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炎一行九人順着山間的小道一路疾馳而下,本以爲在天黑之前定能趕到遺荒山脈中的那個小鎮上,可是山中小路綿長,一路疾行之下竟然迷了路。
此時天色漸晚,夕陽已經沒入山後。四周已然變得一片灰暗起來,
“我們是不是迷路了?”杜飛鳳轉頭看了一眼洛炎。
洛炎舔了舔有些乾裂的嘴脣道:“嘿嘿,好像是,”
咦,一名褐衣大漢突然說道:“爲什麼這山中的景色都相差不多?”
“那是因爲這是遺荒山脈。我看我們還是先找個落腳的地方吧!”杜飛鳳建議道。
“那邊好像有一片樹林,不如今晚就在那裡將就一下吧!”洛炎指了指不遠處的一片林子說道。衆人雖然功力深厚,可是這一夜一天的殺戮,早就累得要死,諾不是怕那些藍衣人改變主意再來追殺,早就尋地歇了。
一行九人剛剛走到林子邊緣,一絲淡淡的血腥味讓洛炎揮手止住了衆人的腳步。“小心,這林子裡有古怪。”
的確此時夜色已臨,這片野樹林中不但出奇地安靜在月光的映照之下竟然隱現點點的磷光,一層薄薄的霧氣正從林中緩緩溢出,一種古怪的氣息讓洛炎迅速倒吸了一口涼氣,“這不會就是傳說中的西荒鬼林吧!”
“鬼林。鬼林,西荒鬼林。我們不會這麼點背吧?”一名大漢有些驚恐地說道。
“快看那邊好像有塊石碑。”杜飛鳳向林中一處一指。洛炎等人凝神望去,果然,藉着皎潔的月色,一塊青石碑立在林子的邊緣處。
幾人過去一看,上書十六個大字,第一行是:“蓋世絕功,朝夕可成。”另一行卻是:“江湖禁地,擅入者死。”哈,真是有意思,洛炎津津有味地站在碑前笑嘻嘻地看着。
杜飛鳳在一旁道:“洛郎,我們進還是不進。”
洛郎,洛炎轉身看了杜飛鳳一眼,而杜飛鳳臉色絲毫未變。一聲洛郎叫的極爲自然,好像已經喊了有些年月了一樣。
咳咳,一名錦衣大漢在此時說道:“洛公子您覺得咱們是進還是不進。”
啊,洛炎正盯着杜飛鳳出神突聞那人一問忙道:“最好別進,此時夜色漸深,我看不如等到明天一早再作打算。”
“不錯。”衆人連連應是,在林外尋了一處可以歇腳的地方,準備就此將就一宿。
九人分了兩夥,七名大漢笑嘻嘻地把洛炎和杜飛鳳撇到一旁,自顧自地湊到了一堆。杜飛鳳有些扭捏走到洛炎的身旁坐了下來,
“洛郎,吃點東西吧!”杜飛鳳見一塊肉乾遞給洛炎。
洛炎笑着將那塊肉乾接了過來道:“你還真打算做我洛家的媳婦?”
啊,杜飛鳳一聽猛地擡起頭來,一雙妙目進盯着洛炎的眼睛道:“洛郎以爲飛鳳那把劍兒是白送的嗎?”
洛炎嘆了口氣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想我洛炎相貌醜陋不說,還身負血海深仇,我只怕會辜負了你的一片心意。”
洛炎如此一說,杜飛鳳的臉色頓時緩和下來:“有道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我相信洛郎,也想信自己的眼光絕不會看錯了人滴。”
哦,洛炎見杜飛鳳神色極爲堅定苦笑着搖了搖頭道:“你叫我洛郎,那我是不是該喚你一聲娘子什麼的。”
啊,杜飛鳳臉色一紅,嬌羞地低下頭去道:“洛郎想怎麼稱呼,就怎沒稱呼,反正飛鳳在將那劍兒送於洛郎之時,便已經把自己當成洛家的人了。”
杜飛鳳說到最後聲音越來越小幸虧洛炎聽力過人,否則還真要猜上片刻。
洛炎將那肉乾整個扔進嘴裡用力地嚼了起來。“不知洛郎可否定過親事?”杜飛鳳忽然想起了什麼,小聲地問了一句。
嗯,親事?洛炎的腦海中突然出現了洛瑾那妖嬈的身影,這可是二孃和孃親一早就定下來的親事,父親也是點過頭的,算是第一個與自己有婚約的人吧。“父母生前,曾給洛炎定過一門親事。”
哦,杜飛鳳接着又道:“不知那位姐姐叫個什麼名字,日後如諾遇上也好知道她是自家的姐妹。”
洛炎將那塊嚼的並不太爛的肉乾吞了下去道:“她叫洛瑾,是我二孃的女兒。”
啊,杜飛鳳一聽頓時驚呼了一聲:“那她豈不是與洛郎你…….”
哈哈哈,洛炎笑道:“她是我二孃的女兒倒是不假,但與我那父親卻毫無血緣關係,想必是家中長輩怕我相貌醜陋,不會有女子看中,所以才定下的這門親事吧!如此倒也能爲洛家留下一絲血脈。”
哦,杜飛鳳接着又道:“那媚兒姑娘和那王家小姐與洛郎又是何關係那?”
洛炎一聽到影媚兒的名字便不由得心思一亂:“媚兒她註定會是我洛家的女人,至於那王語晴與你洛郎我,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兒。”
說道王語晴洛炎還真有點牽腸掛肚,不知道這蟒蛇丹兒能不能對她的病有所幫助。
“飛鳳雖然與媚兒姐姐相處時日不多,但早已看出她對洛郎的心意,至於那王家的小姐似乎對洛郎也有些似有似無的情意,只是她心中好像早就有了一人,而且要顧慮的事情也是很多。所以……”杜飛鳳話到此處欲言又止。
“唉,騰龍難起凡塵路,飛鳳更易九霄遊。洛郎可知道這兩句話的箇中含義?”不知爲何杜飛鳳吟出了這麼兩句玄詞兒。
洛炎沉思了片刻道:“龍,鳳,自古以來便有男爲龍,女爲鳳的說法,這前一句好像有龍落凡塵命數難長之意,而後一句則應該說的是鳳飛九天更易活命的意思吧!”
杜飛鳳點了點頭道:“妾身便是因爲這兩句話才活下來滴。魏帝壤平因爲一個莫須有的罪名抄了我杜家的滿門。以至於我杜家一百三十二口男女老少命喪天牢之中,這血海深仇我………”
“杜家的大仇,有我來報,那魏帝壤平的性命,有我洛炎來取。”洛炎血氣一壯豪氣千雲地說道,既然周帝文博要殺,再多上一個魏帝壤平又算得了什麼。
“洛郎。”杜飛鳳聞聽立時雙目泛淚感動之極。
“天色不早,咱們還是儘早歇了吧!”洛炎有些乏意地說道。
“嗯。”杜飛鳳聽話地應了一聲,向洛炎身上靠了靠羞澀地說道:“洛郎可覺得冷。”
“還好。”山中夜風的確有些清涼,但洛炎倒沒覺得什麼,因爲懷中的十彩流光珠無時無刻地都在發揮着它特有的功效,讓洛炎周圍三米之內均是風露難侵。
杜飛鳳抱着雙肩臉色越加的紅暈:“洛郎,飛鳳覺得這山中的夜風很是陰涼呢。”
哦,洛炎一聽連忙把身上的外衣脫了下來,披在杜飛鳳的身上。
“如何,是不是暖和了一些?”洛炎隨口問了一句。卻讓杜飛鳳在內心甜蜜的同時又暗道洛郎好生愚笨,竟然猜不出自己的心意。
“好像不怎麼管用呢!”杜飛鳳小聲地說道。
哦,這可該如何是好,難不成要自己把衣服全脫給他不成,那自己豈不是……咦,洛炎突然想起懷中的那枚十彩流光珠,不如把那十彩流光珠……可是轉念又一想,很是不妥,如此黑夜之中,十彩流光珠已經拿出必會大放光華引人窺視,先不說這野林子內有沒有人,就算不遠處那七名江湖漢子究竟是何路數,洛炎現在也不是太清楚。
杜飛鳳見自家郎君這不知所措的摸樣,心中又好笑,又好氣。“洛郎,不知飛鳳可否借洛郎的胸口一用。”杜飛鳳不忍再讓自家郎君爲難,撇下矜持一語點透、
啊,洛炎一聽一時沒能轉過彎來道:“這胸口長在我的身上,這,這可要怎地個借法?”
哼,杜飛鳳一聽氣得鼻子差點歪到了一旁,當下也不再言語,嬌軀一倒,直接偎進了洛炎的懷中,
“哦,原來這胸口還是可以這般的借法。”洛炎一時頓悟,卻惹的杜飛鳳嬌羞地在洛炎的肩膀上狠擂了一下。
一股暖流從洛炎的胸口傳來,瞬間流遍了杜飛鳳的全身各處,暖洋洋的很是舒服。
洛炎一經頓悟也不客氣,雙臂一環把個杜飛鳳緊緊抱在了懷中,觸手柔若無骨,香氣撩人,嚶嚀,懷中佳人好似很是受用,將一張小臉兒緊緊貼在洛炎的胸上,
“這冤家,倒也不是一個榆木疙瘩兒。”
杜飛鳳窩在洛炎的懷中倍感心安舒適,疲憊的感覺也逐漸侵襲而來,不一會便睡了過去。洛炎抱着一個美人兒睡得也很是香甜。
而睡夢之中,洛炎抱着杜飛鳳出現在一處曠野之中,懷中那嬌豔豔的美人兒也似乎並未睡着:“洛郎,你這是要把鳳兒抱去哪裡呀。”懷中杜飛鳳嬌羞地問道。
洛炎眨了眨眼睛一本正經地說道:“那還用說,當然是要去洞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