我討厭看到一個女的從少女變成少婦,抱着自己的孩子,聽着他娃娃啼哭的聲音。那對我的人生,我的理想似乎是一種侮辱,是一種羈絆。

我知道自己的想法有多麼的荒唐,也知道這有多麼的不現實,我不是波斯教裡點燃聖火的聖女,我始終只是是一個普通人,寂寞的時候渴望着愛與被愛,看到小孩母性的光輝也在閃着嗤嗤的火焰。

只是現在我才知道,原來從那個時候起,我就是一個孤人,不喜歡紛繁,又害怕被羈絆,把自己擺在最高的位置,卻低到塵埃裡!渴慕着塵緣之外的逍遙自在、飄飄欲仙,卻又貪戀着紅塵之中的繁華與錦繡!

而他說:“婚姻最大的敵人其實是‘YW’,人類的YW與生俱來,無窮無盡。

他又問:“那麼怎麼辦呢?是不停的離婚嗎?”

他說:“這當然不行,這是一種社會底線的破壞,是對人性走向墮落的最大迫害.”

因此我們必須需要一個東西,一個精神層面的東西來控制我們的YW,那這個東西就是誠信和契約精神?。

他說:其實婚姻很簡單。婚姻就是餵馬、劈材;就是關心糧食和蔬菜,就是有一所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開。

海子其實用他的生命,爲我們描繪了一幅非常溫馨的、真實的婚姻畫面。

海子是瘋癲的,他捧着兩本書《聖經》和《瓦爾登湖》,到長城的起點去尋找好愛情。

那是我們的一個時代,那也是我們每一個追求着自己的心努力的活着的時代?,?是我們伴着自己鮮血淋淋卻依然固執己見的一個時代。

記得海子離開的那一天,我們四個人一起跑到大海邊哭了好久,我們又想起了那首歌《哭砂》。

記得那時宮瑾特淒涼的對着我們說了一句話:“悲劇就是將人生有價值的東西毀滅給別人看,是不是隻有不在了纔會成爲經典,纔會被人們所銘記。”

久久的不知過了多久,他反過頭淡淡的笑着說:“如果幾年以後我依然不得而志,那麼我會選擇用海子的路子成就自己的靈魂!”

說實話我被宮瑾的話嚇住了,也被他的笑容輻射了,他的笑似乎讓我看到了安然臥軌的海子,真的是春暖花開,在那個初冬的早晨,是不是我們所有的人心中都有一種對幸福的祈求、對安寧的渴望、對理想的執着、對失敗的不甘以及對人生的交代。

可是再看着那觸目驚心的大海,我猛然冷抽一口氣:不是要幸福嗎?爲什麼海子在寫下了那麼膾炙人口的文字後就放棄了呢?不是要幸福嗎?爲什麼尚浩在愛情與婚姻之間丟棄了海誓山盟?不是要幸福嗎?爲什麼我們不能再踩着自己堅持一段,看看有一盞燈或許有人交了費,等着你的到來。

這是世界怎樣交纏在一起的矛盾?忽然連空氣都沉悶了!

而婧媛在背後緊緊地抱住了宮瑾,風在搖它的葉子,草在結它的種子,他們不說話,站着,就是十分美好!

雲妍依然捧着海子的《面朝大海,春暖花開》,她說:“我好想看看是不是真的可以看到山水會有名字?有情人是不是都可以終成眷屬???”

忽然我覺得人生爲了自己想要過的生活,勇敢放棄一些東西。這個世界沒有公正之處,你也永遠得不到兩全之計。若要自由,就得犧牲安全;若要閒散,就不能獲得別人評價中的成就;若要愉悅,就無需計較身邊人給予的態度;若要前行,就要離開你現在停留的地方。

從那天我就爲自己發誓,我要靠我自己的努力,把我的父母接出來,讓他們過上我想要讓他們過的生活。而不是自己面朝大海,想的卻是虛無的春暖花開。

這是人生的悲哀,也是愛的悲哀!是我的生命不能承受之重!

而對於海子似乎又是幸福的,當他的身軀躺在長城的起點下,這片土地上的時候;當他的頭顱,枕在哪冰冷的鐵軌上的時候。

我相信,海子,他找了愛情!

悲劇就是將人生有價值的東西毀滅給人看,那麼人生最美的愛情也就是一輩子續寫下的遺憾!

倞青和尚浩始終沒有在一起,倞青問尚浩他的選擇時,他說:“他想要好聚好散,不希望把事情做得那麼絕!”在當時的我至少認爲他是個有情有義的男人?。

可是一次又一次他傷害的是我的姐們兒,我問他:“你到底要誰?能不能不要再讓所有的人都痛苦啦,可不可以像一個男人一樣做他一個像香菇一樣乾乾脆脆的決定,不要像金針菇一樣進了肚子拉出屎都***拖拖拉拉的!”

倞青問他:“爲什麼對他前妻狠心一點!”

他的回答是:“前妻,不對應該說他老婆有孩子!”

他老婆說:“我可以放你,我可以和你離婚,直要你給我錢,給我足夠得錢!”

他說:“錢不是問題,問題是我沒錢!”

是呀!誰還能說什麼呢?我只覺得這男人真他媽虛僞。註定因爲我們太年輕,註定因爲我們太天真,註定因爲我們還相信愛情,註定因爲我們還很純潔!

尚浩是一個商人,註定了他的愛裡存滿了算計,存滿了利益,把他的愛情晾在案板上,你都可以看到都是人民幣不小心留下的花花綠綠的印記!

那一天倞青帶着自己的備胎展示在我們所有人的面前(包括尚浩)一個年輕有爲、軍人世家的小夥子,她指着尚浩說:“我們不合適,從裡到外都不合適!”

尚浩說:“我不同意!”

倞青哼哼冷笑了兩聲說:“你真搞笑,我做事從來不需要人同意,而且做這一件事的唯一的理由就是讓你更加不爽!”

是啊!我早就應該想到,倞青即使離開也不會讓他好過,否則她就不是倞青。

畢竟曾愛過,這也是倞青的客氣,對於尚浩的最初的信誓旦旦到最後的漸近漸變,倞青想過的是讓他家破人亡,妻離子散!

可是有一天她忽然覺得不值得,我很慶幸她想通了,否則我毫不懷疑她的能力,也好不小看她的魄力。

這一刻我忽然想到,人真的好悲哀,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何時已不再是原來的自己。

相愛是兩個人的事情,不愛就是一個人的事。在一起後,我努力的做一個你愛的小女人?,人前俯首稱臣,人後嬌羞迷人,千嬌百媚,從一個女強人變成一個小情人,而有那麼一瞬間,你會忽然覺得,不想讓未來的你,討厭現在的自己!在枕邊,你看着熟悉的人,卻再也不是當初的模樣了,她的背影再也給不了依靠的安然,原來,在我努力愛你的這些時光,我已經不愛你了!你就再也不會在我心裡受到提及!

這是倞青留給尚浩的最後一絲狂熱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