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他不得不承認,這位年輕道丹宗師在丹道上的驚人天賦,尤其是這一手掌心融丹的手段,的確令人驚歎不已。
火焰繼續燃燒,掌心中的丹藥由碧綠的色澤,逐漸變得一片紫金,濃郁的藥香繚繞擴散,瀰漫整座峰頂。
"這是破尊丹,我在典籍上見過,一定不會錯!"石亭內有人興奮不已的驚呼出聲,在場的大人物顯然也聽都說過此丹的珍貴不凡,雖對自己無用,但家族中有大把的後輩需要。所以,眼神都變得灼熱瘋狂起來。
一時間,石亭內便傳出一道道爭相開價的聲響,一羣活了下知多少百歲的老傢伙,居然毫無風度,只是爲了獲得一枚破尊丹,甚至不顧顏面的要大打出手。
霍老的神色無比頹喪,他清楚的知道自己敗了,而且敗得十分徹底。不過,更讓他感到詫異不解的是,自己明明在煉製丹藥,而且投入了大量的珍稀靈藥,就算沒煉出破尊丹來,只是那許多靈藥也該在呀,但,如今卻是憑空蒸發消失不見了,不知去了那裡?
"諸位前輩,不知這一陣算不算晚輩贏了?"陸隨風手持破尊丹,衝着石亭朗聲道。
峰頂一片靜寂,那些老傢伙纔想起這是一場有關生死的比試。結果一目瞭然,那裡還需要評判。"即無異議,那就是我贏了!"陸隨風繼而笑道:"紫仙子,這兩枚破尊丹就交由你全權處理了。"話落,兩枚丹藥頓時化兩道紫色流光直接射入石亭內。
陸隨風心裡清楚,今日若不將這兩枚破尊丹處理掉,誰知道會不會上演一場奪丹殺人的橋段。無論答應給誰,都會開罪其他的大人物。唯有將這燙手山芋交到拋出去,纔是當下最好的選擇。至於會如何處理,那就與自己無關了。
"少主贏了!"景雲興奮的握了握拳;"我就知道會是這個結果!"
"之前不知是誰說少主要被煉化了?"凌青風鄙視的瞥了他一眼。
就在這時,鎖龍鼎突然光芒四射,無數的神秘紋路旋轉,彷彿有一股強大的力量從鼎爐中迸發而出,恐怖的氣息讓所有人爲之色變,唯有最靠近鼎爐的陸隨風仍是一片淡然,甚至連一絲驚慌的神色都沒表現出來。
"殺了他!"霍老目光狠厲,口中吐出一聲森然冷喝。
"哼!只有這點小雞度量,如此心境,難怪百年難有寸進。"陸隨風不屑的冷哼道:"想要動用鎖龍鼎嗎?不知它是否還會聽你的話?"
輸了,便要殺人,這還是南域道丹盟的那位道貌岸然的九長老麼?這一幕顛覆了所有人的認知,一時間都被驚呆了。
唯有閣樓內的那位心中一陣冷笑,陸隨風的表現太過令人驚駭,居然連霍老都敗下了陣來,當真有些始料未及。見其當下己心生殺機,自然喜聞樂見。
"居然敢擺老夫一道,當真是史無前例,即然做了,就要有承受後果的覺悟。"霍老的眼中殺機凜然,一個沒多大背景的年輕道丹宗師而已,雖然驚豔,前途無量,那又如何?殺了就殺了,誰奈我何?
嗡!一道恐怖的威能從鎖龍鼎中迸發而出,整個峰頂都是爲之一顫,池潭的水更是一陣沸騰的沖天而起。強烈的光線刺人眼球,晃得人的雙目難以視物。
"怎麼會這樣?"霍老的聲音帶着驚顫的響起,充滿着難以置信的惶恐。
眩目耀眼的光芒散盡,視線恢復清明的衆人,望着眼前的一幕,都是驚愕的園瞪着眼,大張着嘴,盡是不可思議的神色。
之前還殺氣森然,意欲操控鎖龍鼎砸人的霍老,此刻卻是像狗一般的趴在地上,身前還有着一灘血水,狀極悽慘狼狽。
"這怎麼可能?居然與鎖龍鼎失去了聯繫,而且還遭致了反噬!"霍老帶血的口中喃喃,眼中盡是一片迷芒和惶然驚恐,再度嘗試與鎖龍鼎的聯繫,卻是徒然無功。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天地寶物通常都擁有自動擇主的靈性,有德居之。"陸隨風鄙視地談道:"如果我沒猜錯話,這上古鎖龍鼎並非你機緣巧合而獲,只是憑藉滔天權勢強取豪奪得來。所以,根本無法將其煉化,只能憑着秘法強行加以操控。我可有說錯?"
"你……怎麼知道?"霍老心神巨震的狠狠盯着陸隨風,他的確是在爲一名修者鑑定寶物時,見寶心動,而後……這名修者和那件寶物便徹底消失了。但他沒想到這鎖龍鼎中竟然封印着一隻上兇獸,以他的能力根本無法將其降服,更別說煉化了,只能強行使用某種秘法,才得以勉強操控。
所以,每次使用鎖龍鼎時,都是尤爲的小心異異,因爲那隻上古兇獸根本不怎麼聽他的使喚,甚至亞根就沒將他放在眼裡,讓人能夠感覺到那種骨子裡的鄙視和不屑。
儘管如此,每次煉丹還都是能順利完成,而且品質還上了一個臺階。更有兩次遇到不開眼的傢伙,還直接操控着鎖龍鼎將其生生砸成肉泥。只是這一次不知什麼原因,竟是徹底的與鎖龍鼎失去了一切聯繫,更可怕的還遭到了反噬,所幸的是沒被砸成肉泥。
而這一切都發生在將那小了吸進鼎爐之後,不明白爲什麼沒被當作藥引煉化,更不明白這次煉丹怎會失敗,而那些靈藥都去了那裡?
更讓人困惑不解的是,這小子非旦沒被煉化,居然還在鼎爐中煉出丹來。霍老只覺自己的腦子一片迷糊,難道他在鼎爐中蠱惑了那隻上古妖獸?否則,這一切都太難解釋了。
只是這隻上古兇獸的靈智奇高,自己每次與其溝通,都被鄙視得無地自容,連最後一點尊嚴都被賤踏得徹底崩潰了。不知這小子對其做了什麼?
"你老別這般仰視我,會頭暈的!"陸隨風戲謔地笑道:"其實也沒什麼,只是對着那狂傲的傢伙吼了一嗓子而已,然後它就變得像一隻小貓般的乖巧聽話了。就是這麼簡單!"
"只吼了一嗓子,那傲慢的傢伙就臣服了?不可能!"霍老目眥欲裂的嘶吼出聲,再次心有不甘的竭力摧動秘法,想要奪奇回鎖龍鼎的掌控權。怎奈他無論如何拼命,鎖龍鼎卻是再無任何反應。
"切,我都說過了,天地寶物擇主而侍,有德居之,豈是屑小之輩可以輕易染指。"陸隨風說話間,手掌微伸,鎖龍鼎內便發出一道嗡鳴,旋即便緩緩地漂浮起來,光芒收斂,而後肉眼可見的逐漸在縮小,呼吸之間,便縮小到了拳頭般大小,輕柔地落在了陸隨風的掌心之中。
"不錯的上古寶鼎!多謝前輩慷慨饋贈,還有那許多珍貴的靈藥。晚輩無以爲報,唯有饒你不死了。"陸隨風說出這番話來,都感覺自己有些太無恥了。
不過,想到此老的卑劣,還意欲煉化滅殺自己,也就毫無愧疚收下了這份禮物,赦免了想要自己死的人,也算是仁慈大度了。
霍老聞言,雙目怒睜,再也忍耐不住一口鮮血狂噴,無比怨毒的嘶聲道:"小子休要得意,老夫絕不會放過你,讓你後悔活在這個世上。"
"是麼?即然如此,何必又要放虎爲患,不如現在就要了你這條命,以免日後寢食難安。"陸隨風說話間,手掌一番,鎖龍鼎再現。
霍老見狀頓時色變,整個人蹭的一下從地上竄了起來,不顧形象的直接朝着峰頂之下狂掠而去,不敢再放出一句狠話。
陸隨風只是冷哼了一聲,並沒有追殺此老的意思。換個場合,想要自己命的人,絕對會毫不猶豫的當場抺殺。但此時當着這許多大人物的面,斬殺一個南域的道丹宗師,勢必會引來衆怒,實爲不智之舉。
見到這一幕,棲風閣內的那位卻是暗自冷笑,寶鼎被奪,換着誰都不會輕易善罷干休。更何況,南域道丹盟的那些老傢伙本就是睚眥必報之輩,何曾有過如此奇恥大辱,只須登高一呼,這小子勢必遭遇無休無止的追殺,不死不休。
"小友可要當心了,這老傢伙視這鎖龍鼎如命,如今被你奪去,無疑已結下了死仇,勢必會不惜代價的懸賞你的項上人頭。"石亭中的紫仙子出聲提醒道。
就在這時,棲鳳閣內一直未曾露過面的鳳閣主,突然再次出聲道:"接下來,就要有勞餘老出手了。"
對於之前的一場道丹比拼,雖然沒有宣佈最後的勝負,無疑已默認了這個結果。這種一敗塗地場面,無須言明,已是絕對的一目瞭然。
話音落下,石亭的珠簾掀起,一位身形高大威猛,紅髮,紅須的老者闊步走了出來,一雙虎目灼灼發亮,不怒自威,懾人心魄。更令人驚詫的是,這紅髮老者的額頭眉宇之間有着一個尤爲醒目的印記,酷似一隻垂閉着的眼睛。
"沒想到這棲鳳閣主主面子夠大,竟連道器盟的餘長老都能請來助陣,如此陣仗,還真是下足了功夫。"虛雲天君驚噓不已的出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