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月的事情已經解決,混元宗恢復了往日的平靜,任博和千月在那顆星球上呆了三年,雖然不能彌補這麼多年的虧欠,但千月已經心滿意足了,至少任博現在已經承認她這個妻子,那她還有什麼苛求。
離開丹田世界,任博直接前往歡喜宗,鳳凰當年就在這個門派,只是不知道現在還在不在。
“站住,你是何人?來歡喜宗何事?”
歡喜宗全是女修,雖然她們名聲不太好,但這並不代表任何男人都能踏入歡喜宗的門。
任博道。
“在下任博,前來尋找故人鳳凰,不知她如今可還在?”
“太長老鳳凰?”
守門的女弟子愣了一下,疑惑的說道。
“你找太長老何事?”
任博笑道。
“只是敘舊而已,許久未見,有些想念,不知可否通傳一聲?”
女弟子搖頭。
“對不起,太長老已經閉關多年,不會見任何人,你走吧。”
“閉關?”
任博笑道。
“無妨,你就跟他說有故人帶來一尊異獸骨架,她定會出來。”
“骨架?你知道太長老喜歡獸骨,看來你確實是太長老的故人,好吧,請稍待片刻我這就去通報。”
女弟子說罷轉身跑進山門,沒過多久便拿着一封信跑了出來,她將信交給任博說道。
“對不起,太長老不在宗內,不知道何時已經離開了,這是她留給您的信。”
接過信打開,裡面的內容確是鳳凰所寫。
“冤家,當你見到信時,我已經不在這一界了,時候未到,有些事情我現在無法和你說明,但我希望你堅持你自己的道路,一直走下去,凡事莫要太過強求,順其自然,遵循本心。
對了不要尋我,該見面時我自會出現,或許等再次見面我們的關係會發生變化,希望你到時候別太吃驚哦,嘻嘻。保重!”
信的內容很短,看的任博雲裡霧裡的,這鳳凰奇葩的性格還是沒變,竟然叫他冤家,這什麼跟什麼啊。
莞爾一笑,任博將信收起,隨後告別了歡喜宗,一個人上路,心裡卻在想着一些事情,老玄武跟他說要他順其自然,如今鳳凰又這麼說,他們到底什麼意思?爲什麼要讓自己順其自然,難道是讓自己等待嗎?可等待真的能等到救活蘇柔的辦法嗎?顯然這很不合理,可隱隱約約任博又覺得似乎又沒什麼不對。
一路走一路想,不知不覺竟然走到了一個地方,這個地方是他曾經的故鄉,在這裡他笑過哭過,經歷了很多事情,此處早已不再是當年的樣子,原本的村莊早已不復存在,到處長滿了茂密的樹林。
忽然任博皺了皺眉,他發現那密林中有一戶人家。
“是她!”
這個她不是別人,而是任博此身最不想見到的人,王娟,這個是讓他刻骨銘心的女人,也是傷他最深的女人。
在林外停留了片刻,他不打算進去,對於王娟他心裡永遠都無法釋懷,這個女人傷的他太深,太深,他能忍住不殺她已經是很難得了,抿了抿嘴,任博轉身就要離去,忽然身後傳來聲音。
“剛來就要走嗎?”
王娟的聲音,依舊和原來一樣,只是多了一些平靜,少了當年的那種味道。
任博沒有轉身。
“只是路過。”
王娟的身形顯現出來,當年她已經悔過,只是她所做的事情給任博留下了太多的傷痕,她沒有奢望能挽回什麼,只是想在這裡住下,回憶曾經身爲凡人是的那些點滴記憶。
“過了這麼多年,你還是不能原諒我嗎?”
王娟的聲音有些顫抖。
任博道。
“原諒能怎樣,不原諒又能怎樣,一切已成定局,或許忘記纔是解脫。”
王娟沉默許久道。
“我知道我所犯下的錯誤你永遠也無法原諒,可你既然已經回來了,就去給他們上柱香,添點土吧。”
聽到這話任博默默的點點頭,轉過身,看也不看王娟,直接往林中走去,他怕自己看了王娟之後會壓制不住心中的殺念,出手將她殺了。
雖然這裡的一切都變了,但任博發現林中原來任村的位置還能找到,尤其是原本門口任博親手壘起的墳頭還在,不用想這一定是王娟做的,看來數千萬年她一直都住在這裡,但奇怪的是她的修爲似乎並麼有什麼增長,依舊保持在原來的境界,可她爲什麼能活着數千萬年,這不合邏輯。
對於這些任博懶得去想,他和王娟已經不可能再有什麼瓜葛恩怨,他甚至打算忘掉這個女人。
拜過父母和當年任村遭難的村民,任博起身閉目回憶曾經的那些記憶,這一站就是一天,直至日落西山他才睜開眼睛,王娟站在他身後,默默的看着。
“我走了,但願以後不再相見。”
王娟心裡一震,連忙說道。
“其實,有件事情我一直想和你說。”
任博本不想聽,但還是說道。
“說吧。”
王娟猶豫了片刻道。
“我和蘇柔是同一個元神。”
“什麼?”
聽到這話任博猛然轉過身來。
“你說什麼,這不可能,小柔怎麼會和你是同一個元神?”
王娟搖頭。
“我也不知道,這是鳳凰前輩告訴我的,她說我和蘇柔是同一個元神分出來的。”
“同一個元神?到底怎麼回事?”
任博無法相信。
王娟道。
“其實我一開始也不相信,可就在三千萬年前我相信了。”
“三千萬年前?怎麼回事?”
直覺告訴任博,三千萬年前一定發生了什麼事情。
王娟想了想說道。
“我也不知道那天到底怎麼了,就是突然感覺到一陣頭暈然後就看到了一些畫面,我看到了你在一個門派內和一個人大打出手,然後被他們用一個陣法禁錮,之後這些畫面越來越真實,彷彿是我親身經歷一般。”
聽到這裡任博愣住了,心裡掀起了巨浪,三千萬年前,在一個門派內和一個人大打出手被人禁錮,這說的不就是他和通天門的事情嗎?那可是在另一界,按理說王娟根本不可能知道,這如同一個謎團在任博心中不斷的滋生,爲了弄清楚究竟怎麼回事,讓決定繼續聽下去。
王娟繼續說道。
“之後我好像着了魔一樣,人雖然還在這裡可我感覺自己已經變成了蘇柔,和她融爲了一體,我們一起離開了那個門派,去找了你,看到你傷勢很重,連丹田都毀了,後來我們還曾經去看過你,可那時候你已經瘋了,我本想出手將你喚醒,可我無能爲力,那就好像一個夢,根本不收我控制,再後來便是那個叫什麼冥文的想對我們不軌,我很着急,可依舊做不到,只能眼睜睜的看着......”
王娟不斷的說着,一直說道蘇柔被冥文用散魂術擊中,這才停下。
“到了這裡我就什麼也看不到了,也不知道後來發生了什麼,我知道你一定不相信這些,可我知道,這絕對是真的,所以我回到了這裡,我知道你一定會回來,不論結局如何,我都要等你,我要告訴你這一切。”
任博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他心裡很想相信這一切,可王娟曾經對他和蘇柔的所作所爲讓他很難接受。
“你告訴我這些,不會只是爲了告訴我你和小柔是同一個元神吧。”
王娟搖頭。
“這只是一個原因,另外我想說的是,如果你想復活蘇柔,就必須讓我和她融合,以我的元神去喚醒她的元神。”
“你休想!”
任博沒等王娟說完,直接拒絕,他是不會同意這個做法。
王娟沒有停下,繼續說道。
“我知道你不會同意,所以我決定抹去自己的記憶,除了剛纔說的那些,等融合之後依我便不會繼續存在,只希望你能念在這點上原諒我曾經的過錯。”
任博沉默了,這是個機會,重新向蘇柔體內打入一個元神,自然可以將散魂術逼出,但這樣做很危險,倘若這個元神有意奪舍,那麼後果不堪設想,輕者這個元神會取代原本的元神,將原本的元神排擠出去,重則這個元神將原本的元神吞噬,從而是的本來的那個人不復存在,而且一旦融入另外一個元神之後,這融入的元神將永遠無法離開融入的那個肉身,除非再此死去,若非如此,這散魂術又怎會如此難解。
這個方法讓任博看到了希望,可他卻猶豫要不要這麼做,倘若王娟不守承諾,到時候將蘇柔的元神排擠出去,甚至吞噬,那就真的是後悔莫急了。
王娟不說話,她在等任博的答覆,這麼多年過去,她如同行屍走肉般的活着,這種生活讓她厭倦,可偏偏她卻死不掉,曾經她試過將自己徹底毀了,可沒過多久她又復活了,經過無數次的自殺之後她確定了自己根本不可能死掉,這彷彿是一種詛咒,一種惡毒的詛咒,她想死,不想繼續如此活下去,在這個世界她已經沒有了任何的留戀,倘若說有的話,那也就只有任博了。
曾經她做下那麼多不可原諒的錯誤,害死了自己的父母,背叛了任博,又因自己心中那本不該有的恨報復任博導致蘇柔身中散魂術,這一切的一切化成了噩夢每日糾纏着她,讓她難以呼吸,她的心被悔恨灌滿,可偏偏她連恕罪的機會都沒有,任博已經走了,不知道會不會回來,所以她一直在懺悔,希望有一日能夠彌補這一切,哪怕是付出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