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離嵐忽受制,邢楓將反撲
記憶是擱藏心底的殤,逆風悽然北望,暗自流盡年光。誰管我流年消散。
夜依舊濃墨裝飾,河風稀疏,枝葉輕搖。青石板,離嵐對月而立,他不曾更換過裝扮,可白衣映月,卻不輸月的潔淨。
“今夜,叫我怎能安生的熟睡?”離嵐輕聲呢喃,風撩起他的髮絲,看到的卻是他傷懷的臉龐。
“袶,你可還好?”離嵐擡頭,看向那一抹月,“唉,蓮雪,你又在何處呢?”他伸手入懷,拿出那精緻的玉盒。他看着它,嘴角含笑。如今之物,唯有這玉盒能牽動他的嘴角了吧。可是,連自己思想都不能掌控的人,他又有何資格保留任何一物呢。
突然,離嵐渾身一個驚顫,玉盒順手而落,水花激盪,漸漸沉入河底。
“是,主人,嵐稍後便到。”離嵐甩了下衣袖,周身冰雪繞身,他沒有去管平時愛若珍寶的玉盒,片刻,便隨冰雪的消散,離開了河畔。
半晌,另一道身影落於此處,手中拿捏的正是離嵐剛纔掉入河中的玉盒。
“王,川名不會讓你出事的,哪怕是付出我的性命,川名定救您脫離掌控。”原來他便是一路跟蹤離嵐而來的落川名,他把玉盒收於胸懷,四周走動,觀察着這地方的蹊蹺,最後落川名一個轉身,如流星追月般朝東邊飛去。
“王,等着川名吧,您幕後之人,川名會讓他付出代價的!”
夜幕消退,落川名飛去的東方漸漸亮起了魚肚般的白。下一秒或許就是真相大白的一刻吧。他緊了緊手中的劍,速度更盛的飛往前方。
黎明曙光之前,屋頂上兩道身影一前一後急急閃過。
“我現今這是要去何處?難不成一直被後面那人追下去?”邢楓漂盪在各個屋頂之上,雖說被人追逐,但絲毫不見他的臉色有任何慌亂,他低頭四望,似乎在找尋什麼,可一時又難以找到。“唉,我的靈魂之力該如何才能更上一層樓,如今的我還不足已威脅到離嵐、離袶,我必需要更強,更強!”
“呼呼~~真沒想到,你這剛甦醒過來的靈魂體竟有此番威能,我如此速度都被你甩於身後,邢楓,你可敢停下來與我一戰!”祭祀滿臉通紅,可他仍舊不減速,一個勁的追着前方的邢楓。
“祭祀?哼,他似乎也是個靈魂體,可我怎麼感覺不到他外泄的靈魂氣息?對了,他是借生人軀殼寄生的靈魂體!”邢楓猛的頓住身形,擡頭看着隨他停下也猛的靜止的祭祀,“我若是吸收他所有的靈魂之力,是否會讓我有所突破呢?”邢楓眼中光芒閃爍。“可如今的我可能拿不下這祭祀,走一步看一步吧,或許下一秒就是機會!”
“是要戰了嗎?”祭祀氣息漸漸平穩,他舒了一口氣,凝視不遠處同樣盯着他看的邢楓。“哼,管那麼多幹嘛?邢楓古劍我一定要帶回去,不然上面知道,絕沒有我的好果子吃!”祭祀扣印,突然無數個如祭祀般身形的人出現在四周,“邢楓,此刻看你何處藏身!”話未盡,那幻化出的身影便都朝着邢楓的方向衝飛過去。
邢楓便未理會這些身影,因爲他知道這些不過只是些幻影罷了,過不了多少時間自會消退。他一個轉身,繼續朝着前方飛去。他觀察着周圍的路況,他必須找到一個最有利他的地形爲之戰鬥,那樣他的勝算纔會加大。
確如邢楓所說,一段時間過後,原本數量達到幾十的身影現今卻不及十個了。一個看似更加實體化的祭祀猛的降落在邢楓的前方。
“邢楓,除了跑你就沒點其它的本事了嗎?”剛剛借幻影追蹤邢楓的機會,祭祀在民間屋裡換了一個軀殼,此時的他又是狀態飽和了。
“該死,我怎麼就沒有想到他能量的消耗呢,沒有軀體他不會有太大的戰鬥力,我需拖延時間,待到祭祀力盡之時再與其對決,那時我纔有機會完全佔有他的靈魂力。”邢楓拔出古劍,劍身合一的繼續前飛,絲毫不顧及站在跟前的祭祀,只是他飛的速度更快了,劍上攜帶着煞氣,若是常人挨着,怕是片刻便會斷兩半吧。
“就怕你繼續像只蒼蠅四處逃竄,既然來了,就讓你看看我的厲害!南蠻秘術,五蠱錐心雷!”祭祀攤開的雙手漸漸合攏,五道不同顏色的光球凝實了在他胸前旋轉,時不時還有雷電聲響徹在光球內部。待到邢楓稍稍靠的近了些,祭祀略微飛高,光球一個接連一個,朝着下方的邢楓襲去!
“你以爲你是離袶嗎?天底下的引雷術,恐怕唯有離袶那禁術會讓我消散吧。”邢楓一聲冷笑,速度不減的依舊前飛,當五蠱錐心雷將要與其碰撞得時候,邢楓一個轉身,改變飛的方向,疾疾的避過祭祀的攻擊,繼續朝着遠離祭祀的方向飛去。
“好你個邢楓,竟敢耍我,等我抓到你,我定讓你永不超生,受盡人間疾苦!”祭祀握了握雙手,繼續下落的光球便化作能量消散在空氣中。事不宜遲,祭祀立馬又隨着邢楓離去的方向追了過去。只是他卻不知道,他這個原本的獵人已經被人看做了獵物,世上原本將死的兔犬,也會突然硬起頸脖,反將追逐它們的兇徒至於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