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七章 芙蓉花,雪中情



說時遲,那時快。我毫不猶豫地衝了上去,奪下了她正砍下去的柴刀。要不是我出手快奪下柴刀,後果不堪設想。

她的面目似乎很呆滯,停在那裡看了一眼被我奪下了柴刀,叉起腰衝我笑說:“他是我兒子,你管得着嗎?你是誰,是不是他爸爸,你不是被狐狸精帶走了,還回來幹嗎……”

一個左臉長有豆大的黑痣,其上飄有一小撮的黑毛,看起來似乎鬼頭鬼腦的中年男子跑了過來,指着那女人對我哈腰說:“對不起,她是我老婆剛瘋不久,不知怎麼搞的,近來動不動就拿刀砍人。謝謝你出手相救,要不然不知是怎樣的後果。”

我愣在那裡不知如何回答他們。

……

一句天真活潑的童音,像一首動聽的音符從大門口傳了過來:“大爹,快給我照相呀!”

我乘着童音的方向看去,看到三美女思書已經在大門口等我照相了。我應道:“好哩,大爹來了,我要給你照一組最漂亮的相片。”

在大門口,我單獨給三美女思書照了一張,她的頭微微側偏,笑得很自然,倆手插在上衣口袋裡,一付天真無邪的樣子。她就是天真,不時地向空中哈氣,一股股熱氣騰空而起,這是這個春天裡最溫暖的氣息,還透着一股從臉上散發出雪花膏的飄香。

大美女說要在路邊一排的梅花樹下來一張,梅花樹剛剛冒出滿樹的新枝,偶見幾朵白花點綴期間,稀稀疏疏的樹葉結着厚厚的冰棱。在飄飄灑灑的雪景下,更顯得梅花的寂寞高潔,孤芳自賞。她張開雙臂,微笑着仰望藍天,一幅擁抱大自然的姿態。我觸景生情想起毛主席詠梅的詩:‘俏也不爭春,只把春來報。待到山花爛漫時,她在叢中笑。’梅是中國古代文人墨客千年吟詠不絕的主題。我喜歡在大雪中傲骨挺拔的梅,更喜歡大美女在學習上、生活上,對困難的不怕畏懼,積極進取的精神。她能在全國中學奧林匹克的物理競賽中獲金獎,這與她平時刻苦勤學,孜孜不倦分不開。

我暗想:年紀大一點真會選景擬比,在梅花樹下照相突出了梅與雪,人與自然的和諧主題。

這裡的春天是很少有雪的,更沒有見過這麼漂亮的雪景。紛紛揚揚的雪花像撕碎的棉絮一樣,源源不斷地從鉛灰色的天空中飄落下來。地上白雪皚皚,像棉花一樣地柔軟。我好奇地用腳在有三十多公分高的雪面上輕輕地搭,試

圖領悟武俠小說中‘踏雪無痕’的真諦,即便用的力再小,用再輕的輕功也會在白雪中留下腳印。從前小說裡武林高手的‘踏雪無痕’的功夫,今天終於被我深深地領悟。雪照亮了大地,照亮了一張紅彤彤的笑臉,也照亮了我的心。

大姐與小妹都說不想照了要去找同學玩雪仗,唯有思秋在雪景中就像亭亭玉立的出水芙蓉,猶如‘皎若芙蓉出水,豔似菡萏展瓣’。她在雪景中變幻着各種姿態。有一手叉腰一手指向藍天的;有拿着劍在揮舞如笑傲江湖的;有捧着雪灑向大地像天女散花似的,讓我的鏡頭“咔咔”地留下了許多難以忘懷的瞬間。

我試探性地問:“思秋,我能和你一起合照嗎?”

我的心裡忐忑不安。老頭子跟美女一起照相,肯定反差很大,所以我很自卑。不過,我也抱着無所謂的態度,即便被拒絕,絕不臉紅,反正我的臉皮像屁股的肉特別的厚。

想不到她赫然的臉紅了說:“好呀,跟工程師一起照相是我的福分喲。”

她說話怎麼這麼好聽,就像一首流動的詩。

我將相機調成自動拍照,放好位置,我快速地站到思秋的身邊,一手摟着她的腰,一手在空中比成一個勝利者的“V”字,隨着指示燈的閃爍提示,她恰到好處地露出甜甜的微笑,閃光燈“吱”的一聲閃爍,一張像父女倆一樣的親密照片將永存地保存下來。

她大大方方地說:“大爹,你教我怎麼用相機,我來給你照幾張,好嗎?”

她說起話來總像是在笑,臉上的一米溫暖的陽光永遠給人美的享受。

“好呀,你這麼聰明,隨便看就會了。”

我隨便示範了一下,把相機小心翼翼地交給了她。看着她的桃紅粉臉問:“看懂了嗎?”

“好咧,沒問題。”

她回了我一眼,當她笑呵呵地擡起頭時,眼睫馬上落了一片小雪花,那小雪花與衆不同,特別的漂亮。

她舉起了相機對準了我,自己先笑在故意逗我笑:“大爹,不要這麼嚴肅,笑點呀。”

我不敢笑,因爲一張嘴就能讓人看到一個半截的門牙。可我還是忍不住地笑了,不過笑得有點牽強。我剛露出一個半截的門牙,被她的相機抓拍了。

不多時,我的同事全部都趕了過來,爭着要思秋給他們照相,更多的是同思秋合了影。有人打開相機

看裡面剛照的像片,大家看到我露出一個半截門牙的照片時,都咧開大嘴哈哈大笑,嘴裡的口水立刻像決堤的黃河一樣氾濫起來。

思秋在同事們的爭寵下,更顯得嫵媚動人。她整齊潔白的牙齒可以與白皚皚的大雪相媲美,一張粉紅色的桃花臉又與雪景成了鮮明的對比,紅與白相映成趣,尤顯嫵媚動人。

她的美真的難以言表,不論你用哪一個角度去解讀,只要你敢大膽地想象,要多美她就有多美。只有這時我才領悟到,其實最美的東西往往是超越語言之外的,誰有能力去描繪呢?

我的數碼相機隨思秋很自然地變換着各種姿勢,在“咔咔”地忙碌着,我的心也“咔咔”地突跳(在美女前緊張所至),心情卻跟大雪一樣明亮舒暢,此時此景能跟絕色小美女一起那怕是隻有幾分鐘的時間,都是我一生的榮幸,享盡的是最美妙的天倫之樂。

我把思秋的相片全部下載到電腦保存,並專程建立了文件夾,文件夾取名爲“芙蓉花,雪中情。”

不多時,大美女思橋兩手捧着一隻冷得簌簌發抖的小鳥走過來說:“大爹,您看這是什麼鳥,這麼漂亮,只可惜凍得飛不起來了,我不救它,必死無疑。”

我看了一眼它凍得發紫的小嘴,一身黑毛中還點綴幾片綠毛的布穀鳥說:“噢,布穀鳥,它是春天到來的象徵,預示着人們要播種春耕生產了。你怎麼處置它呢?”

她眉頭一皺很嚴肅地說:“我先把它帶回家放在溫暖的紙箱裡,每天讓它吃好,等它恢復了體力後放歸大自然,讓它找它的爸爸媽媽。”

“思橋,你真善良,你的心真好。誰給你取的名字,你的名字好像有點意思,爲什麼要取這個名字,難道有特殊的意義嗎?”

她反問:“大爹,我的名字很特殊嗎?這名字不好嗎?”

我趕緊回答:“不,不。這名字很好。雖與衆不同卻很有詩意。沒有一定文化功底的人取不出這樣的好名字。”

……

沒有起風,雪後的夜晚變得乾冷乾冷,月牙不知什麼時候從雲朵裡跳了出來,不眨眼地盯着已經沉靜下來的小村落。興奮了一天的狗呀貓呀還在雪中盡興地奔跑,大大小小的梅花印別有一般景緻。

我躺在牀上竟然沒有一點睡意。思橋,爲何有這麼怪的名字呢?難道它有特殊的含義嗎?如何解開這個迷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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