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小指衝着肖嘗紅一指,對譚紫嫣道:“你們先將這個身上的毒解了。”譚紫嫣受制於人,不敢不聽。他衝青芽使了一個眼色,青芽會意,從腰中取下一個荷包,倒出一粒藥丸,走上前去,將藥遞給了肖嘗紅,說道:“你服下罷。”肖嘗紅接過藥,一口吞下,感覺入口一陣辛辣。但體內內力卻騰的升起,心中稍安。弘曆衝他使了一個眼色,肖嘗紅明白,走上前去,衝路大昌一抱拳道:“多謝路老前輩。”他也知道自已能服下這粒解毒藥丸多拜路大昌所賜,所以,這一謝謝的並不違心。
路大昌生平最好的事情便是讓不服自已的人乖乖聽話,肖嘗紅之前對他甚是不屑,現在居然衝自已拱手稱謝。心中樂不可支。他揮手道:“謝什麼謝,現在你們幾個都要聽我的,還有你這個傻大個,若是以後再有對我不恭敬之處,我還讓這綠衣女娃子給你下毒。”肖嘗紅聽了此言心中頓時大怒,他就要當既發作。馬上的弘曆急忙衝他一擺手,他不敢造次,強將這股火氣壓下,又衝他一拱手道:“是。”路大昌得意之極,哈哈大笑。衝前面一指道:“再走數裡,前面便是官道,天也快黑了,若不是現在耽擱,恐怕我們現在早就到保寧府了,你們幾個,跟着我一起走吧。”說罷,將馬調頭,打馬向前奔去。
譚紫嫣與青芽對視一眼,兩人也是一躍上馬,譚紫嫣帶住馬匹,衝青芽道:“青芽,跟上。”跨蹬摧馬,趕了上去。弘曆衝肖嘗紅道:“肖先生,咱們也走吧。”肖嘗紅應了聲:“是”也躍上自已的馬,與弘曆一同向前追去。奔有一柱香的功夫,弘曆突然帶住馬,回頭衝肖嘗紅道:“肖先生。”肖嘗紅便知有事,摧馬上前,與弘曆走了個並肩,問道:“公子,你有事?”弘曆轉頭向前探了探,見前面三人已走的沒影了。這才說道:“肖先生,剛纔被那兩名女子殺死的官差聽口音似乎是從京城趕來的。”肖嘗紅點頭道:“不錯,是京師口音。”弘曆嘆了一口氣道:“兩人走的如此緊急,居然把所騎的馬都累死了,此去又是往鄂爾泰處,想必是軍機要事,耽誤不得。”肖嘗紅一勒馬,將馬帶住,道:“公子,你的意思是、、、?”弘曆也將馬停住,眉頭一皺道:“那個老頭十分古怪,兩個女子的身份也甚是可疑,對此三人不能不防,那兩個女子來此地便是想奪兩名官差手中的包裹,肖先生,你先把包裹打開,咱們瞧瞧裡面有些什麼?”
肖嘗紅點了點頭,將背上的包裹拿在手中,先解開其中一個,見裡面放着幾張餅,一大包熟牛肉,和幾隻水袋,俱是吃食。他又將另一個包裹打開,見這個包裹裡面有二件換冼衣服,幾十兩散碎銀子,他打開衣服,見從衣服摺疊處放着一封信。肖嘗紅將信拿到手中,遞給弘曆,說道:“公子,你看。”弘曆將信接過手中,見信皮是用牛皮紙所造,火漆封口,甚是嚴密,上面蓋着軍機處大印,信封上面有一行大字,寫着‘雲貴總督鄂爾泰訖’幾個大字。信的端處安插着三隻雞毛。
弘曆觀看罷,又將信遞給肖嘗紅,說道:“肖先生,是軍機處的密函,三根雞毛,十萬火急,一刻也耽誤不得。”肖嘗紅也知道軍機處三根雞毛的份量。道:“公子,那如何是好。”弘曆沉呤半響,說道:“肖先生,我有一個主意,此信你莫再放回包裹之中,你留在身上,然後將包裹再原封繫好,我瞧那兩名女子未必死心。若是包裹被此二人奪去,恐怕秘信也難保住。你今晚趁天黑之際,偷偷前去鄂爾泰處,將此秘信送給鄂爾泰大人。”肖嘗紅臉色一驚道:“公子,這如何使得,你身邊僅有我一人,若我再離去,你若一時有個閃失,我豈不罪該萬死。”弘曆臉色一變,怒道:“此信說不定關係到安邦大事,我不過是區區一個皇子,與事關我大清基業相比,孰重孰輕,你休要多言,就按照我的吩咐行事,我又不是小孩子,難道自已照顧不了自已嗎?”說罷,‘哼’了一聲,將馬調頭,向前駛去。肖嘗紅深知這位四皇子雖然年輕,但極有主見,自已決定的事便再難更改,當下應了聲:“是”。將信收在懷中,然後把包裹重新系好,追了上去。
二人向前行有一盞茶的功夫,見前面兩個女子將馬停住,似乎在等着二人。弘曆奔到二人身邊,笑道:“兩位姑娘,爲何不往前走了。”譚紫嫣掃了肖嘗紅背上包裹一眼道:“聽你們口音似乎是外鄉之人,路大前輩怕二位道路不熟,把你們丟了,命我二人在此等候兩位。”弘曆哈哈大笑,在馬上一拱手道:“如此,有勞兩位姑娘掛念了,不過我們騎的是劣馬,如何能與兩位姑娘座下神馬相比。若蒙兩位姑娘不棄,咱們換騎如何?”
譚紫嫣一擺手道:“不必了,只要有我這個妹子在前面給你們兩位帶路,由我在後面斷後就是,保證你們二人不會走失。”弘曆笑道:“如此,那便有勞兩位姑娘了。”說罷,他的手在馬屁股上拍了一下,座下那匹棕馬上前奔去。青芽一拍馬頭,她那匹白馬奔出,搶在了弘曆前面,肖嘗紅隨後跟上。譚紫嫣見三人走的遠了,纔打馬追去。又行了半個時辰,天色漸黑,雖然一行人還未到保寧府,但已走出此小道。路大昌在官道入口處早已等急,見他們四人閃出,不屑說道:“你們四人怎麼如此差勁,我都再此等了你們有半個時辰了。”其它四人各有心事,也不答言。路大昌向右處的前面官道上一指道:“由此直走,便直通保寧府。”
他的性子弘曆已經摸的很是清楚,笑道:“有路老前輩帶路,想必再走不了多久,便能尋到一個客棧讓大家休息一下,我等倒是輕鬆多了。”路大昌喜道:“是極是極,若沒有我給你們領着,恐怕你們現在才走一半路程,你們幾個可要跟緊了,別再讓我把你們給甩丟,一起走罷。”說罷,他又摧馬向前奔去。譚紫嫣要看住二人,所以走的也不甚急,放慢馬速,與弘曆並肩而行。弘曆一路無事,問譚紫嫣道:“聽姑娘所言,莫非你是苗人不成。”譚紫嫣冷笑道:“瞧公子說話,莫非是官家之人?”弘曆搖搖頭道:“非也非也,小可乃是江湖人士,自幼飄零江湖,無牽無掛,怎麼會和官府之人有聯繫,姑娘的眼光也未免太差了些。你瞧再下的衣服便知道了。若和官府勾結,怎麼會穿這樣破爛的衣服。”路大昌距二人不遠,聽到二人說道,嘻嘻笑道:”他穿的衣服可是我的,也不知這個小孩子怎麼想的,好好的衣服不穿,偏要給我換了。“譚紫嫣笑道:“是嗎,你既然說從小飄零江湖,但瞧你身骨,似乎不想像習武之人。剛纔路前輩說你和他換衣之事又是何意?”
弘曆見自已的謊言被人拆穿,臉上顯出一絲尷尬。好在他轉機的甚快,輕笑道:“誰說沒有武功便不可以闖蕩江湖,在下仰慕路老前輩是位大英雄,大英雄便有大英雄的樣子,故此纔給他換掉破衣,小可答的姑娘可曾滿意。”譚紫嫣又是冷冷一笑,道:“你拿此話去騙三歲孩子去吧。”獨路大昌聽了此言甚是高興,道:“這小孩子會說話,好,好的很。”