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正峰皺起了眉頭,帶着大牛走過去一看,幾個地痞流氓一樣的傢伙,圍住了兩個女子。這兩個女子穿着白色的僧袍,是兩個僧人,一個三十多歲,一個十三四歲。
兩個僧人是一對師徒,師傅是徐娘半老、風韻猶存,徒弟是含苞待放,清新純真。那些地痞流氓打量着師徒倆,眼睛裡滿是淫邪之光。
師徒倆緊緊地靠在一起,退到了角落裡,師傅還不忘安慰徒弟,“芸兒,不要害怕,有爲師在這,不會讓他們傷害你的。”
流氓哈哈大笑,看着師傅,說道:“你現在是泥神仙過河,自身難保了,你還要保護你這徒弟?”
旁邊的流氓說道:“把這師傅留給我吧,我就喜歡吃這種熟透了的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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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相反,我喜歡吃那有點青澀的小果子。”
“不管是熟透的還是青澀的,我都喜歡吃。”......
這些無恥的地痞流氓,把師徒二人當做了財物,商量着如何瓜分。
師傅很是氣憤,叫道:“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們如此作惡,就不怕官府懲罰你們嗎?”
地痞流氓們哈哈大笑,說道:“這荒郊野外的,你拿官府嚇唬我們?我告訴你們,你們要是識相的話,就乖乖地從了我們。否則的話,我們就把你們倆先奸後殺,隨便找個林子埋了。”
聽着流氓們的恐嚇,名叫芸兒的小徒弟嚇得是瑟瑟發抖,躲在了師傅的身後。
師傅畢竟年紀大,比芸兒多幾分膽氣,衝着流氓們叫道:“我們是僧人,是女媧娘娘的僕人,你們要是敢傷害我們,女媧娘娘也不會饒恕你們的!”
流氓們根本就不信鬼神,說道:“官府唬不住我們,就拿神仙嚇我們?女媧娘娘在哪,你叫她出來,老子看她長得漂不漂亮,要是漂亮的話,老子不嫌她年紀大,把她一起收了。”
“你敢褻瀆女媧娘娘!”師傅和芸兒都是怒不可遏,在她們這些僧人的心目中,女媧娘娘是神聖不可侵犯的。褻瀆女媧娘娘,這是絕對不能饒恕的罪過。
流氓們看着師徒倆,說道:“呦,瞧你們倆生氣的模樣,還挺有味兒的,老子受不了了,弟兄們,別廢話了,現在就把她們倆辦了吧。”
流氓們要朝師徒倆撲過去,這時,石正峰進了小飯館,吼了一聲:“住手!”
流氓們愣了一下,轉身打量着石正峰和大牛,說道:“你們倆是什麼東西?”
石正峰說道:“我們是過路的行人,見不得有人光天化日之下調戲僧人。”
流氓們精-蟲上腦,正火燒火燎,衝着石正峰叫道:“去你-媽的,趕緊滾一邊去,再廢話,老子弄死你!”
石正峰冷冷地說道:“把嘴巴給我放乾淨點,再讓我聽見污言穢語,我就讓你們一輩子說不出話來。”
這時,魚得源帶着十幾個隨從也進了小飯館。
流氓頭子瞟了一眼,說道:“操,我說怎麼這麼囂張,原來還有幫手,你們都是外地人吧?我奉勸你們一句,別管閒事。”
石正峰抱着肩膀,說道:“你們這羣腌臢潑才,調戲兩個僧人,這事我們管定了。”
有那流氓火爆脾氣,抽出匕首就要朝石正峰刺過去。
流氓頭子攔住了那流氓,對石正峰說道:“管閒事之前,你先去打聽打聽我邪虎是什麼人。”
石正峰冷笑一聲,說道:“不用打聽,我一眼就看出來了,你是個人渣。”
邪虎火冒三丈,指着石正峰,叫道:“給我宰了他!”
流氓們紛紛亮出了兇器,朝石正峰衝了過去,他們想着趕緊殺死石正峰,好按住兩個女僧人發泄一下獸慾。
石正峰站着沒動,旁邊的大牛掄起了板凳,就朝流氓們砸了過去。大牛和石正峰一樣,也是個嫉惡如仇的人,他卯足了力氣,往死裡打那些流氓,流氓們慘叫着,血流滿面,倒了一地。
邪虎呆若木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大牛一個人,三下五除二就把自己四個兄弟都打倒了。
大牛握着一根沾血的木棍,指着邪虎,邪虎向後退了幾步,退到了牆邊,叫道:“別動手,別動手,有話好好說。”
大牛想要一棍子打死邪虎,石正峰攔住了大牛,對邪虎說道:“趕緊給我滾出去!”
“好好好,我滾,我滾,”邪虎懂得好漢不吃眼前虧的道理,貼着牆,灰溜溜地就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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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着,”石正峰又叫住了邪虎,邪虎呆呆地看着石正峰,忐忑不安。
石正峰說道:“你沒聽懂我的話嗎,我叫你滾出去,滾,懂嗎?”
邪虎臉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說道:“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我認栽,走了就是了,做人別太過分了。”
石正峰說道:“現在你知道打不過我們,說我過分。剛纔你要調戲這兩位僧人的時候,怎麼不說自己過分?我給你兩條路,第一條,帶着你的人滾出去,第二條,我打斷你們一條腿,你們走出去。”
“小子你別囂張!”邪虎指着石正峰叫嚷。
大牛上去一把掐住了邪虎的脖子,把邪虎從地上提了起來。在大牛的面前,邪虎就像是一隻小雞仔似的,柔弱無力。
邪虎被掐得面色青紫,直翻白眼,大牛鬆開了手,邪虎彎着腰,大口大口地喘着氣。
“是滾出來還是斷一條腿,快點選,別耽誤我的時間,”石正峰厲聲說道。
邪虎看了看石正峰、大牛和魚得源等人,牙齒咬得嘎嘎直響,“我滾,我滾。”
邪虎帶着手下四個流氓,像雞蛋似的滾出了小飯館。出了小飯館之後,邪虎指着石正峰,叫道:“小子,你等着,我要你死無全屍!”
撂下一句狠話之後,邪虎就帶着四個流氓,一溜煙跑遠了。
石正峰沒有理會邪虎的威脅,走到芸兒師徒面前,說道:“兩位師傅,你們沒事吧?”
“我們沒事,多謝施主出手相助,”芸兒師徒向石正峰行禮道謝。
這時,小飯館的老闆湊了過來,愁眉苦臉,說道:“幾位客官,你們惹下大禍了。”
石正峰滿不在乎,說道:“那些流氓還有同夥是吧?我知道,他們一會兒會來報復,我們就在這等着他。”
小飯館的老闆說道:“他們可不是普通的流氓。”
石正峰問道:“爲什麼?”
老闆壓低了聲音,說道:“剛纔那個邪虎,是我們這虎石鄉的里正。”
石正峰和魚得源等人都大吃一驚,下巴差點掉到了地上。
“什麼,那流氓竟然是里正?”
里正相當於現代世界的鄉長,與鄉長不同的是,里正不是國家官吏,不在體制之內,也不領國家的俸祿。
在大周王朝,一般情況下,里正都是鄉村那些德高望重之人。這虎石鄉真是令人大跌眼鏡,讓一個流氓頭子當里正。
魚得源問老闆,“那流氓頭子是怎麼當上里正的?”
老闆說道:“是城裡的官老爺任命的。”
老闆口中的官老爺自然就是桑城太守謝震西。
魚得源又問道:“謝太守知不知道那邪虎是個什麼人?”
老闆說道:“知道,當然知道了,不知道的話,能讓邪虎當里正嗎?”
魚得源越聽越糊塗,說道:“謝太守明明知道邪虎是個流氓,還讓他當里正,讓他魚肉百姓,這謝太守難道是瘋了不成?”
老闆笑了幾聲,說道:“這位少爺,一看您就是整天待在家裡讀書,不怎麼出門,不知道這世事。”
“你細細說來,”魚得源搬過一把椅子,坐在了老闆的面前。
見老闆有些猶豫,石正峰拿出一塊銀子,塞到了老闆的手裡。老闆掂量一下銀子的分量,笑得合不攏嘴,出手這麼大方,看來這些人非富即貴呀。
老闆說道:“少爺,咱們桑城和吳國其他地區相比,算是個窮地方,經常遭災。一遭災,老百姓的收入就減少,收入一減少,這稅賦就沒法及時上交。謝太守上任之前,我們桑城欠下了一大堆稅賦,前任太守就是因爲收稅不力,被貶到了別處爲官。
謝太守上任之後,任用邪虎這樣的人當里正,讓他們去收稅。邪虎帶着他手下那些嘍囉,如狼似虎,逼着老百姓交稅。誰家要是交不上稅,就搶東西,東西搶光了就搶孩子,把孩子搶走了賣給人販子,抵稅。孩子搶光了,還不夠抵稅的,就把老婆搶走,賣到青樓裡去抵稅。
“最可惡的是,朝廷收三成的稅,謝太守說我們桑城是邊境,要練兵,多加了三成的練兵捐。合計起來,老百姓要交六成的稅。”
“豈有此理!”魚得源怒不可遏,罵了一句。
老闆苦笑一聲,說道:“少爺,您還別生氣,謝太守因爲收稅收得好,還受到了朝廷的嘉獎呢。”
魚得源恨恨地說道:“朝廷這是被奸佞給矇蔽了眼睛。”
老闆說道:“少爺,我勸你們還是趕快走吧,邪虎手下有二十多個人,這些人都是流氓,跟着邪虎四處收稅的。他們有官府撐腰,你們惹不起他們。”
老闆說話的時候,外面吵吵鬧鬧,石正峰探頭一看,邪虎已經帶着他那二十多個兄弟,殺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