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里尤看到下面的人交頭接耳,不解的往上一看,只見自己高舉着的,是一把刀鋒已經有點生鏽的舊匕首。他的臉色煞的變白,然後又變成豬肝那麼紅,最後又變成墨汁般的黑。他氣急敗壞地把手裡的匕首往地上一扔,轉身狠狠地瞪着我。
此刻我早已經拉着莎雅,站在離阿里尤幾米開外的地方等看着他的笑話了。我看着阿里尤的神情變化,越看越覺得好笑,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阿里尤怒瞪着我說了一句話,但是我聽不懂,因爲他說的,是法爾族的方言,不過身邊的莎雅馬上便告訴我:“他問你是誰?”
我擡起頭來,把帽子脫下來,大聲道:“我是應你邀請而來的冷如楓!”
臺下的瑪雅一看到我,自然高興得跳起來,但是她卻被身邊的兩條漢子按住。
阿里尤哪裡想得到我居然大搖大擺的走了進來,還和他站在同一個臺上。他臉上的青筋一條條鼓起來,臉上的肌肉更是一塊塊扭曲在一起。他指着我對臺上站在發呆的兩個青年人罵了句。那兩個青年唯唯諾諾的應了一聲,便要衝過來。
不過他們才動了動,前面的人羣便更加的騷動起來。一個女子的說話聲壓過了村民的竊竊私語聲和驚呼聲。
阿里尤連忙往下一看,只見人羣前,瑪雅的旁邊,那兩個大漢已經趴着地上,一動不動,而現在站着的,是一個清麗的長髮少女,她的黑眼睛映着火堆的火光,炯炯有神。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被我叫來的花雨!而旁邊的手裡拿着一個木盒,揹着一個包裹的,也是一個女子,這個女子的長相和莎雅有點像,正是莎雅的姐姐莎莉!
也許讀者很奇怪,莎莉不是精神失常進了精神病院的麼,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其實我也是在和花雨通電話的時候才知道的。記得我昨天在醫院裡和花雨通國際長途電話:
“如楓?什麼事?你現在在哪裡?”花雨在那邊似乎很擔心。
我笑道:“我沒有什麼事,不過可能要麻煩你來一趟A國了。”
“我來?你沒有事吧?還是要我幫你幹什麼事?”
“嗯,我要你替我去找一個人,找幻寧!”我頓了頓又道,“還記得我和一起去幻寧那裡收起的一個木盒麼?你去找他,然後用我的密碼把木盒帶來。記住,不要打開它,也不要讓任何人接觸那個木盒。另外我還要你幫我問幻寧拿一樣東西。”
“什麼東西?”
“一段骨頭,我相信他的研究已經有了結果了,不過恐怕我不能讓他繼續研究下去。因爲我現在很需要它去救人。你跟幻寧講,我相信他一定會理解的。”
“好。事情很急麼?我今晚就去找幻寧!”花雨好像突然想到什麼一樣道:“哦對了,我還有些重要的消息要告訴你的。”
“什麼重要消息?”我好奇地問。
“記得顧首誠麼?”
“當然記得,是那個幫我們驗指紋的技術員。怎麼,他有新發現?”我以爲顧首誠有什麼新的發現,要找我研究。
“不是,是他的未婚妻,他的未婚妻突然清醒過來了。他現在已經趕回去了,可能工作也會調回那邊。”
“哦,那是好消息啊。那莎莉的情況怎樣?”我心裡替顧首誠高興,不過也擔心莎莉的情況,畢竟她是莎雅的姐姐。
“我正是想跟你談這件事,莎莉的情況也好轉了許多。郭老曾經打過電話來給你,不過他找不到你,所以打來我這裡了。郭老說莎莉的情況變化得很快,現在幾乎已經完全恢復正常了,但是卻找不到是什麼原因促使她好轉的。”花雨疑惑地道。
怎麼會這樣,兩個人幾乎在同一時間好轉,這是一種巧合麼?不過精神科的疾病現在還研究得不多,很多連發病的機理都不清楚,自然無法探究它怎麼會突然間好轉了。也許這隻能說是一種巧合吧。
我想了想,把莎雅在這裡的遭遇大概地講述了一遍給花雨聽。如果莎莉的情況適合出院的話,讓她轉告莎莉。我雖然不知道莎莉會怎樣處理這件事,是繼續我行我素,不理族人的情況,還是會回來幫助她的妹妹,這全在她自己的選擇,不過我覺得她還是有必要知道她的家鄉在發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