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算能力？
在原主的記憶中，這種訓練需要靠的只是身體的靈活性，以及良好的戰術。
計算。
計算。
計算什麼？
分心的去思考別的問題，讓她的反應能力下降，這一次，她直接被掐住了脖子。
“咳咳……”那種無法呼吸的感覺，朱思楠還是第一次體會到。
這個男人，真的不會手下留情。
“殺掉也沒關係吧，這其實，不是你的本體，你說對嗎？”就像是商量一樣，他微笑着看着她。
呼吸困難，星網中的模擬幾乎已經達到了一種水平，有時候，你甚至分不清，這究竟是現實，還是隻是虛擬。
輕哼一聲，他鬆開手，朱思楠摔坐在地上，捂住了自己的脖子。
“咳咳……”
那幾聲重重的咳嗽聲，讓他有些恍惚起來。
“咳咳，你不一樣啊，人類的話，都是有生老病死的。”
這句話是誰說的呢？
突然想起來，卻只覺得沒頭沒腦。
煩躁。
他明明該記得的，可現在偏偏一點都想不起來。
是從哪戶人家聽到的無聊數據的殘留嗎，可爲什麼，他沒有刪除？
不，沒有刪除的東西，不該這麼模糊的。
“你說的對，沒用的東西，沒有存在的價值。”女孩不知什麼時候，繞到他的身後，給他的頸部一個重擊。
痛感。
並不那麼重，可這足以讓他覺得生氣。
忽而，他笑了，露出了潔白牙齒，很容易看到，一顆些許尖利在門牙旁邊的牙齒。
“雖然不得不說，我一向不喜歡這種手段，但，這的確，是你可以取勝的唯一方法。”
“而我，縱容這種方法。”
他的眼神變得危險，不再是方纔那般，玩鬧一樣的。
迅速轉身，他試圖抓住她，卻被女孩子靈活的躲閃過去。
她進步了，非常明顯。
有點意思。
嘴角微勾，他扭了扭脖子，這看似閒適的動作，卻讓人不敢輕視他。
朱思楠只覺得眼前，那個男人身上，似乎已經出現了一幅圖，他的體溫，他的心跳速度，甚至連他的血液流動速度，似乎都顯示在她面前。
那些數據，讓她準確的知道，她該進攻哪裡，以彌補她身體上的劣勢，女孩子的體力，終究是不如男人的，且力氣，也是敵不上的。原主的身體是常年的訓練累積出來的，所以她才能夠赤手空拳依舊在作戰經驗豐富的莫然手中堅持下來，又或者，他一直都沒有認真起來。
“看來你的體力還遠遠不夠。”他輕而易舉的化解着她的每一招攻擊，勾着脣評價。
腿的爆發性很強，朱思楠計算着角度，神情專注，並沒有理會他的話語。
近了！
她的速度很快，她計算過，他應該沒有可能躲開的。
然而——
一雙大手抓住了她的腿，一個使力，就讓她在半空中旋轉一圈，好在她平衡與反應能力極佳，及時回到草地上站穩。
“太弱不經風了哦，寶寶。”這個稱呼，是朱思楠今天第二次聽到了。
讓人有些不爽的稱呼。
“靈活度勉強及格，身體素質異常不達標，訓練完全不夠，現在是快要接近虛脫了？”纖長的眼裡，閃動着些什麼，他認真的評價，手微微拍了拍身上的訓練服。
“明天開始，在星網中負重慢跑，我想，模擬子彈會幫助你的靈活性，其他的，再安排吧。”
短暫的停歇讓她得到了休息，可正如莫然所說，她今天，差不多到了極限。
這種在普通軍校中出衆的能力，在莫然面前，似乎只是花架子了。
“這麼看着我，”他的聲音有點低啞的，卻帶着說不出魅惑，可朱思楠非常清楚，他到底有多麼危險，“是在，感激我？”
“我不需要，那種廉價的東西。”他的聲音陡然變冷。
喜怒無常如他，才短短兩日，她居然已經覺得適應起來。
“作爲指導員，這是很基本的責任，你不必覺得感激，”他道，轉頭看她，“更何況，我孩子的母親太弱，會讓我的孩子覺得很沒面子的。”
他的眼裡，滿是“你要是還這麼弱，我會替孩子幹掉你哦”的意思。
從星網中出來，朱思楠臉色都有些蒼白，恍惚之間，她都以爲自己真的虛脫了。
可事實上是，她身體一切正常，沒有任何一處，有傷口。
相比之下，是莫然異常不錯的心情。
“嘀嘀嘀，您的父親朱案請求通話，求問是否接聽？”手腕上的表，開始震動。
“別這麼看着我，我可沒有不讓你和家人聯繫。”他擺手，似乎想要表明自己是多麼的通情達理。
可分明，他嘴角揚着的笑容顯示了他的不屑。
“接聽。”朱思楠回覆着。
面前的投影讓朱思楠心生暖意，男人看起來很年輕，不同於一般將士的壯碩身材，他顯得頗爲精瘦，眉宇的神色是生活給他帶來的禮物，穩重大氣。
“丫頭，聽說你接受了莫將軍的教導，”朱案聲音沉穩，他身後似乎還有人在忙碌，顯然，他是特地抽空聯繫她的，“我很爲你驕傲，莫將軍，是個很值得學習的人，你能從他身上學到更多。”
朱案和瑟琳娜的看法似乎完全不一樣，他對莫然有着敬佩以及崇拜，很難想象，朱案這般的人，會崇拜一個小輩。
“我知道的，父親。”她點頭，規規矩矩的回話。
“我會去主星看你，就在這一兩個月了，希望到時候，你又有了新的進步，爲保衛聯盟，做出自己的貢獻。”朱家算是軍事世家，但絕非一二流的世家，聯盟裡，真正的世家，是不會張揚顯擺的，他們往往，都隱藏的很深。
他們非常清楚，張揚的後果是什麼。
這次的對話結束的非常迅速，朱案一再強調了他對莫然將軍的放心以及對女兒的期待。
深呼吸一口氣，朱思楠居然不知如何去說好了，您真的對他了解嗎？他可是說，您女兒有了他的孩子。
莫然已經離去了，朱思楠環視一圈，鎖定了出口的方向。
往上的通道隨着她的進入，一點一點亮起來，安安靜靜的，讓人覺得有些陰冷，就在這時，她聽到了熟悉的聲音。
“阿朱，逃開莫然。”
朱牧之。
伴隨着這聲音的，是一陣電流燒壞了什麼的聲音，然後，她便再也沒有聽到任何回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