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李牧之憂雪鏡 落川名顯身手
落日餘暉，少了離袶的潛龍殿變得異常冷清，殿前的櫻花樹自顧的搖擺着枝葉，不管有無人賞，它們總有着自己的姿態，勿需人憐。 “至少平時這裡還能看到王，遠眺的身影，可如今卻獨剩下這不知世情的櫻花樹了。”拄杖老者緩慢踱步，剛離開政殿，滿腹心事的李牧之也頗是無奈，不經意間便來到了離氏的王居住的宮殿處了。潛龍殿的後方是一片蒼茫的雪原，五年前，他也曾在這一片地域上與落塵、落輝一起和王宮貴族們演武過，可如今也同樣的荒廢着，離氏的後人如今也只剩下離袶、離嵐他們了吧。老者擡頭望天，原本微躬的背脊此刻也挺的筆直：“離氏自家人中的爭奪，老夫可以任其發展，但若外姓人士想要染指，我手中的落印雪杖可是答應不得，炎夕小兒，老夫靜坐待你兵馬入川！”老者周身現出淡淡微光，手中握着的雪杖更是響起了輕微的龍吟身。 “老師......”落川名疾步而來，剛開口叫出老師二字，一個冰球瞬息朝他飛來。落川名慌忙轉身，一個跳步，拔劍身後一個迴旋，險而險之的避了過去，還未待他站穩腳步。緊接着，第二個、第三個冰球迎面而至。落川名按劍格擋，隱約用出了內勁。如此兩三個回合，落川名才穩住氣息，回過神來。此刻面對無數的冰球也是再無慌忙之色。 “老師，您這是爲何啊？”落川名邊揮劍抵擋飛來的冰球，一邊微微氣憤的對着李牧之說道。 “閉嘴！用心躲避這些冰球，接下來我要換用冰刃，試試你的漫葉落蹤步如何。”李老把雪杖插入雪地，雙手開始交換着釋放幻術，此刻，從李老手中過去的也已變成了殺傷力更爲強大的冰刃了。 落川名揮着手中的劍，口中時不時略有些不滿發出，但卻毫無辦法。他踏着落家獨有的步伐，輕盈而又飄逸的晃盪在冰刃之間。 “漫葉落蹤步練的到也有了七分火候，但還不夠，當初落塵的漫葉落蹤可是接近了圓滿，可依然在王的手中過不了一招，接下來用上你的天劍九氏。”說完李老便開始扣印，繁複的印式使得每觸動一下手指，其上都會冒出淡淡微光。 落川名躲避開最後一擊冰刃，持劍稍稍喘息了一會，當他看到李老的手勢之時，臉上略微抽動了一下，但立馬又回覆了平靜。“這會老師看是動真格了，哼，漫葉落蹤步七層的火候在現今這雪鏡足夠橫行了，有本事，老師您的冰刃就再快些，大圓滿的漫葉落蹤，我落川名就未必踏不出來了呢。哎，看來得讓老師小小的知道一下他的徒弟現在有幾分火候了啊，不然這沒完了的試探我可受不了了。天劍九式，我就用這基本的第一式來破了您這幻術。” 李老臉色依然沉寂，他雙眼直視落川名。其實他自己心裡一直摸不清他這親手**出的徒弟到底底線在哪裡。落川名太過聰明，他知我不會傷他，敵得過我或是敵不過，若是他不想敵，他便會露出破綻，故意退之，我這冥靈術不知他會不會應對。 “接招了，落兒，不可小瞧這冥靈術，切不可讓這術法靠近你周身一米處，不然你的靈魂力將會被它侵蝕，導致全身麻痹，動彈不得！”李老揮手打出幻術，同時也不放心的提醒了一下前方依舊毫不在意的落川名。 “看好吧，老師，小小的冥靈術還奈何不了您的落兒！天劍九式第一式——破石！”落川名右腳後踏，前手握劍挑起一個劍花，瞬間他的周身便形成了一個劍網狀的保護區，待到冥靈術逼近，落川名嘴角含笑，刺劍緩緩迎接，劍到術破，原本聲勢浩大的冥靈術此刻已煙消雲散。落川名收劍，一臉笑意的看着李老。 “三百六十七劍！落兒能將破石揮出三百六十七劍！”李老微愣，他明白了他現今這徒弟究竟何等厲害了。天劍九式練到極致也不過三百八十劍，李老搖頭，散去一臉的沉寂，轉而滿面笑容。 “落兒，你過來，剛纔匆匆而來所謂何事？”李老抽出雪杖，緩步朝着落川名走去，此刻的他擁有的形態同街上同齡老者確實相差不了多少了。 “哼，落兒不過來，剛纔落兒急急而來，老師您話都不說，直接就開打，若是傷了落兒這個雪鏡唯一的將軍該如何是好啊！”落川名此刻卻是不依了。五年之前他不過是個十歲不到的落家孩童，朝政之事自有父親與兩個哥哥擔當，他與他那兩個哥哥更是一年見不了兩次面，亦是同父異母，落家又是處於雪鏡的後方，除了出戰的門人，落家的保存相當於整個雪鏡城是最完整的了。當年之戰，落川名雖從長輩處得知不少，可畢竟年齡還小，即使是如今貴爲雪鏡將軍亦是如此不解世事。 “好好好，老師知錯了，但朝政之事耽擱不得，落兒，速速道來！”李老依舊和顏悅色，他高興這雪民的邊防又多了一座厚厚城牆。 “該死！這麼重要的事我卻給忘了。老師，星祭師剛纔傳言說已在距雪鏡城四百里處發現了王的蹤跡，命我速請老師去殿堂商議。”落川名撓撓頭，低着個都斜眼瞟望李老。 “哎......!快隨我一道進殿！”李老重重嘆了口氣，速速的朝着議政殿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