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額不足
大牙現在滿腦袋都是汗。
軍隊來來回回的在廣場上跑着,大牙知道這是在找他。大牙明面上的身份是老師,對於一些普通人來說,或許信以爲真。但是對於國安部這些比他們從事情報收集還要早的老牌部門來講,他的那些資料早就不知道被那些人翻過多少遍了,他這個人在那些人的眼裡甚至都是透明的,除了一些被加了密的資料。
他擔心的不是這個。軍方先前還只是進行簡單的封鎖,不讓人員進出。沒過多長時間,軍隊就大張旗鼓的開進來了。他有理由相信這是高層的意思,不然那些軍方大佬們肯定能抵擋一陣子。
他現在想的是怎樣跑出去。上面這麼大的動作,肯定是有原因的。但是他現在純粹一個睜眼瞎,啥子信息都不知道。不過除了西藏,其他地方也沒什麼情況了。他現在後悔在先前剛剛察覺到一絲隱藏的時候自己爲什麼不跑出去。
大牙現在是易容過的,外圍一羣人把他擋住了,所以纔沒那麼容易被發現。
向天和龍戰天兩個人已經跑到其他地方做事情去了,這塊只留下幾個士兵看管。
幹翻這幾個士兵容易,但是外面佈置士兵的密度讓大牙徹底放棄了暴力逃跑的想法。衛戍軍直接接受上面的指揮,要是架在上面的機槍給他來上那麼一梭子,那他死了之後恐怕連個烈士的名分都撈不到。
怎麼辦呢?
就在大牙記得抓耳撈腮的時候,突然聽見人牆外面有人在說話。是一個軍官叫那些看守的大兵將他們這夥人移到別的地方去。大牙隱隱覺得說話人的聲音有點熟悉,但一時又想不起來爲什麼會給他一種熟悉的感覺。
大牙被人流擠着往前進。這個方向是到底下牢房的啊?大牙在這邊生活了接近十年,所以沒走幾步路,他就知道這個方向是往底下審訊室的。
果然,越來越熟悉的建築物證實了大牙的猜想。一進底下審訊室就有一種特殊的氣味迎面撲來。
地下審訊室一共有4層,最底下的三層零散的關着一些獲罪較重的犯人。其實也算不上是犯人,因爲其中有些人是老頭子當年以一些莫須有的罪名抓過來的,算得上是他的政敵。而最上面一層和下面的佈局也差不了多少,但卻是空蕩蕩的,所以大牙理所當然的被關進了這裡。
或許是因爲怕大牙這夥人聚在一起商量着什麼事情,又或者是空牢房實在是太多了。所以這幾百號人大多數都是一人一間牢房的被關了起來。因爲只有一個通道,而牆壁和地面都是由好幾層混凝土加固過的。所以只要在出口放幾個人守着,也不怕這些人跑了。
大牙覺得好笑。以前他就一直覺得地下審訊室太過陰森,所以在主持部門的那幾年時間裡面,他一次都沒下來過。哪怕是需要從一些威脅國家安全的犯人嘴中翹出點什麼東西,他也沒下來過,而是選擇把人帶上去。
今天倒好,自己成了犯人了,還是被關在自家的牢房裡面。哪怕是知道這次風波過去之後,他們這些人又會被放出來。甚至只是部門的領導換人之後,他們還能接着在裡面打工,但大牙還是覺得很諷刺。
大牙懶散的躺在那張相較其他牢房,稍稍大了點的木質牀板上。默默的點了一支菸,他喜歡抽着煙的時候思考問題,這是好多年前養成的習慣。
現在這個情形肯定是出不去了。知道了一個肯定的結局,大牙反倒不是那麼着急。盡人事,聽天命。有時候人還是得信命的。況且,就算他現在能出去,一點消息都沒有,想解決問題恐怕也只能像個沒頭蒼蠅似的亂竄。只能在心裡爲老頭子和小耗子祝福吧。
“頭兒?”
一陣很是輕微的聲音打斷了大牙的思考。審訊室的牢房當時在修建的時候,在牢房和牢房之間的牆壁上都是加了不少的特種材料。其中有一種材料是當時大牙主手抓的,請了中科院的一位院士,使用了他剛剛研究出來沒多久的一種隔音材料。
是一種化學結構十分特殊的有機分子,通過吸收介質中傳遞的聲波發揮作用。經過測試,隔壁就算是有一顆炸彈爆炸,連一絲聲響都不會傳到這邊。
大牙唰的一下挺起了身子。問道:“誰?”
那個微弱的聲音又傳了過來:“頭!我啊!應申啊!”
大牙坐起來,四周打量了一番。確定沒發現有什麼地下通道以及活人之後,破口大罵道:“媽的!到底是誰?別搞得這麼鬼鬼祟祟的!”
那個聲音又是軟軟的傳過來:“頭,這邊,我在這邊啊!”
大牙朝大門的方向看去,聲音是從那邊傳過來的無疑。門其實也是經過特殊處理過的,如果不是上面開了一個供監視的手指粗細的深洞,恐怕也是連一點聲音都傳不過來。
大牙快步走了過去,透過小洞清晰的看到外面站在一個男人。
男人身高恐怕不足一米6,就這麼一副殘廢的身材,肩上竟然掛了三顆星!讓人心理稍感平衡的是隻有一道槓。按理說這麼一個半殘的身材不管是進軍校還是直接進部隊,第一輪體檢都應該被刷掉吧。好吧,就算部隊不按身高作爲標準。那麼這位仁兄看上去不足30歲的年級,頭上只有肉眼可以數的清的幾根毛又該怎麼解釋呢?
就這麼一副挫樣,外加他那張進化不完全看上去有點像猴子的臉上始終掛着一抹色咪咪的笑容。就差在臉上寫“我是壞人”這四個字了,不然是個人都知道這貨不是好人!
可是大牙一見這張猴臉,突然就激動了起來。
“頭兒,等會我過來,你就這麼...........”兩個人透過門上的小孔嘀嘀咕咕了半天,完事後,猴臉禿頂男人就一臉猥瑣的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